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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
“新朝开国四十多年了,哪里来的军爷?这是我们教导员,你就称呼为教官好了。”
“是。。。教官”一个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恭敬的说道。而杨天却听说过身为李家寨三儿子的此人一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似乎被俘之后还谱十分大,一昼夜没有食水还有心情骂街和大放厥词,只不过到了第三昼夜头上还是有些害怕了,开始渐渐的妥协下来,不过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心思似的。然而等到这一个月如同乡村最下层一般的生活过来,杨天能够感觉到这一个月的经历至少已经开始从某种程度上重塑这位纨绔的性格了。
“这一个月,你有什么感受没有?”杨天平静的询问道。
“这。。。在下为教官马首是瞻。。。”这位李家纨绔低三下四的低声说道。
杨天摇了摇头:“看来,这样的日子还不够,你还要再锻炼个至少半年才行,而且不能总在这里闷着,还要亲身体验广大贫民生活才对。。。”
当这位纨绔听到杨天这样说的时候不由的感觉到如坠冰窟,可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杨天则说道:“你知道我并非下层出身,如此做并非为了嫉妒和报复,而是让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清楚:上上人需有上上智,需有一颗平易朴实戒骄戒躁之心。这样在任何的灾难变故甚至风险面前都会更为冷静坚韧,也懂得理性的选择自己的行为,在必要的时候接受一切命运的安排。廉可以养德,贫简可以养勇。。。”
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天想起当年自己外祖父当年的一些经历,很多经历变故的流亡的富贵者改变了过去很多骄躁的习气,这对经历过这种变故冲击的富有阶层是一种锤炼和人生财富。
杨天的这些话尤其是说这些话时的语气,也让跟在身后的张茜有些惊叹,如果说过去对杨天天授传闻,还有那样一丝一毫的怀疑的话,此时的张茜则毫不怀疑这根本不是个孩子,而是上天托人转世了。当然,此时的张茜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诉求,杨天的这些话乃至表现,并不是完全站对立场的表现。
此时张茜提醒道:“似乎密卫这里还关押着一些俘虏的新生营俘虏,这一个月来一些负伤的人也应该能走动了吧?”
杨天权衡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张茜见一见这些人,看看这个所谓的新生会到底是个什么层次水平的组织。
当杨天见到这些被俘者对下层的生活还算习惯,而且面目上并没有如同一些教徒一般决然而据人千里的态度,心中不由高看了一些。。。。。。
虽然因为这些人的顽固,而杨天之前也暗示避免直接用刑,其中一些人的组织关系没有完全搞清,只不过在密卫中真正有经验的人面前,读过书的人或者相对有一定地位的人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一是秘密监听,二是年龄判断,三是面对压力时的神态或举止。因此即便不进行仔细的审讯能能判断出这少数俘虏中真正相比较而言有地位的一些人了。
杨天见对方的神态举止虽然还算平和,可是还是有些太过于“地气化”了,而且没有在自己面前拥有那种真正拥有自信的人会有的自信,肯定不算是什么人中龙凤的级别,真正的人才很显然也不可能轻易的用于最基层的炮灰。
“你们来找我们队伍的麻烦,大概也算是一种打算以大欺小吧?这可不怎么地道。虽然事实证明我们很强,但你们这种针对孩子军首先挑衅下手的做法,并不仗义。。。”杨天试探性的询问道。
“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一个喽喽而已,上面让说什么我们就干什么。”那名看模样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不以为然道。
“可我见你们队伍在正月十五之战的表现,可并不像一群单纯为了当喽喽混日子的乌合之众,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不打算与我认真交流,那我马上就走,也没必要分功夫了。相信你也不知道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机密。如果愿意让我听听你们新生会的主张,那我就姑且听一听,看看有没有道理。。。”
听到杨天这样说,多少还是让这名三旬上下的朴实男子多少有些动容:若是能让新生会对这支朝廷心腹层次上的幼苗拉过来或者暗中拉过来建立一定联系,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至于自己,还真没必要有太多担心的,队伍战败之后,真正需要有所隐瞒的事情也并不多了。。。
“或许,很多人可能以为我们新生会是当年的闻香教一类的民间教门会党。其实不然,我们新生会,不同于以前的白莲教、闻香教之类。最重要的区别之一是不盲从于在世人神,不承认我们的首领是神或者神的化身。如果硬要类比,我们就是那当初的闯王义军。同当年闯王义军还不同的是,我们谋求的不仅仅是一个新王朝,更重要的是大众自冶的政冶主张。。。”
听到这样的话,杨天也多少有些欣慰,能够有这种超脱邪教范畴的会党,说明整个社会的启蒙水准在那位穿越者圣皇的带动之下很显然有了不小的进步。若是在一个类似传统古代社会的相对蒙昧的年代,断不可能有这种意识层次的会党产生。
杨天想来想去,还是暂不做过多解释为好:“既然如此,那过几天队伍再一次外出训练的时候,我送你们回去吧。希望下一次若重新在战场上相见的时候,你还有其他那些同伴们能够战死沙场而不是轻易被俘。。。”
在听完自己的道理之后杨天没有打算反驳什么,这无疑让这名新生会骨干多少有了些期望:“我们谋求的只是百姓的自冶避免古往今来各种作恶特权的危害,并不是说要天下无处不均,真正有功于百姓的人,在百姓公议默许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拥有必要的富裕,只不过贵的含义和以前有所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