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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个女人她就不自然的想去亲近依赖,这位叫玉仙儿的姐姐,一个下午都在教她怎么编头发,还教她怎么生火,又给她找了几件她年轻时的衣物,对她的来历闭口不谈。
叶姝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她更加亲近。
就在她精神放松的时候,突然听见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响,囧的她一下子涨红了脸。
胡玉仙看着她窘迫的脸蛋,笑笑地说,“叶妹妹,跟我一同去做饭,然后咱们姐两一起吃。”
“胡姐姐,叫我阿柚,我小名阿柚”
“胡姐姐,你郎君不和你一起吃饭吗?”
“咦,晏温没有告诉你吗?近来军中历练,他们都忙着练兵呢,一去就是十几天,有时也去半个月,你来了好啊,姐姐还有个解闷的。”说罢紧紧拉着她的手,叶姝怡恍然大悟,难怪今日来时,除了守营的,基本没有见人,“姐姐,你住在那里?”
“喏,就在你边上,这一排其实就咱们两个女人。”她指了指右边的院子。“我男人姓姜,姜舒,也同晏兄弟一样是百夫长,这里住的都是有家室的,但是那些媳妇来了又回去了,住在这里的就你跟我了。”
漠北苦寒,自然没有人愿意在此地长待,她在胡玉仙的陪同下做了来到漠北的第一顿饭,菜基本都是腌菜和干菜,卖相难看,米也是糙米,没有大米的软糯和香甜,但也咸香爽口,饿极了的叶姝怡也吃的有滋有味,两人吃完饭捧着茶,叶姝怡不断把话题往晏温身上引,胡玉仙也看出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讲了晏温是什么时候从军的,与谁交好,为人不骄不躁,谦逊低调。
啧,不愧是书本以外的人物,根本无处下手。
她要怎么讨好以后的衣食父母呢。
果然晏温一离开就是五天,她和胡玉仙成了除身世外无话不谈的朋友,还随她出入一次当地具有民土风情的集市。
漠北的集市很小,但也热闹非凡,有草原上来的牧民,贩卖皮子野味和鲜奶,也有当地的居民买吃食和杂货。琳琅满目,返璞归真。
第五天晏温回来丢下银两,便又冲冲离开,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喝。
叶姝怡看着他身如劲松的背影,简直无奈到极点。
话都搭不上,怎么提升好感,不知道这个大兄弟知道她要在这里白吃白住很久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还能维持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皮吗?
她有些惆怅了。
为什么书要完结了才让她来,下来怎么演啊。
好像昨晚看了一宿的英语答案,今天起来考的是数学。
特么,真让人痛不欲生。
*
暮色四合,宁静的小院干净祥和。
叶姝怡烧好热水,打算热热泡一泡,就舒服地睡个好觉。
突然小院门外大声的喧哗,接着就有几个壮实的汉子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叶姝怡大吃一惊,急忙冲上前,看着浑身是血的晏温,急的都要哭了。
李恒戳了戳傍边的汉子,惊讶地道:“晏...晏温娶婆娘了?”
庞石也不比他震惊,他搓了搓大手,看着晏兄弟这娇花一样的媳妇,无措地瓮声道:“弟妹,这...哎,兄弟们不知道你来了,多有得罪,晏兄弟今日同我等一同巡街,没想碰上了南陵的探子,这...为了护我被躲在暗处的贼人射了一箭,箭伤已经处理了,等老孙来了...”
叶姝怡慌了神,处理了箭伤,怎么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血,她心中惶恐眼泪就掉了下来,瞪着红肿的眼睛,“老孙什么时候来?”
