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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佑清四处打量着,问道:“不知那位高人现在何处?”
鬼娘子说:“他到这里以后,先到高山上查看了一遍,再下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又去古镇走了一圈,回来后更是神色大变。他说,有人利用山川河流布阵,并且行改变了古镇的风水格局,这里水陆两通,如今附近不明来源的阴煞死气不断涌入,恐怕不出十天,古镇所有龙脉地气将被阴冥煞气所取代。’
我问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说如果不加以制止和干预,介时古镇所有生灵都将覆灭,恐怕无有例外……”
乔佑清顿时大惊,古镇的温度确实下降了不少,总有一种阴阴沉沉的感觉,他还以为是因为入夜的缘故。还有灵灵,它看似是跟随颜玲来到古镇,可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鬼娘子边讲述时也面露惧意,是有多丧心病狂之人才敢屠灭整个镇子,且还是以这种阴毒的方式。她继续说道:“我的孩子还在那帮人手里,而那些人又已经藏匿起来,那位高人说,过几天他们会主动现身,以他一己之力根本就阻止不了,他要回去请帮手援助。”
“等待期间,我正一筹莫展,恰好看见你快马加鞭地进了古镇,你是个胸怀侠骨的正义之人,值得信任!”
乔佑清微微一笑:“鬼娘子缪赞了!那位高人可还有什么交代?”
“交代?”鬼娘子想了想说:“哦,有……他说七日之内如果没见他赶回来,让我们务必守住这几个地方。”说着,她掏出一张纸来。
乔佑清接过纸张一看,只见纸上草草的画了一个图形,大概形状和古镇分布状况差不多。在图形之内的范围,画着几个细小的圆圈,乔佑清数了数,正好有九个,九个圆圈分别在古镇的东、南、西、北、东北、西北、西南、东南,还有一个略微居中。
鬼娘子又说道:“他还说了,四个正方位,要拥有相对应的五行命格男女,携五行钉桩打入节点;守侧方位分别要两男两女,最好是没结过婚的,准备一碗清水,外加一抔神位香炉灰,一支线香。”
乔佑清问道:“那居中位置的又当如何?”
鬼娘子说:“居中非常重要,需摆上桌子、贡品、香炉、清水,挂一幅天师像。取五方泥土加朱砂捏成塔形置于中央节点。另外,居中之人,可能只有一成的机会生还……”
“那,其他人呢?”乔佑清问。
“其他人凶险各半,剩下那一半威胁来源于不可控的突发情况。”
乔佑清问鬼娘子为何不住到镇上去时,鬼娘子说不太方便。她要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好随时注意隐藏起来那些人踪迹及其动向。乔佑清点头表示理解,所谓黄雀在后,焉知黄雀之后没有窥视者?
这已经是那位‘高人’离开的第二天,也就是说,留给整个古镇的时间只有五天了。回到客栈,乔佑清简单的和衣休息了一会儿。
晨鸡鸣啼,天光还没大亮。乔佑清便早早赶到镇长家,叫了好久的门,才有下人打着哈欠走出来。解释了一会儿,又等待许久,才见到镇长本人,乔佑清也不磨叽,直接将来龙去脉向镇长讲了一遍。
镇长虽然半信半疑,但事关全镇百姓的安危性命,不得不小心谨慎,当下同乔佑清一起赶往赵家。因为赵家学堂的几位先生中,其中就有一位略通风水的。赵家有喜事,下人们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见到赵祥,乔佑清重又将对镇长讲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赵祥自然不信,镇长说:“说实话,我也不怎么信,但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藏区的战事。所以我才和乔公子一起,来请程先生随我去镇上看看,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赵祥想了想说:“这样也好,我这就叫人去请芫山。”
乔佑清赶紧补充了一句:“务必请先生带上风水法器!”
没等一会儿,赵祥便将请人的事交代与下人后就回来了,并和镇长闲聊起来,乔佑清借口说出去走走,随后便起身离开。赵祥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必知道他大概是又去见赵慧怡了吧?果然,乔佑清出去后独自站在天井院中,望着那座住着赵慧怡,并挂上红绸的绣楼发呆。
一声轻木门轻响,吊脚绣楼上的房门打开,出来的是端着木盆的月秀。她看见楼下院中的乔佑清后,吓得又迅速跑回房里。
片刻之后,赵慧怡走出房门,站在吊脚楼木栏杆后,她泪眼婆娑地注视着乔佑清。乔佑清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良久,乔佑清终于开口:“恭喜慧怡姑娘……”
赵慧怡也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她哽咽了一下,问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麽?”
