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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腔说:“顾景年小朋友,天气这么冷,你居然想吃冰淇淋。不行不行,我要拒绝你了。”
女子正是温凉,彼时她带着顾景年在外面旅游,真好逗留在一个古镇游玩。
顾景年不依,果断开始撒娇:“妈咪,我想吃,我想吃,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你就给我买吧。”
顾景年说的没错,这冰淇淋看上去是这个古镇的特色,在其它的地方,确实没有见到过。
温凉不为所动:“天气太冷了。”
“我就吃一口,就一口啊,妈咪。”
顾景年小可怜已经露出哀求的表情,摇着温凉的手撒娇:“拜托,拜托。”
“不行,我给你买别的。”温凉没有松口。
顾景年的表情在温凉没得商量的语气?中暗淡了下去,有些受挫:“可不要别的。”
“阿年,别任性。”温凉难得对顾景年表现出严肃的一面,有些没法理解,一向懂事的顾景年,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这么执着。
她只道是小孩子贪食,不懂事。
可没料到顾景年委屈巴巴地低声道:“我的同桌暑假的时候和他爸妈也来这里玩了,昨天我和他视频聊天,他说这种冰淇淋超级好吃的,推荐给我。”
温凉听了顾景年的解释,这才明白了小屁孩突如其来的执着,想起昨天小屁孩确实是抱着她手机和他的朋友联系了,还因为这个错过了顾寒时的视频通话,被顾寒时嗔怪了一句没良心。
“超级好吃啊?”温凉有些自责和心疼,揉了揉顾景年蓬松柔软的头发,假装担忧道:“可你爸担心我带不好你,每天都是十个八个电话打过来查岗,要是被他知道,大冬天的我给你买冰淇淋吃,他会不会生气啊?”
顾景年见温凉的态度有些松动了,眼底瞬间从新燃起了希翼,将小手的食指举到嘴边,小声的说:“嘘,我们不告诉爸比就好了。”
小孩小心翼翼,好像深怕被谁听了去,那人就去告诉顾寒时了。
温凉的心啊,就在顾景年的动作中,柔软的不行了。
“妈咪,妈咪,拜托拜托。”
顾景年精明着呢,一看到温凉已有了答应的苗头,赶紧趁热打铁的继续撒娇。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温凉和顾景年站在古镇的拱桥上,脚下是潺潺流水,冬天的风吹动河面,水面显露出一条条水波纹的皱褶,她们在桥上被风吹红了鼻子,浅尝辄止的尝试了一下,那个传说中超级好吃的冰淇淋。
小孩很是乖巧,说一口就是一口,尝到梦寐以求的吃食后,开心的笑弯了眉角,抱着温凉的腿,直说:“谢谢妈咪,真的超级好吃耶,不过天气好冷,你说的对,不能吃太多。妈咪,等到了夏天,吃冰淇淋也没关系的时候,你再带我来好不好?”
温凉被小孩抱着,心中尽是柔情,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只是却不发一言,没有回应小孩期待。眸底深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哪些事情,想来如今,温凉也不会这般踌躇矛盾了。
“妈咪?”顾景年迟迟没有听到温凉的回应,有些迷惑的抬头看向温凉。
温凉对他报以一笑,伸手将手中剩下的大半冰淇淋,扔进桥边的垃圾桶里。
尔后,牵起顾景年的手道:“走吧,阿年,今天逛够了,回去了。晚上带你去看演出。”
“好啊好啊。回去吧。”小孩子忘性大,前一秒还在为温凉没有回应而惴惴不安,后一秒就忘了精光,只记得温凉说要带他去看演出这回事了。
温凉笑了笑,牵着顾景年忘落脚的民宿走。
而温凉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前脚刚刚从那拱桥上离开,沈铮和文心二人后脚就出现在拱桥之上。
不过是几分钟之差,若是温凉多逗留一会,或者沈铮文心二人早到一步,说不定他们就遇上了。
世界就是这样,很大也很小。
“攻略上说,前面有一家饭馆的菜很地道很正宗,在景区里也没有哄抬市价,价格公道,值得一试。”女子用低低的女声,温柔的和身边的男人说着话,眼睛没有离开手机屏幕,正在翻看那家被推荐餐厅的评价。
确实是好评如潮,很多食物的照片被放在评论里,看上去很是干净美观,使人很有食欲。
沈铮的视线顺着文心的目光,也探究的看向了文心的手机屏幕,依言道:“那就去这家好了。”
文心闻言,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睛,微仰头看沈铮笑着道:“好,那往前面走,再左转,再右转……”
“先走吧。”沈铮瞧着文心看着手机导航,嘴上念念有词,觉得好笑,很是可爱。
当然是先往前面走,哪有这样导航,然后什么往左往右的。
“行吧,那你拿着手机导航嘛,我看着屏幕上交叉的线条,头就疼。”文心手握紧,捏了捏被她握住的沈铮的手掌,语气里有种撒娇的任性,眉眼飞扬,一看就是被幸福宠坏的模样。
