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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打听到了,确定是林无忧拿出来的药方?”
“是的,阁主,属下已经打听过了,那药坊的沈大夫也说了,此事确信无疑。况且现在已经人人都在传回春堂的药丸是一个林无忧的少年给的。还把林无忧吹成了是天神下凡来拯救百姓于水火的。”
若是林无忧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又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自己明明告诉过沈大夫和莫小飞,不要透露出自己的名声,可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居然是她…”郝景云对于林无忧越来越好奇了,林无忧对他来说别具一格,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不知道现在自己对于林无忧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
“好了,退下吧。”话音刚落,之前那黑衣男子便销声匿迹了。
“林无忧…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赵溢从回家到现在,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身边的阿权见状也不敢说话。
“阿权…你说…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走?”
“少爷,要我说,既然都来了,就理当把东西给无忧小少爷,你就这样又带回来了,岂不白跑一趟,何况,让这世间有所遗憾的,往往都是那些左右为难和数不清的犹豫。”阿全朝着自家少爷挤眉弄眼,阿全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少爷是个断袖!心里感叹着自家少爷命苦,爱而不得,是被这世道所困住了!
阿全默了半晌,思考了许久是不是该说出来下面这句话,最终吞了吞口水还是说了出来,“少爷,爱要大声说出来,勇敢追爱!趁着还年轻!不要去管这人间世俗条例,人生短短几十载,不就图个痛快!”
赵溢一时间愣住了,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没有反驳阿全,一拍桌子,吓了阿全一跳,“你说得对!我这就马上再去找无忧!”说罢提起那只醉香楼的口水鸡便匆匆前往林无忧家。
林无忧见郝景云已经走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拿起瓶子装起蓝茗练好的药材,然后把它们放到一个大包裹里。
“娘,父亲好点了吗?”林无忧走到院子里看到了正在劈柴的王佩真,因为家里男人还并未痊愈,而家里已经没有劈好的柴火了,就只有自己动手了。
王佩真抹了一把汗,“你爹已经好多啦!他现在在睡觉呢!”
“那就好,娘,我出去送药去了。”
林无忧来到了回春堂,此刻的回春堂已经是人员爆满,一些家属们抬着病号挤在回春堂,有的人还因为位置争吵着。
“沈大夫,听说你们之前这不是已经医好了一批病人嘛?怎么今天来,就没有药了?我怀疑你是别有用心,故意如此想抬高药价,赚黑心钱!”
“老夫我在此行医多年,我什么品格大家都知道,我也无需解释,我说了,我们做不出来那药丸,那药丸是别人给的!”
“呵呵,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之前听你的学徒莫小飞说是一个叫做林无忧的少年郎给的,可我就不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爷还能制作出药丸不成!我看你这是存心欺骗!”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沈大夫气的胡子都吹直了,瞪大个眼睛指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壮汉,一时想不出什么说辞来。
“呵呵…你找不到理由解释了吧,依我看呐…这沈大夫就是个骗子!”那个壮汉转过身对着众人喊到,“大家还是散了吧,别来这回春堂了,之前这里医治好病人的事,我看根本就是这回春堂想赚钱而散播出去的谣言!大家若想及时行医,到卯圆街的时令药坊便是,听说那药坊,最近研制出了新的药方,可以缓解瘟疫的病症!”
“真有此事?”
“没想到沈大夫居然是这种人,夫人,咱们走吧,带着母亲去时令药坊碰碰运气。”
林无忧刚走进来就听到这壮汉用言语攻击着沈大夫,煽动着民心。可谓是人言可畏呀。
“这位好汉,暂且留步。”林无忧喊住那个壮汉。
壮汉见到眼前一个白嫩的小公子拦住了自己,有些不耐烦,“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知这位好汉的名号是?”
“茂时,你问名字做什么?”
“哦?我怎么记得那时令药坊,有一个伙计,也叫茂时?”
这个叫做茂时的壮汉瞬间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兴许…兴趣是巧合罢了…”这一幕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时令药坊的抓药伙计嘛!之前我在时令药坊抓药时可是见过他。”
“是了,我也见过,娘,你也见过吧。”说那人的母亲点点头。
“时令药坊的伙计,怎么会在这回春堂?”有人不免感到疑惑。
然而有些聪敏的人已经猜到了缘由,“这是见不得回春堂生意好,给回春堂抹黑呢!”
