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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就把带回来的毛衣编织机隔空搬运上来,和田亮试用熟练以后教给各位教习嬷嬷。除了套头式的,还有开衫式,女式毛衣的胸前都有漂亮的电脑绣花,每件毛衣的价格给飙升到五十两一件。不管是皇室宗亲还是文武大臣都以谁穿了异域样式的毛衣为荣。府上的长毛兔在王爷的科学管理养殖方法规范下,已经发展到几千只。是在王爷建造的一幢新的玻璃暖棚中实现的,尽管这样,长毛兔的兔毛还是供不应求。
云儿的画已经到了相当高超的水平。融汇了众家之长,把各种花卉都画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也尝试着画人物和山水、花卉结合在一起。
她曾经画过一幅《天女散花》,画得仙风缥缈的,那仙女就跟活的一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避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天女撒下的花朵就跟真的似的,好像从画面撒了出来,马上能用手接住。这幅画被一个佛门居士用一千两银子的高价买走,接着就有人向负责订货的田亮预定云儿的观音画。
云儿从来没有画过观音,但是她已经画过仙女了,对人物的画法都从画册上学了不少,以前也有工笔画的基本功。就告诉田亮跟人家说,没画过,成功了再收钱,不签合同。那人还不错,没把云儿当清凉油,抹哪儿哪儿凉快。人家先说没画过,怎好逼人?就说不着急。这样云儿也能现炒现卖,有一点学习时间。就用了西洋的素描、透视方法,第一次画了一幅观音图。画完之后把画贴在墙上,自己欣赏,哪里有不足,就重新再画。当然其它的画也没耽误,一个月以后把画好的观音让田亮给那人看。告诉他,就这个水准了。不行的话,就把画退回来。结果那人给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说立刻就把这张画装裱起来,挂在府上的佛堂里。
画过观音之后,定佛画的人一下子增多。很多人都说,瑞王爷的陈福晋肯定就是一位神女,她画出来的观音简直就是活灵活现,就象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
于是来定观音画的、如来的、罗汉的,其他神仙的,突然增多。比方八仙过海、麻姑献寿等等。这样的画云儿根本就不会,心里没谱儿。但是云儿有很多画册,上面是什么形象都有,可以临摹、参考。但是云儿手下的八仙过海比画册上的更有仙气,因为她自己就是神仙。订货单都已经排到次年的中秋节了,这些佛画就排到了后年。云儿不管谁定的画,都是按订货日期给画出来,谁夹楔子也不行。后来居然有洋人来定画,要耶稣的画,天主的、圣母玛利亚的,还有要天使画的。云儿在买来的资料和打印的资料里找参考,居然给找到很多种版本的西洋画画册。经过云儿的综合取舍、加工润色,立体感骤然增强。甚至有人说,晚上做梦就看见画上的圣母玛利亚从神坛上走下来。
云儿很想让蕊儿也来画神仙画,可是蕊儿正害喜,只好等生产以后再说了。
煊儿非常不放心怀孕的蕊儿,得空就来看她。蕊儿现在就是瞌睡,成天想睡觉,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就躺下睡了。甚至在沐浴的时候就能睡着。煊儿本想今天就在蕊儿这里睡了,一看未来的小母亲睡得哈儿哈儿的,还摆成了一个“大”字,害得煊儿在哪个角落也躺不下,只好逃到“紫薇阁”来了,睡在李灵儿这里。可能是习惯成自然,煊儿的几位侧福晋已经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就没有一个人因为煊儿在哪位侧福晋的房里多住了一宿两宿的出现争斗,这一点比宫里的那些妃嫔的境界高多了。
“煊王爷到!”梁子公公的女性男高音把李大美女吓一哆嗦,赶紧起身到门口去迎千岁大人。
李灵儿是西子湖边长大的,后来随父进京,对茶文化比较熟悉。她家里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比周馨瑶的家境要好许多,手里就是不缺好茶。所以煊儿经常过来蹭茶喝。
上茶之后,煊儿说:“大才女这么用功啊?这都多晚了还不歇息?明天还要赚银子呢。”
灵儿已经习惯了煊儿的调侃。说:“灵儿是怕以前学过的东西忘了。”
“你以前都学过什么?”