沈铮无奈的笑了笑,把手机从文心的手中抽出来,没有怨言的牵着身边的人儿,盯着导航,寻找目的地。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也算是走过了许多地方,所有的亲密和合拍,都在这一路上迅速的建立起来,像所有正在蜜恋的情侣一样,亲密无间。
沈铮不再是那个整日绷着张脸,时刻严肃,苦大仇深的刑警队队长模样,倒是常常被文心逗笑,表情丰富了许多。
而文心在沈铮日复一日的宠爱里,性子越来越“胆大妄为”起来,撒娇耍赖无所不能。
这一边沈铮和文心在找菜馆吃饭,另一边温凉已带着顾景年回到了落脚的民宿,一回到房间关上门。
顾景年就笑容甜甜的和温凉要手机:“妈咪妈咪,给我手机,快。”
“干嘛?这么急要手机,想玩游戏?”温凉一边问一边没有迟疑地将手放在包里一阵搜刮,才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半大点的小屁孩。
“才不是呢,你不是说了每天只能大两盘游戏吗,我要省着等一下再玩,我现在要给我同桌打电话。”顾景年结果手机,熟练的划开屏幕,输密码的手指也是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一点的迟疑,一看就知道温凉的手机,他平日没少使用。
温凉从顾景年的话中明白过来,笑着调侃道:“小屁孩顾景年,你该不会是要打电话和你同桌说你今天也吃到了那个冰淇淋吧。”
“是啊,妈咪。”
顾景年不可置否,已打开聊天软件,点进去一个聊天窗口,顺利的拨通了一个视频通话。
小孩子的世界还真是简单。温凉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声,走至行李箱边,拿出换洗衣物,打算先去洗澡。
进浴室前,她随口和顾景年叮嘱了一句:“你在房间里好好和同学打电话,像以前一样,在我出来前,不要乱走,不要离开房间。”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况且温凉还是干刑警的,这些年看过的大大小小的案宗不计其数,拐卖之类的案件也接触过。
哪怕只是一墙之隔的浴室和房间,她都还是免不了小心谨慎。
彼时顾景年已经接通了视频,也不知道听没将温凉的话听进去,含糊的点了下头,心情愉快的和屏幕那边的小男孩聊天。
温凉当做其听进去了,便安心的走进了浴室。可等会发生的事情,却足以让温凉奔溃。
没过多久,当温凉洗漱完毕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头发都没来的及,湿漉漉的垂在身后,失声唤出:“顾景年。”
目光迅速的扫过整个房间,确认人已经不在房间内以后,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闪现出各种各样,可怕至极的想法。
“顾景年。”温凉拉开房门,边往前台走边试探的叫顾景年的名字,此刻的她无比希望,下一秒就会得到顾景年的回应。
但显然没有。
“刚刚有没有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从店里离开了?”温凉停住脚步,站在柜台边上,急切的问。
她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因为着急,连鞋子都没来的及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临近奔溃状态的狼狈。
前台的小姑娘看温凉这样,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口上回答道:“对不起小姐,我们刚刚交班了,我也是刚来,没看到什么孩子出去。你是出了什么事?小孩子走丢了吗?需要帮助吗?我们……”
“给我调一下门口的监控。”温凉干脆的开口打断了那前台姑娘的话,心霎时凉了半截,头脑却变得无比冷静下来。
前台小姐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才当即反应过来,迅速给温凉调监控。
温凉又开口道:“电话借我用一下。”
“请,请便。”前台小姐不自觉地被温凉的气场微微震慑住,只能顺着温凉的节奏往下进行。
房间里没有留下她的手机,应该是被顾景年带走了,种种痕迹和现在温凉所得的信息,整理一下,都足以说明是顾景年自己主动离开的房间。
这民宿有三层,没看到监控,温凉没法断定,顾景年是否离开了民宿,还是说他还留在民宿里。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机械的女声从话筒那边传来,提醒着温凉电话占线了。
温凉放下话筒,眼睛移到前台的电脑屏幕上。
前台已经将监控掉了出来,正在按照原速度回放。
温凉简言意骇的对前台道:“调成十二倍速。”
“啊?好,可是,这么快,你能看清吗?”前台小姑娘估计是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客人,好像无论是从气场还是处理问题的方式上,都有着一种冷静自信的方式。
