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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龙来了泸海,心里其实是很有些忐忑的。他家里其实也不富,放弃工作这种事,如果不是他老子在教育系统工作多年,讲究个以德服人,早拿大棒子开抽了。别的不说,叶芦伟堂堂穿越来的,都不敢违了叶建国的意志,不去中万局上班,因为那铁定是往死里打的节奏。
来了泸海没几天,何大龙惊喜地发现,原来自己很喜欢当校长啊。有了兴趣,何大龙的进步就可以让人刮目相看了。特别是还有叶芦伟的财富刺激,还有蜀都盼他回去娶的漂亮未婚妻,何大龙拿出高三的精神头,誓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学成回蜀,把蜀都分校开起来,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现在挂职为校长助理的何大龙,听说叶芦伟来了泸海,当然是要来见一见的,他就住在句爸句妈的小区,叶芦伟带着句蓉梅过来,也懒得住酒店,下了飞机先去唐波那晃了一圈,转回来就准备住在原来那套房子。
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叶依衣在里边惊慌地搬什么东西,还一边大叫:“陆陆儿,不准进来,我还没收好。”
叶芦伟呆了一呆,没敢进去,叶依衣已经长大了,总要有些私人空间。句蓉梅却没这顾忌,微笑着进去,却听叶依衣惊喜地叫:“蓉蓉姐,快,帮我把这个挂起来,不让死陆陆儿看。”
叶芦伟被放进屋的时候,叶依衣满脸通红,鼻尖上还挂着汗珠。在句爸句妈的精心照料下,十六岁的叶依衣已经出落得清水芙蓉一般,比叶芦伟记忆里当然更加地明艳漂亮。
“哇,呆呆,你有一米七五了吧?长这么高,将来买衣服好费布料的。”近一年没见,叶依衣猛长了一阵,良好的生活环境和营养,已经把她乡下妹子的气质洗刷一空,穿着件过膝的碎花连衣裙,腰上同色的布带软软地一系,青春美少·女的气质浓得快要凝出香来。
出乎意料的,叶依衣没有扑上来打闹或者跟叶芦伟比高,反而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说道:“没有,没有一米七五,才一米七三。啊,陆陆儿,我的礼物呢?你要敢说没带礼物,我,我今晚让蓉蓉姐陪我睡……咯咯咯……”
可惜只说了一句话,本性就暴露了出来,咯咯笑着风一样地跑下楼去,边跑边喊:“陆陆儿,不准揭开墙上的布,不然我和你没完。”
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趁哥嫂不在,把这套房子当做画布给涂满了她的作品。她不准叶芦伟看,却又准许嫂子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理。
叶依衣来了泸海上学,知识点全部点在了画画上,文化课成绩不提也罢。还好她的绘画老师见她多少有些天赋,动了点关系,把她弄进了音乐学院附中去读“专业高中”。
晚饭是在句爸句妈家吃的,叫上了可怜的单身汉何大龙,一起吃了顿句爸做的泸海菜,味道相当地适合蜀都人。因为有了叶依衣这个拖累,句爸白天不再去学校上班,只晚上去代两节专业课。白天专业在家做饭洗衣做家务,照顾叶依衣和句妈。
特别是叶依衣,她手脚灵敏,动作飞快,画画的时候很容易就把她自己也画成个花脸乞丐,每天都有大量的衣服要洗。句妈又是个爱美的,不让她穿工作服去画画,说好好的女孩子,穿件什么工作服,再美的身段也枉费了。
于是叶依衣就更加恣意地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去画她最爱的画,一天至少要换三四次。有些颜料洗不掉,太费衣服,句爸句妈那一辈人又是节约惯了的,只好买了台缝纫机,自己在家给她做衣服。刚刚身上那件简单漂亮的连衣裙,就出自句爸那双拉惯二胡的手。
句妈在培训学校不但兼着专业课老师,还管理着好几个培训点,职业属性却是比句爸要强,已经容光焕发地开启了自己的第二个人生高峰。句爸只好洗了职业技能点,重新加在烹饪啊、缝纫啊什么的生活技能上。
还好句爸人生大起大落,从耀眼的舞台小生,沦落到在二轻局什么也不会地打杂人员,再到重新站在舞台上当老师教学生,现在又回归家庭照顾妻女,已经是历经磨难,有些淡泊了。看他熟练地操持家务,脸上溢满了幸福喜悦,可能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吧。
“爸,要不去请个保姆吧?你还要在学校兼课,会不会太累了?”吃完饭,叶芦伟当然挤着去厨房装孝心,一边帮着收拾,一边跟句爸闲聊。
句爸爽爽地一笑,说道:“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我现在只在学校指导着练习软开度(拉韧带),肯下苦心的学生不多,每晚就两节课,九点多就回来了。白天没什么事,家务这点事忙完,我一般还去学校帮帮忙呢。”
叶芦伟也只是浅浅地一说,人员简单的家里,多一个不熟悉的保姆,家庭气氛会被打乱,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句爸句妈完全把叶依衣当亲女儿一样养,句蓉梅都吃醋了呢。当父母的,给自己女儿做点事,完全感觉不到累,只会感觉到幸福。
句妈精神上压力一去,又有职业又另有一个叶依衣代替句蓉梅,整个人好像年青了十几岁,跟句蓉梅并排坐在沙发里,护手上靠着耍赖的叶依衣,三个人意外地和谐。可惜叶依衣就是个破坏气氛的好手。
“大龙哥,你小姨子真的漂亮得很?比我蓉蓉姐还漂亮?不可能吧?不过死陆陆儿看上的女人,个顶个的都漂亮,估计也差不了多远,是吧?”
