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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瑞王府的侧福晋给本宫拉到后面打三十大板。竟敢对本宫不敬……”一向以柔弱的形象出现的鄂贵妃今天是满脸杀气了。都说瑞王府的侧福晋很强势,她就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强势。明明知道皇上对自己是何等的宠爱,也敢这样和自己叫板。说完就冲着站在身后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这俩人撸胳膊挽袖子就上来了,一边一个拉住云儿的胳膊往身后拧。如果是个普通的女人,胳膊早就给拧断了,她们是早有准备的,也是有点功夫的人。可是拧了半天也没拧动,脸憋得通红。只好就那么按着云儿的胳膊,等着鄂妃开打的命令一出口,就把云儿拖到后面去打板子。她们这么嚣张就是因为鄂妃是皇上最宠溺的女人,鄂妃的命令和皇上差不多!
如果换了一个女人,早就吓得哭着跪下讨饶了,贵妃要打谁的板子谁能逃过去呀?细皮嫩肉的小媳妇,被说打三十板子,就是三板子也得见血!
云儿笑了笑:“朝野上下都说董鄂妃是个通情达理、才华四溢的女子,想不到心胸窄的连半寸都没有!各位宫女姐妹,你们的娘娘到我们府上去抢我的儿子,美其名曰过继,皇上有六个儿子她要过继!你们不觉得她是在欺负皇上吗?她的愿望没有得逞今天就来报复我,打我三十大板,说得轻松!好歹我是太后的义女,太后懿旨封我为固伦公主,连公主都敢随便打的人是不是疯了?今天你就试试,打我一板子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所有的宫女都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看着鄂妃。她们当然知道鄂妃纵然是贵妃,也没有拷打皇家公主的权力啊。正要劝住鄂妃就听到
门外有几个女人的说话声,好像是皇上的其他妃嫔,于是云儿干脆没动,就让两个身体强壮的婆子给按着。这是证据,必须让人看到。
“娘娘,您在干嘛?那边的宴席都要开始了?这位是谁呀?还穿着固伦公主的礼服?怎么还给按住了?”说话的这位是安嫔。
另外两位妃嫔也很震惊:鄂妃太胆大了,敢对穿公主礼服的用刑!
“这是瑞王府的侧福晋陈氏,对本宫大不敬,本宫正要对她施以惩戒。不过是亲王侧室,居然这么嚣张。本宫就是要打掉她的嚣张劲头!看她以后还敢对本宫大不敬。”鄂妃着重提及“侧福晋”三个字,好像侧福晋低微得有如鸿毛一样,又好像她根本不知道云儿是太后懿旨封的固伦公主。就是没有书面懿旨,云儿穿的是公主的礼服,上面带着龙,象征着皇家的威严。看样子鄂妃是忍无可忍了。
“贵妃娘娘!这不是太后新认的义女吗?您也……”
“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进了寝殿就开始辱骂本宫。”鄂贵妃故意不提太后义女这个茬儿。
云儿马上反驳道:“鄂妃娘娘,说话要对得起良心,长个脑袋的人谁能相信云儿会骂您。方才您也说云儿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室,吃饱了撑得跑您的寝宫来骂您?方才是您把云儿叫到这里来切磋画艺的好不好?是被您说的来说体己的好不好?撒谎也得贴切一点吧?”
“不要以为皇上给你们府上一个好脸儿你们就能开染坊了。再怎么嘚瑟也是奴才!做什么生意啊,分明是……”刹闸!鄂妃知道自己太过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赶忙扭转话题:“不要以为皇上夸了你几句,你就成了皇贵妃。”
云儿冷笑道:“说了这么多才把您的意图说明白了,您是觉得我们做生意给皇上赚钱是没必要、不应该的吧?我们是在给皇上的国库里送银子,不是蹬鼻子上脸好不好?我们府上从主子到下人没日没夜地做事,我们用自己的钱当本钱,没有一点要回报的意思,还说我们是嘚瑟,那好啊,生意我们就不做了,人也不嘚瑟了,规规矩矩地过我们的小日子。省得贵妃娘娘看我们辛苦赚钱是有所图谋。到时候皇上问我家王爷为什么不做生意了。王爷会说,鄂妃娘娘说我们嘚瑟,我们不想自己拿着本钱外加辛苦还被人骂。不知道那个时候皇上会不会把您打进冷宫?我看您才是嘚瑟大发了!云儿知道,鄂妃娘娘对云儿的仇恨只不过是皇上当着您的面儿夸赞了云儿几句,可是他并没有说让云儿进宫当皇贵妃吧?云儿可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也不会勾引别人的男人。因为云儿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别说云儿是府上的侧福晋,就是名侍妾也不会因为别的男人位置更高些就舍弃对自己情深意重、生死相依的丈夫!说来说去是贵妃娘娘怕云儿抢了您的,您放一千个心、一万个心,云儿不会的!”
