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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海南一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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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事是找衣服穿!找不着就抢、就偷。鳌拜是谁呀?大清国都是他的。不远处有个渔村,那里晾着衣服,好像是刚刚洗出来搭到竹竿上的。两个士兵被鳌拜派去偷衣服,也没管男人女人的,划拉一大抱就回来了。赶紧往身上穿,怎么哪一件都不够大?他们还不知道,南方的男性普遍身材矮小。可能是气候的关系吧,天气热成熟的早,个头还没长起来,就长成了。鳌拜的身材在他们来说应该是巨人了。清点一下人数,和鳌拜一起被风吹来的侍卫、兵士是十二个人,偷来的衣服远远不够,还得去偷、去抢。没有合适鳌拜的衣服,就在偷来的衣服里找了一条单子扎在腰间,上身裸露着,这才敢从树上爬下来,指挥他的属下们:“钮钴禄、完颜你们几个到那边的村子里去一趟,再找几条单子,找些吃的,还有火折子什么的。有鸡鸭鹅狗的弄点回来,咱们烤肉吃,然后往回走。”

    到底是大将军,临危不惧,都已经裸奔了,还想着偷东西。

    钮钴禄和完颜都是鳌拜的贴身侍卫,从第一批偷来的衣服里凑了上下各一件穿上了,也不知道是男人的衣服还是女人的,穿上很紧,好像是给猴子穿的。没办法,总得遮住羞处。

    同样是穿了紧身猴子服的塞本得的脸都皱成包子了:

    “这可怎么办哪叔叔,咱们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回京城还不得饿死了?”塞本得愁得得瑟不起来了。

    “活人能叫尿憋死?把你扳指拿过来,我这还有一个,辫子梢上还有两颗珠子,谁还有?都给我拿过来!看看有没有当铺,怎么想法换点银子,赶紧离开这里!”

    鳌拜头发蓬乱,一脸的灰尘,很有可能被人当成大狒狒。

    偷衣服、偷吃的几个人回来了,一个人抱衣服,一个人抱着两只鸡,还有一个抱着一只猪仔。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原来是被狗咬了,另一个被鹅给拧了,狼狈不堪的样子。

    没有粮食,也没有现成吃的,只能吃烧烤了。问题是这里没有柴禾,海边都是沙滩地,就是几株椰子树,用什么砍?手掌?椰子树和松树是不一样的,除了主干就是长长的叶子。叶子是羽毛状的,革质,又结实又扎人,非常有韧劲,怎么扭也不断。看样子吃烧烤也落空了,只能再次行窃。

    海南的渔村都是很贫困的,他们的房子基本上是就地取材,用椰子树的树干当支架,叶子棚顶。鳌拜等人是白天来的,已经偷了一次东西,再次来的时候就被渔民给包围了,而且是青壮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渔民嘛,是不种地的,打渔自然是要用渔网,还有钢叉。二话没说就把这三个侍卫给网住了,上来就打。人家养只鸡也不容易,还把猪仔给偷走了。身上穿的是他们晾晒的衣服,连衣服也偷!

    “别打别打了!各位父老乡亲,我们遭遇到海匪了,好不容易逃了命,想找点吃的。”

    钮钴禄侍卫抱着脑袋编瞎话,可是京城的语言这里的渔民根本就听不懂,吧啦吧啦说了半天人家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渔民中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对一个年轻人说:“你去把曾先生请过来,他懂得好几种内地的话。”

    曾先生来了,听钮钴禄一说,根本没相信。遇到海匪也可能,但是海匪都是抢钱抢东西,那有扒男人衣服的?再说了,这几位一看就是北方人,京城口音,和海匪好像不挨边儿,再打,完颜招供说是大风吹来的,更不靠谱儿。再打,几个人只好说是跟鳌拜来的。除了曾先生,别的人根本不知道鳌拜是什么鸟。

    曾先生当然不敢得罪鳌拜,但是也不怎么相信眼前的几个人。看他们确实是象落难的人,不敢说实话,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打死了恐怕会有后患。就和渔民头目说:“老大,要不就放了他们吧,他们说是鳌拜的兵士,鳌拜是朝廷上最有权势的人,管他是真是假,咱们都是小百姓,别和官府作对。”

    “那就让他们赶快滚蛋!”

