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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165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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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亮的时候,吴虎赶到了青云寨,周纯和吴辟邪一直眼巴巴盼着他们的消息。

    “怎么样?”一见到吴虎,周纯便急切地问道。

    “大头领,事成了!”吴虎一脸喜气道:“这个郑牧野真够有钱的,总共五大包各样珠宝,算下来值好几万两银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先回来给您报信了,二头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吴虎说完,周纯这才放下心来,他拍着吴辟邪的肩头道:“老四,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吴辟邪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秦卫带着四人,背着珠宝趁着夜色一口气走了十里路,又饥又渴。秦卫正准备松一口气,突然身后面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一个属下已经倒地,因天太黒,他看不清楚对方是如何下手的。周围黑呼呼的,不见一个人影,剩下的几个警惕着盯着四周。

    秦卫上前探看,那名属下已经气绝身亡,看不出伤在哪里,估计是中了暗器

    秦卫站起身来,怒吼一声:“何方贼人,竟敢暗箭伤人!”

    话音刚落,又一名属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依然是空荡荡的,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看到,就已经损失了两个人,秦卫又气又急。

    恰在此时,秦卫看见一个人身形一晃,朝南而去,秦卫抽出长剑双脚离地,一个燕子三抄水绕着树林从南边拦截过去。

    南边是一片玉米地,秦卫追到这里,已经不见了对方的人影。正在踌躇间,另外一边又传来了惨叫声!

    “不好!”秦卫这才知道,中了那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迅速回到原地,可一切已晚,另外两名手下已气绝身亡,他们所背的包袱也不见了,那里面可都装着今晚得来的珠宝。

    看得出来,对方下手这么狠,就是为了这些珠宝。想到这里,秦卫赶紧将背后的包袱紧了紧,一瞬间他感到一阵阴风掠过,背上一轻包袱已经不见了。

    秦卫四下环顾,依然不见人影,他头皮一阵发麻,这究竟是人是鬼。

    秦卫不敢再停留,撒开双腿便往青云寨而去。

    气喘吁吁赶回到青云寨后,秦卫没有停留便去找周纯。

    周纯得到通报,领着一帮人来到议事大厅。

    二头领韦耀辉见秦卫孤身而回,心中不由一紧,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那些珠宝呢?”

    “别提了,真是见鬼了!”秦卫心有余悸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有些后怕道:“老三,若不是我跑的快,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了!”

    “什么?我的四个手下都被杀了?这是谁干的?”周纯听罢勃然大怒。

    “大哥,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没看清对方到底是谁!”秦卫哭丧着脸道。

    吴辟邪眼睛瞟着秦卫,语带双关地问道:“二哥,这怎么可能,谁都知道你带去的几人都是大哥的心腹,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以二哥的本领难道没看清那贼人的模样?再说了,就算对方武功奇高,他怎么会只杀死了大哥的四个手下,而却让你安然无恙回来呢?”

    秦卫听了吴辟邪的话,不由大怒道:“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辟邪冷冷一笑道:“吴虎回来禀报过,金银珠宝已经到手,说明我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就在吴虎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却说发生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让我们如何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秦卫气急败坏道。

    “都是真的?”吴辟邪摇头道:“我看未必!若二哥说的不是真话,我认为还有两种可能!”

    “老四,你说说,哪两种可能?”周纯黑着脸问道。

    “第一,二哥为了不让我立这功劳,故意将珠宝藏了起来!”吴辟邪小心翼翼道。

    吴辟邪说不是没有道理,秦卫一直就对吴辟邪就有防范之心,要说秦卫不想让吴辟邪立这个功劳,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韦耀辉一向与秦卫交好,他听了吴辟邪的话,赶忙替秦卫分辨道:“大哥,这不可能,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二哥吗?他向来是顾全大局的,我想他不会因为害怕四弟立功,而做出这样的事情!”

    吴辟邪对韦耀辉微微一笑道:“三哥,你不用为他打包票,要知道人都是会变的!”

    “好了,老三,你先别说了!”见韦耀辉还要说什么,周纯打断了他的话,向吴辟邪问道:“老四,你说说,这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第二种可能便是……”吴辟邪死死盯着秦卫道:“二哥见财起意,想独吞这些财宝,他杀死了大哥那几名手下,然后编出了这么一段故事!”

    “你胡说八道!”秦卫嘶吼道。

    “这不可能!”韦耀辉也惊呼道。

    周纯看向一旁的吴虎:“吴虎,这事你也参与了,你怎么认为?”

    吴虎看了一眼秦卫,又瞅了瞅吴辟邪,他斟酌道:“大头领,我认为还是先把兄弟们的尸身找到,看从中能不能看出些什么,然后再做出最后的判断!”

    周纯点点头道:“那好,吴虎,你带人马上下山,务必要找到他们的尸体,我要亲自验看。”

    说罢,周纯看了一眼秦卫:“老二,你哪里也别去,就和我一起在这等着!”

