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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天空,像挂在我们头顶的一片无边汪洋;天空中奇形怪状的云,像汪洋中丰富多彩的鱼。
夏天,是花与虫子的世界。漫山遍野的花,被飞吹走的香气,香气中有她身上独有的味道,她便是男孩的梦情人。
坐在这片天空下痴想,男孩总是像这样忘记时间,从而被家里人打骂。一般的人家打孩子会用树枝,而男孩的家人打他从来不会亲自动手,因为男孩的家人是懂得驱动鬼魂为自己服务的异人,不过这种人很少见,算是歪门邪道,因为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养鬼人。
男孩学习父辈留下的本事,有两个目的,一是让自己挨打的时候能够保护自己;二是他想保护那个女孩儿,只是一直没有这种机会而已。
很多年了,时间过得很匆匆,那个忽然出现在生命中的人似乎已经从生命中消失。
某一天,男孩再次遇见了女孩,两人聊得很开心,意外男孩知道了女孩的悲伤。
其实这个时候,男孩儿已经变成男人,女孩也变成女人。女孩在哭,因为她失恋了。男孩抓住机会向女孩表白了:“人与人之间的相识是一场缘分,缘来缘去,有聚有散。只有你,是缘分对我最好的恩赐。”
很快两人结婚了。
有些事是美好的,有些事却似乎是天意弄人。女孩儿小时候见过鬼,便一直害怕,常常半夜噩梦。可男孩儿不是抓鬼的,而是养鬼人。
养鬼人一身都必须小心敬慎,鬼魂虽是人变得,可他在成为厉鬼之前就已经失去了人类的理智,他们就是一头暂时温顺的猛兽。
那一天男孩的父母被厉鬼反噬,在女孩的面前,男孩的父母以一种十分恐怖的方式被厉鬼杀死,男孩的本事其实很强,最终他再次降服厉鬼,保护了女孩。
可是从此以后女孩变得无比脆弱,她开始恐惧男孩,开始与男孩保持距离,最终女孩无法在忍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女孩选择离开女孩。
男孩经历父母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奔溃,他反而让自己变强,因为男孩认为只有最强才能保护心上人。
在女孩离开的那一刹啦,男孩的心智策底奔溃,养鬼人被厉鬼反噬。
男孩太强,厉鬼不能像杀死他父母那样杀死他,只能让男孩变得自私,自私到极致。在一个夜晚,男孩用刀子将女孩杀死,并夺走了女孩的魂魄,取出女孩的一根骨头,将魂魄寄养其中。
男孩后来很后悔,开始自责,他开始像个疯子一样活着。
村名都是普通人,男孩的家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于是男孩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疯子,何疯子。
……
……
我静静的听何疯子讲完自己的故事,从他的眼泪中我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
夏冰依冷哼一声:“谁听你在这里装可伶了?老实回答问题。”
夏冰依的声音有一种严肃的感觉,如同寺庙的钟声,令人清醒。我也清醒过来,追问:“我在问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们?”
何疯子说:“我没想过杀多余的人,我刚才只是想吓唬一下你们而已。”
“其实你如果真的动手未必能成功。”赵七在我旁边,指着我说:“这个小子心思细腻的很,他让我留在外面支援,就是等……”
我打断赵七:“从他点燃尸油灯的时间推算,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你,对你一直有所防备。我叫你静待观察,何疯子其实也早有防备,只是何疯子没先到你会找机会寻出他的软肋。”
赵七说:“所以你才装晕让他将你捆起来?”
我摇摇头:“我是真的晕了过去,手中悄悄藏一个刀片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
夏冰依说:“我们没有防备,等发现尸油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在陷阱之中。”
赵七说:“这么说来,如果这疯子要杀了你们,现在你们就得来与我这个鬼魂作伴了?”
