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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正好是杨秋儿击鼓鸣冤的那天。
清风卷尘而来,乔九昭后背无端发寒,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老人家,你可知道是谁叫他出去的?他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老人年迈,站的吃力,乔九昭扶着老人坐下,老人顺从她的力道,仔细的回想。
“没说什么呢,和往常一样,说身上有事,饭都来不及吃就走了。哦,对了,似乎和他伺候的那位少爷有关,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很少跟我谈府里的事情,几天没回来也正常,但小二以前经常捎信,现在一句话都没有。他老母病了,也没回来看,家里的活计没人做,可怜我一把老骨头,还要去砍竹子……”
老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念叨,乔九昭静静听着,勉强拼凑出以往家里的状况。
“我记得了,若找到他人,必定叫他回家看看。”
和老人道别,乔九昭二人绕去周围邻居问钱二情况,得到的大致差不多,回去的路上,她怀疑的看向何止:“你……钱二失踪,是赵琦做的?”
“这嘛。”何止折扇轻敲手心,老实的摇头,“我可不敢保证,赵琦的事情,我也不是每一件都知道。”
乔九昭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只道:“我们就此分开吧。”
还没走出两步,乔九昭手腕被何止握住,他笑眯了眼:“我说,小乔儿,就算是勾栏女子,也没有用完就丢的道理吧?”
乔九昭拍开他的手,不咸不淡道:“第一,是你自己凑上来,第二,我也没利用你,你若认为帮我,就必须得到回报,不如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何止眉眼弯弯,语意暧昧:“简单,我要你。”
就知道蹦不出什么好话。
乔九昭冷笑两声:“这场游戏我不奉陪,你爱找谁就找谁,告辞!”
何止折扇敲着手,露出一丝玩味。
这般有趣的女子,若成为别人囊中物,未免太可惜了。
匆匆赶回衙门,乔九昭抓出正在悠闲睡觉的师爷,根据老人与邻居的描述,让师爷描出钱二画像,同时贴到告示牌,派衙役去找,将凭空消失的人找出来。
一番忙碌,乔九昭踏着急促的步子回到房内,提起茶壶灌了一杯,再次抬眼,才发现温决琛坐在窗格前,手上拿着一卷书,她轻松的从温决琛手上扯出,是案宗。
“想什么,这么出神?”
温决琛揽住过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修长的手指挑起一缕发丝,他闻到了胭脂香:“如何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乔九昭一时无法适应,背颈挺直,温决琛下巴抵在她右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她耳根泛红,慢慢放松下来,将今日出门遇见的事毫无隐瞒的告诉温决琛,哪怕是遇见何止,也没隐瞒半个字。
乔九昭身上的胭脂味确实是那种极为劣质的,温决琛嗓音酣如醇,语意不明的问:“你是半路遇见他的?”
腰间的大手收紧,乔九
昭猜出他是吃味了,秀手捧起他的脸,认真道:“你那么优秀,他哪点比得上你?再说了,他是个麻烦,我不会去招惹。”
温决琛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你一早就在外查案,还没吃饭吧?我让九儿备了些饭菜,你先吃再忙。”
乔九昭耳根更红了,不自然的“嗯”一声,转移话题:“我还以为锦城的事情很快解决,结果事情一件接一件,闹得人头疼。”
“可怜之人含冤,心中尚有良性的人都不会假装看不见,虽然你我耽搁,却也保证安全,不用担心,这个案子结束,我们立刻离开。”温决琛闻着她发间幽香,蓦地一声轻叹,“我不想你太累,这些事情交给重阳去办。”
乔九昭几分无奈:“重阳需要保护刘管家,虽然最近温衡钰没有动作,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没有动作,只怕隐藏更深。”
乔九昭颇为赞同这句话,半点不能放松。
钱捕头拉着猎犬,游走野外,突然猎犬停下,锋利爪子在地上刨。
“停,将这里的土挖开!”
钱捕头一声令下,四散开来的衙役聚集一起,铁锹掀开泥土,半尺深的地方挖出一样东西,一只苍白几近腐烂的手沾满湿泥。
公堂上,哭天喊地的哀嚎声痛彻心扉,钱二的家人围绕在尸体边,老妇人哭的几乎昏厥,站都站不起来。
“求县老爷,求县老爷给我一个公道!求县老爷……”路都站不稳的老人身子一扑,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李县令一个头,两个大,脸色阴沉的要命。
尸体怎么会被发现?不是说早被火化了吗?如今种种证据接连浮出水面,他这顶乌纱帽越带越沉。
“赵琦,钱二死于谋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尸体的恶臭味蔓延大堂,赵琦闻到就想吐,这段时间呆在牢狱,早没了之前的风度,脸色惨白,急急忙忙辩解道:“回老爷,他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更加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李县令摆摆手道:“陈大夫,将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跪在最后面的陈大夫低着脑袋,隐藏眼中恐慌:“回老爷,这名已死的小厮,就是在我这儿买九品红的人,当时他给了草民许多银两,草民这才松口卖给他,要知道他会用来害人,草民死也不会给。”
陈大夫的话半真半假,是个人也知道,他动了贪念,绝对明上说的这么简单。
种种证据指向他,赵琦心头一慌,也顾不得其他,话中隐隐带有提醒意味:“就因为他是我小厮,罪就要怪在我身上吗?赵府养了那么多下人,谁知道他们都按的什么心?难道我要一一定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李县令,我相信你为官清廉,不会轻易他们蒙骗,还请给我一个公道!”
李县令无声暗骂,这个赵琦百无一用,还真是大胆,仗着太子在衙门,居然拖他下水,此人不得不除!
“事情还未明了,本官不能轻易定罪。钱捕头,将赵琦收押,而后在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