    秦卫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吴虎很快便回来了,周纯那四名心腹的尸体就摆在大厅里,周纯脸色铁青,他对吴虎吩咐道:“仔细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吴虎领命,低头仔细察看起来。

    秦卫紧张地朝那几具尸体看去,他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吴虎抬起头来,向周纯禀报道:“大头领,这四人均是在背后被人暗算了,暗算他们的是一种暗器!”

    “什么暗器?”周纯沉声问道。

    “暗器我已经起了出来,请大头领过目!”说罢,吴虎递上了几样东西。

    周纯接过一看,忍不住脱口道:“梅花针?”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向秦卫问道:“二弟,你不是擅长使梅花针吗?你看看!”

    秦卫接过梅花针,双手已经颤抖起来,他叹了口气道:“大哥,不用看了,这就是我的梅花针!”

    说罢,秦卫拍着胸脯道:“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于我,请大哥一定要相信我!”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梅花针怎么会落入外人的手中,就算是有人想陷害你,怎么可能得到你的梅花针呢?”吴辟邪摇头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给大哥说实话吗?那些珠宝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秦卫心里掠过一阵不安:吴辟邪这家伙是要挑拨离间落井下石了?

    果然,周纯冷冷地说:“二弟,太巧了吧,珠宝不见了,我的手下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你擅长的梅花针之下,你叫我如何相信?”

    秦卫脸涨的通红,他恶狠狠地盯着吴辟邪争辩道:“大哥,你休听外人挑拨,伤了兄弟感情!”

    吴辟邪低声嘟囔道:“就算我是外人,你不必要向我解释,你总得向大哥有个解释吧!”

    说罢,趁着众人不注意,吴辟邪朝着秦卫挑衅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秦卫勃然大怒,拔出长剑便朝着吴辟邪刺去,吴辟邪一个滑步躲了过去,闪身到了周纯身后,口中乱叫:“二哥又要杀人灭口了,大哥快救我!”

    周纯还没反应过来,秦卫顺手发出了两枚梅花针,擦着周纯的耳朵飞向吴辟邪。

    这下可把周纯给惹火了!他拔出宝剑对着秦卫刺去,秦卫猝不及防,前胸中了一剑。

    秦卫见周纯两眼血红,似要置自己于死地,心中慌乱不已,脚下已朝后退去,只几下便到了门外。

    “快拦住他!”吴辟邪大声喊道。

    韦耀辉见此情景,赶忙到周纯面前跪倒在地为秦卫求情,有了韦耀辉的这一阻,秦卫这才趁机走脱。

    秦卫带着重伤逃出了青云寨,他怕周纯派人来追杀,闷着头一直奔走,走了也不知多久,两眼一黒便昏倒在地……

    ……

    这天晚上,梅小山喝了两杯酒,哼着歌,一个人摇摇晃晃进了自己的住的破院。

    刚一进屋,梅小山突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一绊,摔倒在地上,嘴里呶呶唧唧骂了几声,正准备爬起来,火光一闪,一截蜡头被点着,满屋都是清冷的光。

    梅小山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只见屋内的破凳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青衣,手上拄着一把刀,望着自己,嘴角噙着一缕笑,冷冷的。

    作为公门常客,梅小山认识这人,他正是曲城县捕头程贵。

    梅小山魂飞魄散,爬起来就想跑,只见刀光一闪,那雪亮的家伙已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怎么,不欢迎我?”程贵笑着,手腕一旋,刀子“呛”一声插入刀鞘中。

    “捕……捕头大人,小人最近可没违法啊!”梅小山慌了,挤着一对小眼,讨好地对程贵道。

    “谁说你犯法了,我是来请你喝酒的。”程贵说着,一指面前的那张破桌子。

    梅小山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几碟菜肴,还有一把酒壶,两个酒盅,两双筷子。

    程贵用手指指凳子,让梅小山坐下,然后自己也大刀金马地坐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梅小山。

    梅小山接过,实在没有心思吃。

    程贵却大口地吃着鸡肉,然后,倒两杯酒,拿起一杯,碰碰另一杯,一饮而尽。

    梅小山也拿起一杯酒,缩着脖子,一口喝干,谄笑道:“让县尉大人如此破费,小的实在不敢当。”

    “喝吧!”程贵拿起壶,将两个酒盅斟上酒道:“这是你的断头酒。”

    一句话,吓得梅小山手一战,酒盅落在地下,摔得粉碎,张口结舌道:“我没犯死罪啊!”

    “是没犯死罪,不过,我可以说你是拒捕被杀的啊!”程贵拿起酒杯,一口喝干,“呛”一声抽出刀子,冷风一袭,梅小山的头发被削了一截,飘落在地上。

    “捕头大人,饶命啊!”梅小山浑身一战,跪了下去。

    程贵拄着刀,坐在那儿,斜视着梅小山,良久问道:“真的想活?”

