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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衡的贴身太监亲自到仪华宫宣读圣旨,比赵戈这位正主还要忧虑,没人能揣摩圣意,自然没人知道穆衡为何要赐死赵戈。
赵戈尤其冷静,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盯着缓缓展开的圣旨轴柄,墨色轴柄,质地为绫锦织品,浸染着至高无上的威仪皇权。
殿外跪了一地的仆从吓得瑟瑟发抖,隐约从近来的局势窥探到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
但就在所有人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却有一人猛地火急火燎闯了进来,顾不得跟赵戈行礼,直接伸手摁住了贴身太监的手,惊慌低声道:“圣旨宣读了吗?”
贴身太监赶紧摇头。
来人正是太监总管,他显然跑得很急,满头汗水顾不得去擦,看见贴身太监摇头,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些庆幸的笑意来,随即声音压得更低,“奉圣上口谕,旨意不必宣读,快回吧。”
这便是那第二道旨意,只是穆衡没想到赵戈已经知晓旨意内容,还打算借着第一道旨意并没有宣读,直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戈起身理了理衣袍,没有半点反常表现,总管太监陪着笑告罪,很快将带来的人撤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这道旨意来得并不突然,那段时间他跟穆衡不断发生分歧矛盾,还多次挑战了穆衡的底线,穆衡大概是烦极了他这道软肋,方才扼腕下达旨意。
即使穆衡很快撤销旨意,这也的确触及到了赵戈的逆鳞,他最痛恨的便是被别人控制,哪怕穆衡想杀他的时间只有几秒。
穆衡早就应该有所觉悟,他毕竟不能指望赵戈跟女子似的乖顺听话,赵戈得争取权益,得为自身筹谋,他需要足够的力量跟穆衡尽可能站在对等的位置,仅仅是自由和随时可能取缔的权利远远不够。
这在穆衡看来无疑是一种挑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放纵,直到赵戈跟尚书勾结密谋杀害邻国派来的使臣。
俨然快威胁到大瀛的安危。
他们面临可怕的信任危机,要不是有感情支撑着,这栋不断往外抽脊梁的建筑早就坍塌了。
但即使没有穆衡的旨意,赵戈也无法再停留了。
穿越前他出了一场车祸,经医院抢救后身体始终处于昏迷状态,直到一年前再次苏醒。
天际浮现鱼肚白,亮光在苍穹之下晕染开来。赵戈坐在落地窗前自酌自饮,一边回想那些极不真实的过往,他在大瀛待了九年时间,却感觉过去了大半辈子,那里承载了他太多的牵挂,坏的有,好的也有。
但使他一直魂牵梦绕、不能忘怀的,仍然是穆衡,看见了心烦,看不见想念。
赵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所在的地方能直接看到浴室,那地方从开始就格外平静,显然穆衡暂时没有出来的迹象。
该不会睡着了吧?
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在浴缸睡着肯定会呛水挣扎,没道理这么死寂般的平静。
赵戈眼不见心不烦的侧头盯着落地窗外,此时天际的景致尤为壮观,太阳初升,从云层里一点一点显出庐山真面目,软绵绵的云层相互拥簇,美得让人忘却了呼吸。
看着看着便开始走神,赵戈忽然搁下手中酒杯,站起身大步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半掩着,赵戈轻轻一推便开了,他冷着脸看向浴缸,恰好跟望过来的穆衡视线猛烈撞在一起。
穆衡蹲坐在浴缸尾部,身体前倾手抱着膝盖,头则搁在手臂交叠的腕部,他怔怔跟赵戈对视好几秒,接着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他撒娇一样的委屈道:“我脚软。”
并伸展双臂朝赵戈做了个要拥抱的姿势,穆衡眼里闪闪发着光,所有期待的视线都投注在赵戈身上。
赵戈身体猛然一阵僵硬,要不是刚发泄过好几次,可能直接就硬了。
穆衡是会撒娇的,以前属于赵溪的能力他也继承了下来,并且撒起娇来赵戈定然毫无抵抗能力,好在穆衡撒娇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都是做错了事,或者有求于赵戈,他算是牢牢抓住了赵戈的死穴,也不管这么做会不会折损身为皇帝的尊严。
而此时此刻穆衡的行为无疑是在向赵戈认错。
赵戈死死控制住往前迈的脚,沉着脸讽刺道:“是脚软还是屁-股痒?”
“…………脚软。”
赵戈嗤笑,“爬不起来?”
“嗯。”
“想让我抱你?”
“…………”穆衡硬着头皮点头。
赵戈打量了穆衡几眼,颇有些索然无味道:“可惜我没这个心情,你要实在起不来,就在浴缸里将就一晚吧。”
他说完看也没看穆衡表情,直接毅然转身离开了,只留给穆衡一个冷漠决然的身影。
穆衡不可思议地盯着赵戈走远,身体随着浴缸里的水一点点冷却下来,他忽然松手将身体砸进浴缸里,重物敲击水面发出巨大声响,穆衡仰着头,感觉头顶灯光变得惨淡暗沉。
下一秒,赵戈脚步极快的冲进了浴室,他眼神凶狠地死死瞪着穆衡,暴戾的气息逐渐将狭窄的空间一一填满。
穆衡表现得极其无辜,“你没说怎么放水,就这样躺下去会溺水的。”
赵戈气势汹汹逼近穆衡,紧紧捏住他下颚并抬起,居高临下冷漠警告道:“别跟我玩这些小把戏。”
穆衡抓住赵戈的手,“那你还管我干嘛?”
