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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温决琛步履轻缓的往前走,前方别院院门的灯笼还亮着,彰示院子主人还未入睡,乔九昭踏着风雪推开屋门,软榻上的人膝上盖着毯子,炭盆放在榻边,正在聚精会神的推敲手上的孙子兵法。
“时辰不早,怎么还没睡?”
温决琛关上房门,取下带有寒气大氅。
“等你呀。”
乔九昭眼也没抬,继续翻看新的一页兵法,才看了一两行,还没看出个名堂,书就被来人从手上抽走,乔九昭抬眼看去,视线中投射下一片阴影,唇上一暖。
“乖,以后时辰晚了,你先睡着,我也好安心。”
乔九昭伸出手搂住他精壮的腰,熟悉的龙涎香将她包围,她抱着温决琛蹭了蹭脸颊:“你还好意思说我,我都等你一天了,这么晚才回来,你去什么地方了?”
温决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乔九昭:“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
“这算什么答案?算了,我有事找你商量。”乔九昭嘟囔了声,松开手重新躺了回去,拍拍身边的空位,让温决琛坐下来再谈,“今日韩玉约我一谈。”
乔九昭将事情起末告诉温决琛,温决琛神情凝肃,隐隐透出不赞同的意味。
“你知道我的担忧,不过是顺着台阶往下走,无碍于什么,如果你另有打算,那就另当别论。拒绝她也没什么,我需要你的意见。”
乔九昭语气平淡寻常,听不出她真正的想法,温决琛轻吻她的脸颊,无声地抚慰着:“我虽不喜韩玉,你既然有其他用,这件事情交给你,我相信你会处理很好,对于我来说,无论什么答案,都没有什么影响。”
乔九昭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温决琛额包容,她实在无话可说。
“韩家不该留,但若一直针对,只会引起韩家与龚家的反扑,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内do,知道密道的合适人选,我心中已有答案。”
温决琛眸子微深:“我的九昭,一向聪慧。”
心爱之人的夸奖,乔九昭不好意思的同时带有喜悦,她转而正经的催促温决琛收拾好安寝,她等了许久,早就困了。
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乔九昭醒得很早,睁开眼时旁边的空位已经凉透,温决琛早就离开,她没了入睡的心思,索性爬起来吩咐九儿去忙,她打算出府一趟。
九儿端来一壶沏好的梅花茶,低眉顺眼道:“马车备在府外,主子想什么时候走?唤奴婢一声,奴婢好为你准备袖炉。”
“半柱香后吧。”乔九昭抿了口清雅的茶香,转眼注视窗外的美景,神思飘忽。
九儿微微欠身,退下去忙活,替乔九昭准备了一件狐裘,添上袖炉,包得像粽子一样,乔九昭觉得厚重,却也不得不退让,重点总比冷点好。
九儿跃上马车,扬起马鞭往府邸驭驶去,拐了个弯,坐在马车上的乔九昭身子微微摇晃,她捞开窗帘看向外面。
街上人多,九儿怕撞了行人或者惊了马匹,马车行驶得很慢。
那人……是何止。
乔九昭四处张望的眸子停下,落在一处售卖五谷的铺中,何止笑容爽朗,姿态优雅,正和一
名店家互相行礼。
他似乎察觉到乔九昭对目光,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继续与店家谈论利息的事。
店家也望了一眼:“那辆马车上的人你认识?”
何止笑道:“认识一点,不太熟。这件事情不重要,你我还是说清楚这每月的收利息,我也好回去教材,”
乔九昭略微惊奇,全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何止。
“九儿,先找一个地方坐吧,不急着去韩府。”
九儿抬眼望去,应声道:“前面有家茶楼。”
马车在茶楼停下,乔九昭轻盈下马,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店铺,还在思索之前的事,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抛之脑后,暂时不要去想,迈步走进茶楼。
茶楼大堂宽阔,零零散散坐着几名普通百姓,分上下两层,乔九昭要了上面一层,正好是靠近窗口的位置。小二殷勤的招呼她们上前坐,询问要些什么。
乔九昭点了一壶铁观音,再加上几碟糕点,让小二下去准备。
窗外没什么人,不像其他街道热闹,九儿见乔九昭一直往窗外张望,不禁问她:“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乔九昭正欲开口,小二极快地将糕点端上,九儿递给她他一锭银两,小二笑开了怀。
“客官请用,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唤我。”
小二退下去忙活其他,走到拐弯角的时候看了眼她二人,对着柜台的老板做了一个手势,老板转身向柜台后走去。
九儿提起茶壶,倒出一杯碧绿的茶汤,银针伸进茶水中,确定没有问题后,她先饮上一口,才替乔九昭倒茶。
乔九昭无可奈何:“这是府外,随意挑选的一间茶楼,怎么会有人下毒,你太谨慎了。”
九儿将倒好的茶递给乔九昭,低声道:“这间客栈偏僻,后面是小巷,走进茶楼的也不是文人雅客,街道上没什么人,奴婢必须谨慎。不能再让你承受这样的风险。”
乔九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端起茶杯刚想喝,九儿猛地抓住她的手,脸色难看:“快走!茶有问题!”
九儿话音刚落,猛然咔吱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数道脚步声,九儿往楼下一看,不知从何出现的黑衣人蜂拥而来。
乔九昭猛然起身:“你中毒了?!”
九儿抄起长凳,赶来的黑衣人身上一挥,击倒二人的同时也耗费了大部分力气,她身体微微摇晃。
“奴婢不碍事!主子,你快走,奴婢断后!”
乔九昭扫视黑衣人,旋身避开攻击,掷出去的袖炉砸在一名黑衣人头上,顿时头破血流,她趁机退至窗口,放出袖子里的信号弹!
红色的云雾出现在半空,黑衣人攻击越发迅猛,乔九昭不能剧烈动作,连番闪避。
“她在找帮手!要尽快解决她们!”
黑衣人齐喝而来,乔九昭一退在退,身后是一面墙,已经没地方让她躲避。
被缠住的九儿眼尖发现,迅速解决掉眼前敌人,不惜以伤换取挣脱重围的机会,也要解救乔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