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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若莺在小套房里给自己打足气,仔细梳洗了出来,刚进自己办公室,就看到叶芦伟没骨头一样瘫在她的转椅上晃着,脸上还盖本书,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叶芦伟是过来找佟若莺解决雕花箱子一事的。满红玉看着大气,其实是个小气的农村妇女,要不是这几年发了财,可还要小气得多。如果佟若莺敢不嫁过来就去找她要那个嫁妆箱子,那梁子可就结大了。
听到佟若莺咳得火星四溅,叶芦伟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的书都飞出去了三米远。
“嘿嘿,莺莺,你来呐?我才到,没等一会儿呢。”
佟若莺看着谄媚着搓手的叶芦伟,见他只穿着件厚风衣,办公室空调关了可还是很冷的,心下有些疼惜的佟若莺收了收脸上的怒容,换得温和一些,说道:“你不去跟人好好结几次婚,找我干嘛?”
叶芦伟生怕佟若莺生气赶他出去,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急忙说道:“若若啊,是这样,那个箱子,就是我妈那个旧箱子,你别去找她要,我另外给你做了一个,亲手做的,保证跟上一世那个……呃,差不多……”想到上一世做箱子的时候,自己各种动手技能全满,可真是亲手做的,虽然雕花就用了近半年业余时间。现在心理年龄已经快四十,不摸雕刀已经好多年呐,再也做不了啦。
佟若莺皱了皱眉,撇了叶芦伟一眼,轻声说道:“我说了的,那是你家欠我的,除非你亲自在我面前做一个,别想用个什么买来的东西骗我。”
叶芦伟心里一叹,他面对佟若莺时总是很紧张,刚刚说话时自信心全无,也难怪被佟若莺听出来端倪。
叶芦伟想了想,往旁边让了让,又对佟若莺身后的钱苾月点头笑了笑,说道:“我太久没摸雕刀了,只做好了箱子,雕花只好请人帮忙。不过除了雕花,其它工序都是我做的,包括花样都是我亲手在电脑上画好的,我保证。”
佟若莺从叶芦伟身边过去,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还舒服地躺在了靠背上,笑道:“哦?真是你亲手做的?做了几个?够不够?”
叶芦伟干笑了笑,去饮水机那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钱苾月,一杯自己端着,说道:“你保温杯里的水我换过了,泡的枸杞红糖,天冷了,你喝点枸杞水,肚子好受些。”
停了停,叶芦伟又说道:“我做了好几个,够用的。不过给你做的那个,当然是特别雕的花,保证你喜欢。”
“狼帅啊,你当我的面说做了好几个箱子,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愧疚之心?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前世今生,那你说,你前世就对得起我了?这一世呢?是不是更对不起我?”佟若莺想起叶芦伟说的话,心里各种无奈,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看看,你上一世背着我干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有多少女人是我不知道的?好不容易混到女儿大一些轻松一些了,你个混蛋却消失了。”
“这一世,就更不用说了。你公开带着你的女人们出现在我面前,偏还有脸跟我说对不起她们。你难道就对得起我了?陆陆儿啊,你到底想干嘛?同时娶了她们就算对得起她们,那我呢?你可是比上一世更对不起我了。”
“你回去吧,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那个箱子上一世就应该是我的,我不要你做的,就要那个,你要不给,我就直接去找你妈要,跟她说是你欠我的。你跟黄毛毛想结就结吧,我也管不了你,我到要看看,你拖家带口的,怎么跟你说的老婆交待。”
佟若莺少见地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故意冷着脸说话,只一直淡淡地说着,仿佛一夜之间成熟冷静起来。
叶芦伟心里有些诧异,这样的佟若莺是他不熟悉的,前世的佟若莺在他面前更多的是娇蛮任性,有时故意冷着脸说话,可就是暴风雨的前奏。
“若若,你别生气了。我之前没想过要怎么样,有些放松自己的感情。我以为这一切也许就是个梦,过一会儿就会醒来。当一切都变得不可挽回,我自己也有些迷失了。”叶芦伟叹了口气,移了移佟若莺桌前的来宾椅子,示意眼睛瞪得大大的钱苾月坐下,又帮佟若莺打开保温杯盖子,轻轻抿了一抿,试好水温才递到她手边,方便她随时喝。
佟若莺已经知道叶芦伟这些小动作是原来形成的,比如总是会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总是会给她递一杯水温合适的水。
