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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乔家人如何喜忧参半,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而念在乔九昭家一直不太顺利,婚事很快就操办起来,打算给乔家冲冲喜气。
乔九昭不知道这是不是皇帝的授意,在家干脆一无所知地当起了自己的准新娘。
期间张星羽倒是经常跑来乔家,她是亲眼见到了太子过来,也知道她和太子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怎么回事,每次来都替乔九昭高兴,只当她是修成正果。
乔九昭其实想要问问秦家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但是又问不出口,干脆每次都和张星羽说一些有的没的。
临近大婚,乔九昭终于有了一点紧张的样子,在乔家也待不下去了,她这几日被九儿还有新月围着休整,从里到外,两个丫头紧张得不行,弄得她心里也惶惶的。
在张星羽来的时候,就拉着她从后门跑了出去。
“憋死我了,我得喘口气。”乔九昭和张星羽走上了街,心里才轻松了些。
张星羽只当她是新嫁娘的紧张,陪着她在繁华的街市到处走,两人买了一堆东西,最后坐在一处酒楼,像是两个被家里关久了的小姑娘,面对这一桌子的战利品,露出满足又欣喜的笑。
看乔九昭真的开心了,张星羽才说:“九昭,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最近看着你都不太高兴的样子,都要成婚了,我总感觉,你要逃婚一样。”
“咳!”乔九昭呛了一下,瞪她,“你胡说什么。”
虽然她有过这个心思,但也是急病乱投医,胡思乱想罢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温决琛要娶她,自己现在要是跑了,把温决琛置于何地。
张星羽瞧她不愿意说,就换了一个话题,与她提起明日的大婚。
乔九昭终于忍不住,问:“秦家那边怎么样了?”
“秦家?”张星羽不解,“我不知道,我最近也没有怎么和姝好联系,她应该在忙其他事吧,她爹爹在处理春闱的卷宗,她每日都要进宫给秦大人送东西。”
乔九昭眉心皱起来,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也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好了好了,我不敢把你带出来太久,你每日都有事要准备,要是耽误了明天的婚礼,我可是罪人,我不敢得罪太子,我们快点回去。”
不过她们在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麻烦。
在看到温衡钰的时候,乔九昭就猜到这人定是在乔家外面安排了人盯着,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自己。
张星羽看着拦路的几人,喝道:“你们是谁?滚开。”
“两位姑娘,我们王爷想要见见你们。”
张星羽不理会拉着乔九昭就走,有被拦下,最后还是温衡钰亲自现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乔九昭,道:“九昭,叙个旧都不行么?”
“你我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你我也算有过一段情,成婚也有近一年,你这么说,有点伤本王的心。”温衡钰笑了一下,“皇兄有那么好么?让你完全忘记了本王,也不记得当初与本王的在一起的时光?”
乔九昭手臂都被他说的倒立起了一层寒毛。
不过,她心里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再看到温衡钰的时候,
心里除了厌恶,没有别的情绪,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是困扰她的噩梦。
温衡钰不让她们走,几人便在路边说了两句,温衡钰就像只是来和她叙旧,说的话客气有礼,像是变了一个人。
乔九昭心底还在纳闷呢,重阳就来了。
大约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温决琛把重阳派了过来,客气对温衡钰行礼:“王爷,卑职峰殿下指令,来接乔姑娘回去,不能耽误了明日的婚期。”
温衡钰冷笑着推到一边。
在乔九昭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往日种种,你全然都忘了吗?”
“王爷,往日种种都是欺骗而起,我为何要记得?”乔九昭漠然地抽回手,大步往前走。
温衡钰站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除了不甘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乔九昭在他身边陪了十几年,从她出生开始,就是温衡钰的人,温衡钰也没有想过要好好珍惜这个注定属于自己的女人。
现在知道她要嫁给别人,难怕之前两人已经决裂,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衡钰也在家喝了两日的酒。
他身边不乏美人,可是没有一个像乔九昭。
大抵,最后,他还是有些意难平吧。
温衡钰看着乔九昭的背影渐渐消失,突然想到很久之前,乔九昭是一直跟着他的步伐在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到都是乔九昭的背影。
“王爷……”
“走吧。”
温衡钰收起了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冷冷收回了视线。
以后和乔家就只有不死不休了,乔九昭的不识好歹他总会让她迟到教训。
另一边,乔九昭跟着重阳走了几步,没有看到温决琛,有些好奇,道:“殿下没有来么?”
“大婚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我的大小姐你有点常识吧?”张星羽在旁边推了她一把。
乔九昭看着两人都带着狭促的笑意,对自己的婚事突然间有了真实感。
从温决琛带着圣旨来后,她就一直处于一种被动接受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该面对什么。
现在,就在刚才,她突然对明天的婚礼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真实感。
她逃了这么久,终于开始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
温决琛为她所做的一切,也开始清晰起来,勾起了她迟到的紧张和不安。
当晚,乔九昭也睡不着了,弄得九儿和新月哭笑不得,前几日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现在突然紧张起来,像是才知道明日要成亲的人是自己一样。
乔九昭坐在窗口,突然很想知道,明日温决琛会穿什么的衣服。
“哒”一声轻响,乔九昭神思一凛,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别开窗,是我。他们说我不该来见你,给你送点东西,等我走了你再开窗。”
等到人离开,乔九昭马上就打开窗户,看到斜放在窗口的一束桃花,在月光下灼灼其华,眼角都不觉带了一点笑。
温决琛这个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