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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鉞这话一出来，氛围略显的有些怪异。
“什么瞳色，倒是不清楚。”
小妖婆说着，偷瞄了他一眼，“楼老大，你又想起二姑娘了？”
帝鉞眸色微动，看着画像上的少年，笑容中略有几分自嘲。
“只是觉得这画像上少年的样子，笑起来有点像那深渊。”
“若真是柔柔和深渊，他们必定会来找咱们的。”
姜姬将手放在他肩头，说道：
“重楼，我们会找回他们的。”
帝鉞点了点头，眸光沉着坚定。
“傻小鸟还活着，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只要她的心还在那家伙的胸膛里跳动着！”
帝鉞口中的那家伙是谁，不言而喻。
这五年来，从深渊中出来的人，日子并不好过。
姜姬在族内被打压排挤，帝鉞和迟重楼融为一体，虽眼下已经真真的融合，但最初，饶是他自己都常常有一种分裂之感。
小妖婆和宇文天邪明面上已成姜王族的人，成为姜姬手下的暗部。
虽是如此，但要不被怀疑，两人也没少吃苦头。
至于从深渊下出来的其他人，而今却是散布在彼岸各处。
而帝鉞口中的那个家伙……
“此番姜娆生辰，他也会来吧？”帝鉞轻声问道。
姜姬点了点头，道：“而今他在中州声名鹊起，四王族都想将他拉拢至麾下，自然递了请帖过去。”
帝鉞面带冷色，“隐忍绸缪了五年，也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不过眼下千年龙胆草被夺，倒是个麻烦。”
姜姬蹙眉道：
“无声岭乃过去十巫之一的巫彭血肉所成，他的神魂已彻底消失，无法回归。
可唯有他血肉所成的千年龙胆草能制成秘药，指引天地间那些流离的巫族魂灵归来。”
“没了千年龙胆草，怕是会影响他的计划。”
帝鉞沉吟片刻，“姬天佑手下的人倒是抢走了不少，除此之外，只有黑市上还有此物在流通。”
“实在不行，唯有走这两个途径先凑出一些。”
“至于这对神秘母子……”
帝鉞看着那幅‘惟妙惟肖’的肖像画，眼神依旧复杂。
“不管他们是不是风氏的人，既然夺了千年龙胆草，必然是冲着姜家或是姬家来的。”
姜姬沉声道：“此番姜娆生辰宴，定会有番好戏上演，至于这画像……”
“这母子二人是敌是友尚不好说。”
她拿过那鬼画看了会，抿唇道：
“我会让人循着这画像在九重碧落里搜查一番，没准会有什么收获。”
帝鉞点了点头，忽然偏头朝外间看了一眼。
“我先回行宫，省的有人起疑。”
他偷偷前来姜姬的寝宫已有好一会儿时间了，毕竟还是姜王族的地盘，行事还是要小心一些。
他撕裂空间离开之后，殿内就只有姜姬与小妖婆他们三人。
“大嫂，王女姐姐~这找人的事儿就交给我和老不死吧。”
“我们这就去下面几重天守着，这对母子只要敢出现，我就不信找不着他们！”
小妖婆主动请缨，姜姬闻言，笑睨向她：
“这般积极，又想讨什么好处？”
神玥的小心思被看破，她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
“天香坊又出了好多名品胭脂，可那价格太贵了，俸禄不够买不起啊……”
姜姬笑容中有几分无奈与宠溺，从腰间的绣囊中取出一枚鸽蛋大的金珠递到她手上。
“拿去吧，小丫头。”
小妖婆笑的两侧梨涡深深，一片欢天喜地之色。
宇文天邪在旁边好不嫌弃，“大嫂，你这太偏心了，我抗议！”
“你的任务便是看着她，若真是买胭脂水粉倒罢，若又将钱拿去坊市赌了，这枚金珠便是你的了。”
姜姬似笑非笑的说着，早已看破了一切。
小妖婆脸色发僵，宇文天邪的表情却变得玩味起来，看好戏般的盯着小妖婆。
啧，就你那点道行，还在大嫂面前抖机灵？
早就露馅儿了吧！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黑市那边也是转上两圈，看看可有千年龙胆草在流通。”
两人得令后这才离开八重天。
……
九重碧落共分九重。
最底层为贱民牲畜之地，说是在地表其实不如说是在地下，暗无天日，不见月辉。
第二层平民百姓生活之地，倒更像是地面。
上三次为王族王嗣，中三层为贵族官宦，下三层则是工商市农百姓贱民。
所谓阶级在此地划分的格外明显。
三重天的四方坊市最是热闹，既有二重天的百姓上来，偶尔也能见着中三层的贵族子弟下来溜达。
中州大陆行走须得身份文牒，无文牒不可进主城。
三重天的茶楼里。
迟柔柔懒洋洋的坐在厢房中，靠窗看着下方的景色，把玩着手上的一张玉牌状的玩意。
这玉牌上刻有生辰与姓名，正是身份文牒，下有徽记，代表着派发此身份文牒的势力。
譬如此时她手上的这文牒，便是一个叫做流芳的女子的。
“这又是你捡垃圾捡到的？”
御晞哼哼了声，嘴巴一刻未停的吃着，一手糯米糕，一手糖葫芦。
迟柔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这孩子真是没吃过撒好东西，上了彼岸之后，这嘴就没停过啊。
至于这么馋吗？
她食不得五谷，只能喝白水，每每瞧见御晞在她跟前吧唧嘴，这心气儿便不爽。
忒烦人了！
“别吃了，滚出去找你爹去，再不然想想法子怎么混到那八重天上去！”
迟柔柔不耐烦道。
御晞连着果核一起把糖葫芦给吞了，撇嘴道：
“这八重天哪是那么好混上去的，此番那姜娆生辰，邀请的都是四王族与中州各地权贵天骄。”
迟柔柔眯着眼，忖思片刻。
“既然不好上去，就只能让他们下来了。”
“你想着法子了？”
“无声岭的事儿想来很快就会传开，所有的龙胆草现在都到了我手上，若这些龙胆草全部出现在了九重碧落，焉能不引起轰动？”
迟柔柔勾唇说着：
“般若姐姐那边既急着用这灵草。”
“咱们只需将这事闹大，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