叶芦伟思绪进入自己穿越来的这些荒诞日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前世有些模糊起来,甚至想不起来老婆三十岁之后的样子,脑海里只有年青的佟若莺和自己女儿的可爱模样。
佟若莺见叶芦伟又自然地喝了自己的水杯,再不见外地递给自己,正要说话呢,发现叶芦伟又陷入了沉思,眉宇间略为皱起,眼底还多了一丝慌乱。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关注他的这点情绪,佟若莺还是有些心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红糖味也淡淡的,避开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浓甜。
“陆陆儿,你又怎么了?我现在觉得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表演这种思念啊?”佟若莺放下杯子的声音有些重,可还是没能把叶芦伟带回现实,不由有些恼火。
叶芦伟看着生气的佟若莺,把她跟脑海里的老婆重合,发现完全天衣无缝一般,大吃一惊的叶芦伟甚至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才刚刚不到二十岁的佟若莺,居然真的跟她三十岁左右时差不多的姿态神情。心下困惑的叶芦伟沮丧地重重往椅子上一坐,喃喃地说道:“若儿啊,我又搞砸了。你被现在的情况折磨着,成长得太快了,已经让我分不清记忆和现实了。”
佟若莺见了叶芦伟这迷糊样子,脑门芯一阵一阵地痛,低斥道:“你又想出什么怪招?又一个故事还是怎么的?陆陆儿,我能容忍你到今天,已经远远超出我自己的想像,你别再来挑战我的底线了好不好?”
佟若莺又喝了一口水,挥了挥手打断叶芦伟想说话的动作,继续说道:“我想明白了,你反正都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无论如何都会去娶了她们,那你就去娶。我不能用自己来威胁你,你也不能用你女人们的什么感情来说服我。陆陆儿,你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蛋。今天娶了黄毛毛,明天再娶狐狸精,贝小木呢?蓉蓉可是说了,你跟贝小木玩的可不是什么童年的游戏,你要怎么说?又是前世的孽缘?还是今生的红线?还有个聂凝霜,陆陆儿,聂凝霜偶尔会来我这里坐一坐,她对你的兴趣可是也不一般呢,你要怎么说?也去收了她?哦,我忘了,你还有个郭佩佩。不过人家郭佩佩可比你大气,前几天我们碰面,她隐晦地说了,不会跟你再纠缠,让我放心。我也是呵呵了,我放什么心?你说我放什么心?”
佟若莺越说越怒,双目圆睁,眼看又要压不住火气。
钱苾月一直安静地看着两人的表情,特别是叶芦伟。她其实很少跟叶芦伟有什么交道,平常在学校里接触也不多,看着叶芦伟可怜巴巴地塌着肩听佟若莺训斥,钱苾月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其实很是和谐。这可不正是一个犯了错误的老公,低声下气地在跟老婆陪不是?
再转头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佟若莺,她可不就是自觉地把她自己摆在“正牌子老婆”的地位上,肆无忌惮地训斥自己的“老公”?
有了这个认识,钱苾月心下一颤,想到自己好闺蜜只怕已经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还老想像着她把握着主动权,想爱就爱,不想爱拍拍屁股就走。这个样子走得了?
钱苾月心下叹息,见佟若莺犹自不悟,只一味地找理由去斥责叶芦伟,不由一阵头大,起身给几人都加了点水,也不坐回椅子上,而是倚在佟若莺的老板椅扶手上,搂着她肩膀,幽幽地说道:“狼帅,我家莺莺这就算栽在你手上了。你但凡有一些良心,最好不要太过对不起她。”
佟若莺嗔怪地扭了扭身子,脸上一红,说道:“什么就栽在他手上了?呸,他想都不要想。再说了,他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已经很过份,哪里还有一丝良心?我们不求他。”
钱苾月怜惜地看着佟若莺,直看到她腮边的红霞映满,才撇了撇嘴说道:“你又不在乎他,更不爱他,人家哪里就对不起你了?你看看你这一脸的激愤,再想想你骂人家骂得这样心安理得,还敢去要人家老妈的嫁妆箱子。莺莺啊,你直接承认你爱了他,让他更加顾忌你的感受才是正理,可别再这样故意装着无所谓好不好?”
佟若莺被自己闺蜜当面拆穿,一时间有些羞恼,扭头恶狠狠地看着叶芦伟,突然又泄了气,目光茫然地说道:“我是有些太过关注你,都是你个混账来撩拨的。陆陆儿,你前世干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后来还敢一个人跑了,跑来这个世界又来欺负我。你的良心呢?你还当我的面娶了别人,还娶了一个又一个……我,我真想一口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