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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给她行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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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用银子做门环,商晏煜,柏司衍,为了你们自己的私心,居然拿国宝开玩笑。

    你们给我等着,迟早把房子给拆了,将树再供养起来。

    小梅彷如猜到了娄千乙在想什么,道:“这周围以前也没住户,如今都给凤老爷私下霸占,

    住的全是凤府亲眷,您看,西廊街上其他住户都被强行赶走了,整条街上的商铺全是凤家的。”

    “哇,西廊街已经成凤府私有了吗?”惜瞳大惊失色,嘴巴半天合不上。

    那得多有钱啊?

    一条街呢,还是条不小的街。

    娄千乙大致张望了下,这里应该算富人区和平民区的分界点,客流量非常大,繁华闹市。

    凤安礼是要疯啊,活得比一国王爷还要风光,若换个明君,早弄他了。

    “那不是宫里的仪仗吗?”

    “别说话,赶紧进去吧。”

    接连过来祝贺的宾客也视而不见的往院里走,听闻王爷相爷早就到场了。

    他们都不介意凤安礼晾着小皇帝,谁还会将那母子二人当回事?

    弄不好还可能惹祸上身。

    娄千乙见确实没人会来接待,忍下不爽,牵起商玉:“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高泰、燕儿、惜瞳、小梅随哀家和皇上进去。”

    “娘娘,末将必须跟着您。”夏侯霜抱拳,态度强硬。

    “行!”有她跟着也好。

    夏侯霜瞪向凤府大门:“末将觉得小梅说的不错,既然凤安礼不敬,您没必要再进去。”

    娄千乙不为所动,今天必须想办法摆脱这层关系。

    此后,再不是凤家女,不管将来凤家犯了什么事,都祸及不到她。

    跨进大门,院内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地板都是玉石铺就,桌上碗碟是新出的一批官窑,她都没用上呢。

    但对见识过各种瓷器的娄千乙来说,这所谓的官窑连最低档次都配不上。

    他们还不懂得上釉,外观看着难免单调。

    可依然属死罪,竟敢赶在天子前面私吞官窑。

    正想着呢,发现不远处一群贵妇正围绕在大堆蚕丝前流连忘返。

    是蚕丝被芯。

    这里没有棉花,除去动物皮毛外,余下最顶级的铺盖就是蚕丝。

    如今用得起的不出十几家,并非蚕丝少,而是老百姓因缺地一事,并不怎么种桑养蚕,极其短缺。

    即便有了也是用来做丝绸,以供富裕人家身上穿戴。

    拿来做成被褥,属极奢华的门户,想必商玉见都没见过这种被芯。

    问她晚上盖的被子里装了啥?

    好吧,她也是到了古代才知道原来没有棉花时,人们是用芦花柳絮这些东西保暖的。

    怪不得一到冬天就会冻死一片人。

    小梅那话,芦花还是好的,像她们这些下人,被子里填的只有斩断的麦秆、干草。

    “好生大方,娘娘,奴婢看她们就是拿出来故意刺激您的。”小梅努努嘴,对着那白花花一堆蚕丝抱怨。

    娄千乙笑而不语,刺激?当她没见过好东西一样。

    本来就在筹谋着将羽绒事业发展起来。

    古人着实愚昧,说什么家禽宰杀后,不能再用它们的毛,脏污不说,还晦气不吉利。

    呵,也没见他们穿貂裘时认为不吉利过。

    “哎哟,瞧瞧这丝,真漂亮,比那些个动物皮毛可看着要稀罕多了。”

    “也曾听说好些人把蚕丝用来填被,却未见过,摸着当真柔软。”

    “哪里哪里,还是貂毛盖着温暖。”

    “貂毛是好,但也只有冬日能盖,

    但我瞧这蚕丝被子一年四季都可呢,而且貂毛哪有那么容易得?”

    某女扬手,阻止高泰喊话,竖起耳朵听那群富家太太聊天。

    有没有搞错?蚕丝能跟貂皮比吗?一个天一个地好不好?

    “小梅,几床蚕丝被而已,她们有必要这么夸张?”

