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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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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九昭笑容越发的深,并不拆穿张星羽谎言,意味深长的环视他二人。

    张星羽避开与她对视,顾长生皱了皱眉。

    乔九昭亲密地挽上张星羽手臂,轻笑道:“我正欲去秦府看姝好,星羽,你可要同去?”

    张星羽略微犹豫,不自觉地看了顾长生一眼,不问出个答案,她寝食难安,偏偏顾长生又是一个死闷的主,连朋友都不和她做,她张星羽何时这么卑躬屈膝的对一个人?

    顾长生抱拳道:“我与秦郡主并无往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不打扰三皇妃与张小姐。”

    顾长生去意甚浓,乔九昭不像往常一样挽留,略略颔首,应允了他的话。

    张星羽欲言又止,心中的话还没说出,不情不愿地被乔九昭拉开,满心不甘地回头望着顾长生毫不留恋的背影。

    乔九昭心下暗叹,面上神色平淡:“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的话,那时的你已经放开了,为何现在还会如此?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张星羽苦笑连连,心灰意冷跟在乔九昭身边,无可奈何道:“你不懂,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放下?顾长生他……他与我遇见的所有人都不同。”

    乔九昭仔细想了想,她能理解,不表示赞同,以过来人的经验,她由衷的劝告张星羽:“只要你对自己狠下心,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张星羽摇摇头,不赞同,也不反驳。

    乔九昭看她那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张星羽瞥见前面的首饰铺,打算带一点礼,也好过空手探望秦姝好。

    “至今为止,你还未曾去过秦府?”

    乔九昭语气透出诧异,据她所知,张星羽与秦姝好的关系,好过她与秦姝好。

    张星羽也很无奈,一边挑选秦姝好喜欢的式样,一边和乔九昭解释。

    “你走后第二天,父亲便撑起病体去了龚家,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念叨着完了,完了。自此大病一场,现在都还卧床不起,舅舅得知后,便来探望父亲,父亲似乎……他在怕什么,舅舅走后,我发现父亲流了很多的汗。”

    张星羽满腹狐疑,看乔九昭的眼神有些不对,乔九昭权当没察觉,张星羽自嘲地笑了笑,指着一个翡翠玛瑙宝石蓝发簪,让店家包起来,这才继续与乔九昭说。

    “我急欲找大夫,大夫说父亲郁结在心,刺激出热汗就好很多,我不放心,想找闻锦州看看,得知他在秦府,没想到中途碰见了长生,听他的意思本来打算去探望我父亲的,我很欣喜,他便有些不悦,后面的你也瞧见了……”

    乔九昭低声呢喃:“原来如此。”

    张世成动作之快,出乎乔九昭的意料,却也正和他所愿,龚家不管有没有做,都会提前踢出一个替死鬼,张世成好巧不巧的被选中。

    张星羽轻松一笑:“选好了,我们该去了,之前秦姝好身边的丫鬟来找过闻锦州,当时我还不觉得,现在看来……”

    张星羽话中有未尽之意,与乔九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次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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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香炉内醇厚的熏烟冉冉升起,沉浸在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银碳烧得丹红温暖得粘稠,飞鹰浮雕的木质屏风,万马奔腾过江图绘绣在缎面之上,为这沉闷的气氛增添了一丝色彩。

    温衡钰一人坐在桌案上,沉静的扫了一眼下方的神色各异的众人。

    “言煜之事众卿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御书房众人无人应答,昏黄的烛光映着书桌上洁白的宣纸。

    温衡钰沉压压的目光从在场的官员身上一一掠过,触及温决琛时,眸光一沉,修长的手指轻缓的敲着桌面,节奏的扣木声几乎细不可闻,却在此时沉闷的房间内异常的清脆。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沉声道:“启禀陛下,言煜之事罪证确凿,狼子之心,其罪当诛。”

    “好一个狼子之心,其罪当诛,户部尚书大人果然忠政爱民,尚书大人说得很好,一开始很有觉悟,朕很喜欢。”温衡钰勾起一抹颇为古怪的冷笑,“尚书大人此心可要朕如何奖赏与你。尚书大人你想要什么赏赐。”

    户部尚书双膝跪在地上,屋内碳火虽旺,膝盖紧紧压在大理石上,依旧冰寒刺骨,身形却挺的笔直,“陛下勤政爱民,整饬纲纪,臣忠于皇朝,能为陛下做事乃臣的本分,臣有何颜能得陛下的赏赐。”

    好,好得很!迫不及待的来当出头枪,反我这一代暴君,还真是自认的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真想找死!

    “户部尚书说笑了,论清廉正直尚书大人你当得上这一份,论胆识尚书大人当真也是无二,这论谋略么?尚书大人可曾有糊涂混账过?”

    温衡钰淡淡了瞟了一眼置身事外的温决琛等人,平静地看着户部尚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难以会意,“难道尚书大人做了什么愧对与朕之事?”

    “臣……”

    “尚书大人。”

    户部尚书心中一寒,浑身冻得有些难受,本能的回答早已打好的腹稿,被温衡钰截断淡漠道:“君恩不可违,朕说你有便是有。朕今日必当赏赐你。”

    户部尚书无愧于心,愧对与朕,你当之无愧!

    “臣……”户部尚书笼罩在袖中作礼的双手,紧紧的扣着,多有不甘,最终心中一叹,忽感肩上一轻,掷地有声道,“臣多年染病在身,得先帝赏识,虽有心为皇朝尽效绵薄之力,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臣辞官,回乡修养此生,望陛下恩准。”

    太监总管见温衡钰拿过一旁的奏折,轻手的磨墨,磨墨摩擦声很轻微,却清晰可闻。

    温衡钰笔架上的狼嚎毛笔,沾着朱墨在奏折上将最后落款的名字圈上,嫣hong的朱色墨迹内真是户部尚书刘谦之名。

    “准。”

    “草民刘谦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衡钰将手中批改的狼嚎毛笔扔进笔洗中,朱红的墨瞬间晕染散开,温衡钰未看在场的人一眼,神色无丝毫变化看着手中的奏折,声音毫无起伏。

    “记住,现今你还穿着这身官袍,便还是户部尚书,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