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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暖理解三人的话,但她不想借一分钱给火家,不由出声道:“这钱我们一分都不能出。”她们家要是出了,火家以后肯定就会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们家。
“不出能行吗?”许东眼里溢满焦虑。
“为什么不行,先不说他们家对娘她不好,就说他们这些年找我们家借的银子,什么时候还过了。”
是的,火家在火氏嫁到许家这些年,前前后后从火氏那,借了近五十两银子。说是借,其实就是拿,因为他们从未还过。
许东内心十分赞同自家妹妹的话,从他记事起,就只见火家人借钱,没见她们还过。
许南望着许初暖问,“小暖你有什么法子了吗?”
许初暖抬头,看了眼父子三,无奈地摊了摊手,“没有。”
眼下,火家人都为上前,他们说再多也是徒劳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往后的两天,许铁父子三没有像往常一样吃完就去老宅帮忙,而是搬了张凳子守在院门后。
“大哥你说他们今天会来?”
许东神色抑郁道:“不知道。”
许东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有人上门,不过不是火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火家隔壁的邻居。
李钱氏停在许家院门口,气喘吁吁道:“大丫在不在?”
“婶子,你怎么来了。”许东认识李钱氏,他小时候去火家的时候,见过她几回。
“快……快回你外祖家,你外祖家出事了。”
许东跑到桌边,为李钱氏倒了杯茶水,“出什么事了?”
李钱氏接过许东递来的茶水,举杯一口喝完,随后出声,“你外祖家不知道怎么惹上放高利贷的,人家现在要他们五百两银子,不还就把他们的手剁掉。”
“什么……五百两?父子三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李钱氏把水杯还给许东,看着他道:“就是五百两,你们赶紧带钱去吧,去晚了,你岳父他们可就连命都没了。”
许南最先镇静下来,他朝李钱氏拱手道:“谢婶子前来相告,我们这就收拾收拾东西过去。”
李钱氏见话已带到,催促许家父子三人一声后,拔腿就跑,她还赶着去火家看好戏呢。
许东望着许铁问,“爹怎么办?”
“去把你妹妹叫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许初暖渐渐变成他们的主心骨。
没一会,许初暖跟着许东身后,她走上前一步挽住许铁有力的胳膊,“爹你别去,我跟两个哥哥去,你们在家等我们消息。”
许铁一口回绝许初暖,“不行,爹怎么能不去呢。”
“爹爹听话,你在家等我们的消息,我们去去就回。”火家都是些豺狼虎豹,许初暖不想许铁去,她怕他受伤。
许东跟着劝许铁,“爹你就听妹妹的,你在家等着,我们兄妹三去就行了。”
许南也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许铁扭不过兄妹三,只好点头答应,他宽厚的手盖上许初暖白细如葱的手,叮嘱道:“去去就回,别待太久,有事及时回来同爹商量。”
兄妹三异口同声,“好,我们会的。”
去火家的路上,许初暖找了把土,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
她不光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还把兄弟二人也弄的满是泥土。
兄弟二人望着自己满身的泥土,不解地问,“小暖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三哥,你听我的,一会到火家的时候,我们先哭,然后一边哭一边说我们来的路上怎么艰难。”
许南问,“为什么?”
“三哥你傻呀,只要我们比他们惨,谁还会对我们道德绑架,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许初暖一解释,许东就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大哥知道了,你这是要扮惨。”
“大哥不亏是大哥,一会我们去到火家的时候,别人要问起我们爹娘,你两个就说来的路上遇到抢劫的摔到了,嫂子们给他们送回家了。”
做戏做全套,许初暖除了弄了一身的泥土,还膝盖扯了两个洞。
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是她之前的旧衣服,这是临出门前特地换的,为了就是这会扯洞。
此刻的许初暖,同小乞丐一般无二。
等兄妹三人到许家时,火家一大家子同问债的一行人,在看到他们那瞬间,纷纷呆住了。
躲在墙角看戏的村民纷纷朝兄妹三指指点点,“这那来的乞丐啊?”
“这乞丐怎么跑来村里行讨了?”
“那三个乞丐,你们赶紧走,我们村都是贫困人家,没有闲钱给你们。”
……
大家一口一个乞丐,听的兄妹三人心底暗爽。心里开心归开心,许家兄妹三面上还是一副哭相。
许初暖朝身后的两个哥哥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启哭泣模式,她转过身,朝对她指指点点的村民道:“我不是小乞丐,我是火大丫的女儿。”
火花钱一听许初暖是火氏的女儿就来了怒气,她朝许初暖怒吼,“你是许初暖?那火大丫呢?”
“嗝嗝嗝……”许初暖哭的歇斯底里,“我爹跟我娘,因为惦记外祖,就带我们兄妹三抄小路,谁知道在来的路上碰到打劫的……”
许初暖后面的话故意不说,留给大家去想象。
“那你爹娘没事吧?”问话的是李钱氏。
许初暖悲痛地哽咽,“爹娘他们受了伤,我让嫂子她们送二老回去了。”
听到许铁夫妻二人没事,李钱氏心底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要有事的话,她良心也会不安,毕竟是她去许家叫的人。
许初暖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围观的村民。
问债的头子见状,大声呵斥火花钱,“你他娘的,这就是你说得找人拿钱?你他娘的当我是侯呢?”
火花钱被头子呵斥的瑟瑟发抖,蹲在角落朝许初暖吼了声,“死丫头你爹娘有没有让你拿银子来?”
许初暖被他这一呵斥,眼泪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径直往下掉落。
许东兄弟二人饶是知道许初暖是假哭,这会看到她眼泪一直往下掉,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围观村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纷纷心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