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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弘智方丈便是那股神秘力量的其中一份子?”魏闲云听了张宝儿的叙说,不由皱眉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可惜的是让那和尚死了,不然说不定还能多问出点消息呢!”张宝儿一脸遗憾道。
说起来,在密室当中已经将弘智大师制住,可是不知这厮何时苏醒过来,竟然生生地咬舌自尽了。无奈之下,张宝儿只好一把火烧了宝塔,造成弘智****而死的假象。
“宝儿,你也莫过自责,像弘智这样的死士,就算活着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秘密来!”魏闲云在一旁宽慰着张宝儿。
张宝儿点头笑道:“不过好在,我们还有另处一条线索,若是徐郎中那里进行的顺利,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
月上中天,安仁堂的老药房中一片寂静,房中一角一个老人正在灯下看着一本泛黄的古籍,他神情肃穆,双眼盯在古籍上,若有所思。窗外浮动着一阵淡淡的花香,外面也是万籁俱寂,是以入夜之后分外安静。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打破了房间的宁静,老人正诧异地抬头,房门已经被人推开,青布门帘被掀起,一个黄布短衫的汉子走了进来。
老人皱眉问道:“你是谁?”
黄衫汉子没有回答老人,扫视了房中一眼后,问道:“你便是安仁堂的徐郎中?”
老人点头道:“我正是徐郎中,你有何事?”
黄衫汉子忽然笑了笑,露出愉快的神情,说道:“有一位朋友,托我带一份礼物给你。”
说罢,黄衫汉子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于徐郎中。
徐郎中接过一看,是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刺眼的牡丹花,他疑惑地问道:“这是?”
黄衫汉子冷冷道:“这是血牡丹!”
“谁让你带给我的?”徐郎中满腹的疑惑。
黄衫汉子不带一丝感情:“一个朋友。他说你只要见过血牡丹,就会明白了。”
“血牡丹?”徐郎中上上下下翻看着手帕,脑袋中冥想关于血牡丹的信息,他似乎曾经听闻过血牡丹。
“牡丹杀手!”徐郎中手中的手帕落在地上。他面色苍白,长满了皱纹的眼角里满是惊恐:“血牡丹手帕是牡丹杀手的信物,收到了血牡丹手帕等于收到了地府的索命信,牡丹杀手定来索要性命。”
黄衫汉子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笑容很是亲切:“你总算还知道牡丹杀手。”
徐郎中的瞳孔却在收缩:“我和牡丹杀手无冤无仇,他為何要杀我?”
黄衫汉子微笑道:“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牡丹杀手看上了药房的什么东西,让他尽管拿去好了,不必害我性命。”
徐郎中说完看着神情飘然的黄衫汉子,突然顿悟道:“你、你便是牡丹杀手!”
黄衫汉子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徐郎中声音颤抖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这药房中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大名鼎鼎的牡丹杀手走这一趟?”
“这是一件很珍贵的东西。”黄衫汉子意味深长地道,“只怕你不肯给我。”
徐郎中道:“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你尽管拿去。”
“我想要你的命!”黄衫汉子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白色的短剑,黄衫汉子手拿短剑一步跃起,一剑刺向徐郎中的咽喉。
这一击速度不快,却稳如泰山,势如千钧。
徐郎中惊骇地将手上的古籍一抛,转身便走,短剑穿破古籍而过,古籍的黄页四下飘飞。黄衫汉子脚步不停,剑光亦不停,霎时间碧光流转,昏暗的房中如同闪过一道幻影。
徐郎中被逼到房间角落,眼前再无去路,他只能惊恐连连地回头:“为什么……”
黄衫汉子已跟到身后,他破空一刺,一声响后,碧青的剑光尽然消失,徐郎中的胸脯上多了一个剑柄。徐郎中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呼,沉沉地倒在地上。
窗外月色正明,花香淡淡,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静寂。
半晌之后,黄衫汉子静静地收剑回鞘,又静静地将血牡丹手帕放在徐郎中冰冷的胸脯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与我无冤无仇,但是你拥有的东西是我的心腹之患。”
黄衫汉子一声冷叹:“所有的威胁都要消失,像风一样消失!”
