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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电流一样的元能击打得五脏六腑经脉如翻江倒海,眼前一片混沌旋转,就这么难受过了良久,司马师才感到一股强烈的舒缓之意涌了上来。
眼前先是一片雪白缓慢浮现,宁静的清流贯入脑中七窍,然后他感到自己落入一片沉静水中。
通透的波动随之流遍他的全身经络血脉,最后司马师缓缓睁开了眼。
回过神来,他赶忙坐起,低头一看武服的胸口部分已经粉粹,全身上下血迹斑斑,但躯体生猛有力,完全没有任何的伤痛之感。
他听到背后响动,回过头去看到美妙女子的背影,她身上仅裹着青色的破布与白色绫纱,临时遮羞所用。她正半伏在那祀台的石碑前摆弄着什么,发出轻微细碎的声响。
他挪动了下四肢,发出摩擦声,阿瑜听到后马上扭过头来看他。
“啊,司马公子……感觉怎么样?”她的双眼里满是疲累。
司马师看向这能化身仙怪的高门女子,再想起方才的恶战,一切仿佛一场荒诞的梦,但又是如此有质感的事实。
他隐然感到,自己和她之间有一丝奇妙的际遇牵连,这牵连又像是注定般的那么自然。
“我看来没事……你呢?”司马师站起身来,想到她刚变身的青狐,看到她现在身上的衣衫碎片,不知不觉间也没有那么惊异了。
“我也没事……就是击杀阳虎这场恶战,真魄降临变身耗掉了太多的元气,可能要不少时间来休息恢复。”
“真魄变身?”司马师眼睛一亮,渴求望知此中奥秘。
羊徽瑜放下手中之事,对他解释道:
“我之前所说天地亘古之道影响人世间争战棋局,其中一则关键,便是化星宿神团之力转生为人间英杰,比如阳虎乃为太古毒虎、我为玄庭天狐,在像这种的力缘交合之地,便能运力引动本命降魄变身。”
司马师听到此时,想到自身的铁骨军魄,便问阿瑜:
“那怎样才能得知自身是否有星命在身?可以的话,又怎能知其为何物?”
羊徽瑜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不禁轻笑:
“这个,在时机际遇到来的那一刻,有星命之人自便会知晓,无人无法帮助这一过程。不过,司马公子能动用天公张角之剑,还是在无真魄所知之时,想必你的本命,也是绝强极道之尊。”
哦……风云际会之时吗……再一想梦中他自身所化的那黑龙神马,司马师颔首入思不语。
阿瑜便回过身去继续摆弄那什么事物,子元打断自己的思绪,走过去观看。
只见她手中捧着一块碎骨,正在用细剑一点点刮着,将上面的青灰色粉尘磨下来,司马师感觉的到上面残留的恶息,应是阳虎的遗骨碎片。
“这是在干嘛?”他问阿瑜。
“阳虎已经精魄粉碎,形神飞散,这些剩下的一些碎骨却是有奇毒辟邪之效,我想用其做一个护符挂件出来。”
司马师想起他体内魄力难控时,羊徽瑜那光华一吻,不禁心里一热。
“羊姑娘,之前你……在我血气翻涌暴起之时,那举动……是怎么助我将其平复下来的?”
羊徽瑜知他指的是那一吻,脸颊上微微血红嫣然。
“阳虎死后的邪血暴散,司马公子你体内的真魄之力还处于幼长阶段,被其风邪所激惑,导致大失控,我当时只好吞取其一些净化精魄,过唇入口渡给了你,帮公子平安静息下来。”
“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羊姑娘助命了。”
“哪里……我和公子一路有缘,接下来……在这乱世中,江湖朝堂好多事,兴许我们还要有许多互相帮衬……”
司马师见她所言时,目光中有深意,带点清媚望着他,立时心中一动。
他暂无再多语,脑中细品,对羊徽瑜之玄妙,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防。
又雕琢一阵后,她将那碎骨上的青色全部剔去,剩下通体洁白的那骨片,状如贝玉,她再掏出一道红绳将其穿孔栓住,便挂到了自己的白皙脖颈上。
“司马公子,阳虎已除,想必路上战乱祸息之源受此大减,我青州泰山宝地或很快可重迎安喜平乐”
她脸上带着抑不住的喜色,司马师却仍有点不太相信,人间战事灾乱即使有上天运轮所推御,也不至于杀掉一凶兆鬼怪便可平人心兵祸?
阿瑜走到祀台之后,摸索着寻找什么,很快她发出一声微乐喃声,用手在一道石壁坚岩后一推,那处就发出了沉涩的转动声。
只见一个隐蔽的石道入口,便洞开在了阳虎石碑的正后方。
羊徽瑜招呼司马师过去,他看到她身子上单薄的遮盖碎衣,便解下自己的武服斗篷,披在了她背上。
阿瑜没料到他这举动,抬头望了司马师一眼,目光中有些回转迷离。
两人走入石道后,只见这的墙壁仍是由灰晶混石雕凿而出,却没了之前秘陵一路上的那种诡异沉重。石壁上透着柔和的晶白光晕,翠绿的地底奇异植物和蔓藤布满道旁四周,在此地渊深处催生出盎然生机。
再往前的植被中,竟出现星星点点如杜鹃般的白色花朵,经过这一路血腥与邪怪的旅程,司马师看到这些花后顿感一点心神安怡。
“谁成想在这恶逆毒邪的陵墓之后,还有此等静丽之地……”阿瑜也发出喃喃轻叹。
“这九州大地之下,传说中蕴藏许多仙神古脉,奇雄渊地。在下这一路上随姑娘习来,大开眼界,现在所想,不知这些玄奥所在,或许真存在否?”
司马师试探着问她。
“神鬼太古之后,血骨躯肉凝成大地之时,据说确是有许多神灵古魄沉睡封魄于地底之渊。那许多难以探得的地下古迹和秘奥宫殿,被一些秘典珍经所记载描述,据记其庞大之迷构复杂,超出地上凡人所想。阳虎毕竟为对应星宿之灵物,其秘建这一处陵墓,或许还相通于什么更高玄的渊下所在……”
此生此界,比原想的要深奥的多,也有意思的多啊……子元心下感叹,同时生出一丝寻妙的愉悦之情。
通过这条石道后,他们抵达又一方形石门,上面刻着的文字状如金文,司马师细瞧半天也看不明白。
羊徽瑜也发出咦的一声,好似困惑惊异。
“怎么?”
“这是古齐鲁时、秦统一书同文之前,此地的地方战国文字……可说是十分罕见,我家学世代精修于此,竟也难辨其真意……”
她皱起秀眉,将脸靠上去,更细地琢磨起来。
阿瑜贴近细看一阵,石门忽地发出咔嚓一声,吓了她一跳立马后撤,司马师过去护在她身侧。
那沉重的石门,竟然就在自动地缓缓向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