乔佑清答道:“不是!至少,我希望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开心的,而我也一样……”
赵慧怡问:“那你开心吗?”
乔佑清回道:“很不开心,因为你不开心!”
“那你,为何不就说说能让我开心的话?”
乔佑清又说道:“我想说,可是我并不确定你是否愿意听……”
赵慧怡顿时有些气恼,说道:“你不说又怎会知道我是否愿意听?你不问又怎知我是否愿意听?”
乔佑清局促道:“对不起,因为昨晚……”
乔佑清还未说完,路过的月秀说道:“昨晚小姐被锁在房里,袁杰哥开门后她就像疯了一样跑去见你……”说完,她便一溜烟跑了。
乔佑清一愣,他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他快步跑上阁楼,一把抓住赵慧怡的手。看着她眼眶红肿,一脸泪痕又万分憔悴的样子,忍不住暗自心疼。他认真地说道:“对不起!慧怡!”
赵慧怡也不说话,转身就往屋里走。乔佑清也跟了进去,手上用力一拉,赵慧怡脚下踉跄着转了个身。乔佑清伸手一揽,顺势一把就抱住她单薄的身子。
赵慧怡条件反射般轻轻推了推乔佑清,见挣扎不开,便靠在他身上轻轻啜泣着。
过了许久,乔佑清才轻轻抬起她的俏脸,用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赵慧怡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乔佑清,眼神既委屈又茫然。
四目相对,他们能够清晰地看见,在对方的眼睛里,深深烙印着自己的影子。空气之中弥漫的情意,仿佛越来越浓。
终于,两人越靠越近,直到温润的嘴唇相互触碰在一起。他们呼吸紧促,心跳加快,热烈又生涩的享受着对方的真情。他们细细品尝着,这份爱中沁人心脾的甜蜜……
直到一阵踩着木楼梯的脚步声响起,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赵慧怡俏脸发红,就像那阳春三月里的桃花,照映在两汪饱含情意的柔波之中。
修长的睫毛跳动,如轻风拂柳,碧波便不住荡漾起层层涟漪。
当月秀看到两人腻歪的样子时,故意提高嗓门咳嗽了一声,两人这才放开搂住对方的双手。月秀捻着垂在胸前的两根细小发辫末梢,走进门来说道:“小姐,已经有好些客人开始赶来了,可小姐你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客人?”两人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他们才想起今天赵慧怡出阁的事。
“不用准备了,古镇将有大事要发生……”乔佑清说道。
月秀嘴一撇,嘟囔道:“还有什么比成亲更重要的大事?”
乔佑清权衡利弊,觉得有必要将一切都告诉她们。接下来,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直听得赵慧怡和月秀目瞪口呆。月秀连忙问道:“这……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这也是赵慧怡想问的,乔佑清答道:“有!本来我是接受过西夷科学教育的,不太相信,但自从上次回重庆时遇到那只小鬼后,我相信了!”
“还有这等事?快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赵慧怡关切的问道。
于是,乔佑清又把他赶夜路回重庆那段故事讲了一遍。月秀接过话茬说:“我知道我知道,那几个强盗的名字我都听说过。”
“你都听说过?听谁说的?”赵慧怡和乔佑清眼里满是怀疑。
月秀羞答答地说:“是……袁杰哥说的,他还说,四个人中黑心虎心黑手辣,杀人不眨眼。屠夫最凶狠残暴,没来由的充满恶毒。哑兽最阴狠凶厉,二话不说便杀人。鬼娘子最诡异莫测,但她一般不滥杀无辜,她尤其最恨欺负女人的男人。”
乔佑清叹道:“其实鬼娘子也是命运坎坷的可怜之人!如今古镇有难,大家能不能活命都不好说,谁还有空理会成亲的事?”
月秀在一旁说道:“恐怕,有人不会那么想的,就算全镇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会一根筋的把和我们小姐成亲当作首要大事!”
“你是说王宁?”
“是的,除了自己的事,他可是什么都不关心!可真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