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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恩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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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仰天躺着,因为匕首毒液的侵蚀,身上不时升起一道道青烟,嘴唇变得紫黑,四肢不断的无意识抽搐,看起来已经无药可救。

    昔日的枭雄,望着躺在身边,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二弟,双目通红起来,流下虎泪。

    “妮可,妮可,跟着哈维表哥一起走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哈维,我的儿子!约翰大公心中一动,吃力的扭头望去。

    因为毒药的侵蚀,大公的眼皮已经肿胀不堪,只能勉强的撑出一丝缝隙,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

    此刻,站在哈维面前的正是一身素白,扎着马尾辫的妮可,他们相互对视。

    在这战火飞扬、充满杀戮的战场,疯疯癫癫的哈维和失魂落泊的妮可不期而遇了。

    自从晚宴过后,妮可就一直处在失落当中,心漂浮在半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活泼、开朗的少女再次品尝到忧愁的滋味,她知道自己应该恨莱克,应该狠狠的咬他,咬块肉下来,让他永远记住,妮可是不好欺负的;

    但同时,混乱的脑子里,又总是控制不住回想起过去的往事,他的笑容、他的愤怒、乃至他的埋怨……

    第一次,妮可对自己产生了极度的怀疑。

    哈维贪婪的注视着妮可的一切,颤声道,“妮……妮可表妹,你瘦了,脸……脸也苍白许多?”

    是啊,如果说,过去的妮可是一支火红、奔放的杜鹃花;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朵长在枯枝瘦杆上的腊梅,憔悴而又青幽。

    妮可微微皱起眉头,脸色冷漠起来,左手一摆,平举起湛蓝的“水月之剑”

    她说,“哈维,妮可不想再见到你,你快点走吧。不然,等下就是想走,也……也走不掉了!”

    哈维置若罔闻,对于妮可的劝告,没有任何反应。人站在那里,心却似乎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自己和自己演着戏。

    哈维喃喃道,“表妹,他对你不好,是他没福气,他根本不值得你……”

    妮可断然道,“闭嘴,哈维,不要在我耳边提起那人!”

    “表妹,你知道我的心里……”

    哈维絮絮叨叨的心中衷情,讲到动情处,更是忘起形来,张开双臂,倏然妮可投来。

    “哧!”

    妮可反应不及,瞬间,剑已经插入!

    “妮可!”哈维惨呼一声,难以置信的望着胸前长剑,眼睛睁大。

    “叮啷!”

    妮可的手一松,长剑无力的跌在地上。

    “哈维表哥!”

    妮可大喊一声,扑上前去,将哈维搂在怀里,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

    两道清泪无声无息的顺着少女脸颊落下,一幕幕幸福的童年往事,就象电影镜头一般快速从脑海中闪过。

    是啊,本来就是我先对不起他的啊,妮可很愧疚,心很痛!

    吃力的,哈维伸出双手,安慰道,“表妹,不要再哭了,你应该知道,能死在你的剑下,表哥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呼呼夜风中,火把犹如残烛一般苟延残喘,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哈维显得异常安详,抬起手,手指轻轻擦去少女脸上的淡淡泪痕,微笑道,“表妹,你知道吗?当一个人能死在心爱人的怀里,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妮可哭泣道,“表哥,不要再说了,修女马上就会赶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来不及了!”哈维摇摇头,用尽全力,喊道,“表妹,你一定要学会珍惜!”双腿一伸,痴情男孩就此气绝。

    妮可望着怀中的尸体,整个人犹若电击,顿时愣愣的呆住了。

    “哈维!”

    约翰大公望着死去的儿子,大吼一声,身体重新焕发出无穷力量,拼命挣扎起来,左手撑着地,右手奋力掷出长刀。

    血色的黑夜中,寒光宛如赤练蛇般飞向妮可。

    妮可根本没发现即将到来的危机,只是呆呆的抱着怀中之人,脸上充满哀婉和悲伤,心中自责不已,口中念叨着,“学会珍惜,学会珍惜……”

    大刀急速的飞近,秋水般的刀面上映射出无限的杀机,似乎在这一刻,妮可的命运已经注定。

    “妮可,小心!”

    一声呼喊后,一道人影斜飞过来,半空中,用自己的胸膛挡在妮可身前。

    那是莱克!

    “不要啊!”

    在妮可和克里斯蒂绝望的眼神中,长刀重重的劈在黑发男人的身上。

    瞬间永恒,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时间终于定格到凌晨5点,传说中的魔晶大炮当然是不会出现了。

    随着战斗的结束,格兰特渐渐恢复平静,四处一片漆黑。

    在格兰特的巴黎贫民区内,犹如蜘蛛网般纵横交错的横街窄巷中,马不理犹如幽灵一般疯狂奔跑,阴沉的嘴角挂着一丝讥笑,“愚蠢之人,吾不屑同路!”