“怕你死在我家。”
“你不要我了吗?”
穆衡又道:“我们能再相见多难得,你就真的不想我吗?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我很想你,阿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赵戈眼底那些戾气一点点消散,但幽深的瞳眸依然如漩涡般使人看不通透。他没回应穆衡的话,直接抓住穆衡手臂将人拽了出来,然后用浴巾裹住穆衡身体一顿乱擦,期间穆衡稳稳地站在地上,只在擦干身体,被赵戈用浴袍裹起来的时候卸下了力道。
然后被赵戈接住,一手搂着肩膀,一手搂着腿弯抱了起来。
穆衡身体有短暂的僵硬,随即放松神经软绵绵地窝在赵戈怀里,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恰好被赵戈收入眼底。
赵戈有些气急败坏,明知道穆衡的目的,他还是控制不住上了当,这会看着穆衡得逞的表情,愈发觉得有气无处发,怒气在心底憋得快要烧起来。
将穆衡抱到隔壁干净的卧室,赵戈原本想把人直接扔下去,手刚抬起又万分无奈地顿住,愤怒跟不舍在脑海狠狠干了一架。
还是舍不得。
便认命抱着穆衡轻放到床上,用凶狠冷冽的眼神将其凌-虐无数遍。
转身离开时,穆衡伸手抓住赵戈衣角,困顿道:“你不睡觉吗?”
赵戈甩开他的手,脸上看不出表情地冷道:“天亮了,我还有事。”
“哦。”
赵戈越发不耐烦,“你睡醒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
穆衡理直气壮地笑道:“我滚了谁陪你睡觉——昨晚那么疯狂,一定憋很久了吧。”
赵戈冷静下来,目光怪异地审视穆衡,似笑非笑道:“跟你比还差得远,昨晚你那地方可吸了我一晚上,是多久没人操-你了?”
“也对,除了我,谁敢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穆衡敢怒不敢言地瞪赵戈几眼,随即拉起被子罩住脑袋,想起昨晚的疯狂举动既羞耻又觉得意犹未尽。
某个部位传来异样的疼痛感,双腿可能拉伤了韧带,软得动一下都没力气。
赵戈脚步声渐渐远去。穆衡拉开被子,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的确累得不行了。可刚闭上眼没睡一会儿,又被扔过来的物体直接砸醒,是个看起来很精致的软膏,崭新没有拆过的痕迹,软膏表面印着生涩怪癖的符号。
穆衡隐隐猜出软膏的用途。
果然听赵戈言简意赅道:“擦药。”
说完不做停留转身就走,顺手将敞开的房门带上,一声哐当巨响特别粗暴愤怒。
赵戈那场车祸并非意外,因为他看见了肇事者,正是他后妈跟前夫生的儿子,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大哥。
即使赵戈从没承认过所谓大哥的存在。
他爸是二婚,娶了同样带着儿子离过婚的女人,赵戈跟宋程淮的初见并不像两位长辈期待的那样美好,赵戈当场扔了宋程淮的箱子,宋程淮暗地踩脏了他的书包。
两人就此结下了梁子。
随着年龄增长,他们的矛盾冲突越来越激烈,彼此都清楚自己跟对方没有血缘,动起手来也毫不含糊无所顾忌。
但赵戈没想到宋程淮竟敢对他下手。
原因无非是为赵氏集团的继承问题。
赵氏集团在商界的地位毋庸置疑,旗下囊括服装、奢侈品、院线以及娱乐业,并打造出不少知名品牌,赵前川很早便开始培养继承人,首当其冲开始竞争的便是赵戈跟宋程淮,他们从同样的起点开始,为赢得赵前川的认可绞尽脑汁。
宋程淮不是赵前川亲儿子,从他开始竞争起,便不断遭到公司内外质疑,没人觉得赵前川真会选他做继承人,更有人讽刺说,赵前川不过是利用宋程淮激励赵戈,他注定只能成为赵戈的垫脚石。
宋程淮野心勃勃,自然不甘心这样的结局,因此策划谋杀赵戈,自以为没了赵戈,他便能成为继承的不二人选。
但在赵戈看来,这是个非常可笑的想法,他不觉得赵前川真能让宋程淮继承,就算没了他,也会有第二个属于赵前川的孩子。
宋程淮过于自负,压根不懂什么叫知足,他现在已经享有以前没办法得到的生活,却还妄图奢望本就不属于他的一切。
他在赵戈成为植物人,躺在医院的九年,几乎就要踏上最关键的一步,然而没有彻底杀死赵戈,宋程淮便注定了失败。
宋程淮怎么也没想到,早就被他视作死人的赵戈,还能再从地狱里爬出来。