鄂妃也确实是柔弱,不是心理上的,是身体上的。被云儿的几句话就气得哆嗦起来,却说不过云儿。而且方才陈氏说了生意不做了,这不坏了吗?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在太后和皇上跟前告自己的状也不是不可能的,追究原因,就是皇上也不能饶了自己啊。
“你这女人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安嫔你说,这么狂傲的人怎么会让太后看的上?”
“您又错了。云儿何曾狂傲了?不过是把真实情况说了,您不是要打云儿三十大板吗?怎么还不动手?”
“你!你这疯女人!逼本宫动手是吧?来人!”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今天是太后召见瑞王府的诰命夫人觐见,您和陈福晋的事情还是放一放,马上宴席就开始了,您把陈氏打得皮开肉绽的怎么跟太后交代?”安嫔每天给太后请安,听见太后多次提及瑞王府经商给国库装银子和侧福晋从一个叫异域的地方学了好多种做精致针线活,回来教给府上的丫鬟婆子,都有订货加工的了。谁不明白现在瑞王爷是大清的财神爷?侧福晋能被太后认为义女、封为固伦公主,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位鄂贵妃是嫉妒哪门子呢?
“我不管、我不管!打死才好!”鄂妃有点失去理智了。谁能这么不给她脸面,把老底子都给折腾出来了?
“娘娘!您不是向来都心善的吗?”安嫔开始挑事儿,“您一向体谅奴才,陈氏不懂的宫里的规矩您就饶了她吧。”
云儿一下子挣脱了按着自己的人,手都要指到安嫔的脑门子上了:“你父亲在大殿面对皇上的时候自称什么?你敢说你不是奴才崽子!”云儿一生最讨厌的称呼就是奴才和小老婆这五个字。
安嫔吓得直往后退。鄂妃才不领情安嫔的帮腔,喝问安嫔:“你什么意思,说我心善让我放过瑞王爷的小老婆?”
云儿大笑,抚掌道:“难道娘娘是皇上的大老婆?原来倒是大老婆的身份,可是觉得那个大老婆不如现在的小老婆风光。所以就从大老婆的身份直接变成小老婆了。”
“你!你等着、你等着!”鄂妃气得浑身直哆嗦,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把她指责得如此地体无完肤。
安嫔赶紧转移话题:“贵妃娘娘误解了臣妾,臣妾的意思是您千万别和太后再有什么罅隙,那样对您很不利的。”安嫔不敢惹鄂妃,也不怎么敢惹云儿,因为云儿是太后的义女,人家府上正在给皇上赚钱,就很轻飘地说了一句。
“鄂妃娘娘,太后请您和瑞云公主呢,宴席马上就开始了。”太后宫里的强公公来催促。
“该死的奴才,吵什么吵?”鄂妃的怒火马上朝强公公喷了过去。
强公公白了脸,他哪里敢惹鄂妃?只是重复刚才的话:“请二位赶紧过去吧,太后在等。”
鄂妃冲着两个嬷嬷使眼色,俩人放开云儿。
鄂妃说:“强公公别误会,本宫是跟陈氏开玩笑呢。方才她对本宫大不敬,本宫都原谅了她。”
王公公赶紧说:“奴才明白。”
云儿问道:“强公公,宫里的事云儿不明白,您能告诉云儿,贵妃比固伦公主大几个级别?”
“这个,这个,好像差不多吧?”
“既然差不多,就是平级的,也就谈不上什么大不敬小不敬的。云儿出身书香世家,自认礼仪规矩还是懂得的。你们几位能相信云儿来到贵妃的寝殿撒野吗?不过是云儿对某人的无理要求没有答应罢了,被她诳到这里,再安上一个罪名就是了。云儿是佛门弟子,不愿与尘俗中人计较。但是佛门弟子也是有尊严的,也得有个是非曲直。要不,鄂妃娘娘把自己方才做过的事让太后给评评理?”
