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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的内脏被处理,夏冰依本来从来不吃动物内脏,但这本地的青椒鸡肠味道堪称一绝,用盐淀粉清洗后的鸡肠配上青椒放入油锅,一顿爆炒,辣椒的辣味配上生姜能够很好去掉鸡肠的异味,简单的一道菜,味道却很好。
这个汉子也算是热情,帮助我们杀鸡,还请我们吃饭。饭桌上我打听了有关那名孤寡老人被耗子吃掉的事情。而这名汉子也是听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昨天晚上山里人聚集去抓耗子精,他也没有参加,他其实是一个本分老实人。
没到中午,我们就吃过饭,我送了一些简单生活用品算是感谢。而后便根据汉子的介绍,往山里人房屋修建最多的地方走去。这段路虽然崎岖,但有很多人走,所以我挑着担子也不算多艰难。
夏冰依在路上问我:“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生意人了,只是没有孙混蛋那般混蛋。”
我笑笑说:“他哪里混蛋了?就是爱逗你开心而已。”
夏冰依说:“他哪里是逗我开心?明明是惹我生气。”
我说:“我们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一年说的话也没有现在一天说的多。”
夏冰依没有在继续说下去,我也继续喊着那叫卖的号子。一路上前来问价格的人还是很多,但真正有买东西的人却没有多少,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打趣的问问价格。
不过有些人昨晚上确是见过我们的,他们一眼就认出我,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能抓鬼而已,就单纯的以为我是一个货郎。
既然昨晚上见过我,我也不多话直接向他们打听那个被耗子吃掉的孤寡老人的事情。
那是一个可令人,惨死的时候才五十多岁,有一门很好的杀猪手艺,方圆十里都会找他杀猪。讨个婆娘,婆娘在他四十岁的时候生病死了,他们本来有个儿子,因为顽皮从崖上摔下,最后摔死了。
那天有个人想找杀猪匠杀猪,在门外叫了好几声没有回应,门在里面上了栓,因为杀猪匠的房屋简陋,四面透风。于是那人就透过窗户看进去,发现杀猪匠躺在床上,被子盖住脸,身体好像在动,但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那人本来想恶搞一下,在外面找了一根棍子,从窗户外面伸进去将杀猪匠的被子挑开,那一幕将那人吓的尖叫。
杀猪匠身上爬满老鼠,黑压压一片,肉早就被老鼠吃空,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被子被挑开,老鼠受到惊吓,一窝蜂的从杀猪匠的腹腔里面窜出逃走,一只只灰毛且有拳头大小的老鼠,一下摊开,将整张床都给铺满成一片。
当天去了很多人在杀猪匠的家,基本上都是些壮年汉子,杀猪匠每年都会帮助山里人杀猪,有时候还会帮个忙做点儿其他事,所以杀猪匠的人缘还不错,大家就想着帮忙将杀猪匠的尸体抬出来,大家筹几根木料,请山里的木匠吃顿饭,帮忙做一口棺材。
大家商量的很好,等到有人砸开杀猪匠的门,众人又被吓住了。
杀猪匠的屋里里面变成了一个蛇窝,而且全是山里最毒的银环蛇。
这里的山中银环蛇数量虽然很多,却基本上不会聚集在一起,人多的地方更是很少出没,山里人也只是偶尔会见到一两只。在杀猪匠的屋里面厚厚一层的银环蛇,这些蛇盘错交织在一起,数量数不清,起码有上千只。
银环蛇在当地是一种不祥的象征,而且也没人敢踏进毒蛇中,毕竟被银环蛇咬一口,不死也要残,何况是这么多。于是大家改变计划,不在将杀猪匠的尸体好好安葬,而是连同杀猪匠那破烂的房屋给一把火烧掉了。
夏冰依听到这里边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个杀猪匠你见过吗?”
“他给我家杀了好几年猪呢!咋会没见过。”
夏冰依又问:“那个杀猪匠是不是脸颊偏瘦,两颗门牙特别突出,有几分耗子面相。眼睛眯成两道缝,右边眼睛下面有一个半圆形的疤痕?”
“咦?你不是外地人吗?怎么知道杀猪匠的长相的?”这人带着几分惊讶说:“杀猪匠右眼下的疤痕是杀猪时被猪给踢的,所以是猪蹄的形状。”
夏冰依深呼吸,严肃的继续问:“那个杀猪匠是不是浑身长满黑毛,样子特别粗狂?”
“杀猪匠三十岁就开始秃顶,身上的毛发却很稀疏。”
我打断夏冰依的问话:“你怎么突然问这些东西?而且你问的这些外貌特征都不是那名杀猪匠吧?”
夏冰依点点头:“昨晚上打算偷袭我们的那个家伙,也是这群山民追的那个耗子精,就是我刚才说的样子。”
夏冰依这话将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吓得不轻,如果他们口中的耗子精就是几年前诡异死亡的杀猪匠,那么……
恐怕接下来的剧情,这群淳朴的山民想都不敢想。
一个被耗子吃光身体,家里又铺满毒蛇的杀猪匠,在被大火烧毁身体的几年后,化身成为耗子精,这恐怕不只是偷鸡这种小事,他可能是来复仇的。
我苦笑说:“夏姐姐,你可不要开玩笑。”
夏冰依说:“你看我像在看玩笑吗?只是我昨天晚上没有抓住,如果抓住那个家伙,你就不会认为我在开玩笑了。”
我问:“你昨天晚上感觉到僵尸气息了吗?”
夏冰依毕竟也是一个行家,僵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可夏冰依却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尸气,只有一股子怪臭味,闻着令人犯恶心。”
我们旁边的山民说:“对,就是那怪臭味,是耗子精身上的味道。”
我苦笑:“难道还真有耗子精?而且是成人形的?”
这个山民忽然就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想起来了,昨晚上我们在土匪山寨听到的那个叫‘救命’的声音。”
我拍拍这山民,问他怎么回事,山民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言语:“那个声音分明就是那杀猪匠的声音。”
我与夏冰依对望一眼,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大概的事情我们已经猜到了。我现在只痛恨寻因子他们昨上午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害得我以为就是平常闹个贼什么的。
夏冰依说:“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这种闲事我们还是少管的好。”
我说:“我们本就是抓鬼的行家,遇上这种事怎么能袖手旁观?”
夏冰依说:“你都瞎了,还能算是行家吗?而且听这情况就知道,这件事非常棘手,难道你让我孤军奋战?其他的我到无所谓,主要是没钱赚呀!”
我问:“你很喜欢钱?”
夏冰依说:“废话,难道你喜欢蹲在街头看别人大鱼大肉,自己却吃不成?”
我开始讨厌夏冰依这种冷血的感觉,虽然她一直这样,只要不将自己牵扯进去,不影响自己利益,才不管什么大仁大义。能袖手绝不会不旁观。
我开始与夏冰依争吵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与夏冰依争,以前我很喜欢独来独往,有没有夏冰依本来无所谓的,现在我发现自己有些缺不了她了。
我与夏冰依的争吵,让一旁被吓楞的山民一下子提起精神来,他一把扯着我问:“你是抓鬼的先生?”
我说:“一般人敢睡坟地吗?”
山民正要开心的跳起来,夏冰依却说:“以前挺厉害,打过水神,耍过僵尸,玩过厉鬼。结果太骄傲,火玩太猛,阴阳眼被人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