……
“姑爷!”华叔端着个古香古色的木盒子出现在了张宝儿面前。
“怎么了,华叔?”
“有人送来了这个!”华叔将木盒递于张宝儿。
张宝儿打开木盒子,只见木盒里面是一个白布包。
张宝儿好奇地道:“这木盒是谁送来的?”
华叔摇摇头道:“是看门人发现的,就放在府门外,放木盒子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宝儿将黄布包徐徐展开,随即发出惊诧的声音,只见白布包里是一截手指,手指弯曲而泛着乌黑色。
华叔皱眉道:“这是谁做的,竟送来了一截断指?”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这手指我认得,是安仁堂徐郎中的手指,他的手指因為长时间分拣药材,所以泛着乌黑色。”
华叔一震道:“徐郎中已经被人下了毒手!”
张宝儿道:“显而易见,徐郎中是因我们而死,有人想阻止我们查找线索。”
继续展开布包,张宝儿见布包上绣着一朵牡丹,原来包着断指的是一方手帕。
华叔惊道:“血牡丹!牡丹杀手!”
显然,华叔也知道牡丹杀手的大名。
张宝儿不解地问道:“牡丹杀手是谁?”
华叔道:“牡丹杀手是赏金杀手,为钱杀人,犯案累累。他武功高强,行事诡异,行刺杀人从未失手。几年来,官府不但没有缉拿住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提起这名字无不胆寒。”
盒子底下还有一张字条,上面有一行血字:九月初九,铸剑山庄。
张宝儿点头道:“一定是那股神秘力量的幕后之人指使牡丹杀手刺杀徐郎中,但是牡丹杀手行刺完后送来此字条是何用意呢?”
华叔恨恨地道:“这是狂妄的挑衅,牡丹杀手不怕将行踪告诉我们,因為我们根本捉不到他,他在嘲笑我们。”
“挑衅?”张宝儿皱着眉头思索,道:“牡丹杀手向来不露真面目,他应该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他应该尽量掩饰行踪才是,他為何要挑衅我们呢?这是无谋匹夫的行為,似乎与他一贯的行為很不符。”
“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宝儿问道:“铸剑山庄又是何地方?”
华叔道:“铸剑山庄在终南山上,庄主段连亭在江湖中索有盛名。铸剑山庄历代以来為皇宫铸造兵器,深得赞誉。到了段连亭继承家业,他更是将铸剑术发扬光大,被封為天下第一铸剑师,名满天下。”
说罢,华叔不解道:“实在想不明白,牡丹杀手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名满天下的铸剑山庄有干系?”
张宝儿苦笑道:“所以我才觉得这纸条甚是匪夷所思。”
张宝儿抓着脑袋冥思苦想,最后一拍脑袋,豪气地说道:“管他呢,去了便知。”
华叔谨慎道:“姑爷,这也许是一个陷阱。”
张宝儿思索后道:“或许这也是一个机遇,我们应该会一会牡丹杀手,看究竟谁能陷住谁!”
……
张宝儿正与魏闲云在在书房内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却见华叔悄悄进屋道:“姑爷!谷儿来了!”
“让他进来吧!”
燕谷进屋来对张宝儿道:“宝儿哥,我发现了一些线索,特来告知!”
“什么线索?”
“你安排我秘密监视朝臣的住宅,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昨夜有一个蒙面女子深夜时分,分别潜入了三名官员府上,每次进入仅一柱香时分,而且这三名官员都是恭恭敬敬将女子从后门送出!”
魏闲云目光一闪,看向张宝儿:“会不会这三人也与那钱松一样,被……”
张宝儿点点头:“很有可能!”
张宝儿又问道:“这三名官员都是什么人?”
“左都御史韩奇、中书舍人陈千里、军器监主簿徐继祖!”
魏闲云试探道:“宝儿,你看我们要不要从这三人身上打开缺口?”
张宝儿摇摇头:“这三人的官职都不算太高,想来知道的也不会太多,暂时先别惊动他们!”
