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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
司机说的是日语,许春秋听不大懂,于是偏头问陆修。
“前面出了点儿事故,一时半会儿估计走不了。”他三言两语地概括着说给她听。
四面八方都是鸣笛的声音,可是半天也不见车子动一下。
许春秋的视线飘出窗外,指一指不远处的一个标识问道:“那个是地铁站吗?”
陆修把她的意思译给司机听,司机单手搭着方向盘,在自己的小胡子上摸了摸,当即明白了许春秋的意思。
“去海边的话,从那个地铁站下去,沿着东西线一直坐到头就能到。”
许春秋点了点头,晃一晃陆修的衣袖:“坐地铁吧。”
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的地铁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好印象,陆修犹豫了一下,打开窗户看了看前面的车流。
仍旧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许春秋小小声地又添了一句:“我还没坐过日本的地铁呢。”
陆修一听,也不嫌沙丁鱼罐头有多么拥挤了,二话不说就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准备下车。
车子排成长龙,仍旧堵得厉害,他们穿过马路,一路下了地铁。
地铁站果然不出所料人来人往,夹着公文包的白领、大冷天里露着膝盖的女学生、佝偻着背的老人,还有牵着小孩子的妈妈,他们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最平凡的大众。
“以防万一还是把口罩戴上吧。”陆修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许春秋点一点头,拉一拉口罩的上缘遮住五官。
本身日本花粉过敏的人就多,再加上女孩子们素颜的时候大都也会戴口罩,因此戴着口罩的许春秋混在其中并不显得十分突兀。
陆修掏出钱夹来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零钱。一张大面额的纸币塞进售票机里,没过一会儿就吐出来两张方方正正的车票,还有叮叮咣咣的硬币。
他拿了车票,牵起小姑娘就要走。
“陆总,找零……”许春秋的声音捂在口罩里,有点闷闷的。
陆修逃避地看着出币口的找零,有点不想要的意思。
倒是许春秋从背包里摸出来一个毛茸茸的零钱包,上面还带着软乎乎的兔子耳朵。
她照单全收地把那些五十块、一百块和五百块的硬币一点一点地捡进零钱包里,一个子儿都不落下,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他们穿过闸机,拥挤在站台的人群里等待着电车。
陆总能屈能伸,八千里拉在土耳其待两周的日子都过来了,日本地铁站的人流果然还是……
大声讲话的大爷大妈、横冲直撞的熊孩子,还有对着手机大声讲电话的上班族,所有的嘈杂声音纠缠在一起,后面的两个女高中生激动地讨论着谁和谁开始交往了、谁的男朋友又劈腿了。
陆修自己四面夹击地被这里拱一下那里挤一下,还要分出来精力牵挂在许春秋的身上:“小心点,站得离我近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大概是因为建造的时间比较早的缘故,日本的地铁大都是不设安全屏蔽门的,月台上的人群挤在黄线后面,地面上贴着不同颜色和字迹的标签,方便乘客选择正确的车门位置。
广播里传来电车即将到达的提示音,月台上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跟妈妈闹别扭。
“……我不要,你说好了明天带我去游乐园的!”
年轻的妈妈手里牵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小到尚且还令人分不清楚性别,她抱着孩子微微蹲下身来,耐心地哄着:“明天妈妈要带妹妹去体检,翔太是哥哥,让着点妹妹好不好?”
“可是你上次说好了这周末带我去的……”
小男孩试图甩开妈妈的手,大声嚷嚷着。
抱着孩子的妈妈听到电车即将进站的广播声音,慌忙抓紧了孩子的手:“下一次妈妈一定带你去,电车马上就要来了,翔太抓紧妈妈的手,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大骗子!谁要相信你……”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挣脱着,年轻的妈妈一心难分二用,一不小心竟然叫他给挣脱了。
“翔太!”
小小的男孩子像是一颗小钢炮一样,他挣脱了妈妈的手,因为反作用力不受控制地向后撞了过去。
而在他身后立着一侧纤细的影子。
她穿着新买的驼色风衣,巴掌大的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正是许春秋。
那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从肩并肩地同陆修一同站在地铁的月台上,到猝不及防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推出去。
她被撞得直接飞了出去,像是一只残破的风筝一样,飘飘然地坠下了月台。
铁轨的声音轰隆隆地作响,车头灯的光明晃晃地映在她的眼睛里,行进中的列车眼看着就要撞上来。
许春秋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她像是高空坠地的猫一样,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要害,重重地跌在铁轨上。
迎面驶来的列车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地铁在正常运营的情况下大多采用ATC运营,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自动驾驶。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吗,她还有尚未找回的记忆埋藏在脑海中的某一个角落,还有一个人等待着与她共度一生。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吗?
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翻身,可是来不及了。
列车就要冲上来了。
“许春秋!”
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破了所有的混沌与纷乱。
是陆修在叫她的名字。
几乎是在许春秋掉下去的一瞬间,陆修就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大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他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撑着站台,纵身跳了下去。
他的肾上激素狂飙,脑海里仿佛只剩下了三个字,“许春秋”。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
电车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强力把许春秋拉开了。
他们一并在铁轨边缘的缝隙卧倒,陆修把她整个人都嵌进怀里。
电车带起呼啸的风吱嘎作响地缓缓停稳,他剧烈地喘着气,手臂不受控制地将许春秋揽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