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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总,有人看见那女孩回宿舍换了身衣服,然后背着旅行包离开俱乐部,至于去了哪里就无人知道了。”
萧楠如实汇报,听完杜展飞的吩咐又说:“好,我和晋忠分头带人去找,尽力在韩大少的人发现之前找到她。”
当列车开动时,靠窗而坐的花蕊突然发现几位穿着不俗的男子四下张望,像是寻找什么人。
其中一位甚是眼熟,花蕊一惊,猛然想起他就是杜展飞的下属,惊恐瞬间袭来,就连站台上的灯光在她眼中也变得狰狞。
她确定自己没认错,平安夜那天就是此人欲打程枫。
见他的目光正投向这边,花蕊急忙将头上的绒线帽子拉得更低,直到他们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她那剧烈跳动的心才渐渐恢复。
暂时逃脱了,将来怎么办?
忧虑不安让花蕊如坐针毡,加上半张涂着药膏淤青的脸,很快引起周围旅客好奇的目光。
还好,无人主动搭话或是询问。
花蕊不敢回老家,不敢面对父母慈祥的脸,不敢看着母亲真诚的眼睛继续说谎,所以她决定寻找姐姐。
她深信,只有姐姐可以安慰自己这颗无助的心,可以让自己逃离噩梦。
她还不知道花容股票被套房子变卖的事。
广播里传出甜美的声音。
“以一首染发走红的歌手萧林,始终不肯透露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吴痕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有意制造神秘感呢,还是其它原因,很多歌迷都想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呵呵,现在,我们就听听这首染发吧!”
动听的旋律传来,让车厢里的人逐渐安静。
陌生的颜色,从发根一染到底,就像我决定彻底忘掉你的决心。尽管不那么顺利,中间还有斩不断的纠缠,可我依然不想放弃。
要知道,忘记你是多么艰难的事,可是我,无法回头。周而复始的伤害已经渗入肌肤,融进血液,你却从来没有一丝歉意,好像做错的原本是我。
望着镜中憔悴的脸,因发丝改了颜色越发苍白。无力的手擦干残余的泪,笑得无奈。
以为染了发就可以忘记你,可是不久,又生出对你的思念。
陌生的味道,可以让我因此改变,就像我决定忘记你的敷衍你的谎言。尽管我的意念,仍然不想抹去,记忆中你的柔情你的笑颜。
要知道,忘记你是多么艰难的事,可是我,无法回头。你可以将一颗心分成若干,我却不能,和别人共同分享,你的多情你的缠绵。
可是我仍然学不会恨你,更不想将你揭穿。我只能躲在这里偷偷染发,流泪心碎肝肠寸断。
以为染了发就可以忘记你,可是不久,又生出对你的思念。
……
男歌手凄美的声音瞬间勾起花蕊伤心的往事,心碎在音乐中蔓延,无助在痛苦中翻搅。
她困惑极了:为什么如此痴情的男人自己从未见过,而遇到的偏偏是负心人还有无耻的恶魔?
她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玻璃折射出点点碎光,静静映入她的眼中,瞬间化作一盏盏缥缈的祈愿灯。
花蕊突然双手掩面,无声哭泣。
幻觉里的幸福总是触手可得,而现实中的幸福却遥不可及。当然,如果没有一线希望也不会勾起心中的波澜,可是,偏偏有梦在,似真似幻,飘来荡去!
“或许,我也该染发了。”花蕊自言自语。
花容所在的城市和乐阳差不多大,可是,在陌生的城市茫茫人海中盲目寻找一个人,却如大海捞针。
花蕊再次打电话询问母亲,可是对方竟说:
“自从你爸爸挂断小容的电话,那丫头干脆不和家里联系了。小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心里只有个姐姐?大清早打电话来居然不先问候父母?还不如小枫呢!”
花蕊吓到了:“程枫给家里打电话了?”
花母感到奇怪:“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哦,我明白了,你们拌嘴了对不对?”
花蕊追问:“他对您说什么了?”
花母笑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询问我们身体怎样,问花容和家里联系没有,哦,他还让我们记下他的手机号,说是方便联系。这孩子,真是细心!”
花蕊惊讶:“就这些吗?”
花母道:“傻孩子,跟长辈当然只能聊这些呀,呵呵,反正我和你爸感动极了,哦,他还劝我们不要再出摊了,等将来时机成熟他会养我们。小枫这孩子真是仁义,你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知道么?”
