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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莫须与魁鼋异口同声,大声制止道。
只见醉莫须衣袂翻飞,一头灰白的头发也是张扬着,根根冲天直立,眼神中更是冒出熊熊的怒火,恨不得马上从魁鼋口中飞去。然而魁鼋担心醉莫须无法抵御花欲香施下的毒,硬是压下醉莫须的。
事关弟子的安危,醉莫须岂能心安理得袖手旁观,哪能是魁鼋想压就能轻易压下的。然而魁鼋的肉身看似境界低微,却是坚如厚土古怪的很,不管醉莫须如何努力,均是不得而出。何况魁鼋也是一片好心,为他们着想,醉莫须也不能非理性地在其口中胡来,更是不敢因这,在节骨眼儿给魁鼋添乱。眼下只能着急万分地随着魁鼋向花欲香攻去,只希望魁鼋能够及时为无痕去除眼前的危机。
花欲香看到魁鼋拖着庞大的身躯,带着噬人的目光,转瞬即至,却是阴森一笑,收回一腐烂露骨的手,冲着那花托轻轻一捻,顿时引出一股墨绿的粘液,被其用那大嘴一撮,一股脑地全部吸入腹中。尔后就见其浑身上下不断蠕动,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她那腐烂的身上爬动,这种景象让人看之忍不住地头皮发麻,更是恶心的想吐,然而她却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发出愉悦的沉吟。不可思议的是她呻吟之后,眨眼间便再次恢复成一个美人。
此刻正花枝招展地扭动腰身,一改先前的森然,极尽妩媚地看着欺身近前的魁鼋,极尽阴柔道:“你这老匹夫,料也是你诓骗我,是舍不得么?”
“仙子,就不要对我使什么‘媚天花功’了,老夫就是想受却也是不敢了,我那婆娘就在底下看着哪。”
媚天花功是自古就有的妖媚邪术,专门迷人心智,勾人原始的欲望,对不同人有不同的幻境,爱慕美色之徒自会沉迷万千佳丽之中,不可自拔,落得精尽人亡化作一具干尸;贪恋权势,则会沉浸在权利的漩涡之中,甘受权利的奴使,不愿醒来,最后便在似狂若颠中彻底失去自我,任人宰割;就算是一个老实人也能从其内心深处挖出它不可为知的阴暗,甚至其发起狂来,比起那些儿小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爱慕虚荣、狡诈使坏各类种种,死法不一,惨像倒是惊人的可怖。
但若练成这媚天花功也是极为不易,甚至比练成一些儿上乘的神功还要难,所以很少有人去修这个,在此上有所成就的也仅是二三人而已,而花欲香为情所困,竟成自古而今的佼佼者。
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只见魁鼋虽然也受到媚天花功的影响,但也是轻松如常地对着花欲香摇摇头,目光倒是有着三分惧意地看着沼泽渊。
魁鼋说着,一条巨尾,亦是猛然地抽象幽冥花王的花托。幽冥花正在进阶的关键时刻,不容有丝毫的闪失。魁鼋这招釜底抽薪,拿捏的正是时候,早一点儿或晚一点儿,均是不能得法,反而会深受其害。
花欲香惊“咦”一声,花容失色,没想到这魁鼋倒也是狠得下心来,不急着救他那小主子,却是拼命想毁去自己命根一般的存在。也忙回手,同时意念一动召回各处的分身,竭力拦下那无视一切的巨尾。并带着幽冥花王向后退去,不与魁鼋正面碰撞。
却也是不甘这样退去,只能在言语上讨点儿便宜道:“你这老匹夫,怕媳妇儿怕成这样,竟然练就了这般本事,真是难得啊。”说完倒越发的花枝招展,
顾盼神飞。
“总比仙子自甘堕落,勾三搭四的强!”魁鼋明无表情冷冷地道。
花欲香躲过魁鼋一击,收住笑容,冷面相向,拈起兰花指,口中念念有词,尔后对着魁鼋一指,那些儿个分身便一拥而上重新把魁鼋团团围住。
魁鼋也是不躲避,忍着伤痛受下花欲香百个分身“噼里啪啦”施的下各种手段,只认着花欲香的本尊步步靠近。
花欲香虽然知道魁鼋肉身的非凡之处,但也没有想到他能强悍如此的地步,远远超过她的意料。不由她锁眉娇喝一声,放弃对无痕的折磨,手上的力度加上十分,双掌无所顾忌的全力向着魁鼋拍去。魁鼋只见眼前浓浓的黑雾中,夹杂着星星点点如萤火一般的光散发着腐朽之气,看似缓慢却是凶猛异常的冲着他的心神而来。
“弑神毒萤!”
魁鼋面色一变,只是不慌不忙地掉个头,扭着长长的脖子看着花欲香,一条巨尾灵活地旋转起来,舞的密不透风,形成一个巨大的盾牌,把那些儿毒萤死死地拦在外面,不能再进分毫。魁鼋也是被其后凶猛的掌力抵制住,也是不得进取毫末。
“好个老匹夫,如此为老不尊,竟敢在本仙子面前如此不雅地撅个腚,还敢恬不知耻地数落我。”
花欲香口中污言碎语,如针似刺,扎进魁鼋耳朵,笑的那个很啊,倒也如弱柳扶风,只不过夹带着媚惑,让那骚 劲儿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法遮掩。只见她越发地扭动腰肢,一手遮住小巧的鼻子,讥讽道:“你这姿势,更是应了你先前的话,都是放屁!”
