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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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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都在问些什么话,无厘头却可笑至极再加上那副小心照顾他情绪的样子,令霍灿更加烦躁,她把他当成了什么人啊,简直窝火。

    “还有,我也不是什么杀人机器,你没有必要用那副怜悯的表情看着我,我没有经历过什么黑暗的事情,做的事情完全遵循了霍家家法而已,这世道不光霍家如此,四大家族皆是这样。”

    他微微侧着头,留给程寻的是性感的下颚却是不近人情的冰冷,就算那双多情的眸子此刻也毫无光彩,只有冰冷的样子。

    “那你那你,你你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啊?”

    程寻搓了搓自己的手,似乎下定了决心,嘴唇开合好几次才真正的问出来她最想问的。

    “什么……”

    霍灿完全没有料想到,突然的这个问题又是哪出,望着这个女人神奇的脑回路,他及时的停住了嘴边的话,面色有些发沉的打量着对方。

    程寻问完了这句话,就是一副缩头的样子,下意识不敢看对方的表情,更不敢再多说个什么,她的心里此刻满是波浪在怒吼着,怎么可以把心里的话随便问出口来,可既然问出来了,她也说不上来现在到底是期待还是忐忑,还是紧张,还是其他的。

    这个时刻里,霍灿反而止住了心里的不耐和烦躁感,他冷静的想了一下程寻的问题,他的目光盯着对方,瞳孔里印刻着那个女人的脸,那女人表情复杂着,既有期待又有忐忑还有其他的,霍灿看不明白,这不是论一个结果,也许这只是个开始,开始的时候,总会令自己捉摸不透及看不清楚,他需要适应一下,适应自己内心的变化,适应着这个女人的出其不意,此刻忽明忽暗的心头处好似点了一盏明灯,透出来的程度里有那么几分生机的样子。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什么,霍灿从来没有想过,当初他心底动了几分心思,现在那心思多了什么没有,他也无法察觉到,只有一点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必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的心才会真正的放下来。

    “没有人教给我这个东西,所以我不知道。”

    半响后,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说出的话却是不如程寻所意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动什么心思啊!”

    程寻下意识的拿话堵过去,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

    “动什么心思?”

    霍灿带着一丝疑问,随即反问道。

    “你说你动什么心思,男人对女人还能有什么心思!”

    程寻有些窝火,她真的很气愤,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不想听的是这话啊,她最想听的是那样的话啊,可这个男人都在说什么啊。

    “我对你的心思,就是保你一生平安而已,如果这也算男人对女人的心思,那我已经回答了。”

    闻声,程寻抬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霍灿冷冰冰的眼里,被那淡漠的寒意刺了一下,心里跟着颤抖了起来。

    “你……”

    她张了张口,喉咙发紧却不知道说什么,冷不丁的想起以前她对霍灿说的话,她当时说他最好感受感受爱而不得的样子,现在这话对准了自己,没由头的程寻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心思是什么样子的。

    “你从没有爱过一个人对不对?”

    她轻轻的开口,声音飘忽不定的样子,语气里满是颤音。

    霍灿并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先前他以为程寻是准备问关于刘三的事情,结果她问的竟是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种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也从未想过。

    “没有。”

    他的耐心走了几步后终于走到了头,再留下去,他怕是难以忍耐,霍灿站了起来,想离开这个让他莫名不舒服的环境。

    “霍灿,以后别对我这么纵容,别再心里明明很恼火却要忍着我,你不是我的谁,如果我再拿话堵你,不听安排,你就一刀解决了我,这样我就不会心里难受了,这样你耳边也就清静了。”

    程寻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着头,声音很闷,整个人很丧气的样子,仿佛她彻底的归于死寂之中了。

    不多想就不会脑补,不脑补就不会痴心妄想,那样就不会痛苦,不期待就没有失望可以写着回答,到头来又封死了自己的路,一步也走不成,是她错意了,那个男人根本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因为他没有心,因为他从来不动心,动了心思不叫动心,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假象,是引诱自己上钩的糖,是砒霜不是糖,是拽着自己坠入深渊的源头,是自作自受的结局。

