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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寄人篱下
公元311年正月,就在石勒进兵江汉的同时,刚刚篡位的汉赵皇帝刘聪派遣将军刘曜、王弥进兵洛阳,晋朝上下举国震惊,主政的司马越随即亲率朝廷主力大军二十余万迎战,驻扎项城。
同年3月,而此时新任皇帝司马炽不满司马越飞扬跋扈,毒杀惠帝,大权独揽,趁其不在朝中,密诏苟晞为大将军,前往讨伐司马越,司马越此时腹背受敌,又气又怕,一命呜呼。
尚在军中,早已与司马越沆瀣一气的大臣王衍,随即召集众将士商议对策,决定秘不发丧,带领大军东归司马越封地东海,名为将其归葬,实则放弃洛阳,以避刘曜、王弥大军锋芒。就在王衍率领大军东归之时,汉赵军早已知其动向,汉赵皇帝刘聪随即下诏给当时进军江汉的石勒,让其回军西进,截击王衍大军,石勒此时正是举棋不定之时,见此诏书,随即决定先灭王衍,再图江汉。
石勒亲率轻骑兵,在苦县追上王衍大军,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士气低落,而且石勒尽是骑兵,王衍大军根本经不起骑兵的冲击,随即四散溃逃,石勒俘获王衍及王公大臣百余人,随即召见王衍等人问其晋朝当年之事,王衍见到石勒,甚为惊奇,问道:“将军莫不是当年在洛阳贩马之胡孩?”
石勒亦惊奇万分道:“汝乃搜捕吾之官吏?”
王衍俯身便拜,道:“吾当年观将军素有英雄气魄,必为吾朝大敌,时为晋臣,逆天而为,搜捕将军,然天亡大晋,朝中尔虞我诈,纷乱不止,将军天生帝像,神武非常,现手握重兵,麾下人才济济
,何必受制刘聪小儿,理应顺天应人,登基称帝。”
未及石勒言语,襄阳王司马范大骂王衍道:“朝中之事何必如此妄言,汝在朝中数年,附逆司马越,尽遣家中子弟,出任战乱未及的江东州郡之官吏,已做将来之打算,如今还在大言不惭,谄媚叛逆,无非是想苟活人世,逃亡江东,我朝正因有汝等不知廉耻之辈,方才祸乱不止”。
石勒见其大骂不止,不愿再问,随即让左右将士将诸王公大臣押出营外,尽皆杀害。
同年六七月间,石勒趁势率精锐骑兵三万,进入成皋关,会合刘曜、王弥进攻洛阳。此时洛阳城,早已是朝不保夕,风雨飘摇,随即便被攻克,石勒率骑兵俘获准备逃往关中长安的皇帝司马炽,献与汉赵皇帝刘聪。司马炽年号永嘉,此事件史称永嘉之乱。
石勒遂上表归功王弥、刘曜,对刘聪加封之官职坚决不接受。随即带兵闪击晋军将领苟晞,将其生擒,大胜而归。
此时,虽然汉赵大军获胜但是其内部不稳固以现端倪,将军王弥因为刘曜先入洛阳,没有等待自己,已对刘曜不满,王弥又向刘曜提出汉赵迁都洛阳的建议不被采纳,刘曜更是焚毁洛阳宫殿以绝王弥建议。
王弥随之大怒,亦有自立之念,并在洛阳收留晋朝大臣刘暾以为谋士,刘暾随即劝说王弥,既然与刘曜结怨,不如先占青州以自保。王弥随即命部将曹嶷回青州招揽部众。并且其知道石勒势力强大,表面甚为尊重,暗地里却忌惮石勒骁勇,亦刻意讨好。石勒俘虏了晋朝大将军苟晞,并将其劝降。王弥便写信祝贺,言辞谦卑低下。
石勒不知王弥所想,遂对左右说起此事。这时,君子营中谋士张宾劝谏石勒道:“王弥言辞卑微,然其志远
大,如此恭敬将军,必有所图,将军应尽早除之,否则必为大患。” 然而石勒不以为然道:“王弥与吾并为汉军大将,其并无谋吾之实,师出无名。”
刘暾见曹嶷在青州招兵甚众,随即建议王弥联合曹嶷,合兵袭击石勒。王弥依计行事,遂派刘暾带亲笔书信到青州曹嶷处,令其寻机袭击石勒。但事不凑巧,刘暾出行鬼鬼祟祟,被石勒手下巡逻骑兵捕获,石勒知悉刘暾所带书信内容后大怒,杀死刘暾。遂招张宾问计,张宾说道:“王弥不知刘暾已死。正与晋军相持,并向将军求援,将军应即刻出兵增援,取得王弥信任,寻机杀之。”
石勒大悦,遂派兵增援,助王弥以退晋兵,王弥随即对石勒甚为感谢,不知石勒已知其想。
公元310年10月,石勒宴请王弥,王弥不疑有诈,遂前往赴宴。就在酒酣耳热之时,石勒伏兵四起,诛杀王弥,吞并其部众,势力大增。
石勒上报汉赵皇帝刘聪称王弥谋反。刘聪不满石勒先斩后奏,有意谴责,但又惧怕石勒势大有异心,遂加封石勒。
石勒此时已知刘聪对其甚为忌惮,便更加想谋求江东之地已求自保。
公元312年2月,石勒准备过江,南攻建业,镇守建业的琅琊王司马睿集结江南兵力于寿春,派将军纪瞻都督诸军以防御石勒。此时江淮地区连降大雨,石勒军中再次疫病横行,军粮不济,死伤惨重,军情紧急,石勒随即召集属下问计,众人皆曰可先投晋军,以待晋军南撤,伺机而动。
这时有一人进言,石勒随之大悦,若知所言何人,言之何计,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