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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白苍到现在一直不肯择选宗主不会是因为你吧?”姜齐怀拧眉道。
“上次我过去的时候便已和他们说清楚了,黄权宗主也有意退位,只是现在他死了,我也不知道轩辕堂主一直没有择选宗主是不是因为我。”
“你都说清楚了还能不是因为你么?哼,轩辕狗贼,给老子耍诈!黄权让你显露实力了?”姜齐怀骂骂咧咧道。
“嗯,说我只要学一些御魂的技法,我的魂魄力足以跃三妖大境。”
“确实如此,但玄天宗不会让你这么走的,别说你还欠了那么多银子。”
“银子我走之前定会还清的,但我是一定要走的,如师傅所说四魂斩仙境杀不了那个老魔头。”
“法子不是没有,但你得给我留句话,你若坐上了御魂宗宗主之位,有朝一日对玄天宗下手该当如何?”
“不可能,我为何要对玄天宗动手,你们又不亏欠我,又没新仇旧恨的,我有何道理动手?”
“宗门处事,哪怕是宗主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而且这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就问你这句话,若是有朝一日对玄天宗下手该当如何?”
陈三思索一番回答道:“我无心宗门事务,更不可能对玄天宗下手,若是有朝一日我救出馨儿,从此江湖之上不会再有陈三这个人。”
“哼,若是你言而无信,你后半生必定生不如死,这话我先替宗主说了,你不是要走么,找个机会诈死就行,比如这牧北妖人,从此之后隐姓埋名,当上宗主了,玄天宗便不会找你麻烦了。”
“嗯!轩辕堂主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弄来弄去还是要诈死。”
“把你那镇山河显出来让我瞧瞧,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比宗主的青峰直尺都要略胜一筹?”
“师傅你真不和他说?”
“啧,赶紧的,我要说,你显不显有什么区别么?我就是好奇你小子如何能得这种法器,真是见了鬼了!”
陈三拧着眉头一脸不太乐意的样子,竖指开始溢散魂魄力。
‘天玑,流光,踏月’
魂魄力溢散的一瞬,三柄剑魂开始凝聚于陈三头顶三尺,天玑,气势如虹炽热无比,流光,摧枯拉朽惊如雷鸣,踏月,天崩地裂力敌万钧。
三股浩然之气山崩海啸般冲入姜齐怀的神识之中,确实是道家的浩然之气,只是这股气势大大的震惊了姜齐怀。
这还只是现在的陈三,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完全驾驭镇山河,这种气势会更加的澎湃汹涌,气势恢宏。
姜齐怀眉头紧皱,“你说的神念,当真有这东西?你小子没唬我吧?”
“我怎么敢唬你,总之那些道家先祖早已经身死,神念是他们用术法留在天地间的一股魂魄力,是这股魂魄力传我的镇山河,只是我无法驾驭。”
“死了还能有魂魄力留在天地间?”
“嗯,厉害着呢,这是道家保命的术法,最后生死关头用的,是太玄老头教我的保命之法,灵虎和婉儿姐也是因为他才下山保护我的,不过他现在死了,和茅山上几个老头一起抵御落叶峰身死道消了。”
“这么说,除了太原真人和三个长老,多的那个老头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老头?”
“是,他曾经也是茅山弟子,但被他师傅赶下山了,后来就一直隐居在我们陈家镇的后山之中,我们镇出祸事的时候就是他救我一命传我保命之法,不然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被赶下山还上茅山拼死抵御落叶峰,此等气度胸襟,心系同门,我姜齐怀佩服!”
……
师徒俩如父子一般彻夜长谈,陈三也没再对姜齐怀有所隐瞒,他婉儿姐说的对,姜齐怀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这一夜,姜齐怀也总算是知道了眼前他这个倒霉徒弟的种种过往,应了黄宗章那句话,这小子机缘不浅又肯下功夫,假以时日定是当世之巅。
知道了陈三的镇山河姜齐怀便不再怀疑黄宗章所说,说到底若是看人这一块,还是黄宗章眼光毒辣,要不他能当这个宗堂管事呢?
