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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韩昱敲打欧阳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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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许奉接到褚于密信,拆信观毕后当即惊骇的得地卧床不起。尤对于褚于信中提到的“家眷照顾”一事倍感惶恐,不觉间吓得疮伤发作,半晌方苏。

    幸得左右再三安慰劝解,许奉方才小口呡喝起药汤。却不于会,突然仰头哭叹道,“我满腔报国热忱,无愧国家社稷,何至于如此待我!”

    正悲怆间,张杰至。

    因其伤势较轻,经过数日静卧调养,已然可以行动自如。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诸国屯兵集结坝州一事,奈何刚至堂内,却见到这番景象:

    许奉披头散发卧床哭泣,方正宽的脸上却无半点血色,煞白的令张杰不住地倒吸凉气,慌忙问及左右方知缘故,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时值大败亏输,败光了陛下十五万精锐,罪责虽不在我等,奈何陛下之性情秉性,加之朝中恐有人从旁作祟......如今我等性命悉数尽在大将军之手!”

    闻言,许奉未有言语,只是摆手示意张杰进身来前。

    张杰不敢怠慢,却不想刚至床前,突被许奉奋力一掌抽在脸上。霎时间脸上多了火辣辣地的五道红印,头晕目眩间慌忙伏地请罪。

    许奉当即惊腾地坐起身子,冲着张杰连哧带喘道,“汝追随我为大越东征西战亦有数年,今日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张杰见得许奉大怒,担忧其怒火攻心影响伤势,请罪道,“大将军息怒!非我存有异心,只是军中这些日子来已有微词。方才巡视军营,发现多有叛逃者,如此下去军心必乱啊!”

    “来!”许奉突然传唤左右,“传我军令下去,命陈昂速率三万兵士屯兵坝州!”

    听见许奉竟欲让陈昂率军北上,当即大呼不可,道,“如今咱们仅剩的五万大军可是全国的精锐!为防韩昱贼人来袭,如何还能分兵北上驻守?而且,大将军岂不知陛下已联合各国结盟发兵一事?不日内四国共计十余万大军都将集合坝州,如若届时各国怀有鬼胎,咱们这仅存的全国精锐岂不是羊入虎口!”

    “如此才更要让曼宁率军北上驻守!”许奉有些吃力的直起身子,缓缓靠于床头,语调微弱的说道,“韩昱灭我越国大军至今已有多日,却可曾见他有何动作?”

    张杰沉思一会,终摇摇头,满腹狐疑道,“确是未有……既然取了凤陵又大败我国十五万精锐。当应趁势迅速挥师突进,先拿下广阳作为粮草补给线,再拿下坝州后便可直捣我国京师泉州!”

    “此人用兵形如鬼魅,用计阴损毒辣。如此道理他岂会不知?”许奉垂首苦笑,“定是听闻四国屯兵坝州,意欲借他国之手来灭我国。如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静守渔翁之利!”

    “既如此,为何还要让陈昂领军前去?不如就此保留国内仅有的火种!”

    许奉却道,“曼宁虽与我政见不和,多有矛盾。但他为人八面玲珑,最擅左右逢源,或可以钳制住各国势力。况且我军值此大败,早就对韩昱南大营闻风丧胆,每日叛逃者无数。韩昱也有意借此机会先瓦解我军再来取城。如若在令他们驻守于此,军心迟早大乱,不如借此一搏,也好真正的替陛下保留火种。”

    说罢,许奉突然望着床边伏地不起的张杰,问了一句,“如此,韩昱则将不日率军前来,你怕吗?”

    问言听罢,张杰忽然抬起头,眼里似噙满泪花,重重的叩了一个头,道,“此生无悔入‘奉营’,末将如若先行战死,家中老母就拜托大将军照顾了!”

    许奉见得如此悲壮场景,不由得鼻子一酸,强忍住泪花斥喝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为荣,哭什么鼻子!我等皆是为国尽忠,无愧于来这世上走上一遭!”

    说罢,许奉忙令左右替自己更衣束发,强撑着病体前去军中动员。

    却说韩昱自听闻四国派兵屯兵坝州,暗自大喜。

    连日来已派出多名细作密探混于广阳城内散播流言,并于打探。得知许奉派出三万大军北上,当即着令王泽领兵马五万攻取广阳。

    王泽领军出城行至不远,突听得远处数十轻骑马蹄踏来。未知虚实,当即令全军迅速摆开阵势,自己则横戟立马介于阵前。

    “莫不是许奉先率大军而来?如此甚好,此刻擒他也省去许多功夫!”

    正当王泽思忖间,突见十余骑兵飞速驰来,卷起尘土飞扬。待定睛看罢,领头的一员大将却正是此前留守南营的欧阳寒。

    “至清?”王泽见到欧阳寒来此,满脸狐疑的问道,“你不是留守大营的么?如何来于此地?大营失守了?”

