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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什么天天如此,以后你爱找谁伺候都成,别算我!”他早就撕掉那份和离书,她怎么还想着要离开之类。
她是他的王妃,指望着从他手里逃跑吗?
歪打正着,惩罚她的手法,却无意见她这副窘态可爱的模样,比以前她对他的漠然不关心,真是令赫连卿看也忍不住想笑。
安紫薰被他弄的难受,她最是怕痒,他还恶意点她那里,又急又怒想着会骂人的话都骂了,那人平时一定不会忍着,大概是看她这么难堪,觉得心理平衡,所以任由她哭着骂道,就是不放过她。
“没劲了,不骂了?”赫连卿见她渐渐不再骂他,只是手掌捂住脸,头侧向一边,低声哭着,肩膀不断颤动。
心中一动,他放下她的足,俯身在她身边。
掀开遮住她面颊的长发,见安紫薰真的哭的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水,不时抽噎,他伸手半是强迫式的扳过她的脸颊。
一手掌凉凉的泪,她闭着眼睛不看他,还在哭,眼泪自眼角落下,打湿了两侧一缕发丝,他的发垂落而下,正与她的交缠。
赫连卿突然想起那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臭脾气,喊句好听的,本王不早就放了你。”手边没有帕子,他也顾不得什么,拉扯袖子替她擦了眼泪。
“不喊,你对我那么坏,本王妃就不喊!”她接着他的话说道,不过身子倒是没有动,也不回避赫连卿替她擦去眼泪。
赫连卿暗暗发笑,硬来是撬不动她的,战场上他连几十万敌军都不放在眼中,就不信今次出游弄不过安紫薰。
“那你生病时,不断的喊本王又因为什么?”他捏着安紫薰鼻尖,她还在气着,愤然睁开眼角,却听见他这句话时,忽然不出声了。
那时她不是自己发出声音,而是身体本能的张口喊着三郎。
她见到镜中的景物,那个叫做三郎的人与赫连卿一样流光溢彩的重瞳,举手投足间那份绝代风华的气度,如出一辙。
“宝宝,你真的回来了。”他慢慢的说着话,眉眼展开笑意,脸颊两侧浅浅梨涡,妖冶的他笑起来尽显孩子气。
他目光是看着安紫薰这里,可那眼神注视的好似她灵魂深处般……
身体一暖,安紫薰猛然回神,鼻息间是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赫连卿自她背后拥住她,凉凉的唇吻掉她眼角的泪。
她正要开口提醒他,曾经之间的约定。
却听见他又俯在她耳边轻轻柔柔的一声安慰,“别哭了,乖。”
“哭你也要管啊!”她眨眨眼,抽噎一下,不解气的回敬一句。
赫连卿早就料到她一定是回敬一句,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只要你别再哭了,本王就带你去湘陵玩,那里有天下最美的雾凇,很美很美。”
“切,怎么个最美,你少哄骗我!”她对赫连卿撇撇嘴,突如其来的温柔,她有些不习惯。
他凝视安紫薰的眼睛,手指轻抚她眼帘,两人目光绞在一起,他半睐眼眸,瞧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赫连卿笑的露出两颊梨涡。
“像你的眼睛一样美。”他轻声一句,说完躺下将她抱个满怀,如梦呓般的最后一句,“到了湘陵,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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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子猜测的一样,赫连卿那里果然有动静了。”黑衣人跪地禀告着。
背对他站着的男子,隐藏在黑暗中的不甚清晰的容颜,眸子亮的惊人。
危机四伏 文 / 雪芽
马车在小道晃晃悠悠几天,终于到西楚边境的渡头,安紫薰这几天憋的快发霉,与赫连卿相处,简直是要处处防备他突然不经意的温柔,还有时不时暴虐的坏脾气。.
一路她又不能擅自离开,有次半夜下车试图随意逛逛透透气,如影随形的谢陌年突然横空出现,硬是逼着她老实的跳上马车才作罢。
“早就与你说过,本王这位哥哥一向说到做到,不想死就乖乖呆在本王身边。”赫连卿倒是一派悠闲,目光湛湛笑睨着她。
反正是要圈养她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就对了!