“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们…你们…你们认错人了!”那茂时见势不妙,拔腿打算离开。
“茂时兄弟,记得替回春堂向时令药坊坊主问好啊~”林无忧皮起来的时候是真的皮。
沈孚见林无忧如此轻松就把闹事的人给赶走了,对林无忧十分感谢,“无忧小兄弟,多谢你了,若不是没有你,咱们这回春堂的名声都会被咱们这对手弄臭!不过我也没想到,都什么时候了,这时令药坊居然还有心思整这一出。”
林无忧摆摆手,拿出背在背上的包袱的药丸,药瓶们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药我做好了,你们给那些病人服用吧。”
“什么?竟然这么快?”沈孚有些惊奇,即使是这个国家的上第一神医肖明,也做不到如此快的速度制作出这么多药丸来。这让沈孚不免觉得自己老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啊!
“嗯…赶紧吧…”林无忧看到有些病人咳的都要当场去世了,“你们自己也一人服用一颗吧,免得传染了。”
“这…多谢无忧小兄弟。”沈孚说完便和莫小飞一起分发药丸。“各位,新的一批药丸已经到了,只要一钱铜币,也就是等同于一包风寒感冒药的价格,就可以买到!大家请在这里排队购买!”
听闻新药已到,人潮开始怂动起来。
“你这人!怎么随便插队!”
“我父亲是张员外张德,为何插不得队伍?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话这人腰大肥圆的,头顶着一顶橘色财主帽子。
“你…”被插队那人远远看了一眼在附近病恹恹歇息的母亲,又看了一眼眼前这衣着富贵,身后还跟着仆从的张绪安,忍下了这口气,不再说话。
“你,排队,你耳屎多久没掏了,是没听见吗?”林无忧目睹了刚才那一幕,语气冷硬地对着张绪安说到。
“又是从哪里冒出个你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我家少爷,可是张员外的独子,你有何资格对他如此讲话?”
林无忧本欲发作,可一道生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他若是没有资格,何人才算有资格?我有吗?”
“你是谁?我看与这小子同流合污的,都是一类人,谈不上什么资格!”跟在张绪安身边的仆从一脸得意有些狗仗人势地对着眼前这个俊美男子说到。
郝景云?怎么又是他?老是阴魂不散的。
“你给我闭嘴!”张绪安看清楚眼前这人的样子后记得跳起来扇了这个仆从一巴掌。
那仆从被这一巴掌打蒙圈了,愣愣看着自家主子,以往他不也都这样帮主子说话吗?
“你赶紧给我闭嘴!你可知道他是谁?”张绪安一身肥肉急速抖动着,他不安地看向郝景云,曾经他与父亲在外应酬之时,有幸见过这位状元郎一面,不得不说,这位状元郎不仅地位超然,而且行事果敢狠绝。
“这是谁呀?”看热闹的民众又发声了,挤到前面来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这你都不知道,当朝状元郎,郝景云呀?当年状元游街的时候,你没去看么?而且,那文榜上还挂着他的画像呀!”
“没去,家里的猪生崽子了,帮着接生呢!”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都有你?”林无忧无奈翻了个白眼。
“怎么,本是路过此地,见这里有人争吵,想看个热闹,只是没想到你跑来这回春堂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是郝景云跟着林无忧来到了此处而已。
林无忧接不下去话了,便进了回春堂继续帮忙发放药丸。
“滚。”郝景云看到还站着眼前的张绪安和他的仆从,有些不耐烦。
张绪安哆哆嗦嗦地跟仆从走到了后面,老老实实排起队来。
见这两个人远离了自己的视线,郝景云便跟着林无忧走进了铺子。
“这药丸,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这批药丸确实不是林无忧制作的,而是蓝茗。
郝景云点点头,“你可还真是令人惊喜。”
林无忧不太愿意看到那张跟怜月近乎一样的脸,于是转过头专心数着刚才沈大夫给的一部分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