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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垂头沉默，她想着，只要自己不说，孙氏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她低估了孙氏的狠厉。
孙氏一连问了她好几回，见她还是迟迟不开口，声音逐渐变冷，冷到张氏骨子里一般。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怀孕了？”孙氏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怒意，引得张氏心慌不已。
张氏低着头，眼珠子不停转动，她在想如何逃避孙氏的问题。
她是真的怕，怕孙氏知道自己怀了员外的孩子后，把她孩子给害了。
张氏从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刻，就对自己肚中的孩子开始期待起来，她有预感，她这一胎怀的是男孩。
孙氏见张氏还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一团火在燃烧于胸口，气地她鼻孔骤然放大几倍。
“来人，给我打她肚子。”她到要看看，张氏还要嘴硬到几时。
张氏在听到孙氏让人打她肚子那一刻，直接给孙氏磕了几个响头，“夫人，求求你不要打我肚子。”
孙氏掀了掀眼皮，“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张氏恐慌，“我说，我说。”
“快说……”孙氏厉呵。
“我……我怀孕了。”张氏说完不敢吭声，平常的那副凌厉劲全然消失。
“怀孕多久了？”她故意这样问，她想听张氏自己说。
“两……两个月。”张氏说话的时候浑身颤抖，寒气逼人的天气，她竟大汗淋漓。
孙氏眼中的危险加深，“你跟员外好了多久了？”
“好……好了好几个月了。”她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他知道你怀孕？”
“知……知道。”那员外不仅知道，还在得知张氏怀孕后，给了她两百两银票作为奖励。
员外很看重张氏肚子里面的孩子，他除了给张氏钱，还另外买了两个老婆子伺候她。
“那他得知你怀孕是何反应？”
“高兴的不得了。”回答孙氏的是刘小草，她说话的语气泛着酸意，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张氏有两个婆子伺候。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有啊，员外他说，要是我娘她生下男孩，就把她带回府里做姨娘。”刘小草说到做姨娘，整双眼睛闪烁羡慕的光芒。
“男孩？”孙氏突然冷笑，凌厉的双目飞过一道凶光。
“你们两个按住她的手。”孙氏指挥自己带来的小厮，“你用板子打她肚子。”
小厮们对孙氏的吩咐没有任何疑问，都按照孙氏说的按住张氏，打张氏的肚子。
“啊……”张氏感受肚子处传来的疼痛，奋力挣扎。
“给我按住她，狠狠地打。”孙氏扫了她一眼，退到一旁不去看张氏。
“夫人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张氏死命捂住肚子。
孙氏像没听到张氏的话一眼，背对张氏，自顾自的看指甲。
“夫人，求求你放过我。”
回应张氏的是寂静。
最后张氏被逼急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右侧的刘小草。
“小草救救娘。”
刘小草低头看了眼，疼地满头大汗的张氏，只是这一眼，让她陷入纠结。
“小草救救娘。”张氏疼的再次叫她。
刘小草依旧处在纠结当中，她在想要不要去找人来救张氏。
不等刘小草继续犹豫，她耳边传进孙氏凌厉的声音，“去把员外找回来。”
孙氏说那话的时候，嘴角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小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惊呼，“叫……叫员外回来？”
她看不懂孙氏的操作。
刘小草觉得，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怕告诉家里男人，而孙氏却让她去找员外回来。
她心底有疑惑！
难道孙氏不怕员外？
刘小草有所不知，他口中的员外是个怕妻子的。
正因为怕妻子，所以才会在外面养外室，而且这一养就是两个。
孙氏在家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不容刘小草多想，她耳畔再次传来孙氏的声音。
“还不快去。”孙氏的口气，就像是在吩咐自家丫鬟一样。
刘小草惧孙氏，当下立即点头，“我去，我这就去。”
说完也不管一旁死命捂住肚子的张氏，火急火燎地跑掉。
刘小草跑地很快，就好像她身后有人追她一样。
刘小草一走，孙氏立马让小厮把张氏捂肚子的手扒开，走到张氏跟前，挑起她的下巴。
“我今天要让你付出代价。”
言闭，她让小厮用力打张氏的肚子。
“啊！”
张氏凄惨的叫声响遍整个巷子。
她很快见了红。
张氏垂眸紧盯地上的一摊血水，整个人晕死过去。
孙氏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张氏，她命小厮找了两桶冷水，把张氏泼醒。
深秋的天，冷的刺骨的水把张氏浇的里外湿透，让她成功从晕厥中冷醒。
“孩子……我的孩子。”
张氏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双手放在腹部，整个人没有了朝气。
张氏凄惨的样子让孙氏心里舒服不少，她指挥小厮，“把她拖到一边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小厮应下，按照她说的把张氏拉到一边。
张氏任他们拖着，也不挣扎，嘴里一直念叨，“孩子，我的苦命孩子。”
她此刻的模样若是被刘小草看见，铁定会引来刘小草的恨意。
刘小草大概会说，你肚子里面的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
深秋的风打在众人身上，使人下意识哆嗦。
暗处的三人被风吹的哈秋连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流逝的每一秒对张氏来说都是煎熬。
她眼神呆滞的注视前方，想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在她等的要再次晕厥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员外……”
张氏虚弱地唤。
正往张氏这边赶来的员外，在看到地上的张氏那刻，黝黑的眸子闪过痛色。
员外看了张氏几秒，然后目光越过张氏，落在孙氏身上
他一见孙氏就讨好地笑，“娘子！”
孙氏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保养得当的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张氏，“说吧，这母女两个怎么决绝？”
员外愣住，低头瞥了张氏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他替孙氏捏肩，讨好道:“娘子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