*****氯*
渡头来往皆是天南地北的商客,时值隆冬贸易往来热闹非凡。
赫连卿一早就为她准备了男装,再将她包裹的严实才准她下去,带着她到渡头,那里停泊着一艘几层高的巨大商船,听身边人谈话,这艘船就在当天要出发。
上了船,安紫薰见到了恭候他们的赫连孝,他随行带着木棉、李申、自然少不了花夫人。阿端与果儿皆留在西楚王府僮。
她心中明白,赫连卿如此安排是将阿端留作棋子在西楚,她要是半路跑了,阿端即刻就会没命。
再者,还有谢陌年这个影子似的杀手在暗中盯着她,双重保险法,这个男人早就料想布置的妥当。
这次他们住的船舱分开,避免旁人察觉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李申伺候赫连孝,木棉则侍奉花浅幽,她无从选择的还是跟着赫连卿同住。
正午,大雪终于停止,天色转晴,阳光破开云层出来,金色光芒照耀大地,蔚蓝的茫茫大海,风帆被吹鼓的满满,商船正式离开渡头起航。
望着渐行渐远的渡头,安紫薰站在甲板上吹着带着腥咸味道的海风,风帽被吹开,她随意束起的长发露出随风飞扬。
许久未有吹着海风,以前在南海住着,几乎每天她都会随表哥出海,站在整片海域间时,安紫薰的心情格外舒畅。
“小心着凉。”身后有人轻声叮嘱,替她重新戴好风帽。
她转头笑笑,“有木棉你在,自然不用担心生病。”安紫薰有些时候没有见到她,还是安静似水的木棉,不过那眉眼里多了一分落寞的憔悴。
从赫连孝回来后,她就觉得木棉哪里不对劲,上次望江楼一事她自动请罪回了杂役房,她才知道木棉原来出身贱,奴,能成为医术精湛的医女,她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很不容易。
“王妃过奖了,奴婢哪里有那么厉害。”无论何时对她夸奖或者不好,木棉总是一笑置之,个性淡泊,对任何病患她都用心对待照顾。
这点,安紫薰颇为欣赏。
“现在入冬了,海风比以往更冷,王妃的寒症千万要忌寒凉,本就不易根除,在海上还有数天路程,莫要病了。”她说着拿出药瓶递过去,“这是奴婢自己调配的药丸,可以固本培元,对寒症有帮助。王妃记着,一定要服用。”
安紫薰笑着收下,“谢谢了,我会准时服用。对了木棉,我找个机会与七爷说说,上次望江楼的事无你无关,你医术好,若是永远留在杂役房,是埋没了。”
木棉忙摇头,“王妃千万不要这么做,七爷其实没有怪过奴婢,奴婢能有今天,也是七爷用心栽培。这次是奴婢自愿回去。杂役房那里也会有人生病,奴婢能帮上忙。这次王爷考虑远行,王妃与夫人的身体皆不好需要人照顾,所以调了奴婢陪同,奴婢只想照顾好王妃,别的没有任何想法。”
她头垂的低低的,语气急切却十分固执的求着安紫薰。
“可七爷那里……”安紫薰才说一半,就见赫连孝远远的从甲板那头过来,木棉显然也瞧见,匆匆的朝安紫薰行礼,然后默默的从另一侧退下,显然她是想避开赫连孝。
倒是赫连孝那张见了她慌忙离开的神情,脸上依旧保持习惯性又冷又拽,眼睛长在头顶上趾高气昂很欠揍的表情。
甚至瞧木棉一眼,都很不情愿。
“三嫂。”他晃悠的过来招呼着安紫薰。
“七爷。”安紫薰其实对赫连孝改观了不少,虽然言谈举止他总是那副死德性。可她知道,能跟着赫连卿多年,被他当做可信之人,赫连孝绝对不是外表那种纨绔子弟。
“我就猜三嫂在这里,快随我下去见三哥吧,你在这里若是吹风病了,三哥一定会怪我。”他眼光一扫安紫薰手中药瓶。
“七爷,我想和你要个人。”安紫薰与他同行时突然提道。
赫连孝撇了她一眼,“木棉那丫头?她是在三嫂面前说了本王什么吧。”
“嗯,那丫头把你夸的天生地下无双的好。”安紫薰慢悠悠的回答,瞧着赫连孝表情微变。“她是个人才。”
“三嫂,是木棉自愿不留下,本王难道还要求着她不成!”显然赫连孝还对她离开的时有些耿耿于怀。
“我听木棉说是七爷栽培她当医女的?之前,她是贱/奴身份?”
