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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禁感慨,时易世变,换了十年之前,他们是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东西的,可是,自从修习了修真宝录,一切神奇的东西在他们眼中也不再神奇,就比如说眼前这小小的储物袋,通过灵力的运用,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作用,这是以前是想都想不到的。
两人十分的感慨。
王中散不由得想起了初次接触修真时的事情,那是在一个酒店中遇到了韩稚和骑鹿山的骑鹿三英,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韩稚说出这番话来,表明他还挺明智的。
正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喊声在身后响起,“该管的还是要管管的。”
韩稚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来了,回应道:“是老叫花啊,多时不见。”
来人正是王中散,他应道:“确实是多时不见。”
老板见这几个人不打不相识,好像说开了,忙识趣地重整桌椅,摆上酒菜。
王中散不客气地落座了,道:“韩老弟,方才你们说的话老叫花都听到了,该管咱们还得管管啊。”
韩稚叹口气道:“咱们都老了,这江湖也不再是昔日的江湖了,乌烟瘴气的什么都有,你看,这又窜出江湖人士修真的来了,你说这世道岂不是乱了。”
王中散道:“人心不乱,世道便不会乱,老伙计,看开点,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其实,修真这事也挺有趣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啪地放在桌子上,道:“最近我也在研究这本书。”
骑鹿三英一看,这书正是一本修真宝录,他们念出来给韩稚听,韩稚听了连连摇头,王中散道:“老叫花子最近研读,颇有心得,要不要说出来分享一下。”
韩稚连连叹气摇头,骑鹿三英却是手痒足痒了,恨不得立即给王中散下跪,拜他为师了,王中散察言观色,看出了他们的行径,挑拔的口气说道:“你们要不要重拜个师父,要知道这修真宝录虽然价廉易得,却不是人人能读得懂,参悟透的,跟上个混蛋师父,可是会贻害终生的。”
骑鹿三英早已心痒难搔,完全不顾及刚才还给韩稚磕头拜师,啪地跪下来,给王中散大大地磕起头来。
王中散咧开嘴,畅快地笑了起来。
韩稚一皱眉,知道王中散是在奚落这三个人,但这也太不近人情,道:“有意思吗?”
王中散道:“怎么没意思,好了,三个好徒儿,不过跟了我,你们的大号也得改改了。”
骑鹿三英面面相觑,这用得着改大号吗?
王中散继续又说道:“老叫花子是个驴脾气,倔的很,从今你们三个可改做骑驴三英。”自己说完,便先自毫无顾忌地大笑了起来。
骑鹿三英这才知道王中散是在奚落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脸上立刻换上了恶狠狠的神色,刷地从地上站起来,扑向王中散。
士可杀不可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折辱他三人,实在是莫大之耻,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要这样的受人奚落。
王中散早有奚落,灌了一口酒,张口一喷,射中齐虎的胸口,两手各擎了两只筷子,在手中飞出去,打向齐龙和齐豹,啊啊的惨叫中声,骑鹿三英分别受伤,自知不敌,仓皇便向门外逃去。
王中散哈哈大笑,道:“还想跑。”
双手擎起一条板凳,便向着仓皇而逃的三英头顶扔落。
只见一个身影在门旁一闪,一双有力的臂膊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只板凳,骑鹿三英趁势夺门而出。
那人将手中的板凳一翻转,轻轻地搁在地上,道:“老前辈为什么如此的生气呢?”
王中散一看来人,却原来是太姥山的魏踏,忙招呼道:“好久不见了,魏贤侄一向可好?”
魏踏将板凳放端坐了,挨着王中散坐了,道:“还好,回了一趟太姥山,最近听说市集上大量出售修真宝录,所以赶来看看。”
王中散道:“魏贤侄来的正好,老叫花这本就送给魏贤侄了。”
将自己的修真宝录拿起来递给魏踏。
魏踏受宠若惊,道:“这怎么使得?”