    小梅狐疑仰头:“您忘了?蚕丝刚盛行不过三年,是自羽京国传过来的,

    如今大曜并没多少农户养蚕,也就富裕人家会稀罕这些,

    普通百姓都觉得麻烦又不实用,要是奴婢,

    奴婢也不为会盖这么个被子就耗时费力去养蚕。”

    而且天天要跟虫子为伍,想想都恶心。

    好嘛,物以稀为贵,而这挥金如土的日子都因凤夫人一招偷龙转凤得来。

    趁着能享受时赶紧享受吧,指不定哪天阴谋曝光后,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向高泰打手势。

    高泰上前几步,对着满院子故意对他们视若无睹的人高喊:“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场面瞬间安静,连带里面正厅内的一群人都停止了交谈,纷纷看向外面。

    首位坐着商晏煜,在大曜,除了天子,就属他位份最高。

    别说在凤家,在御书房里,那也是直接往龙椅上坐的。

    柏司衍自诩和商晏煜旗鼓相当,平起平坐,但他从不拘泥于这类小事。

    乖乖坐在主人凤安礼对面,听到高泰的喊声后,一抹不快流露脸上。

    似乎很不想再见到某些人。

    商晏煜放下茶杯,并没什么多余情绪,起身带领人们走出去。

    果然,满院子的人都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个别嚣张一点的还坐在席上充耳不闻。

    而那凤千乙看似不甚在意,嘴唇却是紧抿一线,进退两难。

    思忖须臾,抬脚步下台阶。

    等到母子俩跟前后,双掌打开,前后交叠,双拇指高竖,后一点点弯要腰身,直至头颅与腰腹持平,郑重喊出:“参见皇上太后!”

    娄千乙吓得向后倒退一步,什么鬼?

    眼下向她行大礼的真是商晏煜?也太特么惊悚了。

    商玉拉住娄千乙的手,跟着倒退,眼珠子险些脱眶而出。

    刚才看他过来,还当是要训话呢。

    其余人见商晏煜都行礼了,赶紧跟着跪地参拜:“恭迎皇上,恭迎太后!”

    廊上凤青月一家见宾客全跪了,心里开始没底,特别是凤安礼,全然摸不透商晏煜的心思,这可如何是好?

    方才听人来报,说龙撵将到,还特意把在外面迎客的奴才叫了回来,不许任何人出去。

    而离王这一手,不是打他的脸吗?

    后跟来的柏司衍直接越过站着的凤家人,到商晏煜后方,同样行出弯腰礼:“微臣迎驾来迟,万望恕罪!”

    “月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岳素英捉摸不透,只好求助向自家闺女。

    凤青月咬牙,娇颜上是快隐忍不住的怒意,淡然道:“原河刚斩首示众,

    曹之霖也被贬为庶民,凤千乙现在威风得很呢,

    明着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不过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说到最后,与岳素英相视一笑。

    夜江流已经得逞,一个淫贱庸妇,有啥好怕的?

    但凤安礼不知道那事,稍微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但要他向凤千乙这个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儿下跪,不可能!

    女人迟迟不应声,商晏煜腮帮微微鼓起,眸子渐眯,透着愠怒。

    商玉赶紧扯扯娄千乙的手,示意她可以让大伙起身了。

    刚才他本要让皇叔起来的,结果母后不让他那么做,哎,母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娄千乙忽略掉商玉的小动作,视线从商晏煜身上转向院里。

    扫过廊上站着的凤璃心四人,后重回商晏煜身上,不得不说这感觉真特么爽上天了。

    商晏煜、柏司衍就这么猫着腰站她对面,如果他们能每次见到她都这样就好了。

    哦不,若能学其他人下跪就更完美了,估计这辈子恐怕是难以如愿。

    以前就觉得商晏煜腰身好,如今以这个角度看过去……真想过去摸一把。

    柏司衍愤怒抬头,等女人看来后,立马投去警告。

    哟,这是她不开口,就绝不起来的意思吗?娄千乙干咳一声,后慢悠悠揉起脖子,假装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

    眼睛则定定的看着他们俩,机会难得,还不能让她多享受一会儿?

    商晏煜深深闭目,些许懊悔一闪而逝,但没径自站起,继续耐心等待。

    “今日凤家主寿诞,身为凤家之女,咳咳,当然以宾客为先……”

    “你想死吗?”

