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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的天气,相比起看电影和逛公园,陪美女游泳当然是个美上三十三天的好差事。这次不用聂小七吩咐,叶芦伟就狗腿地为美女们服务着,还故意贴得很近地去问她们吃什么喝什么。
到处乱瞄的眼睛终于被梁红发现,悄悄告诉了聂小七,聂小七眼珠一转,趁叶芦伟俯身去捡地上的浴巾,一把将坐在池边的郭佩佩推下了水。这边梁红也不含糊,一个侧身顶在叶芦伟背上,叶芦伟顿时立足不稳,跟着栽进了水里。
站在池边的聂小七和梁红大呼小叫,阻着水里的两人上岸,还故意起哄,让两人来个水中的花样泳姿。
叶芦伟水性颇好,郭佩佩其实水性也不弱。可是不知怎么的,此时的郭佩佩却懒手笨脚的,任由叶芦伟托着她往远处游,躲开池边两个疯狂击水的女疯子。
“佩佩,你再这样不出力,我力气用尽就只有抱着你沉下去了。”叶芦伟两手托着郭佩佩肩背,让她仰靠在自己身上,感觉到她身子越来越软,只好在她耳边轻轻提醒。
标准泳池就是个小水坑,其实也不深,叶芦伟完全能够靠不时的用脚点底,来解少体力支出,把郭佩佩这种会水的人托几个来回都没问题。水下救人之所以又危险又困难,主要不是施救者体力不够,而是被救者因为恐惧而胡乱挣扎,把施救者手脚缠住,导致两人都活不了。
郭佩佩自己就是个游泳好手,静水里平躺着不动也能支持很久时间。此时被叶芦伟双手搂着,头软软地搁在他肩头,整个身体泡在水里柔柔地荡,说不出的温情浪漫。一时间心思恍忽,哪里还想得起出力游泳,恨不能就这样被他拖着游过太平洋去呢。
听叶芦伟说体力不够,郭佩佩妩媚地斜了一眼,故意用手指轻轻拔拉了几下水花,然后也装作体力不支,不但不再划水,还反手勾在叶芦伟脖子上,轻轻说道:“我要是落水了,你要不要舍命来救我?”
叶芦伟前世被老婆用各种花式落水问题折磨过很多久,对这类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灵魂记忆,闻言根本不过大脑,直接说道:“肯定先救你,不要命的救,哪怕全世界都要淹死了,也先救了你再说。”
郭佩佩听他说得顺溜,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就知他家的女人只怕都嫉妒句蓉梅被叶芦伟舍命一救的事,私下里已经问过同样的话题。
句蓉梅当时纵身一跳,又没真死,在女人眼里就不算个大事。反而因为这样测得情郎的心思,被情郎舍命一救,不知道多浪漫呢,凶险什么的完全是提也不提。
叶芦伟自己不觉得说话有什么问题,只感觉到怀里的玉人身子一重,竟然真的往下沉去。心里一紧张,叶芦伟下意识地就把手勒在郭佩佩腋下,也没注意抓在了哪里,托紧了往上一送,把她头尽量抬高,一边急切地说道:“你干什么?这是深水区呢。”
郭佩佩心境低沉,感觉比身子沉得深多了,有些郁郁地说道:“还不如就这样沉下去算了。”
叶芦伟听她这样说话,才反应过来她状态不对,想了想说道:“好啦,你就算要谈恋爱,也不用非要这样,把自己搞得忧忧愁愁的吧?佩佩,你是个从容优荣的性子,别去听小七那笨蛋瞎说,她又哪里谈过恋爱了?书上那些故事都是落魄文人找不到女朋友,瞎编的凄事惨剧来骗人眼泪的。真正的爱情自然是两情相悦,幸福甜蜜。如果真的都是那样的悲悲切切,断人肝肠,那人类也是太贱了。”
郭佩佩本身意志强大,只一时柔软,又被叶芦伟贴着身子,心里迷糊着,混不知天地在哪方。听叶芦伟放软了声音说话,又主动往他身上靠了靠,用脸颊去蹭他肩颈,糯糯地说道:“陆陆儿,我就没感觉到甜蜜,全是你个混蛋的坏笑和你一屋子女人的嘲笑。”
叶芦伟脸上有些发烧,不仅是美人在怀软玉温香,更是郭佩佩近乎呢喃的语气挑起了反应。水里两人贴得不紧,可是郭佩佩故意忘记了游泳,叶芦伟又不敢松开,感觉到手上的柔软和鼻端的馨香,叶芦伟有些抗不住的感觉,低声说道:“佩佩,这是公共场所,求你了,起来自己游开。”
郭佩佩脸上火烧一样地烫,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身子又故意往水里沉了沉,低声笑道:“你个混蛋求之不得吧?你的手……呸。”
池边的聂小七看着叶芦伟带着郭佩佩越游越远,感觉自己这闺蜜被水怪抢去了一般,心里有一种再也回不来的奇怪感觉。站起来喊了一声,见两人不管不顾,只纠缠着往对面游去,聂小七摇摇头,披上梁红递来的浴巾,径直去池边椅子上躺着,还故意拿个毛巾把眼睛盖上,眼不见为净。