说到这里,张宝儿向燕谷问道:“那名蒙面女子是何人?打听清楚了吗?”
李申摇摇头道:“那天晚上,我派了两名手下暗中跟着那名女子,可是那两人一直没有回来,今天早上才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被那女子发现灭口了?”张宝儿皱眉问道。
燕谷点点头。
“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长安北郊大萧庄!”燕谷答道。
“大萧庄?”张宝儿的眉头上挑。
魏闲云介绍道:“这大萧庄是当年太宗皇帝赐予萧瑀的,萧瑀不贪财好利,他为隋臣时,田宅很多,后这些田宅被高祖分赐给功臣。归唐后,李渊将田宅归还给他,他却只留下一个庄子,并在庄内设萧家宗庙,以作祭祀,这个庄子便是大萧庄。”
张宝儿似有所思:“萧瑀?可是先生曾经给我讲过的凌烟阁内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那位萧瑀?”
魏闲云点头道:“正是,萧瑀在二十四位功臣位列第九。”
张宝儿转向燕谷:“谷儿,做的不错,继续监视那三名官员。殉职的那两名手下一定要嘉奖厚葬,家人也要妥善安置,可不能让其他部属寒心!需要钱随时到岑大哥那里支取。”
“放心,宝儿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燕谷点头道。
“你去吧!”张宝儿又叮咛道:“谷儿,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知道了,宝儿哥!”燕谷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送走燕谷之后,张宝儿对魏闲云郑重道:“去铸剑山庄还有些时日,我想先去大萧庄探探底。”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魏闲云担忧道。
“有岳父大人和华叔跟着我,不会有事的!长安城内的事,就要拜托先生了!”
魏闲云点点头:“交给我,你放心吧!”
就在此时,裴岳又进了书房:“小主人,宫苑总监钟绍京求见。”
“宫苑总监钟绍京?”张宝儿疑惑地看向魏闲云。
“这个钟绍京我知道!”魏闲云道:“他幼时家贫,出身卑微,全仗自己的才能进入京都长安府事职。初任朝廷司农录事,虽官职卑微,然书法艺术卓尔超群。因为善长书法而被兵部尚书裴行俭保荐擢升入“直凤阁”任职。现任宫苑总监,处理宫廷事务,宫殿中的门榜、牌匾、楹联等,尽是他的墨宝手迹。”
魏闲云如数家珍般将钟绍京的的情况一一道来。
“我不认识这个钟绍京,他见我有何事呢?”张宝儿不解道。
魏闲云笑道:“你见见他,听他如何说不就知道来意了?”
张宝儿点点头:“好吧,我就见见他吧!”
“那我先回避一下!”
“好的!”张宝儿指了指书屋一角的屏风:“先生你也听听吧!”
……
“下官见过张大人!”钟绍京向张宝儿见礼道。
“钟总监不必客气,请坐!”张宝儿回礼道。
钟绍京坐定之后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道:“下官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钟总监请讲!”张宝儿不动声色。
“我想请张大人出手救一个人!”
“什么人?”
“游骑将军周波!”
“军中之人?”
“正是!”钟绍京目光炯炯盯着张宝儿。
张宝儿苦笑道:“钟总监,你总该让我知道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做决定吧?”
钟绍京歉意道:“张大人,是下官唐突了,此事是这样的……”
……
五月十五之夜月正圆,四下静谧无声,忙碌了一天的百姓们早已进入梦乡,此时西市东街内忽然传来一阵阵骚乱声,还夹杂着女人孩子的哭叫。
原来不知何时突然闯来一队如狼似虎的官兵,正在街内各店挨家搜查,带队的官员乃西市署令梅登。市署令负责财货交易、辨别秤杆的轻重真伪等事务。朝廷在市场上设有西市局,其首脑就是市署令,权利可谓不小。
梅登带领这队官兵,口里叫着“不能走了反贼”,说话间已经搜到商户金掌柜家,金家店铺以经营布匹香料为主,官兵们将店堂翻的乱七八糟后,又到了后院。只见他家后院中香雾缭绕,燃着许多香枝。
梅登立即命令:“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反贼拿了!”