魁鼋也不恼她,平缓地道:“我魁鼋一族,向来重信守诺,也不会搬弄是非。仙子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相信你心里也是清楚,莫要再执迷不悟。”
“笑话,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你说了算么。我也看明白了,只要自己的拳头硬那才是对的。你这个只知道放屁的家伙,你这辈子只适合当个奴才。”花欲香冷笑道。
魁鼋尴尬一笑,摇摇头说道:“冥顽不灵,那我就不客气了。”
“抑浊扬清!”
魁鼋一声断喝,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真真的如同放屁一般的响动,只不过不是像我们所想的地方,是从那条巨尾上传出。
声音很响,不过很快便被带动的风吹淡,并随之而出一股白烟,眼见着那白烟势如破竹地吞噬着团团的黑雾,连带着那毒萤也是不可幸免。
花欲香捏着鼻子,佯装着很很臭的样子,不住地在脸前挥挥手,冷哼道:“老东西,你还真放了,你这欺人太甚,今日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魁鼋嘲讽一句地回道:“仙子口中不离,我还以为仙子喜欢,盛情难却啊。”
“老不羞!”花欲香盛怒道。
“好吧,这点儿我承认,要不哪来的这么多子嗣。”魁鼋一本正经道,这话让醉莫须听着也是忍不住大笑。
可让花欲香听着就是极度的挑衅,某年某月,弯月如勾,静静地挂在树梢,如纱般披在这一方静谧上,她种下的那颗情花树迎着月辉开得正浓,流着炫光异彩,溢着沁人心扉香气,偶尔的风动把香气打发的越加的浓烈,地上被枝叶剪碎的月光也跟着风忽隐忽现,像群孩子眨着眼睛偷偷看着树下偎依的一对璧人
。这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夜晚,也是温情脉脉之地。
只听她道:“若是一直能够这样待下去该有多好!”
他道:“是啊,只要你不腻烦,我就这样一直陪着你。可你知道,男儿志在四方……”
她玉指一点,抚在他的双唇,柔声制止道:“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只要你的心在这里就好。”
他道:“我的心,早已不是我的了,它只属于你。”
她往他怀里紧紧一靠,幸福地喃喃道:“我想为你生下好多好多的孩子……”
他一把紧紧地搂住她,她也如同呓语般,羞不可闻地说出后面的话,更是羞红着脸顺势钻进他的怀里,闻着他的体味。
他的心也是剧烈地跳动,几乎就要跳出身外,弄得他整个人也是慌慌的。幸福的暖流也是早已把他击的透透的。当下也是不言语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听她呓语,看她娇羞,让她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
一幕的美好突然在自己脑海窜出,对比现在的孤身只影,悲凉之感,如决堤的洪流,瞬间吞没了她。让她绝望地对着魁鼋厉声叫喊道:“今日,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你断子绝孙。”
“花欲香,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伤我的孩儿。怎么还不够么,还要再下杀手!”花欲香的话刚落下,便听到一声娇喝从沼泽渊深处窜出。
一道靓丽的身影背对魁鼋,毫无畏惧地出现在花欲香面前,用手轻轻一挥便是抹去了花欲香的使出的毒物,并在沼泽之上洒下几道炫光,照亮着这方空间。
“玉鼋娇,你终于舍得出来了。”花欲香道。
“妹妹,这么想见我,我不出来如何使得。不过你这般伤我孩儿,诚如我夫君所说,没有个说法,我倒要留妹妹长期在此小住了。”玉鼋娇恩威并举道。
“呦呦,你们俩完全不必这般,好像我不知道你们是俩口子似的,这世上怕也只有那魁鼋配得上你。”花欲香轻蔑地看着玉鼋娇,并用手指一下魁鼋道。
玉鼋娇顺着花欲香的手指,看着魁鼋的丑态,美目一瞪,对着魁鼋道:“既然见到我妹妹,还不显出你的人形来。莫非你想在妹妹面前恶心我。”
魁鼋一听,忍不住道:“夫人,莫要逞一时之气,你我若是以人形之态,处在世间的话,怕是无法使出全力。”
“你赶快按我说的去做。”
“好吧!”
魁鼋周围的毒气已被自己的夫人完全驱散,便把醉莫须从口中放出。而自己便是化作着一袭黑衣玉树临风、俊美绝伦的中年男子,迈着步子地走到玉鼋娇身边,那是真是一对俏佳人。
这一幕当真又是对花欲香刺激不小,毫不遮掩地嫉妒道:“总归是兽,偏要学人间的痴情眷侣,恶心。”
玉鼋娇道:“我与妹妹,本是情同手足,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你还不反思么。今日之事,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本不想插手,可你呢?却是步步紧逼于我。不过,我不会与你为难,只要你放下那孩子,我保证既往不咎。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