“哪里有什么,就是诗词格律什么的。”
“你的诗作、词作可不可以给本王欣赏欣赏?”
“灵儿根本就没有什么诗作干作的。倒是很想拜读王爷的大作。”
“那就让你彻底失望了。本王才疏学浅根本就不爱好这个。”
“不爱好干嘛要看人家的诗作词作的?”
“欣赏嘛,也算是爱好?”
“自然是的。”
“你听说过李渔这个人吗?”
“李笠翁啊?听说过。大才子啊,怎么了?”灵儿很奇怪。李笠翁是和他们同时代的人,只是年龄上要大很多,已经不是电视剧里那位风流倜傥的大才子,而是两鬓花白的老头儿了。他才名斐然,创作的剧本很多。但是自视正统的人士对其嗤之以鼻。所以灵儿虽然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翰林之首李掌院却严禁子女接触李渔的作品。”
“你的意思是他的名声不好?”
“也不是名声不好,他是写戏的,戏剧嘛,里面可能就有艳词什么的。其实这人还是很有才气的,就是他的大作从来没有拜读过。本王这里有两本小册子,是额娘和阿玛、舅舅云游的时候那边的朋友给翻印的。喏,你和馨儿两位大才女一人一本。就是个对对子用的,算是工具书吧,不是什么靡靡之音。你吩咐人把馨儿找来。”
少时周馨瑶就来了,听了煊儿的介绍,真有点汗颜了:她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鲤鱼、草鱼的,老爹也是学富五车的人,就没跟自己提过这个人一句。是了是了,恐怕老爹也是把鲤鱼当作毒蛇猛兽了。
“什么小册子?”
“《笠翁对韵》,就是对对子的,可能对你们有用。”
李灵儿接过来,翻看一下,立刻欣喜若狂,如获至宝:念道: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差两曜斗西东……太好了!这个东西好像人畜无害吧?干嘛要禁止呢?”
“可能是禁止一部分,不该禁止的也跟着受牵连了。我跟你们说啊,悄悄自己看,别传。这个好不容易弄来的,还是繁体字,明白了?”
“不给别人看是明白了,可是什么是繁体字呢?”
“嗨,就是咱们学的这种字,乱问。困了困了,睡觉吧。”
周馨瑶赶紧福了一礼:“馨儿告退。”
“本王明晚去你房里。”
“是。”
且不说煊儿在李灵儿房里有什么活动,就说周馨瑶把小册子带回房里还在小声读着:“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朣朦,腊屐对渔蓬。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风……太好了太好了,常常为了一个对句写不出来懊恼,有这样的参照真是太好了!煊王爷是馨儿的贵人吗?馨儿想要什么他就有什么!”
看了看书的结尾,居然发现有对李渔的生平介绍,但是1611——1680这样的字就很莫名其妙。这是字吗?什么意思呢?
灵儿房里,煊儿已经完成开枝散叶的播种任务,正在和灵儿说话。
“相公,你看这里,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文字?”灵儿指着书的结尾,问起介绍李渔生卒年的阿拉伯数字问道。
“坏了、坏了,怎么这个也出来了?点灯、点灯。”
“相公你怎么了?变毛变色的”
“没什么大事,你点灯就是。”
灵儿披衣下地把灯点亮,煊儿在灵儿的桌案上拿起毛笔,把书上的阿拉伯数字涂黑了,一想还不放心,干脆把李渔的生卒年份用剪子剪了下来,对灵儿说:“李渔的书是禁书。”
灵儿没有多问,相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好像上面并没有犯禁的东西啊?就是那种字很奇怪。就提醒他,馨儿妹妹那里还有同样的一份呢。”
煊儿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忙晕了。我去把馨儿那份拿来处理了。你先睡。”
“好的,你穿件衣服,别着凉。”
“没事没事,我去去就来。”
周馨瑶还在看《笠翁对韵》,听见轻轻的敲门声,问道:“是谁?”
“是我,赶快开门。”
周馨瑶听出来是煊儿了,赶紧来开门,煊儿把她手上正拿着的书拿在自己的手里,说道:“拿剪子给我。”
“怎么了?”
