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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偿,手机终于到手了,传说还和方瑶一样的高大上,也有独立的号码。 方瑶分别把她自己的、杨子枫的、张诚以及素敏和方强的号码一起存进了通讯录。
欣喜的表态要有,拿到手机六月无比的高兴,回医院的路上埋头不停捣腾,方瑶看来那是好奇,一个失心疯病人能懂什么,甚至担心简单的打电话都教不会。而六月自己却在对这个时隔几年后的高科技产物做一个全新的认识。
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堵在前面的车方瑶看似眼熟,仔细想了想才知觉,那是张诚的车。
“六月,诚哥哥来看你了,高兴吗?”
六月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方瑶口中的诚哥哥莫非就是昨夜守候在身旁的张诚?诺威集团的少总裁?据说对自己还有莫大的恩德,那病前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应该如何去伪装这份情感成了六月头痛的问题。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医院停车场,方瑶把车停在张诚车子相对的一个位置,本想赶在他前面先带六月下车与他碰头,免得他上楼到病房扑了个空,了不管怎么赶,停车技术如何高,还是让张诚的车抢了先机。
“六月快下车,诚哥在我们对面……”方瑶匆忙地对六月叫道,自己急忙下了车,刚关上车门方瑶愣住了。
张诚的车上下来一个女孩,透过背影可以感觉到那女孩打扮时尚,身着棕色大皮袄,一双修长的美腿搭配着紫色迷情薄丝袜,脚上穿的是一双加绒短靴。
方瑶本想大喊张诚,看到车上下来这么一女孩她就迟疑了,很显然那不是何莎,瞅那妖媚的姿态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方瑶的心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凉意,因为等了小一会儿不再看到车上还有人下来,这才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六月扶下车,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她不敢去做任何的猜疑,但凡疑似这个女人和张诚有染的想法,虽然和张诚认识并无深交之情,但在方瑶心目中,张诚应该是一位感情底线不折不扣的正义之士,如果把这个女孩换成是何莎,没有哪点比不上的,论家境背景就强过了一大截。
与此同时六月也蒙了,正犯愁应该如何在张诚面前伪装,然而下车一路跟去压根儿就没看到张诚的身影,到底怎么回事?
和女孩前后保持将近十米的距离,眼看就快要到电梯口,方瑶拉着六月小跑追了上去,幸好没有错过电梯。就这样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方瑶摁下六月所在病区的楼层按钮,女孩也摁下一个楼层,不过要比方瑶摁下的楼层更低。
六月照常玩着手机,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似乎感觉到了方瑶在跟踪这个女孩,奈何女孩一直背对着她们,想要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六月突然蹲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摸着头,不时哀叫连连,表现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方瑶一看着急了,“怎么了六月?是不是头又痛了?”
这时,女孩终于转过身来,看见六月蹲在地上,再三仔细看了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呀!是六月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瑶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原来此人是张诚的助理,当初在诺威与她有过几次照面,只是两人并不熟悉。“原来是雅若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翟雅若一起把六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对方瑶可谓是一点也不陌生,微笑道:“是方小姐呀,我…我来这里看望一个朋友,六月她……”
方瑶心想,看来六月负伤的事情她并不知情,按理说身为助理的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才对,看来张诚没告知必定有他的用意,所以也不便去透露,笑笑敷衍一番就好了。
“六月她身体不舒服,小杨不是忙嘛,所以我带她过来看看。”
雅若捂了捂六月的脸,电梯正好到了,于是扔下几句不冷不热关心的话就走出了电梯。六月一如平静地看着雅若离去,刚才痛苦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方瑶没有多想,带着六月回到了病房。
陈世海受伤的事情,方瑶其实一直放在心上,虽然同在一个医院,要去探望一下并不难,但六月身边又不能没有人照顾。
“六月乖,手机姐姐给你充电,六月吃了药去休息一会儿好吗?姐姐一会儿出去有点事儿。”方瑶把六月的手机放在了一旁充电,取来药给六月服下。
六月窃喜不已,乖乖地躺上床,眼睛眯成一条极窄的小缝假装睡觉,方瑶紧紧地陪在一旁。
“六月,六月?……”几声叫唤没有反应,方瑶终于悄悄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为了不旧戏重演,这一次六月学的聪明一些,方瑶刚合上门不久她便跟着起了床,偷偷开到病房走廊左顾右盼现方瑶已经离开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猴子的号码,人则躲在门后,门被开成了一条缝,时刻可以看到方瑶回来的身影。
好紧张,电话已经拨通了,对拨号方号码隐藏的功已经有所掌握,所以对方是无法识别这个来电的,其次吃饭一路回来也想了很多,要从猴子口中探到消息必须转换一下身份,一个令猴子心服口服的身份。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猴子的声音。
六月一边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门外,一边把压着嗓子,把声音变成了中年妇女的嗓音,貌似一个老外在学习汉语的语气回应道:“你是陈峰?我是你大学同学浅野奈良的家人,我是他的姐姐浅野木子。”
六月自觉的这么说胜算很大,电话那头出现短暂的沉寂,过了一会儿陈峰的声音变得清晰许多,很显然,他换了一个地方接电话。
“木姐姐你好,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良子他过的好吗?我正想抽出时间过去看看他,可最近我家里有点事走不开。”
陈峰的这段话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这点六月早有准备,且不说大学四年修的就是日语,况且那些年个良子一起生活交流都用日语,顾名思义,在这门语言艺术上,相比陈峰造诣要更高。
不过……陈峰的回答和上午在花园他对方瑶说的大有出入,前面分明是说良子至今杳无音讯的,这会儿怎么又感觉一切都安好,纯粹就是一些再平凡不过的问候了。
“没关系,良子可能过段时间会去找你,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良子他不知道,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她的朋友胡蝶心在哪里有消息了吗?”
六月就事说事,同样操着流利的日语回答了陈峰的话。只是这话问出口电话里的口气变得紧张起来:“没…没有,我…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她,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她的线索,或许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相信那帮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况且他父亲已经糟了毒手,你就放心吧。”
六月越来越迷糊了,她甚至怀疑接电话的是否是陈峰,可流利的日语对话和熟悉的声音证明确实是他本人啊,为什么他的回答会这么不着边际?
“我要去工作了,先挂了,有时间再跟你通话!”六月撂了电话,删除通话记录,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回到床上,手机放回床头充电。
“或许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相信那帮人不会放过她的。”
“你就放心吧!”
这两句话一直在六月的脑海徘徊,心凉到了脚底,六年前那帮人究竟是谁?方才那通电话只是出于对良子的思念和关心,为什么会扯到六年前的不堪往事中去?难道绑架和父亲胡伟坤的死与良子有关系?
绝望!恐惧!无助!
三年多的感情伤害已经是六月生命里永远抹之不去的疮疤,庆幸的是,每次想起这段往事再想想良子的爱,一切又都被抚平了。如今又扯到父亲胡伟坤的死和她的清白……上午在花园陈峰明明是有看到她的,为什么在电话里他要说没见到?
六月紧拽着被子,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一只手伸进了衣服,轻轻抚摸着身体,直到触摸到大腿的中间,心就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就在那里,作为一个少女最珍贵的东西,曾经毫不保留地献给了良子,她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那样去索取,简直不敢去想象这一切会与良子有关。
当年留在身体上的痛六月至今依然清楚,即便鼓足了勇气,想好好看看那个地方,可是她竟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