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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韩竹山的质问,李志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哀声说道:“城主,我看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你也不方便为我们做主,反而会给你徒然添加烦恼,让你左右为难,还是算了吧?”
王照也抹着鼻子说道:“城主,今次这霉我们算是认了,只是想哭一会儿而已,哭出来也就舒服多了。好了城主,你多保重,我们这就出去,就不打扰你欣赏舞蹈的闲情逸致了。”
四人在李志的暗示下,假惺惺地起身迈步就要离去。
“四位大哥,请留步!”
平时李志四人在没外人的时候,他们和韩竹山都是兄弟相称的。
按年龄排行韩竹山最小排在最后,老五。
韩竹山情急之下这才这么叫的。
李志回首望了望韩竹山,迷糊着问道:“城主,还有何事需吩咐我等办的?”
“四位大哥,有话你们尽管说,有什么委屈憋着的事情,五弟一定为你们做主。究竟是谁把你们打成了这样?又伤得这么严重?”城主韩竹山已是下了坐榻,走了过去。
李志四人却故作不想说的样子,只是傻傻地看着韩竹山发呆。
韩竹山更是想知道了,有权力被挑战的感觉,他右手点指李志,“老大,你说,你把事情的原委情由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果真是你们受到了欺负,五弟绝不姑息养奸绥靖庇护,一定给你们讨回一个公道,还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李志矫揉造作地又推托了几番,看了看另三位统领,又瞧了瞧他们的五弟韩竹山,终于开了尊口,直呼排行,韩竹山的脾气他们四个早就摸透了,不但多疑而且好奇心最终。
“五弟,是这样的,今天天未亮的时候,侍卫前来禀报说有人曾经在落乌山看到刺客鬼趋在那里出没。我和你三位兄长便立马前往查看,没想到却查出了一个惊人发现。”
“惊人发现?什么惊人发现?”韩竹山一听就来了精气神。
“还是不说了吧,说了城主也不一定会相信,这事又牵涉到陛下的同胞兄弟,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或许是我们搞错了,也不一定的。”李志很是难为情地装出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韩竹山怎能听不出李志的话里有话。
李志越是缄口不想说,他就越是想知道真相。
他们四个对韩竹山可是知之甚深了解笃清,最善观察他的内心了。
察言观色溜须拍马是李志四人最大的本事,不然一无所长的他们,怎么可以在东贡院侍卫统领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还挣了个虎威将军的头衔?
韩竹山的胃口几下就被李志他们欲盖弥彰的说话方式给吊起来了。
“老大,你给我说,不管牵涉到谁,只要你们有理,五弟一定严办,绝不宽恕,你快讲!”
一旁抹泪的张日好象憋了很久了似的,踏前一步义正词严地慷慨陈词。
“老大,你不说我说,这可是不得不说的事情。倘真我们现在不说,那以后出了问题,五弟怎么办?五弟的江山怎么办?真要等到江山易主,想说也是来不及了,那时候我们可就真成了历史的罪人了。五弟,我们在落乌山碰到了老六的世子韩辰了。”
老六,是背后李志五兄
弟对韩竹叶的蔑称,都称成习惯了。
“碰到韩辰了?”韩竹山就是一惊,“他不是一直都在贵隆庄园吗?又怎么到了那里?”
“是呀,起初我们也和你有一样的吃惊,抱着看看的心态去的,”张日眨巴了几下小眼珠,转口肃然说道“令你最为吃惊的是,他竟然骑着刺客鬼趋的契约座兽斑纹鹤!”
“契约座兽?他怎么会有刺客鬼趋的座兽斑纹鹤?这类契约座兽不是说一般是不能转让互赠的吗?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没容张日说话,韩竹山一把拉过张日,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诧异非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老三,快讲!”
他人已是迫不可待了,心底的欲望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所以我们四个就前去看看了,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可没想到……没想到韩辰这兔崽子他……他……他竟然……”老二王照趁机抢话接道。
“他……他竟然怎么了?”
韩竹山本身就是个谁都不相信的人,一点小小的动静他都能神经几天,甚至在全城戒严。
经李志四人几缄其口欲盖弥彰的说话方式,心中的烈火已经彻彻底底地被点燃了起来。
“韩辰他……他到底怎么你们了?”