就像现在,丢了孩子,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急疯了,语无伦次,可这个女子,却清醒敏锐,没有一点慌乱。
前台姑娘禁不住好奇,站在温凉身边,用有些失礼的目光,直直的打量着正专心致志的盯着飞快闪动的电脑屏幕的温凉,淡淡透出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艳羡。
无论在什么境遇下,人们身上透露出来的优秀的气质总会不自觉的吸引着别人,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约莫一分钟左右后,温凉伸手,将电脑屏幕暂停,屏幕的界面上准确的出现了顾景年小小的身影。
温凉将顾景年离店的那短短十几秒回放了一遍,确认顾景年已经离开了民宿,还有离开的方向以后,她没有多浪费一秒时间,从柜台出来的时候对那店员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那前台店员在后面关心的叫道:“小姐,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
本是好意,可温凉茫若未闻,已经离店而去。
前台没有得到回应,细想了目前的状况,吓得一下子拿起电话,打给民宿的老板。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从她们店里走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必须赶紧和上面反映这样事。
街上,温凉脚下生风,走的极快,同时留意街上所有的人和细节,暂时一无所获。她心中有个模糊的猜想,用更快的速度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顾景年。温凉在心中默念着顾景年的名字,惶恐惊慌夹杂着一点点责怪。
她只想立刻找到他。
没有?!!
等温凉根据推断和猜想赶到了之前她和顾景年逗留过的冰淇淋店时,并没有找到顾景年的身影。
原来她猜想顾景年是想让朋友看一下这冰淇淋而擅自离店,来这里和朋友视频的,可冰淇淋的橱窗边上三三两两个客人,哪里有顾景年的身影。
温凉的心态霎时间就崩了半截,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颤抖,急切的问那冰淇淋店的店主:“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五岁的男孩子,大约一个多小时前,我带他在这里买过冰淇淋。”
因为温凉光顾的时间才过去没多久,店主对其还有印象,只是现在温凉的形象和一个多小时前的形象有些差别,半干的头发被风吹的很是凌乱,在冬天寒冷的空气里,衣衫单薄。
依旧美艳,别有一番风味,狼狈中透着一股无助,很是让人觉得,我见犹怜,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店主被突然出现的温凉,和这个突如其来蹦出这么个问题都问懵了,缓了一下,他有些迷茫回答道:“没有吧,刚才我一直在忙,一直有客人,几乎没离开过柜台,并没有见过之前在你身边的那个孩子啊。”
听到这个答案,温凉的脸色逐渐变的惨白,双唇余下的最后一丝血色都退了去,她几乎是颤抖的说道:“请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小姐……”店主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为难,这个世界比较复杂,他本想找一些措辞拒绝,可还没来的及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温凉就将其话头打断了:“给我。”
短短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威严,甚至透着一股子有气无力的软弱,完全没有说服力。
偏偏店主听了,硬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只好将手机解锁递给温凉,目光提防的看着温凉接过他的手机后,迅速的拨打了一串号码,放到耳边开始了急切的等待。
依然是占线,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温凉绝望的放下手机,重播。
来回两次以后,她终于将自己的号码从通话口里清除,拨通报警电话。
店主看温凉的表情,还有种种不寻常的表现,加上刚才的那一出,已然有了一些眉目的猜想,他关心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和孩子走散了?”
温凉没有时间回答他,屏幕那边已经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喂,我要报警。”温凉将手放在脖颈后捏了一下,又垂下来,这样的局促显现了此刻她有多么的无助:“我在云林古镇,我……”
“妈咪?!”