    咬牙切齿的四个字从商晏煜口中缓缓吐出,音量极轻,恐怕也只有几步之遥内的人能听到。

    商玉瑟瑟,继续摇晃娄千乙手臂。

    某女高傲的俯视男人一眼,道:“因此都不必拘礼,起身吧。”

    “谢太后!”高喊过后,全体起立。

    娄千乙也从俯瞰角度逐渐仰头,心道是商晏煜长的太高,还是她太矮了?

    商晏煜出来时嘴角多多少少还挂着点和悦之色,现在嘛……

    没当场宰了娄千乙已算她走运,英俊面庞黑如锅底,低垂黑眸中酝酿着风暴,令人胆寒。

    看,看什么看?某女不怕死的瞪他一眼,后拉着商玉大步向正堂而去。

    不就让他多弯了会儿腰吗?搞得杀了他全家一样。

    难怪都说他心胸狭隘,诚不欺我!

    越过柏司衍时,停下脚步,笑问:“哀家听闻丞相重病,

    无法进宫面见哀家,可还痊愈了?”果然是称病躲着她,理由呢?

    柏司衍扬唇,不大情愿的看向她,话未出口,先是一怔,数日未见,越发美艳高贵了。

    发髻高挽,鎏金头冠上飞凤栩栩如生,鬓中珠翠点缀,流苏落肩。

    明黄凤袍下摆金丝勾勒如意流云,周身牡丹繁盛,小脸略施粉黛,嫣然一笑,直入人心。

    小梅见柏司衍都被娘娘容色倾倒,顿时喜不自胜。

    这可是她跟宫里一些老人特意学来的手法,可怜她入宫不久,擅长梳妆的小菊也没了。

    太后一切饮食起居都得她一人打点,要学的还多着呢。

    商晏煜也正对着娄千乙打量,没由来的,脑海中出现了初见时的粗陋模样。

    还有第一次朝堂上磕掉头冠、披头散发,与如今雍容华贵、落落大方实难比拟。

    “丞相?”娄千乙出声唤道。

    廊上,凤青月同凤璃心牙齿皆咬得咯吱咯吱响,特别是凤璃心。

    世人都知她倾慕柏司衍已久,而凤青月又没与她争抢之意,若不出意外,柏司衍定会娶她为妻。

    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他喜爱青月,她能理解,为了天皇之位嘛。

    但如今怎么连凤千乙都能入他眼,自己却……

    柏司衍回神,剑眉收紧,将头低下,刚要回话,又见女子腰间还拴着他那块黄玉。

    忽然觉得异常刺眼,此玉大曜国人或许不识。

    而在奉南国,但凡熟悉皇家之人都清楚仅有皇后可佩戴。

    呵呵,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微臣已无大碍!”回以一笑,温润和善,异常耀眼。

    娄千乙见不少女子因他这抹浅笑面红耳赤,也替他自豪。

    就不知将来谁有这福气了,等误会解开,她非拿此事调侃调侃他。

    没错,从他刚才也跟着行大礼时,她觉得考场闹剧都是误会。

    朋友嘛,特别像这种已认定的朋友,应该相互包容磨合期,否则怎么成为死党?

    点点头:“那就好,可让哀家好一番担心,

    都别站在外面了,进去吧。”语毕,昂首款步前行。

    柏司衍捏捏拳头,不住冷笑,果真是越来越虚假了呢。

    无所谓,反正有些事也无法回头了,注定水火不容。

    “你想借助夜江流来扳倒本王,无可厚非,

    但柏相是否记得当日那句‘莫要去利用’之话?”商晏煜停在柏司衍身侧,一脸阴鸷。

    某柏愣了一瞬,见其似有警告之意便又笑了。

    以同样低沉的声音回敬:“夜王似乎对那晚相当满意,

    让本相转告王爷一声,他食髓知味!”

    商晏煜冷冷斜睨,搁置腹前的大手几乎将扳指碾碎。

    但很快又放开了,脸上也挂起了耐人寻味的邪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话,相爷可得用心体会。”不再多言,大步远离。

    “彼此彼此!”嗤笑着转身跟上。

    娄千乙踏上最后一步台阶,见挡在门口正中的一家‘四口’毫无让路之意。

    若她一个人也罢了,不就是绕两步路吗?

    但商玉在就不行,他是皇帝,只有别人给他让路的份,淡漠抬眼,对上凤安礼。

    难怪能生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都快过半百了,还保有不凡魅力。

    估计若非凤家夫人手段了得,只凭这张脸,也会妻妾成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