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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正宫内
乾正宫是昭王的书房,此时几个小太监正忙碌地翻找东西。
“快点,找到没有。”一个衣着比几位太监更华丽一些,颜色更深,看上去有点地位的老太监急忙忙催促着。
“禀告总管大人,快了,很快找到了。”一个眼色最好的小太监说道,他虽然不是在昭王身边紧身伺候,可平时经常过来打扫,对宫里的摆设比较熟悉,找东西的速度也更快。
“慢吞吞的,还不快点,大人们都在等着呢。”老太监想起昭王房间里的局势,更是心急,里面哪个都不能得罪。
小太监看着自己手中的折子,其中一些还是垫在最底层,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底层里抽出来。看上面的痕迹,好像有些年头了吧,不知道现在找来干嘛。
虽然心中有疑问,可是速度却一点都没减低。他知道在王府里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总管大人,看看是不是这些。”
看了眼跟前的折子,确定无误后点点头,对着跟前这位有点眼色的小太监说道:“你,带着它们,跟我来。”
小太监兴奋地大喊:“喳。”
总管大人能带他过去,那他就能在昭王面前晃上几眼,有出镜率还是挺好的,不管昭王能不能把他这个人记住。
老太监见身后的小太监挺精灵,拍他马屁也拍得不错,哄得他挺开心的,也不想他出什么差错,到时候连累到自己,于是提醒到:“等下谨慎点,不要出差错,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提起头,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你懂的。”
小太监当然知道老太监既是提醒他,也在威胁他,让自己不要连累他。
“总管大人请放心,小的明白。”
老太监见他那么识趣,点点头便快步走了过去。
在经过秦思雨院子的时候,看到不少医师冲着跑出去,不知所谓何时,于是不禁奇怪起来:“那些医师怎么了?好像见到洪水猛兽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那是王府里最不得宠,也没有背景的昭王妃的府邸,只是王妃不是患了天花,那些医师不是去医治她吗?怎么看着像逃难。
老太监瞥了眼,不悦道:“不关你事的最好别管,以后少点靠近落霞楼就是了。”
小太监见老太监果然绕道而走,宁愿走多点路,也不愿意经过落霞楼。
这是当然的了,老太监怎么说也是昭王院子里的老人,什么消息他是不知道的,这昭王妃啊,真不知说她命好还是不好,这得了天花还能熬这么久,也是很难得,怕且至今也就她一人。再说本来没人会尽心医治她,到现在昭王重金聘请医师,甚至向其他两个国家求助,可悲剧的是,有那么多医师,竟然没有一个能把她治好,那也算了,昨天那些进去医治的医师,今天高烧不退,疑是患上了天花。正因如此,原本打算来尝试一下的医师们全都后悔了,有些进了王府,也不肯过去看看。
小太监只是远远地向落霞楼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容擦觉的怜惜和同情。
昭王的房间有好多侍卫守护着,要经过一层层的检查才能进去。
来到昭王的房前,听到里面吵杂的争执声。
房间内
“王爷,我国已经有一个大周国的王妃,不能再有大周国的侧妃了。要知道嫡妻的儿子不能继承大统,可侧妃的儿子就不一样了。侧妃的长子都是继承大统的人选。若是让大周人当上侧妃,那她的儿子以后是不是就要统治我们商国?下官宁愿死,也不会看着商国落入大周国人手里。”
“王爷,商大人说得正是,一个小官员之女怎么会认识王爷呢,甚至让王爷对她一片痴心,这其中也许就是一个局,一个大周国故意做的局,如果我们接受了,以后商国就会被大周国吃掉,让我们商国人民如何是好?”
“王爷,两位大人所言属实,请王爷明察。”
好几位大人说个不停,每个都以国家为主,压得昭王只能气,却不能反驳。
“各位大人是不是想多了,本王只是要娶侧妃,人还没娶,就来说继承大统的事,本王还有很长的命呢,难道各位大人都盼着本王死?”