就在温凉向手机那边解释详细的情况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软濡声音,瞬间把她涣散的思绪给抓了回来。
温凉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几步之遥处的顾景年,他正一脸懵懂疑惑的看着温凉,疑惑过后,他心里已后知后觉的意思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好似即将溺毙却及时获得了救赎,捡回了一条命一般,温凉的心缓缓地开始回暖,本来冰冷的手脚,也开始有了热血流动的感觉。
她很平静,至少是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过激的感情波动。
甚至在顾景年走到她身边时,她还抱歉地道歉过后,挂了报警电话,回身将手机还给那个等候的店主,真诚的说了感激的话。
“妈咪,对不起。”顾景年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温凉的手,握住温凉手时寒冷的体温,让他有些缩瑟的微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才紧紧的握住。
温凉感觉到自己手掌里,那小手传来的温度,紧绷的情绪仿佛在刹那间瓦解,我紧紧的回握着顾景年,终于无法压制自己的惶恐,半蹲下身把顾景年抱进了怀里。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惴惴不安,侵袭了温凉所有的理智,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顾景年大而清澈的眼睛已染上雾气,察觉到温凉的情绪,使他半是愧疚半是害怕加上一些些心疼的哭了出来。
他缩在温凉的怀里,哭的可怜兮兮,低低的说:“对不起,妈咪,我知道错了。”
“你把我吓死了。”此时温凉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语气沙沙的暗哑,眼睛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温热。
真的,她所有故作坚强的冷静,兵败如山倒。
如果今天,她将顾景年丢了,那她温凉余生的生活里,就是地狱,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怕是也没有了。
顾景年情绪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抱着温凉,直说对不起。
“妈咪,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一个人乱走……了……让你找不到我了。我错了……”他哭的抽抽搭搭,说话一顿一顿,使人心疼的紧。
这种情况,竟让人觉得,似是做错的人是温凉,而不是他。
周围已有些各种各样注视的目光,带着疑惑和考究,有人甚至被吸引,停在原地,一探究竟。
温凉放开顾景年,一边擦干顾景年脸上的泪水一边严肃道:“不许哭,做错了事情,要勇于认错和改正,我可没有教你,用眼泪来解决问题。”
顾景年被温凉严肃的神色一唬,霎时将哭声憋回去了,眼眶发红,晶莹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温凉看,紧紧的咬着下唇,怕不小心又会哭出声音来。
小可怜一枚。
温凉心想,家事要回去关上门来谈,她没多说,牵着顾景年准备走。
“温凉姐。”一个充满惊喜和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了温凉的耳朵。
她回头看向发声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文心,还有站在文心身边的沈铮。
人生际遇,还真是凑巧,异乡相遇,总是生出了一些深厚的情分。
温凉回头后,文心总算是真真切切地确定了就是温凉,她有些不可思议和惊喜道:“真的是你啊,温凉姐。”
初时的惊奇过后,温凉早就平复了心情,有些好笑道:“不是我是谁。世界还真小,想不到都离开局里了,还能在这里遇见。”
缘分这东西,有着说不清楚的玄妙。
不必问,双方都知道了,这不过是一次旅途之中的偶遇。
温凉颔首朝着沈铮打了声招呼,后者点头示意当做回应。
文心温柔的笑开了,赞同道:“是啊,我们刑警队还真是有一种割舍不去的缘分了。”
说罢,她的目光掠过温凉,看向温凉身边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小可怜顾景年身上,有些好奇道:“温凉姐,这孩子是谁啊,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温凉顺着文心的探究看向了顾景年,介绍说:“我儿子,正在学着怎么长大。”
“儿子?”文心忍不住多看了顾景年几眼,然后赞赏道:“好可爱啊。”
温凉的情况沈铮和文心都清楚,对于温凉有一个儿子的事情也知道一二,可是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男孩委屈巴巴的站在温凉的身边,眨巴着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看着文心,眉眼已显出清俊的轮廓,很是夺人眼球。
听到温凉口中的儿子儿子,就连从不八卦的沈铮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到顾景年身上,多看了几眼。
顾景年感受到了沈铮和文心的目光,也约莫猜到了这两人应该是温凉的朋友,良好的教育和礼仪教养,让他不用温凉提醒,就自己站了出来,很是乖巧的朝沈铮和文心打招呼:“叔叔好,姐姐好。”
这一声姐姐当真是得了文心的心啊,她脸上笑容更盛,喜欢之情溢于言表:“唉,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至于那位被区别对待叫叔叔的沈铮,看着顾景年本来很是满意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了。
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可爱了。
“我叫顾景年。”顾景年字字清晰的回答。
因心情不佳,说完就耸拉着脑袋,往温凉靠了靠,抱着温凉的大腿,情绪很低落。
温凉被顾景年这一出整的,只好安慰式的摸了摸顾景年的头。
文心也看出顾景年情绪不高,也就不再逗其,转而和温凉说:“温凉姐,你们来这多久了?”
