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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许奉获悉族人家眷悉数被屠戮杀尽,并被悬挂于国都城楼示众的消息。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仍不免悲痛欲绝,气的大病了一场。
幸得韩昱宽慰劝解,允诺必当杀入越国,为其报仇,方才得以回过神来,卧床修养三日终得痊愈。
另一方面,陈昂自从许奉投了南大营,虽然得到林尚等人的忽悠,却终日还是心惊胆颤,寝食难安。
这日,林尚突然又入堂禀告:城中驻扎部众军饷一事。
“军饷本该由贵国自行筹备,为何反到来问我越国?”
陈昂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初为了一同阻挡南大营南侵的脚步,五国才决定一同结盟抗敌。
越国为了表示诚意,已经为各国供应了每日所需粮草,怎么如今军饷也要越国来掏了?
“大将军有所不知……”林尚拱手作揖,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我国最近灾情严重,国库甚为空虚。但我家陛下为了协助贵国抗敌,还是选择缩衣节食,方拨得些许军费得以出兵相助。然,如今也已驻扎多日,所拨军饷早已悉数用尽,如若再无军饷拨发,军中恐生哗变啊……”
听了这话,陈昂心头咯噔一下,突觉背脊有些发凉,遂小心翼翼得试探问道,“敢问公和兄,所谓‘哗变’是在与我戏谑吗?”
林尚却面色平静如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独自站在堂下一语不发。
陈昂见此,心情越发紧张急促,刚欲追问,突听门外士卒来报,“禀告大将军!有几个士兵正公然于城内大肆抢劫商铺!”
“什么!”陈昂惊的一下站起身,随即问道堂下默不作声的林尚,道,“这算是威胁么!”
林尚却不置可否地笑道,“唉,这几日都在为军饷筹措犯难,已经许久未去军营巡视了……”
话音刚落,士卒又是来报,“越国几个兵卒因为琐事矛盾,正被一帮吴国兵卒围住殴打!”
听得这接二连三的噩耗,陈昂倍感恼火,但又深知无可奈何。遂,只能愤怒的厉声质问林尚,道,“如此,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这是在故意破坏两国结盟!”
“唉,”林尚则是一脸的若无其事,歪斜脑袋看向陈昂,眼里是一副不易琢磨的深邃,“我虽然名义上是个将军,不过和管家无异啊!那些兵爷平常看在军饷的面子上,还能给我几分薄面。现在都已经停发了几日军饷,如何还能给我面子?”
“你!”陈昂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吃吃的喘息粗气,当即不由分说的大喝,“如此,是要我越国非允不可吗!”
林尚当即弯腰拱手,语调却有些强硬的回答道,“还望大将军以大局为重!如今韩昱南营大敌当前,联军切不可先行瓦解!”
说罢,没有任何犹豫,林尚便转身离开了府衙,还未出得门口却听见了陈昂有些无奈的苦笑,“如此,容我上书通禀陛下后,在行定夺……”
林尚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嘴角悄然上翘着疾步出了府衙。
却说褚于接到陈昂这封上书,当即气的便欲将陈昂押回来碎尸万段。毕竟就算打破自己的头也想不通,陈昂怎么会上书问自己如此智障到极点的问题!
“这个蠢货!真改千刀万剐,夷灭十族!”褚于气愤的将桌边茶碗愤然掷地,厉声大骂道,“这帮养不熟的狼崽子也该死!朕天天供应粮草,不仅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打起了朕军饷的主意!”
但此刻,褚于心里最恨、最埋怨的人还是刘群,要不是这老家伙让自己引狼入室,局势怎会变成这样?
如今距离他出使徐国,也快一个月了,算上时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事情办的如何?
正在愤恨间,一个小太监突然颤颤巍巍的入内来报:御史大夫田图于宫外求见。
正在埋怨愤恨一个老家伙,这却又来一个老家伙,褚于当即有些心烦意乱的怒斥,“那老家伙还有脸来见朕!”
褚于声音很大,隔着宫门田图也听得一清二楚,当即跪地,道,“陛下明鉴,老臣对陛下只有一颗赤胆!今日特来冒死相谏!”
听了这话,褚于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令他进来,此刻自己正在气头上,有个人发泄出气也是好事。
田图入内,当即伏首叩拜,泪如雨下道,“陛下!老臣有负圣托,实在是罪该万死!”
“你到底来干什么!”褚于尤为憎恶这些腐儒的惺惺作态,愤然喝问道。
“陛下……”
田图刚欲开口,却又被褚于不耐烦的打断。
“别特么的哭哭丧丧的!朕还没驾崩呢!”