    脚步一拧,一转身,马布里转进一条似乎被人遗忘的小巷:破旧的窝棚、泥泞的狭路、因为失去路灯,只有借助微弱的月光,仓皇的人才能注意到地面的泥浆、水洼。

    马布里暗扪道,“等会拿到东西,我就立刻离开这里,远离这该死的格兰特城。反正这么多年的积蓄,足够支持下半辈子的花费了!”想到这里,眉宇间也似乎沾染上一丝喜气。

    “吧唧吧唧。。。”泥泞的道路上,脚步声陡然提速。

    突然,在漆黑的小巷中,出现一排刺客打扮的白衣人,挡住马布里的去路。

    脚步陡然停下了,马布里鹰视着眼前的拦路者,沉声道,“朋友,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挡住去路,到底有什么事情!”

    “尼古拉?萨科齐,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还认识我吗?”

    黑暗中,一位浑身裹在披风中的人缓缓走出,冷声道。

    “你是?”

    马不里耳一听见对方喊出自己过去的名字,眼睛闪过一道利芒,手悄悄握住匕首,疑惑道?

    黑衣人缓缓脱下身下的披风。

    马布里仔细观察,失声道,“原来是凯曼药店老板——法尔考先生啊。”和善的笑容下,肌肉已经绷紧,从到敲钟,缓缓将匕首拔出,横在胸前。

    一说起凯曼药剂店,马布里悚然相当,今夜交战的敌人,正是凯曼家族。都有凯曼两个人,难道他们……马布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药店老板缓缓伸出右手,将头套从脑袋上拽起,翻向脑后。

    “啊!”

    马布里尖叫一声,吃惊的伸出左手,大叫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长得这个样子!”

    夜色下,一张红肉青筋纠结、满是浓疱疤痕的脸,出现在银色月光下。

    “马布里先生,难道十几年没见,你就真的忘记老朋友了吗?”药店老板的声音陡然变化。

    暗影者眉头一扬!

    “是你,布莱尔,你居然还没死?”马布里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原来昆曼军营里的毒是你下的!我说呢,在法兰大陆上,居然还有我解决不掉的毒药!”

    “没错,一切都是我干的!”

    药店老板嘴角微微吊起,露出一丝得色,“马不里先生,你可是知道,自从师傅老人家被你们杀害之后,我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哦!”马不里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脚底微微向前踏出一步。

    “但是在杀掉你之前,马不里,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师傅当年哪里对你们不好,你们要联合起来,一起杀掉他老人家!”

    “为什么杀掉他,为什么杀掉他……?” 法尔考的白衣手下,重复着老大的质问。

    “为什么!”马不里一脸讥诮神情,恨声道,“想当年,师傅他魔武双修、纵横天下,威震整个法兰大陆。但是,你可知道,我们这几个对他忠心耿耿、拼死卖命的徒弟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没有,一点没有!”马不里再次踏前一步,叫道,“他根本就把我们当作叫花子,随随便便的就打发掉我们——一部黑暗圣经居然要分成四份,每人只能学到其中一份!”

    法尔考显出一丝尴尬神情,辩解道,“马布里,师傅他……他老人家不是说,这是为我们好吗?他所传……传授的武术技能,都是针对我们特点,选择的最适……适合吗?”

    “哈哈哈……,最适合我们的?”马不里仰着头,大笑道,“直到今天,愚蠢的法尔考,你还是那么天真,难怪老头子当年传授给你的是最垃圾的炼金之术!”

    马布里微笑着。微微俯下身子,说,“好吧,既然直到现在,你还是这那么冥顽不灵,那么我今天就送你一程,让你去和约翰、菲纱、师傅一起团聚吧!”

    “直到今天,马不里,你还是执迷不悟!”法尔考从怀中掏出三卷黑皮金边,笼罩在气雾中的羊皮卷,正色道,“那么我就要用师傅当年交代我的炼金秘术,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清理门户。”“老大万岁,老大万岁。”

    马屁声声中,马不里惊疑一声,失声问道,“法尔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菲纱和约翰的羊皮卷会在你那!”

    药店老板微笑道,“没什么,就是前端时间,有位小兄弟去到约翰的屋子里,一不小心带出来,正好被我发现,就暂时由我保管了!”

    什么,小兄弟!暗影者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狰狞的笑道,“原来是莱克那个臭小子干得好事啊!很好,今天杀掉你之后,我就能拥有完整的黑暗圣经了!”