可偌大一个宗门宗规再严,管事再精明也总有思量不周的时候,有时候这种思量不周就会为邪道所利用。
莲花镇御魂宗的分堂管事便接到了这样一个稀松平常却又隐藏着端倪的任务,以前也不是没有接到过,只是这次却是极不平常。
一日前莲花镇上,御魂宗的铺子来了一个人,差不多三十来岁,一脸的怒气,接待他的掌柜姓苗。
掌柜接了后将所求之事写成信笺派人在特定的时辰送去分堂。
再由分堂管事把这些任务派给堂中门人,日复一日都是这么做的,可这任务偏偏就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男子是莲花镇上的富家子弟叫梁明,平日嚣张跋扈,惹是生非,目中无人更是做到了极致,爹娘祖宗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别人。
就这么一个人,只要认识他的人见着了都得躲着走,谁都不想和这瘟神沾上边。
可再怎么嚣张跋扈胆大妄为,总有不认识他的人,邻村黄家不就碰上了么,闺女马上就要出嫁了,黄家媳妇就带着闺女来镇上置办些东西。
本来就少去镇上又是喜事,娘俩是别提多高兴了,一路都是欢声笑语,直到碰上这富家子梁明。
他见人家闺女长得水灵,手脚便有些不老实,言语上还是大不敬,照理来说这事她黄家娘俩是要倒大霉了,被他沾上的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偏偏她俩碰上了知县大人出街巡访,这种时候碰上了父母官还能不告他个轻薄良家,言语不恭之罪。
梁明天不怕地不怕,这镇上唯一怕的就是这知县,从小到大被收拾过两次,一次打了二十大板,一次还关了十来天,都是拜这知县所赐。
见梁明又在惹事,知县定是要为民做主的,不过要说这事也不算大,只是摸个小手言语轻佻了几句,你若说他大奸大恶的也谈不上,总之知县让其赔礼道歉,事就算是完了。
梁明在知县面前倒也恭恭敬敬,该道歉道歉,该鞠躬鞠躬,一点也不含糊,弄得母女俩还以为这知县是他爹呢,这事也没怎么样就这么过了。
梁明有一个狗腿子,家丁算不上,但确实是他梁府的下人,平日跟着主子没少做坏事。
他深知梁明的性子,这事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便悄没声息的跟着这对母女回村了,知道了住处后还告知了梁明。
这富家子做事本就无法无天,这有了机会那还不得好好出口恶气,大晚上的找了三个打手,带着那狗腿子便去了黄家村。
趁着夜色贼偷一般用迷烟放倒了一家三口,将本就昏迷不醒的老黄头捆得结结实实,便一脸奸相的摸上了黄家小女的床。
可怜了黄家小女清白之身遭人凌辱,一行五人行了那兽行之事,兴起之时连她那年近五十的老娘都没放过,一夜摧残,两个女人衣不遮体的躺在了床上。
老黄头醒过来的时候被绑在一边,见闺女和媳妇是这个样子那是眉眼大张,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本就有咳病,一口老血喷了一地。
此事到最后自然是整个村子都知道了,黄家小女不止被辱了名节还被退了婚,只因去镇上碰到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人。
退婚第二日她娘知道她要想不开,可人总得要吃饭啊,她爹又卧床不起,只是去弄些吃食的功夫,人就拿剪子往自己心窝子捅了一下。
剪子落地,等她爹发现的时候那血已经流了一床,嘴里喃喃着,‘爹娘,这辈子我没脸再活了,下辈子再孝敬你们。’便咽了气。
她爹趴在床边抱着闺女,一个三四十年都没哭过的男人,这一刻却是哭得泣不成声,她娘撩开门帘那一床的血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黄家闺女死了!
老黄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脾气好,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从未在村里与人吵过架,更别说与人结怨了。
而且村里的村民民风淳朴,数十年时间连个偷鸡摸狗的都没有,更是不可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闺女死了之后,老黄家报官了,指名道姓认定就是他梁明干的!
你要说佐证,他们老黄家拿不出来,可他梁明也撇不开这件事,理是这个理但知县是不能凭他们几张嘴这么一说这案子就判了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草草了事就成草菅人命了。
就梁明这家世背景胆大妄为的时候教训一下也算是给民众一个交代,可若是要杀头,没有确凿的佐证是万万不能的。
而且黄家闺女已经死了,说白了公堂之上死无对证,又没有抓现行,说是知县包庇梁明也谈不上,面上看来毫无凭据,对他严刑逼供也不行,最后此事便是不了了之。
知县以捕头继续追查此事为由就这么把这事给撂下了,说实在的谁都知道,这种事当着所有人的面治不了他们的罪,那便没什么希望了。
老黄头夫妇伤心欲绝,公堂之上大吵大闹,知县虽然心里有数但又能怎么样,只能将两人给轰出了公堂。
梁明自然是不可一世,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怎么样的,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就他们几个人知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但此事却激怒了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富家子,没过三两天这人便去了御魂宗分堂的。
一脸怒意,一看便是生了大气了,掌柜一听是暗活,还把他给请到了里屋,倒上了好茶慢慢说道。
打手他梁明不需要,府中多得是,若想出气一句话的事,可出了气此事恐怕会给他梁家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干净!
三百两银子换两条普通人的命,这是宗门最愿意接的暗活,轻轻松松也不会有任何麻烦,虽说昧着良心,可他们不接自有其他宗门会接,宗门处事得顾全大局,这种良心在大局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