田图赶忙将鼻涕眼泪统统憋了回去,调整完情绪后,方才道,“禀陛下,老臣听闻是刘群建议陛下引四国大军共同驻扎坝州的!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啊!”
闻言听罢,褚于更不耐烦的催促道,“是啊,可是现在已经引狼入室了,这帮杀千刀的如今还想问朕要军费,你倒是教教朕应当怎么办!”
田图不敢抬头,却只是小心翼翼得回禀道,“坝州如今外有韩昱贼人兵临城下,内有诸国贼子觊觎。万不可轻举妄动,老臣身体虽然老迈,但为了陛下分忧,愿亲自前去坝州督军,定不会叫那些贼人乱来一步!”
褚于听罢,心里正默默权衡利弊,许久方才回话道,“如此也好!距离刘群谈判归来还剩几日,希望你这次能不负朕托!”
田图听闻自己还能有得到重用的机会,当即感恩戴德的重重叩了几个头,道,“老臣此番就是折了这天老命,也要为陛下保证坝州无忧!”
当即领了旨意,田图即刻在随从护卫下前往坝州督军。
待至坝州,已经过去了两日,田图顾不得休息,一面派人联络坝州太守将军陆虎(字子风),一面直奔暑衙走马上任。
此时的河下郡早已满目疮痍,光天化日却家里户门紧闭,街道上具是死伤尸首遍地,另有烧杀抢掠的痕迹,整个河下郡似乎正遭遇了一场劫难。
“简直胡闹!”田图刚到暑衙,便见到了陈昂正面如死灰得瘫坐,当即气不打一出来的冲其嚷道。
陈昂眼神呆滞的见到田图,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见他如此,田图斥令左右将其架下去,并传令林尚等人入府议事。
见得田图前来督军,林尚心头一颤,到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拱手微笑道,“田大人此番前来,想必是带了贵国陛下的旨意!”
田图冷哼一声,坐于中央帅位,厉声呵斥道,“尔等既于我国结盟,为何却纵容兵痞劫掠我越国城池!是在罪无可恕!”
“冤枉啊,田大人!”林尚故作委屈哀怨道,“我军为了助阵贵国,如今实在已无军饷可派,军中方才出现哗变!”
“放屁!”田图当即一掌重重排在帅案上,厉声喝骂道,“你当我是陈昂那样的蠢东西吗!我已经令陆虎率坝州全部三万精锐,前来河下郡驻守!既然诸位觉得守卫坝州,是我越国自己的职责,那便不劳诸位盟友费心了!还请各自领兵回去!”
见到田图态度竟变得如此强硬,林尚等人登时木立当地,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没听到吗!”田图依旧言辞厉喝,“我亦会知会陈国退兵,所以今日便再此于众位将军别过!”
“你……”林尚此刻早已气的不行,又不好发怒,遂,强压怒气,道,“我等若全都撤了,田大人凭借区区数万人马就想挡住韩昱南营?”
“哼!”田图白了眼林尚,没好气的回呛道,“如何守卫,本官自有分寸!亦是我越国自家事,不劳诸位费心了!”
说罢,便令左右欲将三人架出堂外。
“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说完自己会走!”林尚当场大喝,“田大人,你若令坝州三万主力尽数前来,可有想过后果!一旦韩孝之破关成功,那整个坝州5郡便会尽数落于他之手!你这根本就是在赌博!”
田图一脸的不屑,斥喝道,“坝州乃我越国疆土,安危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林尚等人知道田图心意已决,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愤而离去。
却说次日,韩昱听闻四国联军悉数撤退,当即大喜过望,立即传令后方李平领军两万前来会军。
孟义、许奉也知城中动向,见得韩昱大喜,当即便争相请令欲做先锋破城。
“此番,我得有天助!三日内必可拿下河下郡!一旦破关成功,半月内便可夺下整个坝州!届时坝州在手,越国便是囊中之物!三个月后,咱们可在越国国都庆贺!”韩昱早已激动地眉飞色舞,披头散发赤脚于帐内地图上兴奋地来回笔划。
“大将军!”许奉当即拱手请令,“公允承蒙大将军厚爱,却寸功未立,此番愿为大将军立下此等旷世奇功!”
见得降将许奉竟如此踊跃,孟义自当更不能落后,亦拱手请令,“文千愿为先锋,为大将军破城!”
见得背后二人争相请令,韩昱只是自顾自的研究地图,头也没回,道,“我届时自有破城人选,切莫再争了!”
孟义、许奉听罢,方才弃了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