    法尔考傲然道,“ 你尽管试试吧!”

    “嘿嘿,是吗?”

    说话间,马布里脚下突无声无息的冒出一股白色浓烟,顿时,他的身影开始稀薄起来,笑声飘忽不定。

    一转眼功夫,马布里所在的位置上,人影全无,只剩下被踩得稀烂的黑泥巴。

    其实,对于法尔考的突然出击,马布里还是有点忌讳的,害怕他有什么致命的杀手锏。

    眉头一皱,他决定先试探一翻,看看法尔考到底有什么花招。如果情况不妙,那就远遁他方,不再回来。

    他桀桀的笑道,“嘎嘎……嘎嘎,法尔考,既然你这么诚心想要送死,我就先送你一件小礼物,让你高兴高兴!”

    凄厉的尖笑声,让5名白衣男子都惊慌起来,乖乖的闭上嘴巴。

    诡异恐惧的气息,不知不觉中压抑的人喘不过气。白衣人惊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斑驳的墙壁,枯死的老藤,小巷远处的无尽深渊,四周显得那样骇人!

    “滴答!”门前屋檐垂下一滴水珠,落在水洼中。

    “啊!”

    小巷里响起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就好象有人突然被掐住脖子,无法发出声音。

    左手的第一个男子紧紧捂住喉咙,喷出的血雾弥漫在空气中,一片鲜红。他被割喉了!

    男子死死抓住自己喉咙,不断的地上翻滚着,脸色越来越铁青,眼睛翻起白色的眼球。

    望着这一幕,白衣人死死的靠在一起,举着武器,惊恐地注视着四周。

    人群中央,药店老板微闭上眼睛,右手拿着一支白色法杖,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游离这个世界。

    看着药店老板安安稳稳的样子,马布里无端端的有些惊惶,更加肯定自己的怀疑,法尔考这家伙无缘无故找上门来,可定不会来送死的?是,绝对不可能!他一定留有杀手锏。

    倒挂在屋檐下的马布里,眼球一转,桀桀笑道,“嘎嘎……法尔考,直到现在,你还不出手。难道想让你的手下,一个个都死在你的面前!”

    “该出招时,自然会出手!”法尔考犹如老僧念禅般,不慌不忙的说。

    “好、好,你好狠!那我就让你眼睁睁瞧着,你的手下一一个的死在面前。”千夜抬头。望望远处有点泛白的天空,心急火燎起来,不好,马上就到白天了,在那个时候,自己的“潜行术”可就威力大减了,不能再拖了!

    马布里一咬牙,人影如幽灵般再次飞旋而出。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马布里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分别取了一些小小零件,痛得白衣手下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马布里再次消失,场地中,痛苦的**四处飘荡。

    “去,去,去杀了药店老板!我就会放过你们的。”声音甜腻软和起来,充满了撒旦的诱惑和希望。

    白衣手下尽管痛得满头大汗,仍在咬牙坚持,大喊道,“老大——英明神武,天下无敌!”

    法尔考淡淡道,“没有用的,马布里,无论你怎么做,他们都不会背叛我的!”

    “好,好,恭喜你,我的大师兄,你真有一班好手下。”

    黑暗中,几道寒光转瞬既逝,一切都回复了平静。

    马布里诡异的显出身影,阴恻恻道,“不过今天,他们一定都死在你面前,这都是你的错!”

    “不,我没有错,人都是你杀的。”

    “什么?”马布里尖声叫道,下一个瞬间,闪现在药店老板面前,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胸口。

    “为什么你不躲?”

    “我为什么要躲!”法尔考脸色十分狰狞。

    话没有说完,药店老板又是一声大吼,肌肉死死夹住回收匕首,浑身的肌肉犹如波浪般开始滚动起来。

    什么?马布里微微一愣,嘴角挂起一丝不屑。

    只见他,右脚轻轻一点,身子向后翻去,准备远远的离开变异怪物。

    “砰!”

    马布里重重的撞在一章半圆形的透明光罩上,顿时引起罩子上一层层水纹般的空间波动。

    他失声道,“光明永恒之盾!师兄,你为杀我,居然连这种宝贝都拿出来。你要知道,时间永恒之盾可是只可使用一次的绝对防御武器啊!”

    “为了杀你,我们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从马布里身后,传来犹如野兽般的嚎叫。

    马布里陡然转过身子。

    “什么!”

