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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的花悠然绽放,馥郁的花香萦绕鼻尖,六娘摘下一朵茉莉花把玩,一声轻叹:“花开的灿烂,路人摘而赏之。可若摘了,花失去该有的养分逐渐枯萎,路人就会换另一外一株,这是万古不变的理。”
六娘话中有话,暗示味颇浓,乔九昭不咸不淡的扫她一眼,兴趣缺缺,没兴趣与她打哑谜:“六娘有话不妨直说。”
六娘转玩着翠绿花茎,眼眸微阖,细思了会儿,柔声道:“姑娘既然发话了,我也没含含糊糊的理,奴家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殿下贵为储君,身边女子无数,按理说我也没指责的地方,只是忍不住为姑娘抱不平,殿下身边换了两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与她们极其亲近,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越姑娘的权,奴家实在担忧,姑娘也曾见过,难道就没意见吗?”
六娘字字斟酌,像真的为乔九昭抱不平似的,也浮出微弱的怒颜。
乔九昭意味深长的看她:“你是为我抱不平,还是为你自己?”
六娘笑容一僵:“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乔九昭哑然失笑,似在嘲笑六娘的天真愚昧:“如你所说,决琛贵为太子,他做什么我不管,但你离他确实近,若是不平,也应该是你不平。”
“我……”六娘还欲再说,话未出口就被乔九昭打断。
“若是闲得无聊,下去忙吧,若不知道该做什么,可以去找九儿。”乔九昭已经没将她当成遇难的女子,命令的十分顺手。
六娘张了张嘴,将愤恨吞下,柔声道:“我这便下去准备。”
这乔九昭不仅守的滴水不漏,而且话中也挑不出毛病,在树林的人,不是她吗?
六娘心中疑虑,无可奈何的离开。
六娘有一点说对,那两名女子确实不安分,九儿下去处理其他事,一个轻忽,她二人溜身到温决琛面前端茶倒水,服侍得当。
“殿下,伺候你是奴婢该做的,还请殿下不要赶奴婢走。”红袖柔柔欠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之怜惜。
乔九昭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
“九昭,可要出门?”温决琛阔步绕过她二人,行至乔九昭面前。
“好啊。”乔九昭扫视她二人,语气带有不悦,似乎讨厌她二人,“就你我二人去,我不希望看见你身边其他人的影子。”
出乎意料的言辞,让温决琛一怔,以往乔九昭可不是这个性格,难道她不满了?温决琛担忧其他人说什么,引起她误会,握上她的手,无比认真道:“一切依你。”
乔九昭拉着温决琛,从红霞二人面前离开。
红霞咬碎一口银牙:“她太嚣张了!”
红袖也气:“必须让太子喜欢我们,看到时候哪儿来她立足之地!”
乔九昭说不喜欢看见其他人,还真让重阳他们留下,叮嘱小心戒备,只拉着温决琛去街上逛。
百花节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的街道,大多
数手上拿有一枝花,花灯花簇比比皆是,卖花的小女孩拖住温决琛脚步,让他买一株花送给恋人,温决琛没有拒绝,买来转手交给乔九昭。
柳县地处繁华,远比其他地方要好,乔九昭仔细留心人群,发觉人虽然多,但真正穿得上锦衣的没几个,多数是些普通百姓,双手与脖子黝黑,似乎常年待在太阳底下,而另外有些人气色极差,似乎没有休息好。
“对了,我遇见过何止,原来何氏也在这儿有生意。”
想到上次何止缠着乔九昭,温决琛眉稍一动:“他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乔九昭道:“他又帮了我一次。”
温决琛步子一顿,清冷的眉眼带有一丝疑惑。
“去那边吧?”乔九昭指着一处桥头柳树下,人不算多,零零碎碎站了一些。
乔九昭有话要说,而且担心被人听了去,温决琛顺应她走到柳树下:“你想告诉我什么?”
乔九昭瞥了眼四周,确定没有问题,这才踮起脚尖,低声靠近温决琛耳语,温决琛揽住她的腰,面色略微变化。然而这一幕,在外人眼里,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
乔九昭将听来的消息全告知他,微微拉开距离,低声问道:“你打算如何?”
仔细分析其中利弊,温决琛神情严肃:“先回京城,柳县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惩治,绝不能轻饶。”
京城尚有皇帝坐镇,相信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动作太大。乔九昭颇为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柳县水深,若逼急了只怕他会鱼死破。”
“你忘了上次怎么答应我的了?”温决琛听出了她话中意味,不禁提醒道。
“这只是巧合。不能打草惊蛇,必须先治六娘,这是个麻烦。”乔九昭眉头一皱,暗怨自己之前不该心软,引出这么多麻烦。
温决琛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若有所思道:“何止顾忌暴露你身影,四成利润毫不犹豫的交出,他对你,确实很上心。”
乔九昭拉着温决琛去一个人少的摊位坐下,也方便观察,点了两碗扁肉,颇为讶异的看他:“你再担心什么?”
温决琛静默无言。
乔九昭还是与温决琛逛了一会儿才回去,手上拿着的一串糖葫芦,顺手递给了路过小孩子,看着他欣喜的拿着糖,蹦蹦跳跳离开,唇角不禁露出笑容。
温决琛低声在她耳边轻语:“若是喜欢……或许我们可以养一个。”
“胡说什么?”乔九昭嗔他一眼,脸颊泛红,大步向韩府走着,脑海不由自主的想着稚嫩婴孩的模样,无端联想到前世无缘的孩子,脸色蓦然一白,稳了稳心神,她敛去心底的哀痛。
温决琛的玩笑之语,却是十分认真,注意到她神色变化,忽略心底浓浓的失望,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说。”
“这不关你的事……”乔九昭无力的解释着,温决琛的神情却更加坚定了,乔九昭索性闭嘴不说,以免越描越黑,“到了,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