金掌柜吃了一惊,连叫冤枉。
梅登冷笑道:“我们要捉拿的反贼,正是以烧香举火为暗号,你如果与反贼无关,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烧香?”
金掌柜道:“小人之所以要烧大量香灰,使为了供给那些富贵大户人家。他们生活讲究,解手要拿香灰垫马桶。官爷要是不信,可以找他们询问。”
梅登哼了一声,又看着满院子晾晒的白布问道:“那这个又是什么?”
金掌柜回答道:“说起来也是我家门不幸,家母于昨天过世,这几天正在筹备丧事。因为家中的仓库存有白布,于是便取出来晾晒一下,明日要给全家大小裁孝服用的。”
梅登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有张利口。那有这样的巧事?反贼说好以半夜烧香为暗号,臂缠白布,反出长安,我现在就在你家查出这些违禁的东西,你要有理,去跟刘尚书说去。”
说着,手一挥,命令将金掌柜带走。金掌柜哪里肯去,连连叫屈,拼命挣扎,后来竟然变成了哭骂。家里人纷纷跑出,闹成一团,金掌柜孩子刚刚六岁,上前咬了一口梅登的手,梅登大怒,一脚踹出,踢的那孩子直摔出几丈远,哭不出声来,孩子娘当即晕了过去。
正在吵闹间,忽然从旁边矮墙的暗影里蹿出个人来,叫道:“你们这般兴师动众,是在捉拿我吗?周波在这里,你们不要再浪费心思了!”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相貌粗豪的汉子站在面前。
众人都是一愣,梅登取出图纸,细细对照了一下,吩咐:“带走,将这商人也一并带走。”
周波大怒道:“你这个无耻禽兽,我已经说了自愿投案,关这家人什么事,还不放了人家!”
众人不理,将二人们五花大绑的带走。
金掌柜被官兵们押着,一路嘟囔着被押送到了大牢。进牢门一看,竟然早还有四五个熟人也已经被关在这里。粗粗一算,总归有十多个,人人都是惶恐不安,搞不清楚自己何时成为了反贼。而那个周波,显然是个重要人物,一进门就被带到别处去了,似乎刘尚书急着要见这人。
说起兵部尚书刘震南,满长安城无人不知,此人多次统兵与边境上的突厥人打仗,据说功劳很大。刘震南很得韦皇后宠信,是朝野数一数二的权贵。他要捉拿反贼,与这些百姓有什么关系?
正说间,有人叫道,过堂了。
金掌柜还在发愣,已经被两个军兵推搡了出去。金掌柜自然连叫冤枉,那主审官道:“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承认的!”
金掌柜血肉之躯,如何经受的住这样的严刑,当场昏死了几次,到拖回牢里时,已经不成人形,夜里便断了气。
当天晚上至次日,牢里陆续又关进十多个商人,号称疑犯,加起来竟然有三十多个。被拿到狱中,无外乎便是一番拷打,一夜间死于棍棒酷刑的就有近十个。外面的家人亲属,上下奔走,号呼喊冤,但与事何补。一时间西市风声鹤唳,寻常百姓们惶恐不安,都唯恐祸从天降。
这日,金掌柜的妻子带同孩子给丈夫和婆婆上坟回来,面对满屋疮痍,心中悲痛,又放声大哭,这时却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这人正是钟绍京。
钟绍京路过西市,听闻附近哭声震天,十多户人家都在办丧事,三十多人竟然齐齐在短时间内丢了性命。钟绍京诧异之余觉得事情十分蹊跷,当下前来走访各家,探问事情始末。
听完事情的前后经过,又听到金妻说事发当晚曾经同时抓了一个叫周波的人,钟绍京猛然站起,叫道:“刘震南啊刘震南,你竟然干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天理难容啊。周波啊周波,你可知因为你,害得这么多无辜百姓惨死。这世间天理何在?”