李恒倒吸一口气,娘咧,晏温的婆娘挺凶的,他应了一声立马飞奔出去,把半路上的孙老头扛了过来。
隔壁的胡玉仙也闻声赶了过来,看着忙碌的老孙,拍拍叶姝怡的肩膀,顺便瞪了瞪庞石这一群粗野的汉子。
几个大汉怯怯地抖了抖身躯,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
老孙站起身来,神色冷峻,回头看看叶姝怡也是一惊,怜惜地摇摇头,看着房里的众人,俯下身一揖,“侥幸,命保住了,但伤及命脉,端看过不过得了今夜。”
在场的人都一震,情绪低落。
叶姝怡:衣食父母要没了。
胡玉仙:叶妹妹怕是马上就没有了夫君,可怜见的。
庞石:这怎么好,我拿什么来报答。
李恒:晏兄弟这漂亮的婆娘怎么办。
其余三人:晏兄弟这漂亮的婆娘怎么办。
漂亮的婆娘叶姝怡送走了众人,回到屋内看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晏温,更加惆怅了,她打了热水替晏温擦了擦脸和手脚,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好看的过分,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箭一般的眉毛斜飞入鬓,几缕乌黑长发落在苍白侧脸,刀刻般的轮廓此时有些脆弱的美感。
叶姝怡捧着脸坐在床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清晨她摔倒地上,才茫然想起昨日竟然坐着睡着了,美色不止看着吃饭香,睡觉也香啊。
她急忙摸了摸晏温额头,又听了听她的心跳甚至量了量他的呼吸,急忙地跑去请胡玉仙帮忙请孙老来一趟。
自己开心的回来跑,去灶台准备了米粥和温水。欢欢喜喜地又回到屋里,盯着晏温看他什么时候醒。
浓密的睫毛眨了两下,掀开眼睑,就看见一张放大的笑脸贴了上来,欢喜地说道,“你醒了。”
叶姝怡一下子就对上他清明的眸子。
漆黑,幽深,缠绕着无数极端的情绪的眼眸,看到她时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一眼就叫她头皮发麻,心有余悸。
孙老及时赶到,上前去诊断。
叶姝怡紧紧了自己颤抖的手,内心惊涛骇浪,“这人是谁?!这不是晏温。”
显然这人认识叶姝怡本尊的。
还很厌恶。
贼老天啊,你今天不光发了数学考卷,还居然考的是高数里面的奥数。
孙老把完脉看了看伤口,大呼奇迹,高兴地把胡子揪了一把一把的,胡玉仙也高兴地哭了,让他养好身体往后好好待自己的媳妇。
庞石等人也兴高采烈,直呼他是条汉子。
只有叶姝怡站在外围,尴尬地笑。
又一次送走了众人,叶姝怡有些踟蹰地不敢进屋内,磨蹭地往厨房的方向去。
“过来。”
叶姝怡往屋内探了探头,看见此时的晏温半靠着床上,紧绷下颚,轮廓冷硬,紧紧地盯着她。
她心里哭唧唧地挪过去,感觉腿都软了
“我是谁?”
啊咧,叶姝怡猛地抬头看他,见他冷声说完这句话,便扭头看向了另一边,她愣了愣,脑袋却在飞速地转动。
对方得不到她的答复,不耐烦地转头,皱起好看的眉毛,“怎么不答话?”
“我...以为你要杀我。”
晏温惊讶于她的敏锐,看着她不忿的小脸,干咳道,“你像我梦里想杀的人。”
好嘛,更可怕了。
叶姝怡顿了顿,瓮声翁气地说,“我是你媳妇,你是我郎君。我们两个从小定亲,有玉佩为证。”
然后就开始稍有添加地说幼时的事情,到分离他从军,再到重聚,他待她如何温柔体贴,给她准备热水衣裳,给她指说院内物件,还拿出钱袋晃了晃,表示还上交家用。
晏温古怪地看她一眼,“今日何日?”
这个她知道,才问过胡玉仙姐姐,“天凤六年”
他嗤笑一声,神色桀骜,“京城什么情况?你说你才来的漠北”。
“太子大婚,大赦天下。”
他点了点头,便不再问话了
叶姝怡神色忐忑,弯起眼睛,朝他甜甜一笑,极尽谄媚:“郎君,我给你煮了粥加了果干,顺便放了一点点盐合适你现在吃,我给你盛来。”
晏温端着冒着果香的米粥,试着尝了一口,眉头舒展,一大口就喝完了。
叶姝怡瞄见他喝完了,麻利地给他又盛了一碗,开心地笑了,红红的脸蛋,又甜又好看。
晏温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便立刻收回,斯文地喝完一碗,就示意不要了。
叶姝怡知道他大伤刚愈,脾胃虚弱,不已多食,便扶他躺下休息,温声开解道:“郎君,先好好休息,孙老下午就来换药,我下午打算做些补血的食物,到时你再尝尝,过几天炖了骨头汤给你补补,我再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鱼肉,能给你炖鱼肉是最好不过...”
看着晏温不耐的表情,她立马住嘴,迅速退出去了,带上钱袋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来孝敬她主子。
可不是她主子吗,这种气势,她恨不能奴颜婢膝。
她在路上一直在想:这个人是谁?
殊不知,小院里的男人也有同样的疑问:这个人是谁?
她与姓胡的那女人有些相像,细看又不全然一样,眼睛神态都差别很大,且都过了二十年了,那女人早已年老色衰,不是这等年轻的模样。
不过狡诈险恶的性子到是一模一样,隐瞒了些许事情,不过她胆敢再耍花招,他就一掌劈死她。
叶姝怡高兴地提着她买道的新鲜猪肝,简直收获颇丰啊,这次不光买猪骨免费得来了猪肝,还从一个牧民那里弄来了海带和黄豆,简直是惊喜啊。
她冲进小院,脆声喊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