    面对王泽连珠炮般的发问,欧阳寒顾不上喘息,勒马问道,“云覆此去可是奉令讨伐广阳?”

    王泽点点头,见此情形欧阳寒赶忙说道,“速在此地等我面见大将军后,在行进军!”

    说罢,顾不上王泽的疑惑,率领十骑人马火速朝着凤陵城猛抽马鞭扬长而去。

    “将军,我等当如何?”左右见得此番情景,亦是一脸懵壁问道王泽。

    望着疾驰远去得欧阳寒一行,王泽虽然大惑不解,但对于欧阳寒这位朝夕相处的战友,王泽还是很了解他的。深知心细如针的他定是有了极为要紧的事,遂口中喃喃道,“那就……先于此地休息吧……”

    欧阳寒疾驰飞马赶路,终于抵达凤陵,面对城中孟义、李平等人同样的疑惑,来不及做解释便疾步去了韩昱府邸。

    “大将军!”欧阳寒刚入府堂,便见得韩昱正坐案前批阅城中事务。慌忙关上门,令左右退去后,这才拱手道,“大将军何故如此着急便取广阳,在打坝州!”

    听见欧阳寒突然不请自来,韩昱面色有些不悦,道,“至清可是奉我军令前来?”

    欧阳寒摇摇头。

    韩昱接着问,“那可是奉了朝廷旨意前来?”

    欧阳寒听罢,亦摇摇头。

    突然韩昱猛拍身前桌案,厉声大喝道,“既然未奉任何指令,擅离职守可知犯了大罪!”

    欧阳寒慌忙叩首,道,“大将军恕罪,实在是情况危机,末将方顾不上请示这才前来!且听末将说完再定罪不迟!”

    抬头见得韩昱点头应允,欧阳寒这才说道,“自先帝驾崩后,朝中历来对于大将军在内的四大营主帅们颇有微词。如今一举灭了越国十五万精锐,大将军又欲夺下广阳,在拿坝州一举灭掉越国!我们在南方如此坐大,朝中岂能善罢甘休?必当借此开始伺机削弱四大营的军权。大将军韬略满腹,当学其他三营主帅韬光养晦,养寇自重方为上策啊!如若此番一意孤行,便是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不但得罪朝中小人,得罪三大营主帅,更得罪了整个南方诸国!如此我南大营岂不是遭受灭顶之灾?大将军何故杀鸡取卵,至众兄弟的命于不顾啊!”

    韩昱听罢,神色骤起,未有动怒。却只是咧嘴邪笑道,“至清啊!你什么都好,就唯独一点不好!”说到这,韩昱伸出食指故意敲了敲桌案,“就是太过聪明!”

    听到这里,欧阳寒突然面色惶恐,只觉背脊发凉,诺大的屋内仿佛空气突然凝固。面对韩昱这番听似平静的话语中,欧阳寒却听出了阵阵杀意,竟被吓的生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到堂下欧阳寒身子微颤,韩昱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改先前的威严。转而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温暖的笑着,道,“还好你是我们的同伴、战友!真的太好了!”

    “大将军……”欧阳寒面对韩昱的突然变脸,根本分不清究竟意欲何为,依旧吓得不敢起身。

    见到如此,韩昱只是简单问了句,“这番话你还与谁说过没有?”

    见得到欧阳寒否定地直摇头后,韩昱终令他起身,道,“我有些事情能瞒的过众人,但必定瞒不过至清慧眼吧?”

    欧阳寒刚刚才站起身,突然听到韩昱问出这句话,立马又吓得跪地道,“末将不敢妄自猜测大将军!”

    听了这话,韩昱却摆手大笑,道,“至清切莫装糊涂!我这副身子骨的境况如何瞒的过你!本想这有生之年,能够替先帝完成一统江山的宏愿!奈何天意难违,我自知时日无多了,只能加快脚步于天赛跑。至于能做到哪一步,就取决于老天能给我多少寿命吧。待我垂死之际,必上表朝廷,将这南大营主帅的位置必交由至清坐!还望不负我之重托!”

    听了这话,欧阳寒当即吓得伏地叩头,“大将军切莫在说此话!我必当誓死追随将军,完成先帝一统江山之愿!”说完,欧阳寒还觉得不够,连忙又再次猛叩数个头方才罢休。

    韩昱见他磕的具是鲜血,方才有条不紊的接着道,“如此甚好!至清当速回营中,切莫在自作聪明乱了我大事!”

    欧阳寒连忙告退,出了府邸,片刻也不敢耽搁,带着随行人马疾驰奔回大营。

    听得欧阳寒出了凤陵,韩昱方才传令孟义入府,令其率三千军马出征。

    孟义不解,当问出征何地时,韩昱却贴耳窃语道,“如此如此……”

    孟义当即心领神会,去了军营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