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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头手里夹着小贩递来的烟,缓缓开口“我记得那是三月间,我们村子离范阳近,听说城里的商人们从长安的什么盛隆号拉来好多稀奇的物品,在范阳搞促销,老汉和后生们都去看了,确实稀奇啊”
“我们就想着是什么样的人儿才能造出如此巧夺天工的物件,后来听人说是长安的牛国师,我们打心眼里佩服啊,虽然那些物件俺们买不起”
听到这小贩稍微脸红了下,自己的东西太黑了,给老头把烟点上,老头疑惑的抽一口之后,就爱上了这种醇厚的味道“果然是好东西,国师就是神奇”
“老丈请继续”
“嗯,所以我们大家对于神奇的国师都很好奇,正好后来道观的道士们来村子里宣传说,以后凡是信道者,第一次去道观上香,可以拿一斤免费的盐,说是国师给信众的见面礼”
说着老头笑了笑“不瞒国师您说,一开始我们是不信的,不过也有忍不住诱惑的去上香之后,果然得到一斤盐,拿回来之后,大家伙一看,好家伙,雪白细腻的精盐,老汉活一辈子,也就在城里富贵人家做工时间,见过主家吃过,自己是一丁点也没尝到,曾经还想着这辈子能吃上一次,即使死了也值得了”
“于是大家都跟疯了似的到道观里上香,就为了拿一斤盐,那几天附近的道观天天香火鼎盛,都快被人挤爆了”
“后来道长们又说,以后只要信道,人人都可以平价买他们那种精盐,虽然每人一次只能买一斤,一年限购四斤,但是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道长们也都是凡人,也需要生活不是,不可无限量的送,所以大家都很满意”
小贩伸伸手“这些夸奖的话老丈就不要继续说了,我是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语气一顿“哦,后来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十里八乡风传道观里的盐有毒,让大家伙不要再去买了,说实话,谁信啊,肯定是有人眼红造谣,大家都一笑了之”
“谁知道过了没多久,一天夜里,俺们村的石头,一个壮的跟石头一样的人,吃完早饭没多久,一家五口突然口鼻流血,还没等大夫来,就不行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石头家遭了什么天谴,只是后来上面来了仵作,查验了石头家之后,在他家的盐罐里发现了砒霜,大家这才知道,道观的盐有毒是真的”
“从那以后,大家就把从道观买来的盐全撒了,道长们听说这事之后来村里道歉做法事为死去的村民超度,我们还一度很信任道长们”
“可是后来,听说城里也有人毒死了,而且更多,更关键的是,有风言说长安新来的国师,蛊惑陛下,想收集死人的魂魄,为陛下炼制丹药,所以就暗中使坏,大家一听这还了得”
“于是乎,整个范阳都沸腾了,乡亲们激愤不已,把附近的道观全给拆了,道长们也被打跑了”
话说到这就告一段落,小贩再傻身边有明白人,袁天罡接口“这肯定是有人捣鬼,现在国师就在大爷您面前坐着,你看他像是那种恶毒的人吗?”
“这..”老头嘴抖了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小贩知道肯定是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丈不用说了,这事其中必有蹊跷,我想问一下,除了吃盐死人外,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老头皱皱眉头“其他的啊,我想想,我们村到是没有,不过听说上柳村到是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小贩来了兴趣“哦,老丈给我讲讲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就在这范阳十里八乡都有人中毒而死的时候,上柳村没有一个人中毒而死,只是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起夜的后生被人勒死后扔在茅坑里,家人以为失踪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才在茅坑里发现,但是至今上柳村也没有人中毒而死,大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贩和老袁对视一眼,这一定是有人夜里投毒,被后生发现了,然后就杀人灭口,至于后来为了避嫌,所以就故意不在上柳村投毒,就怕有人把事情联系到他们身上!
看来这事的原因已经水落石出了,背后肯定是有人捣鬼,只是目前来说,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卢家干的,但是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和证物支撑这个论断,小贩和道门依然不能洗刷投毒杀人的嫌疑!
朝老头拱拱手“多谢老丈告知实情,还请老丈带我到几家苦主家里慰问一番,也聊表歉意”
“好,国师请跟我来”
小贩跟着来到的第一家,这家现在就剩一个男人了,老头告诉小贩这男人叫贵良,老娘和老婆以及孩子都死了,他自己因为在城里做工,当晚没回来,逃过一劫。
小贩带着人刚走到贵良家门口,一条汉子就抄着一条扁担冲出来,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拍到小贩脑门上。
小贩只感觉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当时就委顿了下去,这该死的传送术,又没反应过来,这是小贩晕倒之前的想法,宋浩等人赶紧过来把小贩围起来,并把伤人的汉子摁住。
老袁使劲晃了晃小贩“师叔,师叔,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
被宋浩摁住的汉子跪在地上大笑“哈哈,妖道,死的好,娘,老婆,孩子们,我给你们报仇啦,哈哈…”
小贩晕乎了一会被老袁给摇醒了,伸手一摸满脑门的血,看到小贩醒了,老袁终于放心了“师叔您没事吧?”
小贩摆摆手“没事,扶我起来”
“哦”
顺着老袁的胳膊,小贩站了起来,看着在地上狂笑的汉子“很好,你打我这一下我记住了,本伯不跟你计较,我希望当事情水落石出的时间,你还能有勇气再挥出你的扁担”
贵良朝地上吐口吐沫“妖道,我好恨啊,这一扁担居然没打死你,娘啊…”
“别叫了”
呃,贵良一嗓子没喊完,被憋了回去,小贩放下一堆散碎银子在贵良面前“我知道钱换不回你家人的生命,但是我还请你收下,你放心,我保证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明白,还你一个公道”
贵良看着面前一大堆银子傻傻的不说话,小贩挥手让宋浩放开他,老头又带着小贩去石头家的坟地上了几柱香,这才离开下柳村。
路上,老袁问小贩“师叔可有计策?”
正开车的小贩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哼,既然卢家跟我玩人民的战争,那好,我就让卢家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小贩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卢家了,没证据,不要紧,脑袋没人家灵活,不要紧,要紧的是咱比他们多了上千年的见识,任何阴谋诡计在实力的面前都是纸老虎,卢家给牛爷等着吧,这次不玩死你们,以后就叫我卢大宝!
“老袁,接下来就靠你了,接下来我就不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走访了,麻烦你了,你带着这个,把死过人的村子都拍下来,通知一下家属在逝者七七的时间,我在范阳城做法,为逝者超度,并且还大家一个清楚的公道”
老袁拱拱手“是,只是师叔你准备做什么去?”
“我?去卢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