    此时,泥泞的小巷里,一头浑身黑色鬃毛,半米长的尖牙,口中不断里流着白色口咽的5米高怪兽正立于其中。

    “中等程度的进化而已!”马布里抬起头,打量打量着足足有十米高的防护罩,微笑道,“法尔考,就凭一个中阶的‘魔造术’,你也想杀我!”

    “嘿嘿,马布里,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马布里双眼睁至极致,里面充满血丝。

    人形怪物显出虔诚神情,开始了吟唱,“以彼血肉,以我之灵,我在这里向黑夜起誓,”

    听见咒语的马布里,浑身一震,大吼道,“永恒之傀儡合体!”

    马布里一动不动,犹如木偶般等待,着等待将要发生的一切。怪物的身上开始放射出乳白色的光芒,獠牙正在消失!

    “对于阻挡在我们前方,所有的愚蠢傲慢之生物……!”

    随着咏唱的进行,散落在四周的白衣手下的尸体,缓缓漂浮起来,在空中开始打旋。

    “集合你我之力,赐与魔鬼以永恒的毁灭吧!”

    随着咒语的完成,尸体缓缓的分解成红色、蓝色、绿色、橙色的光点,纷纷凝聚到怪

    物的躯体上。

    奇迹开始发生了,毛皮纷纷脱落;脸上的疤痕缓缓蠕动、抚平;长长的獠牙也脱落在地上,药店老板变回人型。

    马布里目瞪口呆的站立着,问道,“你到底怎么办到的?”

    药店老板微笑道,“无可奉告!”接着,他眉头一皱,眼睛陡然眯起。

    一股无形的毁天灭地的气势威压了上来,马布里脸再无血色,他被彻底的禁锢了。

    药店老板仅仅依靠思感的力量,就完全镇压住马布里。

    这时候的他,实力显然已经跻身于“圣域”强者行列,能够使用“天地元气锁”了。

    战斗再无悬念!

    尘埃落定后,在半空中,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死死卡住马布里的脖子,象一只死鸡般提领着他。马布里已经停止挣扎,手脚无力的垂在空中,眼鼻口溢出红色的血色!

    “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废材也有成功的一天!”

    “马布里,没有想到吧,3百年没有人成功——炼金史上最强密技,终于在我手上重现了!” 马布里瞅着对手的狼狈模样,不禁开心大笑起来。

    法尔考抬起左手,在脸上仔细摩挲一翻,满意道,“果然没错,我终于回复原貌了!”

    “永恒之傀儡合体”——是一种将本命傀儡进行分解,转化为最纯粹的能量结晶,重塑躯壳的顶级炼金术,相传完成以后,施法者不但能够重塑躯壳,更是能一举进入“圣域”境界!

    “我早该注意到的,你那几个白衣手下,言行那么诡异,举止又那么反常,我居然没又发现是你的本领傀儡!”马布里嘴角泊泊流着红色,大口的喘着气,神色有些诡异!

    “嘿嘿……师弟,没发现,那是你的愚蠢!”

    药店老板打量一眼远方发白的天空,说道,“好了,时间也到了,马布里先生,我这就送你去见师傅吧!想想,能够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一种幸运了,毕竟你可是亲眼目睹了炼金史上最伟大的杰作。”

    满脸通红的马布里,突然狂笑起来,“法尔考,你别得意,我死了以后,你也活不长久,马上就要下来陪我了!哈哈——,你好好的看看我的眼睛中:你自己的模样!”

    药店老板有些奇怪,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直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他疑惑地看向眼眸,“什么?”

    法尔考难以置信的大吼起来,声音中充满恐惧和疑问,“什么!我的额头,我的额头上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洞。”

    “亲爱的大师兄,你难道忘记了‘时间永恒之盾’吗?你看看罩子的外面,那里还有一具傀儡被挡住,完全进不来了,根本无法和你合体!没有和全部傀儡合体的你,进化的可是不完体啊。”

    马布里停了停,吃吃的笑道,“哈哈……法尔考,看样子,这次我们要一起上路了!”

    “卡擦!”

    狂笑声戛然而止。

    一把捏断马布里脖子的复仇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额头小洞做为起点,一道道裂纹交织蔓延开来,慢慢地,遍布到全身;裂纹处,红色鲜血泊泊溢出。

    “克里斯蒂,你不尽责任的父亲——法尔考先生就要死了。”药店老板跪倒在地上,后悔不已,想到,“本来这一次父亲恢复原貌之后,杀死仇人,咱们父女就能相认了。克莉斯多, 就让父亲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小巷里回荡起这样的声音,“以我之魂,以彼之魄。由无尽深渊诞生的最强大的力量,籍由我血的联系将你呼唤到此,万事万物都腐朽堕落,归于尘土!我于此传承永恒的契约以我个人之名,将眼前生灵的魂与血奉上,以此为祭品,赐彼新生——灵魂之锁链重生。”

    药店老板缓缓升起,悬浮在空中,旋转着分解成无数白色光点,泉喷在小巷的上空,覆盖了以他自己为中心,直径20米的圆形范围。

    这一次,他决定彻底燃烧自己的灵魂能量,将自己的意志和能量化做一道永不磨灭的灵魂烙印,深深的刻在手下的识海中,永世不忘!

