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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调雨顺宫里静幽幽的,沙棘坐在床边,思绪飞到那个美丽得不太真实的地方,可现在,美丽将被撕碎,土地即将被铁骑践踏,自己像英雄般的父亲正在饱受着非议,一次次为自己受伤的郝师兄还在到处奔波着,可自己,如同一只笼中的金丝雀,等着被观赏、被宰割。
“刺啦”火柴点着了烛台,一只,两只......整个屋子亮得如同白昼。坐在镜子旁,镜中那个女人眼睛被烛光燃亮,如同狐狸一样,妩媚且诱人,那个女人拿起玫瑰脂粉,细细的涂到脸上脖子上,脸惨白得反光,手指沾着玫瑰汁液,涂在脸蛋、嘴唇上,插上闪亮的翠玉头饰,罩上华贵的金丝袍,打扮停当,看着镜中的那个人,竟有三分像人七分鬼样,她裂开嘴笑,镜中的那个女人也裂嘴笑,惨白的贝齿配着滴血的嘴唇。
“你是谁?”
镜中的女人嘴巴一张一张似的,似也在问她。
营房建在距北城门几十里处,后依安谧山脉,前临美莱河,朗目君坐在撵车沿着美莱河向山谷中行进,她的夫君骑着骏马在撵车的前面护航,再向前行,就看见飘扬的黄色旗帜上大大的“朗”字。
山上插满了旗帜,战鼓在山脚下一字排开,看到朗目君他们,战鼓起擂,站在山上的将士们舞起了旗帜。古工后面跟着的,是原来笔高军中的大将余青。想余青此人,原来虽是大将,但并无多少实战的经验,古工来这几年,副手马华为被杀,军中的兄弟也纷纷倒戈,余青明白,想要活得长久一点,就把古工推到前面,自己做老二最好。
“拜见朗目王,拜见瀛王。”余青和古工双双跪倒在撵车旁,战鼓声如响雷,震耳欲聋,古工对着余青一使眼色,余青站起身来,对着身后做了个压的手势,战鼓声慕然停止,薛献笙下得战马,搀着朗目君下了撵车。
山谷里,旗帜被吹得肆意乱摆,士兵们的衣角也被吹得呼呼作响。
古工和余青把朗薛二王带到“方冠台”,这是准备出征时歃血起誓的地方,方冠台原来是安谧山脉一个叉枝的小山,被火炮炸平重新堆沏而,朗止君踏上用碎玉堆砌的台阶上,薛献笙挽着她,一共向上行了85个台阶,薛献笙告诉朗目君,笔高和中瀛加起来共有85位王,所以,方冠台就沏了八十五个台阶,喻意着此次出征,共有八十五个王来保佑着他们,所以此仗必胜。
“列队。”古工一声吼,战车滚滚,铠甲兵器叮当作声,没几分钟功夫,就布好了阵。最前面的步身着黑色铠甲,一手拿银色长予,一手拿金色铜盾,此为攻城时的先锋部队;第二方队的弓箭手手拿八牛*弓,后背细长银箭,他们是掩护骑兵攻城的主力军;第三方队的火枪炮队是攻城的主力军,在他们的狂轰烂炸下,对方城楼将会被炸得满目全非,此乃攻城的法宝,最后一个方队是骑兵方阵,在对方城门大开时,骑兵队迅速插入敌人军营肉博,此乃最后胜利的保障部队。
一个个庞大又整齐的方队从方冠台前走后,脚步铿锵有力,口号声直穿云霄,朗目君激动万分的想,这些将士们去打仗,别说对方是血肉之屈,就是铜墙铁壁,也能给炸穿抹平了。
“祭旗。”余青喊。
朗目君手捧一碗
青酒,单膝跪地,对着安谧山上的天空起誓’“请佛祖见证,我笔高这么多年来,一直与邻安好,从没有侵略之心,如今天朝欺人太甚,杀我父王辱我笔高,我等不能再坐以待毙,任其的铁骑践踏我笔高的土地,欺辱我笔高的百姓,请佛祖保佑此仗顺利,我笔高的将士们平安归来。”
“佑我笔高,佑我疆土。”
“佑我笔高,佑我疆土。”
整个山谷震耳欲聋的回声,久久不绝与耳。
朗目君回过头来,她的夫君正站在她的身后,正目视着前方,一脸的自信。
一顶顶帐篷一字排开倚水而建,议事的主账蓬就设在这些帐篷的中间,朗目君和薛献笙正坐在里面,听余青汇报军情
“朗目王,目前,军中共有将士三十余万,可以编成一字长蛇阵、六丁六甲阵、九宫八卦阵、八门金锁阵,肉博有步兵阵,快攻有骑兵阵,远处有八色*弓手,攻城有火枪炮。另有军撵车破坏敌军阵形,当然,这次仗前准备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请朗目王明示。”
朗目君虽说看了些兵法,但对排兵布阵仍属于纸上谈兵,她只敢问并不敢多安排,
“古大将军,你对此次出征有何看法?”