听安紫薰问起木棉,赫连孝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好久的事情,她出生渔家,小时候父母双亡被人当奴婢卖了,本王看她可怜,就带回府中。”
“木棉出生渔家?”安紫薰似是不经意的再次问他。
“嗯,有次游湖,她还能织网捕鱼。”赫连孝突然皱皱眉头,对安紫薰这么详细的打听有些疑惑,“三嫂为什么打听木棉?”
她眨眨眼很直接的回答,“我就想木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对七爷你这么用心?”
赫连孝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过来,“三嫂,你之前就说我色如春花,这次的意思,就是本王还不配好姑娘喜欢?我赫连孝在西楚,只要说一声,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七爷,若你不是七皇子的话,真的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得到?珍惜眼前人吧。”安紫薰摇摇头,在某种自恋程度上,赫连家的那几个男人都是如此自大!
危机四伏 文 / 雪芽
夜深,在商船上的第一夜。.
赫连卿靠在床榻就着烛火不知道看什么,快二更天了,他身边的人好像还没有睡着。
“冷了就靠近点,不然冻死自己活该。”屋里燃了炭火,不过海上夜晚比陆地要冷很多,赫连卿一向身体寒凉倒是没有感觉,不过安紫薰很少睡的翻来覆去的这么不安稳。
“我还好。”她闷在被褥里低声道。
“过来点。”赫连卿命令着,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转身看着她,非要在两人中间隔离大大的间隙。
安紫薰翻转身子不理睬他,赫连卿直接动手掀起被子,卷着全数盖在自己身上,看她如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在那里,又好气又好笑忍着淡淡道,“不睡觉就起来。”
“赫连卿,你个混蛋。”她身上一冷,没有办法只好翻转身子到他身侧,伸手要拉扯过被子。
他眼神极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同时她紧紧攥住手掌,只对他笑笑。
“什么东西?”
“没有。”
听她回答,赫连卿笑笑随手放开她,俯身一只手掌大在她后背,开始贴着安紫薰的单衣慢慢游走,“王妃告诉你件事情,除去上次你脚心的涌泉穴外,人的身体还有其他点中能令其哭笑不得的穴道,本王很想念你上次的表情,可爱的很,你说要不我们现在就……”
安紫薰狠狠瞪他一眼,愤愤不平且不甘心的将手掌摊开。
“这个是?”她手心中的东西,赫连看了眼,很快想起在哪里见过了。“上次狩猎打中你的暗器,还有在天一水巷,射伤本王的。”
她瞧着手中的东西,毒素被清除干净,从外表看算不得暗器一类,甚至很多人会看不出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怕他们会追来或者在船上?”赫连卿拉过被褥替她盖好。
安紫薰摇头,轻声道,“他们已经在船上了。”
美人如玉 文 / 雪芽
赫连卿听完她的话,瞧着她微微眯起眸子,随即手里的东西被他拿走,接着他伸展手臂从后搂住她。.
“快些睡。”他声音从耳后传来,安紫薰能感觉到他将头支在她肩膀上,呼吸温热轻轻扫过她脸颊。
她想,赫连卿大概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王爷。”沉默一会她轻声说话,他应了一声,似是有些困意,随手将身侧烛火熄灭。
屋中漆黑,只听见衣衫窸窸窣窣声响后,安紫薰低呼声起,赫连卿将她身子转过,成了面对面的亲密姿势,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唇就贴在她耳边,唇一张一合间,偶然触碰到她的耳垂,凉凉的令她身子一颤。
张开眼睛,面对自己咫尺间,是他在黑夜里流光璀璨的眸子,含几分笑意。
只听屋中发出细碎几声急促的低语反抗,连着是赫连卿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