句蓉梅听叶依衣跟何大龙胡说八道,侧身绕过句妈去掐她,句妈当然就护着不让,叶依衣却仍然大呼小叫:“陆陆儿,你老婆打我,再不管我还手了啊……”
叶芦伟端着果盘出来,顺手在叶依衣头发上乱揉一把,死丫头才嘟着嘴收了,却又挤在叶芦伟身边,笑着说:“哥,我想要学开车,你跟爸说,寒假我去驾校学好不好?”
叶依衣只要有什么特别不好办的要求,就会叫叶芦伟哥,其它时候一律叫名字,甚至叫满红玉也是叫名字,只是不敢叫叶建国名字。
“学个屁,高中毕业才能去学。爸,平时不能让她摸车哈,这丫头就是个手脚重的,毛里毛燥的容易出事。”叶芦伟没理叶依衣,转头跟正在泡茶的句爸交待。上一世,这丫头学会开车后,三天两头地小擦小挂,还好总算是不敢开快车的,没弄出什么大事故。
何大龙因为是家乡人,又跟叶芦伟有些别样的联系,句爸经常喊他过来吃饭,已经很是熟悉,看句爸端着茶壶过来,站起来去拿杯子。
“我不,我就要现在学,我同学都好几个去学了的。”叶依衣耍赖,见叶芦伟不理她,转身又去吊在句妈脖子上。
句蓉梅把她拉下来,按在自己身边,笑道:“你哥说得对,至少得有十八岁才能去学。现在学会了也拿不到驾照,又不能开,学来干什么?”
叶芦伟却从叶依衣话里听出了其它意思,盯着叶依衣道:“你什么同学?男的还是女的?这就有驾照了?开车上学了?”
叶依衣见叶芦伟有些严厉,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往句蓉梅身后躲了躲,呛声道:“我高中女同学,她是学声乐的,人家早就开车上学了,她还没我大。”
听她这样说,叶芦伟就头痛,大爷的,这就有坑爹二代出世了?还上高中了?“她家干什么的?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不到十八岁,出了事保险公司都不赔。”
叶依衣见叶芦伟没站起来抽她,大着声又说:“她家是港商,她爷爷在香港呢,回来这边做生意的。哥,你让我学嘛,我保证不开车去学校,好不好?”
叶芦伟正要发怒,句妈伸手拍了下叶依衣,说道:“不行,你哥同意我也不同意,什么样的同学,这就开车上学了?上了大学开什么?开飞机?我说不准就不准,你要再缠着你哥胡说,我就把你送回蜀都去上学。”
叶依衣听句妈发言,乖乖地安静下来。见叶依衣这样听句妈的话,叶芦伟不禁长叹,想起了乡下的满红玉。亲妈呢,你看看人家这妈当得,你就不惭愧?
不惭愧的亲妈满红玉,正在乡下跟何二流妈妈两人分钱。两人今年一共赚了约八千万,除开何二流和叶芦伟的“投资收益”,两位妈妈还有近千万可以分,此时正分得眉开眼笑的,哪里想得起亲女儿变成别人女儿了哟。
蚕茧生意看似红火,但收益却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下滑,何二流心里愈加佩服叶芦伟的远见。今年的收益还不到去年的一半,可是蚕茧产量实际上比去年还多了一成。国内价格没怎么涨,但国际价格却在飞速地下降,两者之间的差距,正在被瓦片国内无序竞争迅速地填平,不客气地说,还没当年老佛爷把这产业保护得好。
叶芦伟在泸海呆了一周,说服句蓉梅再陪句爸句妈几天,然后直接飞蜀都。叶芦伟自己提前飞回渝洲,去二舅家送了礼,再取了车,开着回龙光镇接亲妈满红玉。
满红玉今年的蚕茧生意已经结束,桑田圈占管理也已经基本固定,平时有满老幺等人在打理,她已经是大老板一枚,不再管具体实务,只等叶芦伟接她去蜀都跟叶建国团聚。
何二流老爹还没退休,正在中万局的某个工地上发挥余热,何妈妈要去工地上看老公,又不会开车,现在的何妈妈,身家丰厚着,当然也不会去挤公交了。叶芦伟接了两家妈妈,先在绸城安排了一台车送何妈妈去工地上,再拉着自己亲妈直接回了蜀都。
至于已经搬家去了绸城,绸城才是几人的新家这事,已经被几女选择性地忘记,更不要说叶芦伟了。他早就知道是这结果,只不过懒得跟几女争,随着她们胡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