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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慢慢地走着,慢慢地感受着,为了使自己不至于分神想其他的事情而错过了在石壁上的细微感觉,他时不时地都要屏住呼吸,等憋的实在忍不住时才放松口鼻呼吸,就是哪怕忽然不小心走神,窒息的感觉也能把他拉回来。
他就这样慢慢地走着,感受着,因为这次走的时间比较久,他免不了分神了起来,忽然想到:“那两个狱卒如何能从这天帝之牢里自由出入呢?”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也突然因封闭了口鼻而窒息起来,他慌忙将遐思打住,又专注地感受起石壁上的气息来,但过不了一会,刚才心中所想之事又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一时难以驱散,他试了几次,那个想法还是不时地冲上心头来,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无法专心了,便摇了摇头,停下了手中做的事情,专注地想起那个原因来。
“狱卒如何能从这里自由出入呢?”
他凝想着,不由得迈步到了刚才狱卒出现的那个位置,他俯下身去,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位置。
那里依然是原先的青石石板,以不规则的形状铺满了整个天帝之牢,但满地都已被磨的光滑如镜,可以看出这天帝之牢里曾经住过不少的囚犯,可是此刻,怎么就自己一个呢?
即便是加上那两个未曾露面的,这天帝之牢也才三个人。
不可能这般少吧,人间的每个监狱里都关着满满的囚犯,而这里仅仅是寥寥无几。
难道天界是恶人稀少的所在吗?
他痴痴地想着,注视着脚下的石板,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看不出什么来。
终于,他俯下身子,在那石板上摸了一摸,初摸上去之后什么感觉也没有,但他的掌心在石板上多停留了一会,他竟感觉出了热,热热的感觉,竟然有一些的温暖,他忽然有些惊异。
先前他初来天帝之牢里之时,从地面升起的是一股奇寒之极的寒气,他便心里先入为主以为这里的地面是寒冷的,后来因为同样有一股火热之气从他头顶袭击自己,以及后来出现的敌人,他便醒悟到那些寒冷与火热之气也定是有人有意为之的。
但那时心里已对这地面有了寒冷先入为主的想法,便一直心里认为这地面的寒冷的,可是现在他忽然触摸到了热的感觉,能不让他惊异吗?
他害怕只是此处有热度,便又将手掌挪到其他的位置探查,但挪了好几个地方,无一例外地都是这种热的感觉。
他这时心中隐隐地疑惑起来,仿佛是一个难题未曾解决,又一个难题也同时出现了。
但是他也陡然心头一亮,难道这里的奥妙竟然在这地板之上吗?
就像先头来到这是非之境时,从地上发现了那召唤出天界之门的笛子,也是在地面发现的。
难道这里的出口,竟会这在地下不成?
小乙想到这个的时候,不由得心潮澎湃,仿佛那个奥秘像抽丝剥茧般一下一下地正被自己发掘出来着。
他没来由地心中怦怦怦怦乱跳了起来,当下蹲下身子,细细地向着地面查看了起来。
但是忽然间只觉一个大拳重重地砸了了他的背上,之前竟没有丝毫的征兆,小乙一拳便被砸倒在地,但他应变极快,被砸倒的同时他一个跟头,翻到了一边,然后迅速地将手指伸出,气劲凝结到指间,等看准敌人后,便一指击出。
这一拳好不沉重,砸的他后心口隐隐生疼。
但等他抬眼看的时候,对面竟杳无人影,敌人竟根本不见,他忍不住冷笑一下,心道:敌人敢偷袭自己,竟不敢现身出现。
正当他凝神寻敌的时候,忽然自己的后背又是猛地受了一拳,根本是毫无征兆的,连气息也没有一点,这次他忍无可忍,身子被击的前倾的一刻,他的左手食指倏地伸出,气贯丹田,向着袭击自己的方向,手阳明大肠经的气劲勃然而出,只听嗤的一声,气劲却是当空冲出,消失在了远处,而他击出的那个方向,依然没有一个人影。
他一下怔住了,竟然没有人影,即便是对方的速度再快,自己受了攻击之时随即发出的气劲也应该是能伤到对方的,而气劲凌空而去,分明是袭击自己的那个方位并没有人出现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乙惊觉着望着那片空旷之地,如今,眼下的天帝之牢中,仿佛到处都是敌人了。
而更可怕的是那袭击自己的敌人竟然毫无声息,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袭击而来,自己自从修习吸取日月精华以来,早已修炼的耳聪目明,于一般的攻击之声,即使眼目没有及时看到,也是难逃出他的耳朵的,可是这次,无声无息,令人根本不能提防,简直就如鬼魅一般。
想到鬼魅,他又不由得后背发寒,难道是这天帝之牢中还徘徊着冤屈之魂吗?但旋即又想到自己光明正当,又怕什么鬼魅来着。
当下心里也便不怎么害怕,只是对这暗袭非常的纳闷。
要是对方不是用拳头,而是用什么利器之类的,自己岂不是当即便难逃一死吗?
