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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朝阳公主，秦郡主。公主可是来找我家娘娘的？她去琉璃宫探望成太妃了，算算时辰，也该回来，请入殿内小坐片刻。”
朝阳随同秦姝好来访，新月快步迎上，微微欠身行礼，抬起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朝阳往殿内张望一眼，九儿正站在那儿，不想走来走去，索性应允新月的话，拉着秦姝好进殿等着，九儿上前为她二人倒一杯茶。
熏香悠扬，让人不自觉放松，朝阳饮完一杯茶，还没瞧见乔九昭身影：“这个九昭，自从登上皇后之后，见她一面越来越难了。”
秦姝好微微一笑：“她如今身份不同以往，有得她忙。”
朝阳咂舌一声，眉目间露出欣羡的神色：“今儿早朝，我听闻皇兄拒绝大臣选秀的提议，废除后宫，并且昭告天下，一生只有乔九昭一个妻子，绝不会在招第二人，朝上大臣都快崩溃了。”
“你说什么？”
突来一道悦耳的闯入，朝阳二人议论的正主出现，一边解开披风，一边诧异的瞧她。
“这不是开春了吗？按照以往惯例，皇帝合该选秀充实后宫，大臣才有这个提议，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
朝阳觉得奇怪，又多事了几句。
“皇兄登位那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就有这个打算，不过看来大臣将他的话当成了玩笑，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
那些星沫风声，乔九昭着实听说过，但她没放在心上，毕竟为王者，哪能那么任性。
“大臣是不会同意的。”
“皇兄管大臣同意做什么？他又不是询问大臣意见，只是例行告知一声。”朝阳扔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tao入嘴，甜中带酸，滋味确实不错。
乔九昭觉得有几分好笑，甜蜜的幸福也随即涌上心头，胸腔暖暖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温决琛曾经应允她的承诺，一样都没少。
朝阳瞧见了，无奈地摇头，同时想到落败的温衡钰，他的消息在萧小兰死那一夜，便再也探寻不到，如今是生是死，她也全然不知。
“皇嫂，我今日来，是跟你告别的。”
乔九昭一怔，疑惑道：“告别？”
“是啊。”朝阳勉力露出一抹笑来，亮晶晶的眸子多了点忧虑，她用满是无所谓的语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从很早之前，我就有意离京，如今局势稳定，也没需要我的地方，我该离开了，京城不适合我。”
经由她提醒，乔九昭这才想起来朝阳之前告诉她过，那是就有离开之意，何况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朝阳再冒出这种心思，再正常不过。
“你可有跟决琛说过？”
朝阳道：“他近日忙，我还没找到机会，先跟你说说，你告诉他也是一样，或者稍后我再跟他说一次。”
乔九昭道：“这件事情，还是由你亲自说吧。”
“也好。”朝阳点了点头，没再拒绝，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不知想些什么。
这段期间，秦姝好一直安安静静的饮茶，偶在朝阳说要离开的时候，情绪有
细微波动，索性她之前曾听朝阳说过，很快的接受了。
“该隐可要随你一同？”
“这是自然。”朝阳莞尔一笑，眸光纯然，“我离开之后，你可要护着姝好，她现在与皇兄解除了婚约，和你就是朋友。说起往事，我之前误会了姝好，着实该道一声歉。”
秦姝好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如此：“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公主不必在意。”
九儿抱来一个手炉递给乔九昭，乔九昭捧在手心轻抚着，眸子半阖，耳边响起的朝阳和秦姝好的交谈声，多是些关心的话，朝阳不出这两日，就要离京。
“皇嫂，我也该回去准备了，姝好，可要跟我一同离开？”
秦姝好微微摇头，起身行了个礼，低声道：“我有点杂事，想和皇后谈上一谈，公主请随意，稍后我自行离开就是。”
“我先走了。”朝阳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她和秦姝好本就是半路遇见，一同来找乔九昭，各自有不同的原因，很正常的一件事。
乔九昭不免有些好奇，疑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算不上什么大事，我也是受人之托。”秦姝好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昨日祭拜小羽的时候，我遇见了顾长生，他也在那里。他知道皇宫那几日发生了怎么，问我她的死因，我没隐瞒，那时的他很愤怒。”
乔九昭略微诧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涩蔓延在唇齿，没想到顾长生会主动探望张星羽，看来他并不如表面那般不喜欢她，是故意疏远。
顾长生怒不可遏的神情浮现脑海，秦姝好抿了抿唇角，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将顾长生的话转告给乔九昭听：“顾长生说，他愤怒于凶手的残忍，得知你为她报仇之后，他想向你道谢。”
乔九昭问：“为何不进宫？”
秦姝好略略思索：“或许是为了避嫌，他毕竟是一名男子。”
乔九昭问：“他可说了在什么地方？”
“南城停云楼，午时会面。”
那地方是个茶楼，位处偏僻，生意似不怎么好，顾长生为何会约在那儿？
罢了，到时候就明白了。
想到这儿，乔九昭不再深想，百般聊赖的目光落在秦姝好身上，平淡寻常的眼神逐渐变了味，充满打量与探究。
秦姝好不明所以，堪堪避开她的目光，一时间心惊肉跳的。
“皇……皇后，怎么了吗？”
乔九昭意味深长道：“我听闻昨日，你和我大哥去踏春了？”
秦姝好一愣，身子僵住了，脸颊不可抑制的染上桃红，好一会儿，她才按捺下跳动的心，轻声道：“郊野可是去不得？”
“非是去不得。”秦姝好的态度明显，他二人之间明显有问题，乔九昭会心一笑，心下看得通透，故意问道，“我大哥在百忙之中顾及你，还送你一束桃花枝，其中含义，你可晓得？”
秦姝好点点头，神思际，轻柔的声音绵得似三月细雨，一丝一丝的勾着心窝。
“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