梁红去端了两杯果汁,拿下聂小七眼睛上的毛巾,示意她喝点东西,一边笑道:“佩佩只怕算是栽了,一场恋爱到终生的个性,遇上叶芦伟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聂小七愣愣地有些不得劲。她总共就这一个知心朋友,自己爱情是个悲剧,就不想好朋友也跟自己一样的糊涂。又好奇别人的爱情是个什么样子,胡闹着旁观闺蜜的这场恋爱,有意无意地把她往叶芦伟身边搓和。有时她自己心里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就是个巫婆,明明自己的爱情已经残废了,却又去鼓动郭佩佩走自己的老路。
梁红见了聂小七神色,心知她又想起了跟董彪的破事,轻轻推了推聂小七,说道:“你别老是怀疑自己啊,董彪重情重义,心里其实极爱了你。只不过他跟王艳秋有了孩子,你也不愿意董彪是个抛妻弃子的恶汉吧?”
聂小七苦笑了笑,举起杯子一气喝了半杯,放下杯子重重地喘了口气,说道:“我们这种女人,好像天生就没个正常的爱情。圈子里两情相悦的,无不是对头对手,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战壕里的子弟相爱的。这就像是个被诅咒的世界,需要联姻的,全是些陌生人。怪不得有那么多的豪门棒打有情人的剧本,其实是有事实根据的。”
梁红浅浅地笑了笑,没再接话。有些事她能旁观着开解,却不能宣之于口,再宽容的主子,也不喜欢自己的破事被人诉说。
聂小七注意到了梁红的小心,侧头看了看她,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其实真结了婚,两个人处久了自然而然总会有些情谊。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共同的话题就多了,又有了血缘纽带,自然而然地就会宽容些。圈子里很多人都是婚后,甚至有了孩子后,才开始跟自己的枕边人谈恋爱。最后能相濡以沫到老的,其实比民间可能还多些。你别有什么恐惧心理,好好嫁了人,用心去待对方,未必就不能真心地相爱。”
梁红年后就要结婚,男人家老爷子警卫出生,开国后没能上星,还好第二代有一个勉强上了个将星。陈老三父亲求上聂家,聂家象征性地咨询了她的意见,替她选的。这一年多她跟陈老三见过几面,两人只能说已经彼此认识。平时里陈老三呆在部队,偶尔才会给她打个电话,估计也是被家里人逼着打的,语气不咸不淡,客气得跟个服务生一样。
梁红自己家境贫寒,父母都只是普通工人。女儿能嫁入大户人家,当父母的只是高兴,哪里还会来管你爱不爱,情不情的。
听聂小七相劝,梁红脸上有些飞霞,低声说道:“我上次就听了你的话,平时多打电话过去。他好像也热情了些,会跟我讲些部队的事。不过他在保密单位,能说的不多。”
聂小七认真看了看梁红,心里有些感慨,笑道:“他的事不能说,你的事总可以说的,你就不能主动挑起话头说?”
梁红笑笑,说道:“我其实不是个骄傲的人,不过跟着你久了,不知不觉就自重了些。他都不说,我也不爱多说。”
聂小七想了想,说道:“小红,你不用这样。我们是聂家的女子没错,不过时代在变,并不要我们做出什么太过以聂家为中心的选择。联姻这事估计也就一两代内就会淡下去了。你和我年龄大些,赶不上了,只能被动地接受。不过陈老三在圈子里没有恶名,算是家里管得严的。他伯伯正在任上,将来再进一步也是可能的。你要觉得陈老三不适合在军队混,可以跟我说,我去求了爷爷,让他出来经商也行的。”
梁红略略地笑了笑,表示了谢谢,说道:“他个性温和,不怎么爱说话,感觉上有些沉闷。我也觉得他这样不好胜的性子,在军队勉强了些。可是要说经商,他家一直在军队,哪里有那个资源和本钱来做。小了看不上,大了做不了,只怕出来也得荒废了。”
聂小七看梁红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尽不实,不由哈哈哈大笑,说道:“鬼丫头,这是早就有了这心思?还是跟陈老三商量好了的?要嫁妆就明说,用得着跟我打马虎眼?喏,你的嫁妆过来了,自己去要,还是我帮你抢一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