韩稚道:“这本书是害人之书,老叫花送给你是要害你呢。”
魏踏憨厚地一笑,“既然是这个原因,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王中散道:“好啊,你们合起来损我啊,要知道这本书我花了二十文铜板呢。”
魏踏道:“既然如此,这些些银子,还请老前辈笑纳。”说话间已从身上掏出一小锭银元宝,放在王中散身边的桌子上。
王中散道:“贤侄客气了。”
摸了摸那锭银子,忽然说道:“贤侄此次来,不是只为了修真宝录吧,再说咱们也没这么有缘在这相遇吧。”
魏踏尴尬地笑笑,朝店中左近看看,低声道:“实不相瞒老前辈,离此处不远的清沙滩有据说最近有一只神兽出现,小侄特来看看。”
王中散这才爽快地一笑,道:“这就对了,不但是你,我,连这店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为这只神兽而来的,咱们光明正大地来,有什么可隐瞒的。”
魏踏脸现诧异的神色,道:“这消息不是还没传开吗?”
韩稚鼻中轻蔑地一哧,道:“如今的世上哪还有不透风的墙呢?你看这往日凄凉的酒店,这几日生意如此之好,便应该知道了。”
魏踏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转眼看店中其他吃饭的客人,大多腰间鼓鼓的,可能是带了兵器之类的,看来都是为神兽而来。
魏踏惭愧道:“小侄僻处荒山,孤陋寡闻了。”
韩稚喝了一口酒道:“其实也不怪你孤陋寡闻,估计大半的人不知道是何神兽出世,又是为何出现?”
魏踏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是不知道。”
王中散也灌了一口酒,吃的满嘴流油地说:“知道那么多干嘛,累不累啊,反正老叫花就是不知道,老叫花只爱热闹,是专门来凑热闹的。”
韩稚冷静地说道:“我早知道你不知道。”
王中散打趣地道:“说的好像你知道似的。”
韩稚却郑重地说道:“我偏偏就知道那么一点。”
两人说着,斗起嘴来。
等稍稍平息了些,魏踏道:“还请两位老前辈指教。”
旁边有吃饭的客人听到他们说关于神兽的事情,都纷纷降低了说话声,留神听了起来。
韩稚似乎颇有炫耀之意,干咳了几声,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道:“听到神兽,有的人想看看稀奇,有的人想沾点喜气,还有的人想见见世面,但还有的人却是生出非分之想来,有的人趁机拿了兵器,想将神兽擒获,其实呢,这所谓的神兽是天地之间的一点戾气,凝结为非人非兽的一个东西,不但不能擒获,更不能靠近,否则,戾气侵袭人体,轻则害人之五脏六腑,重致人于死命。”
王中散啜了口酒说:“说的也太玄乎了。我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韩稚咦了一声,道:“你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吗?说说看你听来的。”
王中散鄙夷地道:“哪能什么也不知道呢。天帝斩妖台,你们听过吗?”
众人脸上都现迷惘之色,表示没听过。
王中散嗤之以鼻,道:“我就知道你们没听过。”
韩稚道:“老叫花不要转移话题,说重点的。”
王中散道:“我说的这句句都切中要点,怎么是转移话题呢?”