    “想活!“梅小山看有机会,忙点头。

    “想活,必须按我的要求做!”程贵冷冷地说,梅小山忙连连点头。

    程贵的要求,让梅小山听了目瞪口呆。原来,程贵让梅小山去偷银子,偷县衙仓库的税银。

    梅小山怕自己听错了,忙问道:“捕头大人,您不是说笑吧?”

    “没错,就是这样,记住,按我说的时辰去,事情一定要办的干净利索些!”说完,刀光一闪,面前那张凳子一截两段。

    程贵手法干净利索,吓得梅小山吐出舌头,却缩不回来。

    “你不去,或者想偷偷跑路,那我就去找另一个人!”程贵说着看了看梅小山,阴笑着。

    梅小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忍不住问道:“你,你去找谁?”

    “倩儿!”

    一句话,让梅小山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倩儿是梅小山的妹妹,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为了怕倩儿因为自己的名声而受影响,梅小山一直给任何人说过自己还有个妹妹,平日里他只能偷地去看自己的妹妹,可没想到,他们的兄妹关系仍然被程贵知道了。

    见目的达到,程贵一声冷哼,走了。

    ……

    “程贵真是这么给你讲的?”张宝儿笑着问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梅小山不知张宝儿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急切道:“千真万确,张公子,你可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呀,偷盗官府税银,那可是死罪,程捕头这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呀!”

    “这还不简单?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他不会再让你去盗银了!”张宝儿满不在乎道。

    “这,这是真的?”梅小山瞪大了眼睛。

    “你回去等着吧,这事至此结束了!”张宝儿淡淡道。

    梅小山将信将疑。

    “不要对程贵提起你见过我,不然你会有杀身之祸的!”张宝儿郑重其事道:“记着,以后安心帮我做事,我会保你一切平安的,当然还有你的妹妹!”

    ……

    这两日,衙门内的人都知道郑牧野心情不好,整日黑着脸,动不动就发脾气极差,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小心翼翼躲着他。

    别人不知道郑牧野为什么会这样,但张宝儿肯定是心知肚明的。辛辛苦苦贪来财宝,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这怎能不让郑牧野着急上火呢。更让他难受的是,财宝丢了还不能声张,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

    很少来过捕快房的郑牧野,此时却出现在了捕快房。

    郑牧野阴沉着脸瞪着程贵道:“曲城县的山匪为祸百姓多年,到现在依然猖獗,你们却束手无策,作为捕快,这是失职!”

    听了郑牧野这没头没脑的话,众捕快面面相觑。曲城山匪猖獗,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这已经多少年了。平日里,也没见县令大人对土匪如此深恶痛绝,现在却突然因此而大发雷霆,让人很觉得莫名其妙。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众人都噤若寒蝉,程贵也点头陪着不是:“县令大人教诲的是,我们定当尽力剿匪!”

    郑牧野一眼就看出了程贵是在敷衍自己,他心中火头更大,忍不住呵斥道:“我不是要你们尽力,而是必须,若一个月内无法剿灭青云寨的山匪,你们……”

    郑牧野指着程贵等人恨恨道:“你们每人都得挨五十大板!”

    众捕快再次愣住了,一个月内剿灭青云寨的土匪。开什么玩笑,就县衙这些人,别说一个月,就算一年也不可能剿灭,这五十大板挨的岂不是太冤了?

    众捕快都不言语了,郑牧野还觉得不解气,他大声问道:“你们平日里个个都趾气高扬不可一世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郑牧野还要说什么,却见张宝儿趁着众人不注意,朝着自己暗自施了个眼色。郑牧野不明白张宝儿这是为何,但他知道张宝儿必有深意。

    于是,郑牧野对着众捕快道:“你们好好反省反省,尽快给我拿出剿匪良策来,不然可有你们好看的!”

    说罢,郑牧野头也不回便往外走去。

    程贵赶忙跟在后面点头哈腰道:“属下恭送大人!”

    走到门口,郑牧野突然停了下来,他对程贵道:“让张捕快到二堂的花厅来找我,我有事要询问于他!”

    听了郑牧野的话,程贵微微一愕,旋即点头道:“属下遵命!”

    目送着郑牧野离去,程贵转过身来,瞅着众捕快,冷声道:“县令大人的话,想必大家也听到了,该怎么办,大家得一起合计合计!”

    管仕奇接口道:“您是捕头,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了,有什么可合计的?”

    管仕奇说罢,众捕快同声附和。

    程贵知道,管仕奇这是希望自己出丑,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管仕奇,而是对张宝儿道:“张捕快,县令大人让你去二堂花厅,有事要问你!”

    “哦!”张宝儿答应一声,便往外而去。

    “看来你与县令大人关系不错,到时候可别忘了照应我们兄弟们!”程贵阴阳怪气道。

    “没问题!我会照应兄弟们的!”张宝儿笑道。

    程贵本是想挑唆张宝儿与其余捕快的关系,谁知张宝儿却毫不客气应承了,这让他脸色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