他想着,心里又惴惴起来。
当下便更加谨慎小心起来。
侧耳倾听,从这寂静中希望能捕捉到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正在这时,忽然,他的胸口处又猛然受了一拳,他根本没有料到,啊的一声,倒了下来,而身前亦是什么也没有。
那拳虽然打在了他的右胸之上,但牵动着他的左胸伤口,他不自禁地大喘了起来。
这次,因为是正面受拳,他可明明确确地没有看到什么人,而那攻来之拳竟一丝的气息都不发出,仿佛是凭空而生,就凭空而灭一样。
小乙惊骇,更相信了那是鬼魅无疑。
但自思自己坦坦荡荡,你便是负屈而亡,干自己什么事了。
心中反而恼怒了起来。
他大口地喘着气,眼睛仍然惊觉地四望着,虽然明知什么也看不到,但眼睛望着四周仿佛就能安心一样。
他这样望着,一如所料,什么也望不到。
正在这时,后背又受了一拳,他在摔到之际,前胸又有一拳来到,而一拳未毕,一拳又来,这次竟是连续而来,小乙慌忙将左手举起,一道气劲射出,但气劲射出之后竟然毫无影响,而那拳竟如暴风骤雨般,连连招呼在了他的身上,他此刻摔到在地,竟然被拳逼得连身子都站不起来,而身前亦是空无一人,他的气劲射出,亦是如泥牛入海般,一点效果都没有。
而那拳打了有十几下之后,忽然消失,小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一顿折磨,身上的衣服竟被他的汗水浸的湿淋淋的了。
他抬起头来,脸上已有鼻青脸肿之像,眼光霍霍地扫着四周,四周亦是不见有一个人影,他双腿一跃,迅速地站了起来,两手的气劲都举了起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他便要一击而出。
但,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尽量压低自己喘气的声音,侧耳倾听着周遭的任何动静,但就在此时,忽然自己的小腹又是受了一拳,他痛得下意思地弯腰之时,又有一拳击在了脑袋之上,接着,拳头如雨点般又在他身上打了起来,小乙顶着狂风暴雨般的袭击,毅然抬头,见眼前还是什么也没有,但接着自己的左眼之上便被狠狠揍了一拳,他眼中顿时金星乱冒,连连后退。
但此时,拳头的攻击又突然消逝不见,身前又是一片的安详,小乙被揍的全身无一处不痛,努力地睁开感觉已经肿胀了的右眼,依然喘着气看着周遭。
什么也看不到。
他有些出离愤怒了。
是什么人,与自己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他心中虽然满积愤怒,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咬紧牙齿,怔怔地看了虚空中半晌,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不再愤怒,而是一甩衣袖,当地盘膝坐了起来。
同时,他微微闭住双眼,将自己愤怒的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将真气慢慢地布满了全身,气沉丹田,精神守一,用自己体内的气息,慢慢地身外的气息感应着。
此时闭目,他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是,他的心灵沉一,慢慢到了忘我之境中,慢慢地能感受到了周围的异状。
这也是他修炼了这么久,有所突破自身的原因。
