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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知道些什么了?”田绮罗见原本穿梭于其母亲体内的那些虫仙全部一股脑的游了出来,便迫切的问道。
“先让我问一问。”姜雅见她的虫仙完全自绮罗母亲体内游出之后,便将自己的右手沉入水中。那群虫仙不停的在她的右手周围游荡,有些则更是直接依附上去,像是在于其交流一般。
乌云见了这一幕,也站了起来往着她们那边靠去,想看个究竟。他们见到姜雅的神色甚是疑惑,似乎这个病症也在她的能力之外。
那不计其数的虫仙依附在姜雅的手上,甚至有些团聚在她的掌心。这一刻它们似乎与她有了感应,姜雅能够清楚的知道这虫仙所带来的信息。不过这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它们在病人的体内流动勘察时,发现了其体内许多的经脉神经已经闭塞,且有着一股逆流在一直的对抗着它们。
在外人看来姜雅一直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水中显得有些呆滞。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旁人也不敢多问。
但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安静,她一直频繁的在跟这些虫仙交流。只不过并不用发出什么声音,脑中所想即彼此所知。
许久之后,姜雅收回了手,那群虫仙也一股脑的四散开来,继续在病人的身旁游荡。
“怎么样了?我的妈妈还有治愈的可能么?”田绮罗问。
“或许吧,这些虫仙已经告诉了我大致的原因,所以我想还是很有可能会治愈她的。”姜雅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着实让面前的田绮罗有些担心,她继续问道:“那么这些小东西告诉了你什么?我妈妈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一个人处于濒死的时刻,他的灵魂即将脱离躯体时,有极小的机率会引发躯体的自主保护。我想你的母亲就是曾经处于那样的时刻,她的躯体自动关闭了所有的经脉神经以及代谢功能,好让躯体不那么快速的腐烂。反而当人们被现代医学抢救过来的时候,灵魂重新归为但却无法自主的重新打开所有的经脉神经,就可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姜雅一五一十的说:“这样的话,虽然他们的灵魂还在,有着自主的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辈子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这么说的话,你的意思就是你能够用虫仙治愈我妈妈的对不对?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造成的原因,那么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田绮罗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满面期待的望着姜雅。
“或许吧,我要尝试尝试。不过我想我的虫仙应该是可以帮她打开这些藏于身体之内的‘开关’,让这身体的机器重新运转。”姜雅说着,继续将手伸入了水中。这一次像是给那些虫仙下达了什么指令一般,它们在靠近这手的一瞬间又重新离开,在水中汇聚成一条黑色的水蛇,朝着房东冲去。
它们在距离其身体一指的距离瞬间散开,自四面八方涌入病人的身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房东身体的微微一颤,随即一切又都回归了平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众人都围在这水缸前仔细的观看着他们无法察觉的战争。姜雅的右手一直未曾出水,她想亲自的监控着这场战争,毕竟参战的一方是自己的亲兵。
不过她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群虫仙的痛苦,似乎是在冲锋的途中受到了什么强大的阻拦,与同样强大的军队正面对抗。房东的身体在虫仙的这一次更深层次的进攻中,很快注意到了这个不弱的来犯者。
在不自主的意识控制下,整个身体瞬间行动起来,调动整个资源不断的造出精兵-抗体。它们把这些友好的虫仙当成了来犯的病毒,奋不顾身的向着它们攻去,就算拼个双双同亡也在所不惜。起初虫仙们很想放弃,它们不想轻易的折损自己。
不过在想要撤退的请示传达到姜雅那里的时候,很快就被果断的驳回。她告知自己的虫仙,无论如何也要战胜阻挡的敌人,治愈这幅躯体。
那群虫仙在接到最终的指示后,立刻全体放弃了想要逃脱的想法。它们就像一个整体,只有共同的目标。
水缸中的房东猛然惊醒,她的神色极其慌张,面容也很是痛苦。虽然长大着嘴巴很想说点什么,但始终未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在她面前的田绮罗看见这一幕,立刻惊喜的伸出手想要叫醒自己的母亲。不过刚刚伸出的手在触碰到其母亲的身体后又猛地缩回,她感觉她的身体火热,像是滚烫的岩浆。
房东在第一次痛苦的大喊之后,便眼前一黑猛然向后倒靠在了水缸边。她的身体感受到了极大的速度,那是一种未曾感受到的速度。像是被一双强壮的举手,抓住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后拖拽。
最终她苏醒了过来,却发现周围已是另一番景象。她的四周被勒死电路板一样的地板覆盖,好不断闪烁着多样的光芒。四周空空荡荡,无论她如何仔细的看去,映入眼中的也只有无边的黑暗。
脚下的地
板似乎没有这边界,但不断有斑斓的电流垂直立起,传入她的上方。她抬头看去,赫然出现一个人类的半脑,而她就站在这半脑的正下方。那些自地板传上的电流全部汇聚在这个半脑之中,不同的颜色像是有着不同的交流。
她看着四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淡黄色的光影,那光影不断闪烁,直至完全显现出一个人影。房东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发现正是她自己。
虽然是她,但又不怎么像她。虽然有着同样的躯壳,相似的皮囊,但却是有着不同的灵魂。面前这人的表情更加冷酷,微笑更加神秘,就像是这里的主人,在迎接着她这个误入的宾客。
“你是谁?”房东问。
“我是你。”她回答。
“这是哪里?”房东又问。
“这里是我的大脑,我们的主控室。”另一个她指了指房东头顶的那个半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房东问。
“我也不知道,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侵入了这里,我也有些触不及防。”另一个房东回答。
“我们的大脑怎么了?为什么只有半个?还有就是,为什么一直又彩色的电流输入里面。”房东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问道。
“当然只有半个,你有半个,我有半个。不过让我不怎么满意的是,一直都是你在主导。那些电流代表这必要的信息,暖色调代表思考,冷色调代表情感。”
房东听的莫名其妙,她甚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能只是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现在迫切的想要醒来。她用力的扭着自己的胳膊,但看来并不管用,疼痛依然存在,这里依然存在。
“你在干什么?用着如此滑稽的手法,我都不知道这幅躯体在你的主导下,会有怎样糟糕的人生。”另一个房东看见她这样的动作,有些无奈的笑笑。
“这里不是梦?那你是个什么东西?”房东停止了“自残”,很是好奇的询问面前的另一个自己。
“这里当然不是梦,这里比世界还要真实。我当然也不是什么东西,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另一个房东有些气愤的说:“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另一种意识。我们是出生而来同胞姐妹,但我生来就要为你这个笨蛋妹妹让路。我是潜意识,你是表意识。还有,这是我的领地,你的领地在那边。”她指了指房东的身后的那一片黑暗,“这个右脑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