“不是说了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鄂妃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
“贵妃娘娘何时这么爱开玩笑了?到我们府上强行过继我的儿子不成,说是玩笑,今天无理取闹也是玩笑?如果我的孩子被你抱进宫里来给你弄死了,完了也是开玩笑?我被打三十大板,皮开肉绽也是开玩笑?你们家的玩笑都是这么残忍吗?”
“嘶!”强公公和安嫔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在贵妃的寝宫里都敢这么说话,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吧?她肯定是有不怕鄂贵妃的地方,或者是抓住了鄂妃的什么把柄,千万别惹她。于是一个个的当起和事老来了:“公主息怒,娘娘息怒,公公已经喊二位赴宴了,就赶快过去吧。”
“我们过去吧,可能宴席要开始了。”安嫔很想赶快脱身。
鄂妃说:“那就赴宴去吧。”于是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出了往外走。反正是鄂妃说云儿没规矩,云儿也没跟她打招呼,起身就走,本来她就走路一阵风,很快超越了鄂妃,直接就出了大门。她是掐准了鄂妃既不敢和太后告状,也不敢和皇上告状,尤其是说经商的事,很容易激怒了太后。但是她也不能让鄂妃白白地折辱,念起隔空搬运的口诀,鄂妃身边按过自己的两位嬷嬷就腾空而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嗷嗷儿地叫唤。那个速度快的,鄂妃还没反应过来就完成了。没有人想到是云儿使的法,因为云儿已经出了大门。
福晋见云儿这么半天也没回来就着急了,跟太后说了一声就来寻找,看见云儿迎面走来,就不管那些了,拉住云儿说:“你可把姐姐惦记死了,怎么这么半天不回来?”
“鄂贵妃说找云儿来聊天,先问云儿愿不愿意进进宫来住,还说皇上给咱们好脸儿咱们就开染坊了,说咱们再嘚瑟也是奴才,还要打云儿三十大板。”
“啊?这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呢?”
“没等打,太后那里的强公公就来请了。云儿再也不来了。”
“这个地方姐姐也是一次都不想来的。”
“这位鄂妃娘娘啊,把云儿叫去做什么呢?”太后心里很不满鄂妃。看见福晋和云儿脚步匆匆地回来了,也就没说别的,带着一众人来到已经摆好的餐桌跟前,坐下了,鄂妃才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还是那副温婉、柔弱的样子。
云儿恨不得“唰“地飞了。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她。看着老娘、马夫人、郑嬷嬷、刘嬷嬷、林嬷嬷、鬟儿、髻儿、鱼儿、水儿都是浑身长刺的模样,就很想说:“回家吧。”胸前胀得很难受,又没地方把奶水挤出来,只能忍着。
“摆膳吧。”太后对苏茉尔示意,苏茉尔到门口和一个太监低语了几句,就开始上菜了。这个场合谁能吃饱啊?还要应付太后、皇后随时的提问。佟妃真是老实,什么都不说,就在姐姐身边陪伴着。
巳时进宫酉时才回府,云儿的胸前已经淌水了。赶紧找个杯子挤出来。这样的奶是不能给孩子吃的。怎么着也是生了点气,是火奶,对孩子不好。
老娘在家低声和丈夫诉苦呢:“再也不想去了!一辈子也不想去了!”
“嘘!少说话!”先生发出警告。
云儿进屋,老娘立刻拉住:“那个鄂贵妃问你什么了?娘都担心死了。”
“没问什么,就是想做荷包。”
子夜练功之后,云儿和师父沟通:“师父,云儿今天好像做错了,火气很大,也没有顾忌场合,就和鄂妃呛了起来。”
“你确实是做错了,和鄂妃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你把她揭露得体无完肤,只能是增加她对你的报复心理。不要低估她在皇上面前的作用,如果是皇上也没了是非,你们府上的人尤其是王爷就很危险。”
“弟子再也不惹她了,对她退避三舍。”
“那也不必,佛门弟子应该是心平气和、与世无争,你的争斗之心还很强啊,一定要改正!”
“是,弟子记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