“你去拿就是。”
“哦。”周馨瑶把剪子递给煊儿,煊儿干净利落地捡下了生平介绍,揣进怀里,转身就走。周馨瑶满怀不舍地看着煊儿的背影,愣了半天。
灵儿却是睡不着了,身边这个人,他怎么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可是困惑之余,灵儿也有些庆幸。这个丈夫虽然不能把自己当成宝贝那般呵护,可也没见他讨厌自己。这个温润的性格也不至于招来什么祸患吧?他阿玛救护过两代君王,也没什么大权在握,这样就不会得罪什么人,谁能找他晦气呢?
煊儿果然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第二天就下榻在周馨瑶的房里。但是他不想让李灵儿有被冷落的感觉,还是先把两个人找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儿:“本王这里有几个脑筋急转弯,你们两个猜一猜,猜对了有赏,猜不出来有罚。”只字未提昨晚的事。
两位才女觉得煊王爷很有情趣。在煊儿的眼里,只有蕊儿是妻子,其他四人只是朋友,对朋友也应该维持友谊,猜个谜好象不是沉溺什么吧?
煊儿和几位侧室夫人相处很好,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府斗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偏爱哪一位的迹象。福晋就和云儿嘀咕了:“妹妹你说咱们儿子这种事都能做的很好?对蕊儿的关心、体贴相当到位,对几个侧室少奶奶也是一碗水端平,太难得了。”
“您也高看咱们煊儿了,他呀,准是拿那些谜语啦、脑筋急转弯啦诱惑她们。女孩子不就是喜欢这些吗,投其所好呗。”
“有几个会这么投其所好的?这是智慧!”
“您看您儿子什么都好,没缺点。”
“可能有,姐姐没发现。”福晋说话从来都是这么幽默。
“妹妹你说他才多大?就能把几个媳妇都给摆弄得服服帖帖。有的人家的少爷,两个女人就把他给搅得焦头烂额。”
“不完全是这位少爷无能,是他的两个女人太厉害了。”
“福晋,国公夫人求见。”
“直接请过来就是,这么小心做什么?”
“鱼儿参见两位福晋,福晋们吉祥!王爷在云主子后楼,请两位福晋过去一趟。王爷还吩咐,除了您二位,别人就……”
“好好好,明白了,我们马上过去。咱们王爷厉害了,居然驱使国公夫人给通传消息。”
“不是啦,是王爷在陪客人,过不来,让您二位见客人的。”
“客人?什么地方来的客人?咱们王爷那个大忙人还有时间陪客?咱们一起走吧?”
云儿挺纳闷儿的,能让王爷这么重视的客人可不是一般的身份吧?不用别的,就九千岁这个头衔也不是随便见客的。
福晋也挺纳闷儿,自己的婶娘来府上,王爷是说几句话就避开的。看样子,这位客人除了甘霖大师就不会是别人了。
来到楼上,直接进西侧云儿的居室,没人!那就去东侧居室,云儿
刚要举手敲门,门就“呼啦”一下开了,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抱住了,紧紧地抱住,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声叫了一声“云云姐!”接着就“哇哇”开嚎。
“小丽!乔丽!”云儿早就忘了自己的嫡福晋形象,大叫大喊起来。
然后是蓝蓝和婷婷的动静:“我说云云,也得给我们一个大大的熊抱吧?”
“蓝蓝、许老师!”云儿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了,用帕子擦都觉得矫情,干脆用袖子了。紧紧抱住了蓝蓝和许婷婷。
耳边又传来严肃和海龙的声音:“我们也是异域来客,云云你光是跟女同胞亲热,把我们当背景板啦?”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啊。”云儿当然不能跟严肃和海龙拥抱,只是跟他们握手。可是两位男士根本就不客气,握住云儿的手就不放。小丽的行侠仗义之气马上就产生了,在两个人的脚面上各踩一脚,俩人哇哇大叫放开了云儿。
“两个坏蛋!你们就没看见美大叔的眼光吗?”
众人哈哈大笑。云儿一下子看见了王爷身后的甘霖师父,忙给师父请安,师父说:“进屋说话。国公夫人也进来,对了,你们吩咐人把田亮和凌娟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