两人说起又斗嘴起来,旁边的人听得胃口都被调起来了,虽然吃完了饭,但还是坐着不动,店老板又趁机推销起他的饭后茶点来,客人们自然不好白白占着座位,或多或少都要用一点甜点。
这个时候,又有几人走进店中来,见店中客满,就要转头走出,王中散眼尖,见来人正是王遥和樊夫人并她的两个小孩,忙叫住他俩。
他俩听见王中散叫唤,脸现尴尬,欲待要走,也不好意思走了,王中散招呼他俩跟自己一桌坐下,又叫老板添酒添菜添筷子。
王遥神情很是忸怩,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不知说什么了。
王中散也看出他俩在一起行走,诸多不便,自己叫住他们是不是错了,颇觉得有些尴尬。
韩稚接着道:“好了,好了,算你对,你继续说吧。”
尴尬才稍解。
王中散又继续说道:“据说这天帝斩妖台每一千年开启一次,目的便是要斩杀当今世上造恶的妖魔,以警戒大千世界的邪恶魔头。”
韩稚插嘴道:“一千年开启一次,那也太有些久了,为什么不一百年开启一次。”
王中散道:“物极才会必反,你以为天帝斩妖台是闹着玩的,隔一段时间便开启一次那还不扰乱了人世吗,再者,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下的妖是除不尽的,一千年开启一次只是个警诫的意思,意思是叫妖魔们收敛一些,不要太猖狂了,上面有斩妖台等着呢。”
魏踏佩服地说道:“老前辈说的实在是太形象了。”
韩稚道:“好像斩妖台就是他开启的一样,那我问你,斩妖台设在何处?是何形状?由谁操纵?又由谁判断谁是妖魔,谁的罪孽大?”
韩稚一连串的发问,把王中散问的有些发闷了,一瞬间,他一个字也答不上来,连连摆手,道:“你这是胡搅蛮缠,哪有这么多的谁了,当然是天帝了。”
韩稚鼻中哼一声道:“你这才是胡搅蛮缠,这神兽跟天帝斩妖台是两件事,你生拉硬拽地套在一起。”
王中散道:“明明是一件事,怎么成两件事了,看来你还是孤陋寡闻,要知道,神兽是天帝斩妖台开启的先行官,先下来世间吞噬妖氛的。”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韩稚听了拍着桌子连连说道。
两人说着说着渐有剑拔弩张之势。
一直不说话的王遥忙打圆场,道:“两位前辈息怒,小侄也有话要说。”
他顿了顿,见韩稚和王中散都安静下来了,道:“小侄听山中长辈们说起,天帝斩妖台确有其事,只是今次的斩妖台开启后却有些尴尬了。”
众人一听,都脸现疑惑,不知王遥为何这样说。
王遥这时的神色才缓缓地从尴尬中脱出来,道:“也算是传说吧,传说天帝斩妖台每次开启后,只斩一个罪魁祸首的妖孽,以正视听。”
王中散急急问道:“为什么只斩一个呢?”
王遥道:“这也是天帝有好生之德的原因吧。”
韩稚听了,呸了一声,道:“怎么你们九老山也相信这些天帝之类的无稽之言,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天帝了,要是真的有天帝,那我韩稚一生行侠仗义,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天帝为什么不开开眼。”
众人以前都听说过韩稚除妖之时却被两个小女孩设计毒害之事,后来见他变成了这副模样,都心生不公,这时韩稚这么说,众人也都觉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王中散拍拍韩稚的肩背道:“韩老弟,我们大伙儿都像蚂蚁一样活着,就是有天帝,他也不会怜悯咱们的,你看咱们何曾怜悯过蚂蚁呢?”
王中散说的这句话还比较合韩稚的口味,韩稚没说什么。
顿了一顿,王遥又道:“这要斩的一个妖魔,当是当今世上最为罪大恶极的一个。”
韩稚一拍桌子,道:“说起来,除了一些幺麽小丑外,如今世上最为罪大恶极的妖魔当属荊吉门的荆吉老祖了,只不过最近不再听闻荊吉门的消息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王遥道:“这就是今次斩妖台开启的最大尴尬了,据我九老山的师兄说过,荊吉门已在浮寿山的大地裂中被全数吞没了。”
王中散扯起眼睛,道:“这事是真的吗?多有人说浮寿山发生了地火喷发之事,老叫花有心去看看,但听人们说浮寿山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寸土不存,也不知是真是假。”
王遥点点头,道:“这事是真的,说起来我九老山的师兄亲历过这件事,而且我九老山善水门参与了其间,损失惨重,许多同门遭了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