    霍灿感受不到程寻的表达,他只能从那些话里去猜测一二,这个女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别开视线,直接走了出去。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仿佛如千斤沉重,他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了,不知是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嘲似的轻笑了一下,那些沉重又黑暗的过往一张一张闪过脑海之中,先前他说了谎话,自己何尝没有身处在黑暗之中,他是一直都站在黑暗里,此刻又哪有特别的地方呢,那道照进心里的光早就磨灭了,可话是伤人的,带着无声无息看不见的刀锋,一刀刀的割裂着他处世的隔阂,直截了当的全部敲裂了缝隙,敲开了口子,而那个女人,满脸颓败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棒槌,使劲的对着自己的敲打,那满腔的孤勇,他难以忍受,那横冲直撞着奔着自己来,他难以忍受……

    半响,霍灿也未动一步,停在那久久无法迈步,喉咙微微一动,他微微仰着头,男人的表情被挡住了,程寻什么也看不到。

    “霍灿,你心疼过吗?现在我心里在疼。”

    程寻只觉口腔处涌上来一股腥甜,五脏六腑跟着似针扎般的疼痛,她想也不想的说出来。

    门口的男人还是没有动静,维持着原状,动也不动,那道背影高大,就在眼前,可程寻没有跑过去抱住对方的勇气,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还是演戏了,如果真心占据了太多的成分,那么她要如何演戏,演戏演着演着就当了真,以后又该怎么自处呢,怎么了断……

    “咚咚咚……”

    石淼在门口敲门道“东家,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霎时间,打破了眼前的一切,霍灿快速的打开了门,直接走了出去,程寻追逐着他的身影,直到彻底的看不见了,她收回了视线,站起来也走了出去。

    一路再也无话,跟来时的车一样,司机老老实实的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从室内镜看去,后座的男人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微微垂着眼,不知思考着什么,而那个女人也一脸沉思的样子,车中的三个人每一个人想得都不同,唯一能让司机看出来的是,后座的两人彼此之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那是纠缠在一起的,还是隔开的,他无从得知了。

    时间只在静静的走着,穿梭在每一处,叫人无法看透彼此的心思,深夜来临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甘南,换了新的车队,一行人开始往云南奔袭。

    后座的女人已经是一副睡熟了的样子,倚靠着车门的那边,不过睡得不是很踏实的样子,眉头紧紧皱着,不知梦见了什么,有冷汗滑过脸颊,霍灿看着程寻的样子,有些认真,车内静悄悄的,即使有人看见了自家东家的表情,也无人敢去说什么。

    “霍灿,以后别对我这么纵容,别再明明心里很恼火却要忍着我,你不是我的谁,如果我再拿话堵你,不听安排,你就一刀解决了我,这样我就不会心里难受了,这样你耳边也就清静了……”

    下午的话,还历历在目,记忆搅乱不清,直叫霍灿有些头疼的按着自己的眉心处。

    有时候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想着那些繁琐的事情,即便拿着文件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这个女人总是会在自己每每松动的时候找到缝隙,然后钻进来,不断的搅动着关于他心里的风云。

    霍灿转了过去,撑着头,仔细的盯着那个女人,披散着的发,铺在脸上,他看得心里发痒,鬼使神差的伸手过去,轻轻抚过女人的长发,规矩的别到了耳后,而后他又往程寻那里探了探,伸出手臂搂过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撑起对方的头,让程寻舒服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固定住她的肩膀后,伸手拿起一边的外套,裹在了程寻的身上,霍灿半搂着对方,而程寻随意的在霍灿的怀里动了动,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样子,她闭着眼睛搂着男人的腰,继续呼呼睡着了。

    霍灿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倒是心大能睡的过去,自己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答案,想了这么久,仍旧心乱如麻,而始作俑者还好意思的搂着自己睡的舒舒服服,他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其肆无忌惮。

    石淼通过室内镜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微微低下头,全然当做视而不见的样子,他才刚刚接触新东家,对于霍灿的性子他根本不了解,不过这两日他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一点对于这位程小姐,东家虽然面上很是冰冷,可其实心里是有她的,至于有多少的成分他也揣测不出来,不过和外界盛传的样子是完全的不同的,要说男人都是相似的,这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其实也跟普通的男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