在人我两忘的境界中,他凝神地感知着,忽然,在无止境的黑暗中,他感知到了一团薄薄的白气,缓缓地凝结为了一只拳头,向着他当头砸下。
不用眼睛看,因为看不见;不用耳朵听,因为听不到;只有用自己的真气凝而为一地去感知,这才终于感知出了一些端倪来。
黑暗之中,一个若有若无的拳头,隐隐在黑暗中显现出微微可见的轮廓,向着他当头砸下。
小乙再不犹豫,右手的气劲随之而出,但听得嗤的一声响,气劲击到了拳头之上,拳头顿时散开,变为了一团凌乱的白气。
自己竟然成功了,但是小乙并没有所动,还是聚精会神地感知着,此时,在那个拳头被击溃之后,他隐隐地感知到了一声轻微的惊讶之声,但这个声音太过于微弱,仅仅是朦朦胧胧的一丝,他想再次聚神去感知那惊讶之声时,却一点踪影都没有了。
而在这时,一只拳头又在他背后出现,向着他的脖颈上砸去,小乙左臂屈伸,左手手太阴肺经的少商穴上一热,一道气劲击出,将那袭来的拳头再次击散。
而下一刻,似乎是那些拳头还不懈怠,又慢慢聚拢了来,向着小乙的前胸后背压进,小乙仍然是闭目端坐,这时从容不迫地两手舞动起来,两手的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四道气劲同时出击,攻向那出现的拳头,此时那拳头刚刚聚拢起来,还没出击的时候,便被小乙一击而溃。
一时间,只听得空中嗤嗤而响,却是在空中什么也看不到,要是仔细看的话,隐隐能看到几条淡淡白色的光芒,那便是小乙手指所发出的气劲,而看不到袭击小乙的拳头,而仅仅看到气劲在空中忽然爆裂,便能知道气劲一定是击中什么了。
而这样的情景依然延续着,只是后来,也许是拳头出现的越来越多,小乙伸出的两只手不由得出现了手忙脚乱的样子,仿佛是这儿的两个拳头还没击溃之时,那边就又出现了三个拳头,一时间小乙真的是有些应对不过来了,随着拳头在他身前急速地出现,他真的有些应接不暇。
而因为拳头出现的太频繁,他的心神被扰乱的也不能专一起来,偶尔还要被砸上几拳头,但他都咬着牙忍着,却是在忽然之间,他感知到身前竟出现了十几只舞舞而动的拳头,他两手击出应对时,又感知到身后又忽然出现了十几只拳头,这种情况他哪能应对呢,自己就像是被夹在两面由拳头组成的大墙中间。
这次,拳头可真的如狂风怒号般在他的身前身后密集而来,他这时真的是分身无力了,在这片已无法阻挡的拳墙之下,小乙又被狠狠地揍了起来,下一刻,他的两只胳臂也被拳头揍的疼痛垂下,再也无法发出气劲了,而这时,他的反抗也都被一笔抹杀了,他的整个身子仿佛被包在了拳头的密雨之中,他任由着蹂躏,只是在他的心里,还努力地守着那一点宁静,吃力地感知着拳头的袭击。
但是在下一刻,在狂风暴雨的袭击之下,他的心神再也守不住那一点宁静了,他的心神混乱,再也感知不到什么了,他蓦然睁开眼睛,看着虚空中无尽的暴力,他感觉到他的额头凉凉的,有血沿着他的脸际流了下来,随后,他的头眩晕了一下,双眼发黑,一跤摔倒在地,就此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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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知名处,忽然响起了一阵吃吃的笑声,仿佛是遇到了极为畅快欣喜的事情,吃吃之声笑着,笑的越来越痛快,简直要笑的由吃吃声变为喝喝声了,那吃吃声笑了很久,忽然一声冰冷的声音,横插过来,怒意十足,道:“你笑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