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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木额日斯强忍着激愤,问万俟腾和:“这是冒顿的意思还是你万俟腾和的意思?赫连安其尔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万俟腾和狠狠瞪了贺木额日斯一眼,说:
“你连我们匈奴的尚武精神都忘记了吗?凭赫连安其尔的那几手拳脚,能胜得过哪一个卫队兵士?而我们的卫队兵士,包括我们三个副统领,哪一个又胜得了呼延吉乐?”
贺木额日斯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匈奴人尚武,武力高于一切。
从这一点讲,赫连安其尔确实不配作一流武士的妻子。
贺木额日斯再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可内心却不服,心里已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和冒顿较量一下,让他冒顿满地找牙,看他冒顿还有何脸面充当好汉。
贺木额日斯跟在万俟腾和身后,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反驳万俟腾和的理由,突然反驳道:
“骑马打仗是男人的事,干嘛要用要求男人的标准来衡量女人?在我们匈奴,还有比赫连安其尔更漂亮的女人吗?”
万俟腾和冷冷一笑,说:
“让赫连安其尔穿上牧民的衣服,再让她去整天牧牛牧羊,她会是啥样?你听说了吗?呼延吉乐穿起了绫罗绸缎,轻敷胭脂,她的美丽惊呆了所有参加婚礼的人,连赫连安其尔都不好意思与呼延吉乐走在一起。你说谁更漂亮?”
贺木额日斯哪里相信会是如此,虽然无言以答,心中却更加忿忿不平。
话说赫连安其尔在冒顿的万户长营地,与什么人都没有共同语言,更没有人陪她玩。
过去在龙城,她的身边有两名保镖可供她驱使、发泄、谩骂,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呼延吉乐他们也不常在营地,陪伴赫连安其尔的,只有呼延吉乐从月氏国带回来的那条大黄狗。
赫连安其尔无聊透顶,再也呆不下去了,便骑上冒顿给她的闪电宝马,一阵风跑回了龙城。
然而,父亲已被逐出龙城,赫连安其尔只能住在冒顿的房间。
赫连哈尔巴拉发现侄女瘦了,被凛冽的北风吹黑了面容,更加觉得侄女可怜,只好带她到自己家吃饭。
趁没人,赫连哈尔巴问赫连安其尔:“冒顿每天都在干什么?”
赫连安其尔将脑袋一仰,忿忿地说:
“他根本就不在万户长营地,谁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有什么事只对呼延吉乐说,根本就不理我。”
赫连哈尔巴拉的眉头皱紧了,小声追问:“冒顿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赫连安其尔委屈地说:
“冒顿从来都不理我,我只是听呼延吉乐和影子四怪说,冒顿随龙城总管认识什么人去了。前天冒顿回来了,昨天又和呼延吉乐他们走了,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我呆着无聊,便回来了。”
赫连哈尔巴拉看到侄女真的不知冒顿行踪,轻轻叹息一声,说:
“你已经嫁人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跑回来呢?住上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回去吧。”
赫连安其尔苦着脸说:“我想在龙城玩几天嘛。回到营地,他们谁都不理我,我都快憋死了。”
赫连
哈尔巴拉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心中不忍,口中却严厉地说:
“那就明天玩一天,后天必须回去。一定要和营地里的人搞好关系,更要弄清楚冒顿每天都在干什么。记住了吗?”
赫连安其尔苦着脸,点头答应。
赫连哈尔巴拉似乎感觉到牺牲侄女的幸福是一件近似荒唐的错事,可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监视冒顿的办法。
赫连哈尔巴拉越来越感觉到,冒顿一日不锄,她就会一日不得安宁。
头曼单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尽快当上单于。
当然,要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单于位子上坐得安稳,就必须锄掉冒顿。
而眼下,头曼单于突然将冒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实在是无计可施,更加担心,不定哪天,头曼单于再将单于继承人换成冒顿,或直接让冒顿当上单于,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惟一的办法便是了解冒顿的一举一动,从中找出冒顿的破绽,想出更好对付冒顿的办法来。
而赫连安其尔实在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自己又不便与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真让赫连哈尔巴拉伤透了脑筋。
尽管赫连安其尔离开龙城时间不长,再次回到龙城,竟然有一种既熟悉又新鲜的感觉。
赫连安其尔在街巷里走了一圈,最后来到龙城南部的卫兵居住区,走到万俟腾和的房间外,大声喊万俟腾和。
万俟腾和慢慢走了出来,冷冷地问赫连安其尔:“有事吗?”
赫连安其尔觉得奇怪,上上下下将万俟腾和打量了一番,也没发现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奇怪地问:“你走了几个月便不认识我了吗?”
万俟腾和淡淡一笑,继续问:“你有事吗?”