    多亏了这位曾先生,这是附近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个教书先生。他并不知道鳌拜也来了,对三个侍卫倒还有点隐恻之心,给了他们几个火折子。就让人散了。

    仨人回去一说,鳌拜便每个人踹了一脚:“笨死了!你们不会说我来了吗?”

    “鳌大人,属下怎么敢随便暴露您的行踪啊?万一……”

    “行了行了,赶紧上树弄树叶,点着了咱们烤肉吃。”还别说,鳌拜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也有一些团队精神。两只鸡、一只小猪,十二个人吃,也都吃到了,好歹肚子里有点食物,要不然怎么走路?

    凭着多年的行军作战经验,鳌拜带着他的几个虾兵蟹将往北而去。当惯了将军、又当辅政大臣的鳌拜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这和在军队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苦是苦,却是将军,吃香喝辣的,还有人服侍。现在可好,就是有人服侍,拿什么服侍?天气太热,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不敢走丛林,那里什么动物、昆虫都有,就得露天暴晒。还有几次差点给当海匪杀了。

    也许鳌拜还没到死的时候,一次次的都给躲了过来。直到来在一个比较大的城镇,用两个扳指两颗珠子买了四匹马和鳌拜能穿的衣服,还有从侍卫身上搜来的两个扳指留着路上买吃的。在客栈里住了两天,沐浴更衣,梳洗停当,开始了骑马的行程。幸亏是那几个扳指和珠子,要不然鳌拜等人非饿死不可。让鳌拜要饭,打死也是不会干的。

    那句话叫什么了?餐风露宿,为了不把钱在回到京城之前都花光而再次陷入困境,他们几个人基本上就在野外睡觉。四个士兵换岗值夜,白天在马背上睡觉。

    手上也没个地图,光是凭着太阳的位置辨别方向,大概地往北走。路上也曾劫持过客商。反正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是非,自己合算就好。

    经过广东、江西、安徽、河南、河北,历经两个月,五千里的行程,在康熙八年的三月底返回京师。

    鳌拜的一个愿望是回来就杀了瑞王爷。这一路上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一定要师出有名,别给那些亲王、郡王和国公们有帮腔的机会。

    鳌拜失踪,几人欢乐几人愁啊。鳌拜的那些党羽都有些害怕了,不知道他们所依靠的这棵大树到底是出了什么麻烦,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高兴的人也不敢太高兴,毕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万一什么时候突然从眼前冒出来就坏了。

    安亲王几次向王爷打听鳌拜,王爷说不知道,他真是不知道,没人的时候问云儿给吹到什么地方去了,云儿也说不知道,风劲大了就远一点,小了就近一点,也没想到把他吹到一个具体的什么地方。还好,云儿没有给他们吹到南海里去,可能这个时候还命不该绝吧。

    鳌拜回到府上,怕丢人,别人问他去哪儿了,他说走亲戚去了。没有时间扯闲篇儿,赶紧和同党们商量下一步的对策。瑞王爷是必须杀的,但是动硬的不行。三千精锐敌不过两个漂亮的小妞。改招子、改招子!鳌拜的文采不怎么样,脑袋里的损招儿却不少,单独跟班布尔善筹划了两天,终于想出来一个武将文用的招数,给瑞王爷定了几条罪状,然后绕着弯儿地让瑞王爷承认这些罪状就好收拾他了,

    于是鳌拜等人就等着双王束手就擒了。

    “各位臣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康熙觉得很烦,对着阶下的文武大臣说道。虽然说了不算,这样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奴才有本!”鳌拜从武大臣的行列里站出来,对康熙皇帝说:“我朝例律明确规定,朝廷官员不得经商,瑞王爷有什么特殊?违抗圣旨就是杀头之罪。”

    安亲王也从队列里站出来:“皇上,瑞亲王经商是先皇特许的,而且他经商不是为了给个人赚银子,而是送进国库,请问鳌大人,自古以来有几个这样高境界的人?鳌大人做到了吗?”

    鳌拜早有准备:“安王爷,你亲眼见到他经商的全部银子交给国库了吗?”