昭王犀利的目光盯着跪在下面的人,他最讨厌被人威胁,如今这群人倒好,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内,竟敢跪在门外要挟他。
想到这,就想到欧阳氏派人来说的一句话,若是他让这些官员都冷了心,她就要把李欣儿杀了,不管昭王以后怎么恨她。
他的母后为人如何他很清楚,现在欧阳氏对李欣儿基本不管不顾,那只是李欣儿还没碍着她的事,若是李欣儿害昭王被整个商国不耻,还与官员们翻脸,以欧阳氏那护子心切,肯定会把李欣儿灭掉。
欧阳氏的狠辣,他很清楚,不过她怎么说也是他的母后,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他好,他不能对她说什么,只能尽力保护他心爱之人。
跪着的官员们哆嗦地磕头,只有一个身子挺得直直的,他瞥了眼怒气冲冲的昭王,再看了看下面被吓得发抖的官员。每个统治者最忌讳的就是找继承者,这样就说明他的位子很快就会被别人代替,所以听到昭王那么一说,官员们吓得要命也是能理解的,只是昭王,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忠诚的大臣们步步相逼吗?
他冷声道:“王爷想多了,各位大人也是为国心切,大周国的狼子野心,人人皆知,再说继承者的问题,确实商国历代流传下来的,并不是各位大人提出的,请王爷明察。”
欧阳葆的话一说,下面的官员连忙附和。
“求王爷明察,下官一心可昭明月,若是为了商国,王爷让本官死,本官也愿意。”
“没错,本官一死已明志,请王爷成全。”
一大堆官员都说要一死明志,昭王怎么可能接受,今日来的都是商国的顶梁柱,每个都是不可缺少的部分。若是昭王真的让他们以死明志,相信长老阁那几位长老们也会插手。
“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本王。”昭王眼中的怒火像一条意欲冲出的火龙,见到谁都觉得看不顺眼。
昭王死死地盯着一个直直的身子,他不卑不亢地跪着,腰板挺得直直的,没有一丝的恐惧,这就是欧阳氏的亲弟弟,欧阳葆,也是商国的国师,这群人的主力军。
欧阳葆是个很睿智的人,平时帮助昭王很多,昭王对这个舅舅也是很敬重,只是后来,这位舅舅的势力好像越来越大,大到连昭王都觉得有威胁。
后来渐渐的,昭王开始培养自己的下属,对这位舅舅也疏远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肯娶欧阳泠泠为侧妃的最大原因,对李欣儿的喜爱只是掩人耳目的原因而已。
“王爷说笑了,各位大人怎么敢这样做,他们只是把表明心志而已,若是王爷觉得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不妨拭目以待,看他们会不会以死明志?”
他这话说出来,却没有一个官员评击,这样就知道欧贻葆在那些官员心中的地位,怕且欧阳葆让他们死,他们也会立刻去。
“若是我承若以后李欣儿生的儿子,不得继承王位,这样不知各位大人意见如何?”
昭王迫不得已退步了。
“王爷,也许你不知道,这侧妃在我们商国人的眼中可是比正妃还要重要的人物,不是什么路边捡回来的猫猫狗狗都可以做。”
欧阳葆说的李欣儿就是那路边捡回来的猫猫狗狗,他的语气充满不屑。
昭王怒了,他怎么容易心爱之人被人如此诋毁。
“欧阳葆,你别太过份,欣儿她不是路边的猫猫狗狗,她善解人意,聪明机智,风姿卓悦,一点都不像大周国人,反而像我们商国人,那么的豪爽。”昭王一心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好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然喊欧阳国师的真名。
欧阳葆没当一回事,只是笑了笑。“堂堂一个大周国,怎么会把人养成像我们商国人呢,要知道正如我商国人不喜大周人,大周人可是不耻我们商国人的,觉得我们是野蛮人,那既然这样,尽管只是一个小官员之女,也不会养成像商国人吧,这其中的道理,我想王爷应该比下官更加清楚,这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欧阳葆的话字字铿锵,赢得所有官员的认同,反而昭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当然不会怀疑李欣儿,他只是觉得所有官员都站在欧阳葆那边,有损他的威严。
“这件事本王已经派人去查,李欣儿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女,只是她在商国的父亲娶了继妻,那继妻不是好人,她不让欣儿学习琴棋书画,不聘请夫子来教导她,她所学的一切都是她自学而成的,因为没有接触夫子,所以她的性情都是浑然而成的。”
昭王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与李欣儿相遇的第一天,他就找人查清楚,确定没问题,才与李欣儿深交的。
“好,既然王爷说李小姐没有可疑的地方,那就请王爷让宗仁府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