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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曾见过那样的东西,用仪器检测了,却发现那是一种他们目前所掌握到的元素之外的东西。
如天平一般,两端挂着东西;又如漏沙一般,两端的东西往另一端流去,然后又重新流回去。不管他们怎么摆放,这玩意完全无视了地心吸引力。横放好,竖放好,侧放都好,甚至乎还拿手来摇动。它依然按它自身所设定的速度行走,一点也不变。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制造得出来的东西。尽管他们的科技在当时的世界上,甚至是未来几千年的人类世界中都数一数二的,可仍是没法造得出来。因为那东西轻若无物,所以有人说这不是这个世间的东西,甚至还有人说这很有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因为曾经有过天降神物的记录,只是今次却没有目击者,因而无法肯定它的出处。
他的父亲——族里的族长,小岛的岛主,一见到这东西,沉默不语。独自一人上了祭台,围着那些有着千万年历史的远古留下来的柱子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海水逐渐上涨,沿海一带又淹没了半里。他的父亲拖着一脸的疲惫,却又十分认真和严肃,将族人召集起来。告诉大家,小岛很有可能会沉,让大家马上逃离,并给大家派发了一种能量丸。
能量丸就是用“树妈妈”旁那种浆果提炼出来的物质,还有与其他东西一块合成的,有了它,他们不用再需要时时依赖浆果提供的。可是却又因为能量过大,加上又是试验品,使得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变异,一种他们从未想到过的进化。
众人分别坐着箭艇离开,可是却没有想到大自然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高科技可以抗衡的。船上的人一个个的减少,到最后是凌天恒抱着他抓着一块木板在海上漂浮。看不到日出,也不见日落。水,到处都是水。凉凉的,铺天盖地,推毁万物的力量,撕扯着他,挤压着他。他很怕很怕,仿佛掉下了万丈海底,再也游不岸。
在深海中,斗不过巨大的猛鲨,就会葬身鱼腹,永远永远陷入黑暗……
一叶竹筏静静立在江水上,将汹涌的江水压在底下,她是那么的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将凶险置于眼内。只有那唇边之音,使天地间的音色而失色……
凌天宇跌跌撞撞往前跑,他好想好想哭,可是双眼憋了个通红,仍是哭不出来。为什么会是他,他只想看着她好,只想她快乐,可为什么却还是要伤了她。他不想,他不愿,假如重来一次,他宁愿当初她一道符就将他打得灰飞烟灭,也不想被冰封起来,等待奇迹的出现。
忽地他似是撞上了堵墙,坚实却又不坚硬,一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按停了他。他抬头望去,竟然是凌天恒。
“哥——”一开声,不觉一哽,说不下去。
凌天恒没说话,只是将他拥进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
“对不起。”凌天宇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嗄声道。
凌天恒轻轻放开他,望着他双眼,平静的道:“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我……”凌天宇狠狠闭了闭眼,将泪水逼了回去,“她在那边,你过去找她吧。”
“嗯。”凌天恒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再乱走,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嗯。”凌天宇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你快去吧。”
凌天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往他奔来的那个方向而去。凌天宇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他抱着膝盖,任由泪水湿透衣袖。
为什么不骂他,为什么不打他?明明是他做错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骂他、说他,教训他。
看着那一双含着哀伤的眸子,他的心又是多痛,没有人来告诉过他事情的经过,没有人来追究,他就仿佛是透明了般,被人晾到一边去。他宁愿被他们责骂、打罚,也不愿意现在这样。他觉得好难受,也不知以后如何面对她。
她明明可以没事儿的,只要当初收了他,杀了他,那就什么事都没了。现在倒好了,她被自己害成那样,也不知她挺不挺得下去。
做人真的是不可以心软,特别是对付敌人,明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却没有一下将他咔嚓掉,反而装什么恻隐之心。到头来,吃亏的却是自己。她能怪他吗?她还能报仇吗?不能了,她什么都做不了,有机会杀死对方的时候,却下不了手,却大发善心的要去拯救他。结果呢?好心没好报,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傻瓜。
燕若梦的嘴边往上掀起,露出那比笑还难看的表情,一向都以为自己聪明机灵,原来也不过是蠢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经历了千万件事,怎么就没有吃一堑长一智,怎么还是那么的笨。
一次次地陷入,一次次的受伤,总是得不到教训的,怨谁?怪谁?害她的人吗?
千万层的厚甲,刀枪不入,最终却是被自己解开,以那吹弹可破之躯去迎接那宝锋利刃,她真的是疯了。
四野寂静,明月高悬,拖着一条如行尸走肉的身躯是那么的沉,那么的孤寂。
劝走凌天宇后,燕若梦真的不知去哪好。卫宅里的人,她看着只会更加的内疚,虽然说一切皆是命,可若没有她或许就简单很多。至于她那个交易过来的家,从开始到现在却没有一刻是属于她的。虽然说她在那儿生活了一年多,可是还没来得及酝酿感情,就已经不再属于她。
回想自己独自生活的那十年,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能呆到半年以上的。这儿算是最长的一处了,也不知道今后要去哪儿,要在什么样的地方落脚。或许以后只有匆匆而过,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让她安居乐业了。真是想不到,天大地大,竟然也难有容身之所。或许是她自寻烦恼,目前的她,别说找地方住,就连是一日三餐可能都解决不了。精明如她,每做一件事时,都会为日后作个打算,何况是时时刻刻嚷着“退休”呢。老早就为了日后的“金盆洗手”而作了准备。然而千算万算,却始终还是算漏了一点,那么辛苦为啥,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两袖清风。呵,真是可笑,可悲。
假如她现在还有法力,那她还可以东山再起,可以去与那对头人拼上一拼,但是现在她一丁点的法力都没有了,一个三流的痞子都能轻易打倒她,她又做回了一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真是很可笑,平凡的时候却希望自己可以轰轰烈烈闯出一番大事。可是出了名之后,又受不了周边的压力,而想着做个默默无闻的人。
人,真的是世间最特别的怪物,曾记得她也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如众星捧月般被人呵着。可一旦失去了外表的光华,即刻就被世人遗弃。
她独自一个滚到了一边,不情愿却又非常幸运地沾上了满身的尘灰。对着这么一个黑炭球,不可能再有机会被人捧着、珍惜着、爱护着,那就唯有在企求不要被人当是球般在脚底践踏吧。她只有继续的滚,将自己有多脏弄多脏,这样生**美,讨厌肮脏的美足才不会光顾自己。
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个人人讨厌、唾而远之的臭黑球,竟然也有被人赏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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