    庄亲王出班奏道:“皇上,奴才是掌管户部的,瑞王爷的银子经过太皇太后的手交给奴才,有给瑞王爷的回执,奴才收到太皇太后交来的银子,也当即开给回执,还有马御史作为见证人,记录在户部的账本上,白纸黑字。”

    班布尔善出列:“皇上,先皇是让瑞王爷经商,但是没有规定具体的赚钱数量,所以,他想贪墨多少无人能知。”

    安亲王说:“班大人,说话要有证据,凭空臆测是不作数的。先皇是没有给瑞王爷规定赚钱的数量,但是说了,瑞王爷给国库送一两银子都是对大清的贡献。请问哪一位给国库送进一两银子了?据本王知道,瑞王爷已经给国库上交二百多万两银子了,不信也可,有证可查。总不能送进去一个回执都没有吧?鳌大人今天向瑞王爷发难,纯属嫉妒,看着人家赚钱了就眼馋。当初先皇带领文武大臣到瑞王爷府上勘察的时候,是谁赞同的声音最响?是鳌大人!鳌大人的意思也是瑞王爷贪墨了经商的银子?请问,瑞王爷经商的银子是他岳父的古董换的钱,用这些钱来经商,这都属于他自己的个人财产。个人的财产也是贪墨?鳌大人的府邸和府上的财产都是先皇赏赐的,都应该属于贪墨的?既然鳌大人觉得瑞王爷的财产多得很,他又何必贪墨?压根就不做这件事多好?省的有人口水都掉出来了。这些属于个人的本钱赚的钱也应该是瑞王爷自己私人钱财,他交给国库了,这是他对国家的重大贡献,这样也算上贪墨吗?”

    “这个……”鳌拜无言应对。论口才他比安王爷差得远。

    班布尔善可不会善罢甘休,说道:“就算是他没有贪墨,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光看见他从府上往出送货物,没有见他放在哪里,这不是很怪异吗?奴才怀疑他的货物来路不正,需要查抄。”

    康亲王发话了:“班大人的话是一语中的,你们的目的就是查抄瑞王府,把货物侵吞为己有!请问你们有什么权力查抄瑞王府?”

    鳌拜浓眉紧皱,想不到这些王爷不让了,全都向着瑞王爷说话,而且自己还真不在理儿上,想转移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好了好了别吵了!既然几位王爷说了他没有贪墨,姑且做此论断。这样好了,云贵粤几省的三个藩王蠢蠢欲动,就让瑞王爷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资助朝廷撤藩。

    安亲王上前一步道:“你说的轻巧,张口就是一百万,比吃馅饼还容易!你有什么权力命令瑞王爷拿银子?你怎么不拿出一百万?拿多少银子、做什么用都是户部的权限范围,不是你鳌拜一张嘴让谁拿多少谁就应该拿多少的,那是人家一两一钱一文的经营赚来的辛苦钱,不是某人想当然的命令!你鳌拜不过是个有期限辅政的辅政大臣,你有什么权力对先皇封了两个王位的亲王指手画脚?先皇让他做事都是商量着来的,交给国库银子的时候都是太皇太后收讫、监察御史当面验证,有正当手续的,莫不是你看着瑞王爷赚钱眼红了,要侵吞瑞王爷的银子?他又不是为了你活着的!”安王爷平时很少疾言厉色,今天是急了!

    “问到我有什么权力,我是先皇委派的辅政大臣,我的话就可以代表皇上的话。听明白了吗?来人!火速请双王千岁到朝堂上来,老夫对他有命令。”

    安王爷的脸气得煞白,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忙大喝一声:“且慢!双王不是你随便调动的,你没有权力命令他。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里,索性咱们就到瑞王府,当面锣对面鼓说清就是。但是,你们就这么用你的镶黄旗士兵去请,我们这些兄弟侄子对你不放心!当年肃武亲王就是吃了这个亏的。要请我们一起去请!”

    “好吧,依你!”鳌拜心想,我让他拿银子用来撤藩,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拿了,以后就得不停地拿,拿过来用没用在撤藩上是我说了算,如果他不拿就把他算在吴三桂一伙儿的,哈哈哈哈……”

    众多的文武大臣全来瑞王府了,包括康熙皇上。他真是为伯父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