见着我们将话题扯远,我便走到何疯子面前将话题扯回来:“如果你不想乱杀无辜,可钱老实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何疯子忧伤的说:“她最怕鬼,生前受到很多惊吓,魂魄十分虚弱。她被我乱刀捅死,虽然结成一股怨气,但这怨气只能勉强维持魂魄不散而已。”
我这才细细打量骨头中这虚弱的残魂,虽然有意思怨气,却十分虚弱,这魂魄眼看着就要消散,就像是一盏快没有油的灯。
何疯子继续说:“我不想让她的魂魄在我眼前消散,我要挽留他。”
我说:“我听过,养鬼人都有很多秘法可以留住快要消失的魂魄。”
何疯子说:“其实所有的秘法都可以归根为一类,以活魂养死魂。”
我问:“可你为什么选中钱老实的父亲。”
何疯子说:“村里人合适的人有五个,那个人的年纪最大。”
我没有在问下去,因为我感觉得到何疯子内心深处的一丝善良,可作恶的善良也是作恶,还是不能被原谅。
我想着怎么处理何疯子的时候,毕竟我不能以牙还牙,恶犬咬了人,可以将恶犬打死,人总归不是恶犬。
这个时候孙侯云早就大吼起来:“喂!你们那儿聊完没有?没看见这里有活人正掉着的吗?”
钱老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赵七不能进入何疯子的屋子,毕竟屋子被何疯子设下了驱鬼的符咒,夏冰依此刻正押解着何疯子,那么只能我去将孙侯云他们解救下来。
在我刚将孙侯云放下来,还没来得及去救钱老实
。夏冰依就放开何疯子,冲过来将我手中的骨头夺走,一下子将骨头折断,一个披发瘦弱,隐隐约约的魂魄被释放出来。
我急忙问:“你要做什么?”
夏冰依说:“让她自生自灭。”
魂魄很虚弱,当被释放出来之后,她对夏冰依说了声‘谢谢’,而后不顾一切冲向今日最后的一缕阳光。
在殷红的暮光中,化成很多白色的斑点,挥散消失。
她渴望自由,渴望离开,这种自我毁灭既是反抗,也是对这些年来痛苦的释放。
何疯子策底发疯,他扑过来想要杀了夏冰依,夏冰依丝毫不将何疯子放在眼中。不过出手暴打何疯子的人却是孙侯云,孙侯云的拳头被锤子还要猛,何疯子满地找牙,满脸鲜血,孙侯云还是不依不饶:“疯子,刚才还让我叫你爷爷,了不起!爷爷……爷爷,有种答应呀!”
何疯子仅有的饥渴牙齿被打掉,满嘴都是血,不过他还是抬起头,狰狞的笑着:“嗯!”
孙侯云气急了:“你居然还真敢答应!”
孙侯云的拳头本来消停,现在又燃烧起来:“居然敢对我使用梦幻仙境,高级玩意儿呀!来你也感受一下,比梦幻仙境更厉害的东西,人间地狱。”
如果不是因为我拉的够快,孙侯云应该会将人活活打死在这里。何疯子见有机会,把腿就跑了。几天后,钱老实就在村子旁的小河中找到了何疯子的尸体。
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为何会发疯?因为他太悲伤了。
钱老实父亲的魂魄被赵七找到了,一个虚弱的魂魄早已无处安放,被赵七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何疯子炼制成一个养魂的器物,如果这个器物长时间不被使用,里面的魂魄也会消失。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钱老实,只告诉他的父亲尸体找到,我们今晚偷偷将尸体放回棺材中就好了,而后钱老实的父亲就可以尘归黄土。
一切顺利,第二天顺利发丧,棺材中的尸体稳稳当当,知道这场风波的钱老实嘴上没说,心里十分高兴。当天下午我们就辞别钱老实,向这里的小镇而去。因为第三天当集,会有很多人去赶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做生意。只是路途比较远,孙侯云想去占一个好位置,所以才没有在钱老实家留宿。
在路上孙侯云问我:“你说世间正有阎罗殿吗?”
我说:“应该有吧!这个世界上鬼都有,没有一个安放的地方实在太不合理了。”
夏冰依突然咋呼起来。
孙侯云问:“咋的?怀上徐言语的孩子了?”
夏冰依给了我孙侯云一脚,而后才说:“我们好像忘记问何疯子,为何会弄得村子里面那些孩子半夜哭闹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