“目前征到的兵还不是很多,只有十万余人,如果由地方官吏配合,根据户籍审查,十六岁以上成人必须为国效力,四十岁以上备案待命,以补充内备,应该能将兵力增加到八十余万。”古工说。
“古将军说的极是,但如果将壮劳力抽去当兵,国力可就荒废了。”朗目君有些担心。
“朗目王担心的极是,所以需要瀛王再多调动些撵车等武器来,趁现在有凤国天气正好,我们尽快进攻过去,依我们预计双方的实力悬殊,预计一个月内拿下凤楚,在天大寒之前拿下天朝。”
“时间安排的如此之紧,天朝的将士也是南征北战,非等闲之辈,真的可以在大寒前拿下天朝吗?”
朗目君有些不信。
“朗目王担心极是,我和余将军也有此虑,所以考虑将弱小的凤楚先拿下,将败兵收归编队做先锋,扰得天朝将士人心惶惶,我们在后取之。”
“君儿不用担心,到时候为夫和法王准备从瀛河进攻,和凤楚军成前后夹击,不愁拿不下风回雪老儿。”
薛献笙抚着朗目君的肩头说。
“好,余将军古将军,将作战方案细细讲来。”
朗目君和薛献笙从军营中走出来,安谧山脉上挂着弯弯的月牙,那一刻,薛献笙的心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影来。
“朗目王好,瀛王好。”几个巡逻的士兵,看见二人走来,赶紧行礼问好。
“这些都是天朝慕名而来的,个个武功高强,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身,这还得多亏了朗目王的好名声啊。”
余青很会拍马屁。
薛献笙哈哈大笑起来:“过去梁山有一百单八将,现在朗目君招来的可比宋江多多了,难道你是转世的女宋江不成。“
朗目君的秀发被山风刮乱了,薛献笙摘下自己的盔帽,带着她的头上。
“还有,千万不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尤其是天朝来的,要严格审查,发现有
诈,要.......”
薛献笙的声音突然转冷,他对古工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朗目君抬头看着月牙,心想:杨林那边怎么样了?
“啊......”
“啊.......”
风调雨顺宫里,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接下来是悲痛的抽泣声。
带上门,杨林有些难过,但她明白,如果她不下手,将会有人下更重的手,有时候,狠也是一种保护。
天朝消息都是表兄白玉堂传给她的,风回雪说得明明白白,天朝要对付的只是毒蛇瀛王,朗目君也是被蒙蔽之人,现在要做的,就是破坏瀛王的计划,阻止出兵,防止两国甚至三国四国被迫燃起战火。
杨林看过无数历史书,沙棘虽然是侧妃,感觉好似高人一等,但实则是笼中鸟,还不如她做事方便。
每次沙棘都大声喊叫,配合让杨林交差,也好让自己的下步计划能实施。
杨林留有金创药,里面照样有张纸条,里面只有三个字。
“除山雷。”
山雷,是笔高的七星岛的弟子,听说他在军营里到处散播风回雪的不是,说天朝的坏话,看样子,他将成为争斗的第一个炮灰。
在军营里呆了三天了,薛雵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珍宝。
晚上,累了一天的良目君沉沉睡下,安谧山脚下,一个带面具的男子,手中托着的一物,展翅飞向天空。
“朗目王,道尔有使臣来访,我们总不能告诉使臣两位王因为太相爱了,到哪都要双栖双飞,所以,还是请奏朗目君,借瀛王几日可好?”
账营内,有几位大将“嗤嗤”笑出声,朗目君一眼瞪过去,心里却甜滋滋的。
“子瑞,你跟瀛王回去,一来吩咐杨林,此时正是笼络人心之际,不要下手太重,二来要把瀛王的行踪报告给我,该歇息时一定要提醒他休息。”
子瑞心里跟明镜似的,朗目王无非是担心瀛王沉醉在温柔乡罢了。
朗目君失落的放下挥着的手,那个人急匆匆的离去,难道是因为风调雨顺宫里的那个女人吗?
不管怎么样要赶紧出兵,等解决了天朝,将女人将和他父亲一起为自己的父王陪葬,一切就结束的。
朗目君咬咬牙,转身回到了军营里。
薛献笙跳下骏马,急匆匆的朝后宫走去,走到半路,他突然站住了,厉声喝:
“出来,别鬼鬼祟祟的。”
子瑞从树后走出来,跪在薛献笙面前。
“子瑞,本王需要去后宫换件衣服,你需要一起换吗?”薛献笙的声音里带着调逗。
“小的明白了,瀛王换完衣服就去接见了道尔的使者了,我知道的......”子瑞的声音越来越小。
“明白了还不快走......”
薛献笙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子瑞却听得浑身毛骨悚然,她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薛献笙吁了口气,回过身来,朝风调雨顺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