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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你们去那边,别让任何人跑了。”那位将士指挥着自己手下的人,将冷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皇宫里装神弄鬼,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祝修泽坐在屋檐上,将整个身子隐在旁边的树里,像黑夜的鬼魅,冷眼俯视着地上的所有人。他身后的月亮正圆,泛着清冷的白光,有着透人骨髓的寒。
慢慢地,他的嘴角漾开一抹淡淡的嘲讽,眼神清冷薄情,魅惑众生。他摸到身旁的酒瓶,仰头灌了下去。
“将军,四周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踪迹。”
“怎么可能?看清楚了吗?再去搜。”
祝修泽看着那群人,又喝了一口。清冽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抚着喉结、锁骨,一路向下,没入衣襟里。他不甚在意地抬起手,随意地擦了擦。
“报告将军,还是没有。”
“再去搜!”
这场游戏玩到现在,他只觉得百无聊赖,很想大笑几声,引他们上来,好与他斗上一回。但他没有,若他穿帮了,那么直接遭殃的是甘棠。
酒不醉人人自醉。祝修泽脚步虚浮地站起来,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他已经完成任务了,该离开了。
一位眼尖的士兵突然看见屋檐上站着的他,指了给将军看,“将军,那有人!”
“快!抓住他!”
祝修泽顺着声音看过去。略微有些寒冷的晚风将他的青丝吹得飘扬,倒也顺便带走了几分酒意。他清醒过来,转身就逃。
但羽林军的身手也不是吹嘘的,轻功极好,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追逐中,祝修泽被人慌忙拉进一间院房,这才躲过那些羽林军。他稳了稳自己的呼吸,认清身边的人是江木,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江木护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他,口中劝慰,“殿下,何必。”他满身酒气,又被那群苍蝇追,显然是为了那人。
祝修泽显然不想答应他的这句话,挣脱开他的搀扶,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周,“这是哪?”
“已弃的玉明殿。”
江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犹如法术,一下就将他的脚步定在原地。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江木听出他话语中的期待,但还是狠着心又重复了一遍,“玉明殿。”
祝修泽闭上眼睛默了一瞬,双膝突然砸在地上。
他还是来了。
泪水开始无声地流淌,顺着他的脸颊,坠落到地上,所到之处,无数植物开始疯长。
这是江木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他哭。印象中,他无比刚强,即使是寒毒入骨,也不曾落过一滴泪,喊过一声痛。
他明白他此时的心境,于是走过去,同他一起跪下,“殿下。”
祝修泽睁开眼睛,眼底闪着幽蓝的光,霎那间,生长的植物全部枯萎,落为灰烬。他磕了一个头才起身。“走吧。”两个字似乎吐尽了心中的浊气。
他还会再来的。
江木带着他躲开羽林军,赶紧逃离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