花蕊疑惑:这不是程枫一贯的作风,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有,黄莺口中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不是他传出来的吗?
说来也巧,花蕊和母亲通完话后刚要关机就有电话打来,正是程枫,花蕊犹豫半天还是没接。
之后,又一个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那是黄莺的手机号,花蕊仍然未接。
而后一条短信到达。“小猫,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你,韩羽。”
花蕊急忙关掉手机,紧张地打量周围的行人,并未看见恶魔的身影,可是,不远处的几位穿着时尚的青年却引起她的注意。
见他们正向这边走来,惊恐万分的花蕊拔腿就跑,尽管坐了一夜的火车,此时还背着旅行包,仍然不减飞一样的速度。
行人惊讶之余还惊叹:“这女孩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亚洲飞人的徒弟么?”
其实那几位青年只是路人,而犹如惊弓之鸟的花蕊已经没有分辨的能力了。
要说人的机遇总是出其不意降临。
当花蕊终于跑不动了,靠着树大口喘气的时候,一辆宝马突然停在路边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一个狗头:“哇!小姐,你的速度好快啊,请问你是哪里人,需要一份职业吗?”
花蕊差点没被吓死,狗怎么会说人话?
就在她怀疑自己又出现幻觉时,一张贵妇的脸从狗头后面露出来:“介绍下,它叫贝贝,我的女儿,你是谁?”
我的妈呀!原来是狗的主人说话?
花蕊狂跳的心这才平复,边喘气边试探道:“我是来、来这里、找人的,顺便想打工。”
她真要郁闷死了,居然将这么大的一只狗放在副驾驶,不但戴项链穿羽绒马甲,还称作女儿?
贵妇傲然一笑:“我见你奔跑速度极快,就想雇你陪陪我女儿,怎么样!听不懂?就是说,我想让你每天带贝贝散步,奔跑一会,你看,它都发胖了,而且这一阵子它很忧郁,我很担心它患上忧郁症。”
花蕊心说:我看你病的比狗还厉害呢!
可是贵妇后面的话再次将花蕊吓到。“薪水嘛我可以多给你一些,五千块钱每个月,怎么样?”
花蕊立刻瞪大眼睛,做吞咽动作:“您是说,每月给我五千块薪水,只陪它散步或是奔跑,我没听错吧?”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只见对方扬了扬描画精致的眉,饱满的朱唇开启:“没错,你只做这些就够了,因为给贝贝洗澡配餐的格外有保姆。”随着话语,珍珠耳坠摇摆着,发出自然夺目的光泽。
这么大的馅饼砸在饥饿者的面前,不吃才是蠢货!
花蕊想,她立刻和颜悦色,连声音也无比温柔。
“没问题,我肯定能让你的狗,不,是让您女儿一个月内变苗条,就连性格也开朗起来,不过我只能做一个月,因为我是学生,三月一号开学。”
贵妇面露不悦:“只做一个月,那怎么行?”她犹豫一会,对狗道:“女儿,你要是同意她留下就叫几声,不同意就摇头。”
花蕊一阵惊慌,却没忘记满脸堆笑取悦狗狗,心说:求求你,答应我留下吧,让我去你们家躲一个月好不好?我的处境好可怜哦!
也不知道花蕊祈祷有效还是狗狗不耐烦了,居然冲花蕊一顿狂吠。
“呵呵,它答应了,太好了,贝贝。”尽管花蕊心里吓得要死,却尽力装出很喜欢它的样子靠近,还好,狗狗居然亲昵地伸出大舌头舔花蕊的手。
贵妇笑了,冲花蕊一甩头:“上车吧,对了,以后对我不可用您字,也不许叫大姐,我才二十九,别将我叫老了。”
花蕊急忙上车,惟命是从:“好,不过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贵妇道:“我叫沈碧玉,你就叫我碧玉好了。”
“哦,碧玉,很好听的名字,我叫花蕊。”
“花蕊?真够土气,和你的穿着一样。”沈碧玉撇撇嘴。
花蕊非但不介意,还露出讨好的笑容:“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她为自己暂时找到歇息之地而开心,想:先安顿下来,一边带狗狗散步一边寻姐姐,不但可以躲避恶魔还有钱可赚。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