赫连安其尔愤怒地说: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有事吗?没事咱们就出去跑马。你知道吗?单于的闪电宝马现在归我了。咱们出去比试一下如何?”
万俟腾和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你现在是王子的夫人,已与过去不同了,我不能再陪你玩了。要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万俟腾和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赫连安其尔讨了个没趣,努起了嘴,心里好生窝囊,正准备离去,突然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了贺木额日斯。
赫连安其尔喊万俟腾和的第一声,贺木额日斯便听到了。
那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让贺木额日斯顿时激动不已。
贺木额日斯做梦都想听到那娇脆的声音,可总也听不到。
现在突然听到了,贺木额日斯晃若梦中。
贺木额日斯的心立时狂跳起来,轻轻走到门边,将赫连安其尔和万俟腾和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收进了自己耳中。
开始贺木额日斯还有些嫉妒,当听到万俟腾和无情地拒绝了赫连安其尔的提议时,他急了,勇敢地夺门而出,快步来到赫连安其尔身边。
赫连安其尔讨了个没趣,正要郁郁地转身离开,突然看到正疾步向她走来的贺木额日斯,立即迎了上去,急切地说:
“贺木额日斯,你能陪我去跑马吗?万俟腾和不陪我玩。”
贺木额日斯颤着声音说
道:“我陪你玩。你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奴仆,永远都听你使唤。”
赫连安其尔高兴地拍了几下巴掌,脸上挂满了笑,说:“太好了,还是你对我好。咱们去跑马吧,单于的闪电宝马,现在归我了。”
贺木额日斯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也不敢与赫连安其尔对视,疾步向马厩走去。
赫连安其尔兴高采烈地小跑着,紧跟在贺木额日斯的身后。
他们牵出了各自的马匹,出龙城,扬鞭向南奔去。
赫连安其尔的宝马要比贺木额日斯的马快了许多,不多工夫,便将贺木额日斯远远甩到了后面。
赫连安其尔在龙城西南那道大峡谷的谷口停了下来,返首回望,见贺木额日斯已被她扔下有几里远,心中大悦。
秋末冬初季节,尽管赫连安其尔已早早加穿了皮衣,可骑在马上奔跑,还是觉得凉风刺骨,这道峡谷恰好可以挡得一些寒风。
在赫连安其尔下马为她心爱的闪电宝马擦汗的档口,贺木额日斯的马也跑了过来。
赫连安其尔格外高兴,拍着闪电宝马的马背对贺木额日斯说:“你认输了吧,还是我的宝马跑得快。”
贺木额日斯的心思根本不在赛马上,心不在焉地说:“那当然,你的马是有名的宝马嘛,我哪能追得上。”
贺木额日斯将赫连安其尔的宝马也拉在自己手上,然后遛了起来。
赫连安其尔瑟缩着脖子,裹紧了皮衣,仍觉得冷,在原地跺着脚,不住将嘴里的热气哈在手心。
贺木额日斯抬头望了下天,见天空布满了铅灰色的云团,西北风吹动,云团相互撞击、融合,变幻着各种形状。
草原上的绿草早被严酷的秋霜滤尽了水分,显得枯黄泛白,在寒风中无奈地哗啦啦摆动。
见两匹马的汗水已散尽,贺木额日斯从马鞍上取下马绊,将两匹马绊起来,让它们挑食草地上的荒草,自己缓步来到赫连安其尔身边。
赫连安其尔仍在颤栗,哆嗦着喊冷,往贺木额日斯的身上靠。
贺木额日斯张开自己的皮衣,让赫连安其尔依偎在他的身上取暖。
贺木额日斯能感觉到赫连安其尔的鼻息在他的怀里微动,情不自禁地将赫连安其尔抱得更紧。
贺木额日斯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紧紧地怀抱自己的女神,心里甜蜜蜜的,微闭了眼睛,尽情享受着突然降临的幸福。
这场景贺木额日斯不止一次地想象过,也期望能在梦中实现,可总也实现不了,今天突然便成了现实。
赫连安其尔在她的怀里挣扎起来,唤道:“你轻点嘛,勒的我出不上气来。”
贺木额日斯浑身热流涌动,身子微微颤抖着。
赫连安其尔越在他的怀里扭动、挣扎,贺木额日斯越将她抱得紧。
突然,贺木额日斯松开了手臂,两手将赫连安其尔的脸颊托起,狂吻赫连安其尔的额头、脸蛋和嘴唇。
赫连安其尔举臂阻挡,奋力挣扎,口中大骂贺木额日斯无理。
贺木额日斯已完全忘乎所以,一发而不可收,不顾一切地将赫连安其尔按倒,笨拙地扒着赫连安其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