见到顾景年,文心对于温凉休假的原因以猜到了七七八八,应该就是为了带顾景年出来旅游吧。
温凉回答说:“也是昨日才到的。”
她们昨天下去到的古镇,因为是坐了几个小时动车过来的,一找到住的地方,顾景年就撑不住了,所以昨天就都在休息,真正开始游玩是今天。
“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推荐一下吗?我和阿铮几个小时前才到的,来了古城除了吃了顿饭,还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呢。”
“阿铮啊?”温凉咬文嚼字,语气很是诡异的调侃道:“看来你和沈队这一趟出来,收获不小啊。”
后者文心听罢温凉话中隐含的意思,窘红了脸颊,看向了身边同样有些异样的男人。
行吧,真是一对脸皮薄的情人,这喜欢调侃人的性子得改。温凉心想。
于是她很知错能改,正经地道:“古镇除了风景,我也不知道推荐什么了,今日我带阿年转了一圈,觉得镇里的风景都很不错,值得好好逛逛,慢下来看看风景还是很不错的选择的,至于其他的,我也还没来的及去看呢。”
“这样啊。”文心还没有完全从刚才被温凉调侃挑起的情绪中平复过来,窘涩的回答,显得干巴巴的。
“你们今天才到,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
温凉转了一个话题,关心到。
文心摇头:“还没有呢。”
温凉提议道:“那要不去我住的那个民宿落脚,条件环境还是挺不错。”
“好啊好啊。”文心答应下来,象征性的问一句身边的沈铮:“阿铮,你觉得可以吗?”
沈铮直言道:“温凉靠谱,她既说了可行,就一定不错,就去那吧。”
温凉做受宠若惊状:“谢谢沈队的信任。那走吧。”
……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民宿,前台小姐看到是温凉,还带回了孩子,刚才提醒吊胆的情绪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想着太好了,总算是没出事。问候了两句,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店里还有空房,等到沈铮他们办理了入住以后,温凉带着顾景年出去吃饭了。
被顾景年刚才那么一闹,折腾到现在晚餐还没吃呢。
依着就近原理,温凉选了民宿斜对面的一家菜馆,顾景年怕她生气,从方才到在菜馆内落座后,都紧紧的粘着她。
温凉趁着事情没过多久,对顾景年余威还在的当口,和顾景年好好的,严肃的谈了独自出走这个话题。
顾景年懂事聪明,一点就通,也明白这事不是儿戏。没有一点小情绪,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等事情告一段落后,抱着温凉一个劲的撒娇。
温凉也适度的把握了教育的根本,让这事情翻了篇。
接下来,在两人等上菜的时间里,温凉的手机响了。
是顾寒时打来的视频电话,温凉的看了一眼,递给顾景年:“爸爸打来的,接一下,看看爸爸要说什么。”
顾景年才做了错事没多久,顾寒时的电话这时打进来,他有些心虚的接通,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兴奋和期待,接通后,看着屏幕那边西装革履的顾寒时,声音软濡道:“喂,爸爸。”
屏幕那边的顾寒时还在公司加班,现在是中途短暂的休息,他一眼就发现了屏幕里顾景年的异常,一双眼睛还红肿未消,显然是刚哭过不久,至于情绪,更是低落的一眼便可以看的出来。
顾寒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清楚,有温凉在,顾景年受不了委屈,估计是做错了事,小孩子脾性耍赖加害怕才哭鼻子撒娇。
于是顾寒时直接忽视掉这些问:“阿年,吃饭了吗?”
“没呢,我和妈咪现在还在饭馆里等上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说着,顾景年移动了一下手机,把屏幕对准了温凉,对着温凉,可可爱爱的叫道:“妈咪,快和爸爸打招呼。”
温凉虽没有什么和顾寒时打招呼的兴致,却也不能再顾景年面前表现出来,只好转头看向了屏幕,看清了顾寒时身后的场景后,淡淡地问:“还没有下班?”
“有点事要加班。”顾寒时如实道,看着镜头里温凉衣衫单薄的模样,微微蹙眉:“天气很冷,你应该多穿点。”
“住所就在对面,出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也不冷,吃了饭就回去了。”
温凉没有把顾景年独自外出的小插曲告诉顾寒时,一方面是怕顾寒时担心,二是没必要。
顾寒时没有松口,神色认真:“我不在,你能不能多照顾照顾自己。”
心疼中隐含些许的责怪,任谁人听了都只觉得,深情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