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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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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里打猎,除去满载而归的欣喜,当然要数这好天气最令人心驰神往。天空是清新爽利的蓝色,涌动着,一直铺到天际。只消一眼,便是满腹的畅快。大地的金黄与阳光的金黄融在一起,只在中间留一条浓绿的蜿蜒小道,让人通过。风也是宜人的,带着动听的乐章,轻轻跑到你面前,拂动着你的面庞。这样温柔的秋天,总是令人陶醉的。甘棠看着周遭的一切,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们一行人穿过田地,行至猎场。

    猎场是一片很大的树林。因是秋天,树不再是夏天那么浓密的绿,枝干上的叶子也稀稀拉拉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通过树梢,抚摸着每一方土地。

    甘棠今天换了猎装,脱去曳地的长裙,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李询瑾从未没见过这样的甘棠,不消多看了两眼。

    走进猎场,甘棠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父亲邵远,邵远旁边的是她哥哥,邵常枫。父亲年事已高,自是不会上场狩猎。甘棠在心中默默祈祷,邵常枫可别给邵家丢了脸面。

    邵远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冲她微微一笑,尽显慈爱。邵远不在朝堂上时,还是个很温和的人。

    李询瑾转身看甘棠,“不过去打个招呼?”

    甘棠揣度着他这句话的假意真心,温和地回应,“多谢陛下。”自然大方地走到邵远旁边。

    李询瑾看着她的端庄,不屑一顾。他知晓这是假的她,只有在不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带上面具,掩饰自己。

    邵甘棠规规矩矩地行礼,“父亲,哥哥。”

    邵远把她搀起,“不敢。你现在是贵妃娘娘,行如此大礼要折煞老臣了。”

    “父亲,她愿意行礼就让她行,什么折煞不折煞的。”邵常枫插嘴。

    她不愿和邵常枫顶嘴,只端着得体的笑脸,牵了邵远的手问,“母亲的身体近来可好?”

    “好,好的很,劳贵妃娘娘挂念。”

    甘棠趁着没人注意,将手中的纸条塞进邵远的袖子里,“身体好就行。那父亲,我先过去了。”

    “去吧。”

    李询瑾的余光一直跟着甘棠。等到她在他身边站定,他故意偏了头,凑近甘棠,做出一副亲昵的姿态,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暧昧语气问,“要与朕同骑一匹马吗?”

    甘棠虽然打心里讨厌他的这种行为,但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忍了。她笑着回绝,“陛下还是独自一人吧,免得让臣妾打扰了您的兴致。”

    李询瑾凑得更近,热气息数打在甘棠的耳朵上,“朕以为,你会需要朕陪你演一出恩爱的戏码,给你父亲看呢。”

    “陛下饶了臣妾马车一事,父亲就已经知道陛下待臣妾不薄,何必再添拙?”

    “你知道朕为何饶你?是你父亲跪在地上求朕放了你。”

    甘棠将手放在身上,不动声色地间隔开两人的距离,“陛下说这些是何意图?”

    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女人,李询瑾突然气结,“你别挑战朕。”

    “陛下往日只会因为臣妾的自不量力开心,今日又为何如此生气?”是他屡次轻薄于她,她都没生气,他倒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