“他竟然不分青红在白上来就一顿揍!”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四戚隆终于也开了口。
“我们非常有礼貌地来到他的面前,想请他说明一下情况,我们也好回来禀报五弟你不是?可我们万万没料到的是,他竟然大动肝火对我们拳脚相加,好象我们是他的夙敌似的。在我们还没搞清楚没搞明白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成了这样。”
老四戚隆的面容长得最是诚实,平时说话又最少,给人一种埋头苦干谦谦君子的形象。
不过千万不要为他的外表所蒙蔽,他可是这四人之中最狡猾最智囊最有份量的一位。
韩竹山还没有完全被蒙蔽,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想到了一个事实。
“喂,我说你们四个的话今天说得也太过了点吧?真的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
“怎么了,五弟,你不信?”戚隆一脸的茫然反问。
“韩辰才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还什么修行都没有,他哪儿来的本事可以把你们四大虎威统领给打成这样?单挑他也不是你们四个任何一位的对手。这简直就是滑稽之谈嘛,绝对是你们看错了,要不就是你们在一起合伙撒谎骗本城主诬陷我侄儿?”
“五弟呀,你想想韩辰他不懂修行不假,可是他有手下呀?”李志非常生气的样子,老大的架子摆了出来,“他不动手可以让手下动手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
“什么,别人动手?”韩竹山反问了一句,他没听太明白。
“正当我们赶去落乌山查看情况的时候,竟然凭空里出现了成千上百的西贡院人马,其中武士就有上百号人。你说我们四个能不成这样吗?”又是戚隆的关键一招。
“再说了,他可是你同胞兄弟郡候的世子,你的侄儿,他打我们,我们敢还手吗?就是躲避也不敢呀,整个一活体把子,不成这样才真是滑稽之谈呢。”老三张日又插了一句。
“在我们就要到达的时候,那么多的西贡院的人马就到了,五弟你说这真是巧合吗?一声令下,他的那些手下就把我们四个打得灰头土脸,连爹娘老婆孩子都不认识我们了。更可气的是他们一边打我们还一边骂我们,说……”
老四戚隆夸大了说辞,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了一番。
“说什么?”韩竹山双眸中露出了骇人凶光。
“说……说我们四个是狗仗人势的狗奴才,打死也没关系。反正凤凰城有的是我们这样的狗奴才,凤凰城是你们韩家的,别人只是狗奴才,你韩家的人才是主人!”
韩竹山听后突然哈哈大笑,“我侄儿说得对呀,你们是我韩家的狗奴才!”
高兴之余袖子一挥挥掉了面前的一只杯子,还真是巧合李志被溅落的酒水散到了脸上。
“别动!”
韩竹山有了莫大发现,说着的时候把手在李志脸上一个抹过,把他脸上的血迹伤痕都抹去了,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又抹了抹别处受伤的地方,还是一样,血迹伤痕自动掉下。拉过王照、张日、戚隆三个,结果全都一样,全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外伤。
韩竹山立刻就明白了,瞪着眼睛高声喊道,“好呀,你们四个竟然合起伙来欺骗本城主,陷害本城主的亲侄子,你们可知这是死罪?是杀无赦的杀九祖灭三代的弥天篡逆大罪?”
李志四个看事情被拆穿了,实在没法再隐瞒了,立刻一起伏地谢罪。
老四戚隆代替四人说道:“请城主息怒,我们四个是无奈之举,请听我等一言,我们虽然撒了个小谎,可也是为城主着想?所谓打狗看主人,他打我们四个实际上不就是打你吗?”
“此话怎讲?”韩竹山眼珠一动,疑问顿生。
“城主仔细想想,为什么那么巧韩辰有鬼趋的斑纹鹤?又为什么那么巧一千多兵马那个时候赶到?这一系列的连环计策岂都是巧合?很明显得他身后必有人出谋划策!”戚隆说道。
“城主你再想想,那刺客鬼趋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敢胆大枉为地行刺于你?每次行刺后我们找遍凤凰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为什么?还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他吗?”李志讲道。
“他一个堂堂的郡候世子有西贡院不住,为何偏偏住在贵隆庄园受罪?这些不都说明老六在从中搞鬼吗?另外这韩辰的身份就很值得我们怀疑,是不是老六的儿子还是两说之事,说不定是老六掩人耳目的一个策略罢了。”王照眼珠子转动,出言好心弟提醒着说道。
“城主别忘了,二十几年前你们韩家的同族有多少人莫名其妙消失死掉,老六会忘记?”
张日的这句话令韩竹山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窝火揪心的疼痛,怒气冲冲地对着李志四人高声喊道:“好了,这次的事我不再计较,你们都下去吧,本城主要在这儿好好静静。”
李志四人退去后不久,为韩竹山跳舞的舞姬宫女们也被他全部赶了下去,轮番的轰炸终于把他内心深处的东西给炸了出来,很是不舒服。再也没心情去欣赏什么天成自然的舞蹈了。
一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沉思之中,眼前又闪现出了原先血腥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