    场景再次回到芳丹街,此时,战斗已经结束。妮可正半坐在地上,怀里死死抱着莱克,一点也不松手;而莱克也是毫不客气,把头舒舒服服的搁在少女那富有弹性的大腿上,闭目养神着。

    莱克微微撑开一丝眼线,微笑道,“妮可,不要哭了,刚才那刀并没有伤到我,你不必自责。”

    少女只是哭泣,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她的脸上满是哀伤,晶莹的泪珠顺着两边脸颊滚滚而下。

    深深吸口气,仰望着天空中满天星斗,忽然间,莱克发现自己拥有了一切。手轻轻抬去,慢慢摩挲着少女垂下 ,眼神深深注入到她的眼眸,深沉道,“那是因为,在莱克的心里——妮可可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啊!”

    “是真的吗,莱克?”妮可惊喜的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嘴皮颤抖几次,话未说出,眼圈却慢慢红了。

    “子爵先生,你没有事吧!”

    一阵香风拂过,莱克突然被克里斯蒂从怀中抢出,紧紧的抱在自己怀中,哭泣起来,泪水在瞬间打湿魔法师的法袍。

    克里斯蒂哭泣道,“大人,你知不知道,克莉斯多可是担心死了!”

    “啊——啊——,憋死我了!”脑袋被埋在双峰之间的莱克,被克里斯蒂堵得无法呼吸。

    克里斯蒂慌张道,“对不起,对不起,莱克大人!”

    莱克的双手胡乱的舞动着,大叫道,“松开一点点啊,嗯……不对,克里斯蒂,你也别太松了!”

    妮可愣愣的望着纠缠不清的莱克、克里斯蒂,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低声说“真是个大呆子!”

    用力擦掉眼泪,妮可笑了,笑容犹如初升的朝阳,格外清新明媚。

    妮可对自己说,“从今天起,妮可再也不要和莱克分开,一步不离。因为妮可明白,妮可是喜欢莱克的,真是喜欢!”

    隔着此地,望大门方向一百步的位置,多明戈貌似镇定自若的指挥着救治伤员,吩咐道,“这个伤得比较重,送去左边,不……不,应该是去右边治疗,不不……”

    错误百出当中,王子的眼神不断瞟往场中——正在享受美人恩的莱克那里,心中艳羡之极,如果安妮能像那位侍女一样,对我也这样热情就好了!不,有一半热情我就很满足了,

    王子暗叹道,“莱克,你真是一个令人妒忌的家伙啊!”

    “王子殿下,刚才我们去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啊?”

    “啊!”王子恍然大悟,慌张道,“ 什么,那里没有人?啊……我又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去后面?”

    露丝雅刚刚救治好手头伤员,就匆匆赶到现场。

    她凝望着失魂落魄、错误百出的王子殿下,轻皱眉头,叹息道,“可怜的多明戈,本来英勇无畏的你,因为身份的原因,却不能够去杀场证明自己的豪勇,还真是难为你了!”

    接着,修女缓缓低下头,拨弄起手中的指头,脸色涨红起来,“不过,多明戈,你现在的样子,露丝雅也是觉得好可爱啊!人家、人家、忍不住要尖叫了。”

    “美丽的露丝雅小姐,你怎么捂住了自己双脸,满脸通红。难道你生病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靠近过来,很有自信的献殷情。

    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我们的露丝雅当然也不例外,马上俏脸翻白,冷若冰霜起来。

    露丝雅冷然道,“维尔福,身为战士的你,不去前方打战,跑到这来做什么!”说完,修女转身便走,只留个大大的后脑勺。

    “我靠!”维尔福望着远去的佳人,暗暗骂道。

    此时,远处的东方,太阳渐渐升起,喷薄出璀璨的眼光,带给大地温暖与光明。

    在格兰特城郊的荒野上,一位垢面篷头,东张西望的白发少年,神经质般扭着头,眼里充满迷茫,喃喃自语,“克莉斯多、保护;杀掉、伤害她的人……到底我是谁?”

    白色的风衣下,一本散发氤氲之气的黑皮金边的羊皮卷,似乎在“桀桀”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