金妻见他神情激动,问道:“看来大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
钟绍京叹了一口气,道:“这话说来长了。”
当下向闻讯赶来的众人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前不久突厥来犯,刘震南以兵部尚书之职挂帅拒敌。周波本是一名游骑将军,跟随刘震南率领军队攻打突厥。大军最初遭遇突厥大军,因不熟地形连吃败仗,刘震南却又刚愎自用、心胸狭窄,不肯听从周波等人侧面偷袭保存实力的正确建议,贪功冒进,反强令众人带兵正面迎敌,结果陷入敌军包围,全军大败损失惨重。
朝廷追究责任,刘震南竟然将过错全部推到周波身上,奏请朝廷要杀他顶罪。
危急关头,幸亏刘震南手下的一名校卫通封报信,周波只得连夜带领自己的两名部下王森与****兄弟逃离边关,准备到长安面见皇帝说个清楚。
不料到了长安城,却见街道上贴满了告示,竟然是全城通缉周波,说他临阵抗命,贻误军机,有提供线索者,重赏千金。
原来刘震南已经先先一步还朝,而且说动宗楚客定了周波罪名。周波先前在军中的部下,也都被刘震南分拆,编入他手下几支队伍中了。
周波看见局势如此,拿出自己积蓄,要王森、****兄弟俩返回老家从此隐姓埋名安稳度日,但王家兄弟却不甘周波受此冤屈,非但不肯离去,还执意劝说周波告御状,讨回公道。
于是,周波来到御史台,击鼓鸣冤。
刘震南没想到他真敢来告状,惊怒之下,立即去找宗楚客。
宗楚客秘密命令自己心腹传令御史台主管官员,私动大刑。御史台得到命令,不惜动用火龙等酷刑,打的周波死去活来,写好认罪的口供,趁他昏死时拿起手指按下了手印,将他打进了大牢,定于三天后半夜处死。
王肖兄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后悔莫及之下决定铤而走险,当下两人动用关系,秘密联络周波从前在军中的部下,商量一起劫狱救出周波,反出长安,再寻机会报仇。
****兄弟已经集结了三百多人,定于三更时烧香为号,各自臂缠白布,到大牢前集中。万万想不到的是,消息竟然走漏。刘震南得到消息大惊,立即传令京城兵马司长官,连夜通宵查营,凡是偷藏白布的,一律抓起。
这一夜九城不宁,军营中人心惶惶,被查出的三百多名军士纷纷被押到牢中,骂声叫喊声一片,满街道的火把兵马。王氏兄弟见情形不妙,知道消息泄露,情急之下,想到刘震南肯定忙着抓人查人,牢房中说不定反倒防范不那么紧,俩人决定想到兵行险招,去大牢中劫狱。想不到这一招竟然奏效,二人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原来周波因为伤势严重,一直昏迷,不能自己行动,看守的人也放松了警惕,看守的狱卒也都被临时抽调去巡查各个牢房了,****打扮成狱卒的模样,竟然顺利拿到牢房钥匙,将周波救出。
三人仓皇奔逃,一路到了西市,暂时隐藏在东街附近。
刘震南控制住了反叛的军士,却被周波这个正主儿逃走,恼羞成怒,将命令全城大搜捕,务必要找出人来。
手下将长安城几乎翻了个,却毫无结果,最后只剩下西市了。西市人员杂居,多有外国胡商,刘震南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找来西市署令梅登商量。
于是才有了梅登亲自带人在西市搜查反贼的一幕。当时周波正躲藏在近处,见到金掌柜等人无辜被缉拿,再也忍耐不住,自告奋勇出来自首以救众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有救下众人,反而第二次又被关进监牢,而金掌柜等人此刻都已经横遭不幸。
众人听完钟绍京这番话,都咬牙切齿大骂刘震南。
钟绍京道:“我大唐清平世界,怎能有这样冤枉人的事情?死去的人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活着的人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今日我把我知道的详情已经告诉大伙了,我还要为大伙上书鸣冤。”
众人都泪流满面。
接下来几日,钟绍京多次上书,要为众人平反。然而朝廷迟迟不肯对此事做出回应。他知道,肯定是宗楚客从中作梗,无奈之下只好求到了张宝儿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