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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有凉风吹起。
月亮弯如镰刀,星辰满空。杨徐鼾声如雷,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是何来的自信,居然在百年尸王的坟墓上睡的这么香。
不过我对杨徐对阵法的熟练程度非常信任,毕竟当初就是杨徐用熟练的阵法灭掉令人胆寒的僵尸,寻因子那才相信杨徐的能力,这才让我拜入他们杨氏门下。
帐篷外面杨徐用石灰与硫磺布成一个简易的防守阵势,我们今晚应该安全的,可我还是辗转难眠。
我起身走出帐篷,外面的客杰正在站岗,无聊的夜困意很浓的他,强行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这三个汉子夜晚会轮流守夜,虽然杨徐说了绝对安全,但他们面对杨徐撒的这一地的石灰与硫磺,他们并不十分放心。
我向客杰走了过去,客杰问我没睡吗?而后又递给我一支烟。
我叫他回去睡觉,下半夜我来守。客杰毫不客气的拒绝,他说:“我才刚来换班,他们都去睡了。 我们这种大山里面的汉子,经常过这种日子,习惯了。”
看着客杰的眼睛,那是一种如山间流水的清澈,如水中镜月。那是一个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的直接豪爽性格。
我笑了笑说:“那我们两个一起守夜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们两人有说有笑,东一句西一句的讲着。客杰知道我的经历之后,不由得感叹简直就是奇妙之极,而客杰的成长就很简单,长大结婚做父亲,也将毫无悬念的过完这一生。正所谓大海虽平也有风浪,客杰在无聊的生活中也有许多令他怀恋,令他开心或伤心的往事。
在来的路上,我与这个汉子并没有聊几句,现在夜色正好,我们两人聊天的兴致也越来越好,不知不觉一两个小时就那样过去了。
这个时候我背心一寒,汗毛倒立,唢呐锣鼓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
唢呐曲调欢快,锣鼓嘭嘭欢乐。这是婚庆之乐,送亲的时候,娘家人就会吹起这种曲调。听着这声音,心中莫名的就会开心喜悦。
客杰说:“鬼过路?”
我吃惊的看着客杰:“你也能听见?你有阴阳眼?”
客杰摇头,他说这并非他第一次看见,小时候的时候也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起过这件事,在这片山林中,午夜时分,鬼结婚,一路敲锣打鼓警告路过的,生人避让,闲人免进。如果强行去看个究竟,也没有关系。没有任何与鬼打交道的经验,你也能清
清楚楚看见那个鬼新娘。
鬼新娘会客客气气请你参加她的婚宴,然后请你大吃大喝,心细的就会发现婚宴上只有新娘没有新郎,然后变得小心敬慎,运气好就能逃过一劫。如果没有发现就会感觉不到饱而一直吃下去,直到撑死。过几天家人找到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的尸体躺在一处乱风岗上,肚子里面全部是泥土,被坟墓上面的泥土活活撑死。
客杰说起与阿力、扑木达三人曾经在外面狩猎的时候,晚上就在大山中睡着,半夜也被这声音吵醒,他们听了老人的话,闷头继续睡觉,第二天醒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若有所思道:“看来不招惹这个鬼新娘,我们都会相安无事。”
客杰点头说:“是的,听说那鬼新娘结婚那天新郎被土匪杀了,而她也被土匪抓走,最后她誓死不从而选择自杀,魂魄便一直飘荡在这几万大山之中。”
我问:“你这故事可靠吗?”
客杰甩手道:“不可靠,都是民间传说,而且说法还有好几种呢!”
我拍手叫好:“很有趣的,我决定去吃吃鬼新娘的婚宴。”
客杰被吓得一惊:“你疯了?”
我说:“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去找点儿刺激,来刺激一下自己这麻木的神经。”
我带上雷击木与阿雨给我的那把长刀,便走出杨徐的这个石灰与硫磺围成的圈子,雷击木比任何抓鬼法器都要好用,它不止能杀鬼还能作为收容的法器,如果我真的搞不定,雷击木中还有一只恶鬼,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用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叫客杰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人,让他们提高一下警惕。
我借助月光在山间行走,我很小心,一点点的接近声音的来源。前面的树木茂盛,浓荫而蔽,从这里进去,便是一处巨大的灌木林。之所以说是灌木林,因为在几百年前这里一望无草,光秃见泥。据说魁追大将手下上万将士被屠杀之后,尸体都被掩盖于此。随后这里阴气太重,便无人来往,自然变化而形成灌木林。
说白了,前面就是长着各种树丫枝垮的乱坟岗。
我正要进去,一只手从我背后伸过来,将我往后面一拉。
手臂强壮有力,一下就将我拉的重心不稳,我脑海中快速闪过是什么东西攻击我,为什么我一点儿鬼魂尸气都没有感觉到,不知道是何猛兽。我正打算回身攻击的时候,看清来人,居然是客杰
与扑木达两人。
我急忙问他们来做什么,客杰说是来帮我的,担心我会遇上什么危险。人多就多一份力量,何况杨徐还说我做事看着冒险,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扑木达说:“徐老弟,你是想从这鬼新娘的身上找到有关魁追大将的线索吧!毕竟这鬼也是在这里待了百年,总会知道一些什么的。”
客杰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说:“徐老弟你这想的真是太周到了,确保万一让我们都能活着回来。”
我说:“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从来没见过鬼新娘长什么样子,想来见识一下而已。还有明天我与杨徐两人下墓就可以了,我们进去检查一下情况,尽量做到不惊扰魁追大将下将事情解决。”
客杰与扑木达二人对望一下,相视一笑:“我们也没有见过鬼新娘,既然徐老弟愿意带我们去见识一下,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他们是不是误会了?
林中有一古庙,在半山腰上开凿而出,古庙只有脸露在外面,身体全部在大山腹部之中。大块石头砌成,整齐如静水之面,里面为房间格式,中间是大殿,周围小间卧室紧贴,大殿之中应该是用来祭祀之物,在殿堂一尊石像高高目视而下。
石像身着短裙短袖,各种造型的头饰、项链、手环、脚环,手中还有一条长蛇,看其样子应该剧毒无比。
这是苗蛊女子的装扮,客杰告诉我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这么打扮了,而这打扮代表着蛊族圣女。
我们三人偷偷趴在古庙外面偷看,庙内灯火通明,红光炎炎,红布挂满大殿之上,还有各种彩花布置。人来人往,酒席满桌,甚是热闹。
扑木达呵呵道:“跟我们人办酒席没什么两样嘛!”
客杰说:“就像是大山里面的妖怪在办酒!”
在我的阴阳眼之下,虽然大殿的火焰没有异样,但是红布十分陈旧,明显有年月。而那些走来走去的人都是脚不沾地,全是飘着走的。
我们三人像三个偷东西的小偷躲在门外,正在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哪里来的野小子?快点儿给我滚,冲了小姐的喜气,担心我弄死你们。”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我奇怪的问:“你不请我们进去喝一杯?”
大汉怒气上头:“喝什么喝?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